四个约定
序幕 过河的人
“上帝才透过那永远的义,也就是耶稣基督,来为我们一次献上,成全上帝公平,公义,圣洁的律法要求,以色列遭上帝的惩罚,是因为他们背约,耶和华上帝为了解决人类背约的问题,才透过基督与我们另立新约。约的预告从以赛亚开始说上帝要在信他的子民当中作新事,耶利米说上帝要与我们立新约。”
在河边的一座小教堂中,一位修女正在台上布道。阳光从两边的落地玻璃窗射在讲台上,让即使穿着黑色修道服的她也显得有些耀眼。
“以西结书说:上帝要赐给我们新的心,取代刚硬的石心,大先知书让我们知道,上帝在每一个信他的子民身上,早就有一幅美丽的救恩计划跟蓝图。直到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成就,说:成了。这个应许之约已经应验在今天所有的基督徒身上,凡称耶稣基督为我们救主的弟兄姊妹,已经都在基督里里,在天父上帝面前成为义的人,在主里面已经立下这个永不会废去的约,愿我们经常持守这约,持定神透过基督赐给我们的公义,让我们作一个继续跟随主,跟随羔羊的人!感谢主,阿们。(摘自某位仆人的祷告)”
随着台下细微的祷告声,修女结束了今天的布道。坐在教堂中的人们开始向后院走去。修女走到了大堂的最后排,对着坐在最后排的人露出了笑容。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
名叫诺儿的修女歪了歪头,好像看着稀奇的事情。
“不是你请我来的么?这么快就忘记了么?”
自称晨曦的人平淡的回应着诺儿的问题,两人似乎已经认识多年了。
“也对哦,你还真是有个好记性。午餐马上就要开始了,不一起来吃么?今天可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全羊宴。”
“很久也没吃你做的菜了。”
晨曦起身跟在了诺儿的身后。菜品已经在年轻人的帮助下已经端上了餐桌。
“我也很久没吃到你做的菜了,本想昨天把你抓过来当苦力用呢。”
热腾腾的菜肴,让人食指大动。连平时对食物异常挑剔的晨曦,都忍不住称赞。也许来这里的很多人,都是为了这一餐饭,才每个星期六早早的来这里听她的布道的。他们互相走动,有说有笑的。直到离去。
“你今天好像很闲的样子。”
在和福利院年长的孩子一起打扫完餐厅之后,诺儿来到了教堂的屋顶。晨曦坐在椅子上欣赏着远处的海景。
“是么?看来我在你眼中就是个劳碌命。”
“我可没这么说哦,是你自己闲不下来吧。”
诺儿将手中的红茶和曲奇点心放在了茶几上。然后盛满了两杯红茶。
“我以为让自己忙起来,就能把过去忘记,果然还是不行。”
红茶的热气在海风中飘散。
“你想多了,年轻人。等你真的经历了像我一样多的事情,说不定就连让自己跑起来的动力都没有了。只能像我这样在这里磨时间。”
诺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海风让她舒适的眯起了眼睛。但她的话题似乎并不轻松。
“关于哈库的事情,我还没向你道歉。我至今也还没有找到解除你身上的诅咒的方法。”
“行了,年轻人。我已经找了几千年了都还一无所获。而且,那不只是诅咒那么简单的东西,而是大罪。”
诺儿已经放弃寻找方法很多年了,她的后代有很多,但也有很多因为她身上的诅咒而死的很悲惨,哈库便是其中一位。
“现在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就算你劝我也没有用。”
晨曦站了起来,拂去了袖子上沾上的尘土。
“为了我的女儿,她的黑魔法潜质已经觉醒了,虽然我能暂时的压制她身上的诅咒,但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所谓的黑魔法,并非什么人都能学会。只有诺儿的后代,才会出现这样的人。这些人通常在历史上很有名,但都是恶名昭彰的。他们的下场都不好,正是因为来自于诺儿身上的诅咒。
“我已经尽力了,若我还能帮上什么忙,请告诉我。”
诺儿迟疑了片刻,那并不是怀疑晨曦的话,而是怀疑自己。每一次努力都徒劳无功,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能战胜自己的黑魔法。
“我会的,我不会忘记和你的约定。”
晨曦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诺儿喝着有些苦涩的红茶,怅然的看着远处的大海。她已经在这里等待很久了,但可悲的是,她连自己在等待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总有一天会离开她,陪在她身边的,只有名为不死的诅咒。
第一幕 监视者
在李爱华的咨询室,晨曦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欣赏着眼前的鱼缸。
“你怎么换了个这样的地方住?”
从他身后传来少女的声音如同她那毫无表情如同面具一般的脸庞一般冰冷且毫无感情。但晨曦并没有因为少女的突然出现而有哪怕是一丝的动摇,因为正是他叫少女来的。
“HEX。”
晨曦呼唤了她的代号,这是SCP平时的习惯。但这个代号并不是来自SCP的代号,而是协会的十二使徒第六席魔女。
“是是是……又是监视的任务对吧?这回又是哪个倒霉孩子被你看中了啊?”
少女走到了晨曦身后,观察了一下四周摆放着的奇奇怪怪的物品。
“嗯……这回是个心理医生么?”
她自顾自的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资料,扫视着里面的内容。就好像早就知道那是给她看的那样。
“李爱华……长的还不错,为什么名字那么土?要是这名字出现在深夜挡的恐怖电影里的话,这家伙肯定活不过15分钟。”
和那冷漠的声音正好相反,那一开口就如同机关枪一般停不下来的啰嗦的少女,怎么也没有办法用冰山美人来形容。
“……”
就连坐在沙发上背向她的晨曦,都忍不住无声的叹气。
“所以还是老规矩。控制,收容和保护,若是实在无法控制就除掉他对吧?”
按照以往的指令,这便是SCP一贯的做法。
“随你怎么处置吧,反正你从来都不会听谁的话去杀人。不是么……”
晨曦转头,用余光看着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的少女。就算是作为SCP本体存在的晨曦,也拿她没有办法。
就算是再危险的人,即使SCP的O5议会成员都给出了抹杀的指令。她还是选择不执行,而是继续进行控制收容作业。
“这种家伙,对你们来说没威胁吧。用得着杀么?只要抓回来就行了么?”
一方面她有着惊人的才华以至于在协会与SCP皆有一席之地。另一方面她两边都不怎么听话,以至于两边都不讨好。
“随你便,看好他就行了。”
因此与其说她是某一边的,不如说她自成一派比较好。
“走之前去见见你老师和林檎吧,那孩子最近有挺多烦心事的。”
看着眼前的鱼缸,晨曦有些担心的将这件事告诉她,虽然晨曦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却还是被她听出来了。
“好啦好啦,感觉好像你比我还关心她似得。先不说诺儿,为什么你会那么关心林檎呢?难道你对小孩子感兴趣?”
这个疑点已经困扰了她很久了。她甚至连晨曦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都无从得知。只知道自己的老师,诺儿似乎很早以前就认识他了。但关于自己的老师,她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是该下定决心去拜访一下自己的老师了。
“这个问题你很快会知道的,我向你保证不会很久的。”
晨曦的回答总是非常的敷衍。但很快是多长时间,他并没有说出来。
“真的么?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如何?”
虽然觉得她自己也觉得晨曦不可能就这么容易的就告诉她,但她估计还是问了。
“先完成你的任务再问我吧。”
晨曦肯定是没有打算告诉她的,对此他甚至没有做任何解释。
“好吧好吧,那我先告辞了。”
“冰华。”
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晨曦突然叫住了她。在一瞬间的四目相交之后,晨曦还是回过头盯着鱼缸。
“路上小心。”
少女因为他这一句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哎,这大概就是我的命运吧。”
在少女走后,晨曦叹了口气,但脸上却浮现了淡淡的微笑。
第二幕 逃脱
现在是一月13日晚上9点,我原本的手表和手机已经换掉了,为了防止被认出来而用了个非常普通的。经过漫长时间的等待和排队检票,我终于登上了飞机,在飞机上找到了我的位置,然后坐了下来,然后长吁一口气。虽然我有些想尝试一下头等舱的感觉,不过要被所有人目击可不是个好事,所以我就选了最后一排的走廊上。
我在M都东躲西藏经历了三个月,用尽了各种方法才终于凑齐了证件,坐上了飞往英国伦敦的飞机。
“终于。要离开了……”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美国护照。 Edward Lee,是一个美籍华裔人。
那是一个留着一头长发,有着非常中性的脸。而且还是那种若是只看了一眼,根本不会留下什么印象的脸。我通过了各种的方法,催眠操纵了多个人的感知,才和这个脸对上了号。
最终,我去掉了护照上的伪装,我也变回了我原本的样子。不过还是有一些改变,不知道能不能蒙混过SCP的眼目。
坐在我前面的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我的变化,陆续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因为连续几个月的逃亡与躲藏,让我的精神不堪重负,在坐下没多久就陷入意识朦胧中。
“请问一下,能让我放一下行礼么?”
因为那一声冰凉的话语而被惊醒,这个时间段返回英国的人并不多,我给也是给负责选坐的人心理暗示不让任何人选择最后一排的。唯一可能就是自己选择无托运行礼登记,并且自己选择了最后一排。我位置的边上。
“抱歉……”
但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因为眼前的女孩而吃了一惊。并不是因为我认识她,而是她异常完美的容貌。她看上去却只有12岁的样子而已,穿着在冬天看起来有点冷的黑色外套和迷你裙,还有那一看就觉得很冷的黑色丝袜,包裹着异常纤细的双腿。黑色长发从背后倾泻而下直到腰际,仿佛还闪着如同星星一般的光泽。她踏上椅子后,将走道上的箱子拎了起来,但似乎对她来说太重了点,我不由自主的伸手帮她把箱子抬起来放进行李架。
“谢谢。”
那如同冰冷湖水一般的语气和双手,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在一瞬间让原本浑浊的思维变的清晰起来。
“请问有什么问题么?”
这时我才发现我已经看了她很久了。
“不没有,我只是第一次见到像你一样美丽的女孩。”
少女微起朱唇,接着又咬了咬嘴唇。
“恭维的话不是不好。不过你说的也太直白了。”
就算是小孩也看出来我不擅长夸女人,气氛一度变的异常尴尬。就在我后悔并在想是不是有更好的说辞的时候,飞机开始动了起来。
“哦,竟然能按时起飞。”
然而少女好像并没有介意那么多,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想好在没有惹她不高兴。不然漫长的旅途可能一句话都说不下去。
“这该不会是你第一次出国吧?”
好在这个看上去很冰冷的小姑娘,却出乎意外的健谈。除了毫无表情之外,算是相当完美了。
“并不是。我只是在这里转机的,我从美国而来。”
为了不让人追踪到我,我甚至不是从这里出发,而是拿了一张从洛杉矶而来,在M都转机的票。我将手里的绿卡给她看了看。但没有将里面的内容给她看。
“与其说这种一眼就看穿的谎言,不如不说比较好。哪有一个美国人会在我对视他的时候,马上就把视线躲开的。”
女孩直视着窗外,但窗外除了机场的灯光之外,远处只有机场大楼和照明的灯光。相比起我的谎言,他对飞机有没有起飞更感兴趣。
“但我并不介意,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不是吗?”
在飞机起飞之后,少女才转过身看着我,虽然我从她的表情上看不出一丝的感情。但应该没有惹她生气才对。但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她自己也有不能说出来的秘密。
“你可以叫我鲁冰华,一路上请多照顾。”
这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与伸出的手,让我忍不住握住。
“我叫Edward Lee。你不觉得冷么?”
那冰凉的触感让我发现她的体温有些低。
“你的手真暖和。”
我将身上的毛毯盖递给她,她收下便钻了进去。
“谢谢,我看你也有好几天没睡好了,早点休息比较好。”
一边说着一边闭上了眼睛,微微倾斜的脸虽然看上去依然面无表情。不过已经进入睡眠了。
“真羡慕这种闭上眼就能睡着的孩子……”
我也闭上了眼睛,当自己坠落入蓝色的空洞中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与他人的梦境中。
“欢迎光临,没想到连做梦都能梦到你呢。“
直到听到有人呼唤我,我才发现我站了一个非常古老的店铺中。光线从窗户射进来,照亮了柜台上坐着的那个小小的身影。霎那间,各种香草的味道扑面而来。光线中每一粒尘埃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在几乎静谧的房间里,只有均匀而缓慢的钟表发出滴答的声音。我发现可能并不代表着挂在墙上的时钟只是个装饰,而是因为周围的时间流逝的非常的缓慢。下一刻我意识到,我看到的,是大量的信息聚集在一起,形成的比现实还多了一层渲染的梦境。
“不会吧!”
我竟然被强行的拉入了她的梦中。眼前穿着黑色长袍和魔女帽的矮小少女,就是刚刚坐在我身边的冰华。
“原来还有能进入他人的梦境的能力呢。”
仿佛破冰而出的笑容,同时表露出戏谑与开心的语气,让我犹如闯空门被抓住的小偷一般。那面露笑的少女容虽然和现实的冰华大有不同,却是同一个人。而和那从窗外射入的光芒截然相反,宛如黑夜的长发甚至如流水一般拖到了地上。她的从柜台上跳了下来然后围着我转了一圈,用宛如深邃冰洞一般有着蓝色光晕的瞳孔看着我。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在梦中说话的人,就算是再熟悉的人,顶多也是能在梦中看到我而已。我们很以前见过吗?”
说不上为什么,这位叫冰华的少女,总给我有一种有些眼熟的感觉。
“不,我们确实是第一次见面。你是不是被什么人盯上了?所以才打算逃跑的吧?”
她拆穿了我现在的状况,让我无言以对。少女因为我的沉默表现出了明显的不高兴的表情和语气,又好像只是假装生气一般的嘟起嘴。紧闭着一只眼睛。但她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打算。
“一个人呆在这里其实很无聊,来陪我聊聊如何?”
冰华坐在了旁边的躺椅上,没有穿袜子和鞋子从长袍下露了出来的双腿如同玉石雕琢而成一般纤细和洁白。
“这里是哪里?”
我环顾四周,怎么也看不到任何现代的东西,在书架上,甚至还有那种中世纪才有的手抄书。
“这是我过去的家,这里是法国巴黎附近的一个小镇,我就出生在这里。比巴黎环境好很多,而且在当时又发展的非常不错。不过很久以前这里就已经被烧光了。就只有梦中才会回到这里。”
冰华从躺椅上起来,然后打开了房间的后门。一瞬间,让我差点惊呼了出来。那应该是500百年前的巴黎高大的城墙。
“若是你想去那里走走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哦。虽然那里非常的脏乱就是了。”
我不只是因为那宏伟的景象而惊讶,出生在500年前的巴黎,这孩子到底活了多少岁了。虽然有些好奇在她梦中的巴黎是什么样的。
“这就是我的秘密,和你的秘密一样惊人吧。”
从门口走了出去,冰华踏在松软的泥土上,这里好像是一片香草园。虽然没有房间里那样浓郁的香味,但是风吹拂而来所带来的香味,已经让我忍不住想出去看看了。
“嗯。你是怎么知道我被人盯上了?”
我跟着她走进了香草园,少女躺在了花丛中,帽子盖住了她的脸。香气的仿佛粒子一般的四散开来。连折断花茎的声音都那么的细腻。
“隐姓埋名,避人耳目。不是为了躲仇家?难道是为了躲开死缠着你不放的女人?”
那坏坏的笑声,仿佛已经把我看透了一般。
“你说得对。我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会被利用到死都没法停止,就如同他们对待实验品那样。”
我想现在什么都不说是不可能了。
“真是可怕。看来你是在被发现之前就跑了出来,对吧?不然可没那么简单就让你走吧?”
“你究竟是谁?”
被花的香气所覆盖的少女,将盖在脸上的帽子微微下移,用偷看的眼神观察着我的表情。
“你看,我出生再500年前的巴黎。你觉得我是谁呢?我是和你一样在逃避追杀而迷路的女孩。”
她突然从花丛中站了起来,将一朵不知什么时候折下来的百里香的花插在了我上衣的口袋里。
“怎么样?反正你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跟着我一起旅行吧。”
当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梦境突然如同尘埃一般飞散开来。我还没发现怎么回事,就已经醒来了。
在我的视野里,裹在毯子里的冰华也抬起头看着我。接着她放下了座位的副手,直接躺在了两个座椅上。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想要得到你,真是被我捡到宝贝了。”
这时我发现有百里香的气味进入了我的鼻子,就从我身上而来。我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发现就在梦中冰华插在我上衣口袋里的百里香。虽然我并没有刻意将它带出冰华的梦境,它却自己出现了。
“并不是所有东西都能带出来的。”
果然,这个叫做冰华的人绝对不简单。我虽然不知道她是属于哪个组织的人,但肯定与某个组织有关系。
“若是能随意的光凭概念就能从无到有创造东西那么简单的话,这个世界早就成第三类文明了(卡尔达舍夫等级)。不然你说为什么他们要找你麻烦?”
她伸手勾住了我的脖子,然后将头枕在了我的腿上。
“放心,我不可能把你交给任何人的。”
在她凝视我的双眼中,我看到了她的欲望。
“你想要什么?”
虽然这个来的人似乎并不带恶意。但很明显她想要得到什么。
“我不知道,或许是亲人,朋友。但实际上就和你一样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吧。”
这时,飞机上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大概意思是伦敦很快就要到了。这时候,我才发现已经坐了将近有15个小时的飞机了。
“看,我们的下面就是法国了。”
万米高空之上的早晨来的更早一些,追逐黑夜所带来的影响就是时间感的混乱。
射穿地平线的第一道晨光在地表形成了一道深蓝色的投影,隐约可以看到山脉的形状。这时有乘务员为我们发入境表格,冰华因为都不是第一次来英国了,所以都知道怎么填,然而我要去住的地方被冰华强行填写成了和她一样的地址。
“你因该在躲避SCP和协会的人对吧。”
因为她的话语毫无感情,所以我并不清楚她真正想要说的是什么。
“若是这样的话,你真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协会的地盘,但SCP也在伦敦设立了第二大的分部。与其跑到这里来,不如留在中国比较好。”
飞机着落再了地上,我的心情也因为她的这一句话而突然跌落到谷底。
“不过不用怕,还有我呢。”
我不知道从那小小的身躯中哪里来的自信。不过我也只能相信她了。当我们从希斯洛机场出来的时候,我只带了一个小行李箱,而她也没有托运什么东西。她只是上了个厕所就这样直接走了出来。
“来,让我骑在你肩上,我的视野有些不够。”
刚一出门,强行与我同行的冰华突然拉了拉我的袖子。
“好吧。”
因为有些冷,所以我带了一顶帽子。她就这么直接趴在帽子顶上,然后跳了上来,因为天天都有锻炼的关系,所以让不是很重的冰华骑在肩上并不是很累。但她的行李箱比我想象的还要重。
“嘿李昂(出自《这个杀手不太冷》)。稍微乔装一下比较好。”
冰华突然用不知从哪里来墨镜,架在我的鼻梁上。看起来就好像某个电视剧的剧情一般。而我肩上的女孩用那非常风趣却没啥感情的语调说出我现在想什么。
“好吧。我们该往哪里走?”
现实情况是,我还是第一次来伦敦,若没有人带着我可能会像没头苍蝇一般乱转。
“嗯,出门往左,等一下,是SCP的人在抓你对吧?”
在看了看四周之后她好像看到什么人了,但马上又让我停下来。
“虽然我和那个人很熟,但那家伙是SCP的的间谍,原本安排带我去协会的,但现在碰到你了,所以我要放他鸽子。”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看着她拿出手机开始发起了短信。那是一款以迷你和可爱为卖点的黑色小型智能机,放在裙子的口袋里刚刚好。
“你不是这样想的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回去,从楼梯下去。在飞机站里吃午餐的。”
“这是要等谁么?”
我带着她走进了一家咖啡餐厅。从我背上跳下来的冰华坐在我旁边从菜单里面点了一个披萨。
“不,我叫了辆Ubar。嗯,你知道这家完美主义者咖啡店么?这里可是米其林大厨赫斯顿的新店。是全球口碑排名第三的机场餐厅。”
虽然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知道她递给我的菜单上的菜品都非常的贵。
接着她说了很久有关于某个电视节目的内容。
“芝士就是力量!”
过了一段时间在服务员将披萨端上来之后,冰华便说了一句很奇怪的祝词。说着用手抓起了一片洒满香料和芝士的披萨,然后喂给我,芝士拉出长长的丝,似乎让她非常满意。接着竟然勾住我的脖子将我的头拉到了她脸前。
我本以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她面无表情的近距离直视着我。
“别动,你看大门口是不是有一个穿着西装的大胡子?”
我穿过冰华的背后,确实发现了她所说的那个人,一个看上去再找谁的中年男子,一边看着手表,一边张望着。
“……”
接着冰华突然依偎在我怀中,接着小心的探头观察着那个人。
“还真是难缠的家伙。”
因为贴的太近,我甚至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
“这样吧,你先坐ubar回家,地点我已经给你设定好了,车费你自己付款,我在门口等你。”
冰华环视了下四周,发现好几个人都在注意着我们的互动。
“快抱抱我,来,收下这个。”
突然而来的一句话让我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她。在我碰触她的细腰的时候,冰华小声的叫了出来。她将一串挂着蓝色方块吊坠的钥匙和自己的手机交给我。
“你还没有这里的手机卡对吧,用我的好了,把披萨打包了在家等我哦。我可不想一口都没吃就走了。”
就在脸靠近的快要吻上之前,她悄悄的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然后从我身上跳了下来从旁门走了出去,我看到她走到那个男的旁边,那个男的毕恭毕敬的向她行礼。
在她离开后,我才注意到,她连自己的行李箱,就放在了我旁边。
“就这么相信我么。”
我不经苦笑,然后将她那显得有些可爱的手机拿出来打开,车马上就要到了。
“好吧,”
我再确认她已经将那个人引开了之后,我将她刚刚给我的墨镜带上,打包好食物,然后从旁门走了出去。看了一下她手机软件的Ubar,按照软件的指引来到了机场的到达处的停车坪。这才发现被叫来的是一辆宽敞的宝马。我什么也没说,我将行李放进了后备箱,然后坐了进去。车向着恩菲尔德区驶去。
第三幕 分身
这里是伦敦的富人区,各式的别墅与公寓成连成一片,让我根本分不清自己到了哪里。车子停在了一个红色砖造公寓的旁边。在用冰华的手机付了钱之后,我拖着冰华的行李箱走进了她所住的公寓区。然而打开门,却发现非常微妙的不协调感。随着机关扭动的声音,门打开了。我发现里面就是住宅,而不是我本以为的公寓楼梯。也就是说整栋三层楼的建筑都是她的家。虽然每层的大小并不是很大。但是三层加起来,就如同一个别墅了。透过走廊看后面,还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庭院。
“你就不能稍微温柔点对我么?把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丢后备箱,可不是绅士的举动。”
当我注意力集中在后院,想过去看看的时候,我身后的行李箱突然被打开了。接着一个几乎是**的少女从里面爬了出来。
“你怎么……”
就在我惊讶万分的时候,冰华若无其事的走到厨房打开了冰箱,拿出了一罐牛奶一口气喝了下去。
“刚刚那个是我的水傀儡,我说过我要放使徒首席鸽子的。”
将已经喝完的牛奶罐子丢进垃圾桶,然后才一个人走上楼。过了一会,就看到她穿着家居服走了下来。接着从我手中拿走了手机和钥匙。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帮你。”
冰华站在我面前,台头看着我。因为没有表情,所以我无法猜测她想要说什么。她那仿佛在自言自语的样子,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当然,我也有我自己的私心,我现在的身份是协会的第六席HEX,虽然我再协会是因为SCP的关系,但实际上我不属于任何一方。我那在协会的傀儡现在已经得知了,这两个组织听闻你的能力,现在都想把你抓回去,SCP的O5甚至说在夺取不成功的情况下,需要处决你。但同时,也有不少人委托我保护你。看来我想得到你还得用抢的。”
冰华将打包披萨的盒子丢进烤箱,一边还絮絮叨叨的念叨着。
“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说实话,我对于跟着我而来的冰华并不是没有顾虑的。但我也知道自己现在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她是个可爱的女孩啊,也是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我最好的朋友,说不定还有些喜欢她。我尝试过我能做到的所有方法将她复活,但无一例外都不算成功。”
冰华原本盯着烤炉的脸转向我,接着起身抱住了我。
“而且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初恋,虽然当时我都不知道那感情是什么。但你能给我的,就是我最想要的。”
“抱歉,我可能没有办法复活死者。我没有办法从梦里把生物带出来。”
我摸了摸口袋上的已经干燥了的花,这朵花在带出了梦境的时候,虽然残留着香气,但它已经死了。
“我已经发现了,但这并不要紧。因为我知道还是有其他方法,只是没有条件去实现而已。但我经常会梦到那一天看到的东西。我知道那个东西一定能做到。”
“冒昧的问一句,你跟林谦柔的关系是。”
虽然不止一次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她的长相与说话的方式确实与林谦柔有几分神似。
“对,就是她让我来保护你的。我想复活的朋友,有一部分也在林谦柔的身上。”
我终于松了口气,原来是那个小姑娘的委托。我只是帮了她点小忙而已,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回报。但没想到那个有着双重人格的小姑娘,竟有如此复杂的背景。那个阿露的人格说不定就是这样出现的。在我惊讶的同时,跟我接触的人之间的复杂关系让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就已经被人设计了。
“但奇怪的是,诺儿那种对人类只有食欲的怪物似乎也对你很感兴趣,我还是第一次听他老人家嘱咐了好半天,让我保护好你。”
当然,作为林谦柔的老师的诺儿也不例外。
随着烤炉定时结束的响声,冰华从烤箱中抽出披萨。但尝了一口之后,很明显让她大失所望。
“真是的,连一口好吃的都不让我吃。”
我也拿了一片尝了尝。
“打包回家还是有差距啊。罗勒和芝士都已经干掉了,香气都跑掉了。”
虽然还不至于难以下咽,但也和外卖披萨没什么区别了。冰华鼓着腮帮子咀嚼着有些硬的披萨,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才行。
“这附近有亚洲的超市吗?”
“有韩国的,不过有些远。你若是想要新鲜的食材的话,冰箱里多得是。”
我走到厨房打开了冰箱,才发现我刚刚说出门买菜是多余的事情。冷藏室内塞满了各式新鲜的蔬菜。就好像昨天才放进去的。另外,冰箱的门在打开的那一瞬间似乎比一般的冰箱沉重很多。
“我们才刚到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东西放在冰箱里?”
“你说呢?”
我拿了一瓶牛奶。当我看到上面的保质期后,让我吓了一跳。
“这是一年半前生产的牛奶?!”
“对了,上一次来这里,是一年前吧,只在这里住了几天。这些牛奶是我来之前就放在里面的。”
我看了一眼丢在垃圾桶里的牛奶。和这个应该是同样的牌子。或者说是同一批进来的。
“这是SCP收藏物品最高等级的技术,虽然在这个冰箱形状的东西只是用来保存食物以供长久使用的。但在SCP本部,这个技术是用来保存绝对危险的东西,还有脆弱的很快要消失的东西用的。你想钻进去试试看么?”
我摇了摇头,然后打开了冰箱下层的冷藏库。下层虽然有些冷,但却毫无结霜。在隔层之中放了各种的肉。
“里面听说还有A5的神户牛肉。因为禁止出口,所以这些东西是靠一些特别的方式出现在这里的。”
所谓的出现,不过就是搬运的意思。既然SCP有能力让这么多东西出现在这里,不难保证他们的人不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也就是说这里是处于SCP的控制之下么?”
自己的行踪被暴露,这正是我所担忧的。
“并不是,说来也巧,而且这牵扯到一个让我找你的人物了,这个屋子是他交给我的其中一个,我可以将这个屋子设置在任何一个地点,其中一点就在这里。他向我保证了,这些与世界隔绝的屋子的存在不受除了我以外任何组织和个人知道和干扰。那大概是一年多前她交给我的时候说的。而且但经过O5表决出的意志,并不代表SCP之中个人的意志。”
冰华一边吃着硬硬的披萨,一边说个不停。
“你没吃饱吧?”
披萨很快就被吃完了。冰华看了一下盒子,虽然没有说我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你来做吧,让我做太浪费了。我身高不够,够不到灶台……”
说着看了看旁边的台子,心想总不可能让她站在台子上做菜。
“更关键的一点是。”
冰华突然靠近我,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油。
“我怕用油煎炸时候蹦出的油滴和油烟,所以只会炖煮。”
看来之所以神户牛排还能留到今天,完全是因为她不会煎牛排。而今天她大概铁了心的想要吃牛排。
“那今晚做神户牛排给你吃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从冷藏室内拿出了被真空包装好的神户牛肉。
实话说,只有400克的两片,确实也只够两个人吃。但这两片牛肉,大概就要5000元左右。而这样的牛肉,一袋袋整整齐齐的塞满了整整一格。
在上面如同洁白大理石一般的纹路,就是它最好的身份证明。我将它放在外面,因为已经被冻硬了,所以需要拿出来在冷藏室解冻。
“对了,顶级的牛排怎么能不配上顶级的葡萄酒呢。”
她走到了楼梯的后面,我跟过去一看那里竟然隐藏着一个通往地下室的门。在她打开们的时候,我发现门竟然是双向开合的,并且里外都配了密码锁。
“我一开始还觉得给这里配个酒窖简直就是浪费。后来才发现,SCP的老大对于奢侈这种事情根本就如呼吸一般自然,这也是为什么SCP不差钱的原因。”
冰华打开灯,我才看清里面究竟是什么。在一排排木头架子上,是橡木桶和玻璃酒瓶。那古老的感觉,一看酒知道这一地下室的酒绝对价值不菲。
“所以说,你还是被SCP收买的人咯。”
我苦笑是因为我现在的状态,在危险与安全之间不断的摇摆。我想相信冰华,但不知为何她和SCP与协会的关系令人不想也难。
“能被物质吸引的是肉体,但能抓住灵魂的是心。嘿,你看这个。”
她从已经积了薄薄一层灰的架子上,拿起了一瓶玻璃瓶。那上面的标签都已经快变成粉末了,只能勉强看清上面的字迹。
“奥罗索 唐 罗诺(Oloroso Don Nuno)……”
我对于酒并没有太大的研究,但看样子是葡萄酒。
“对,似乎是知道我喜欢喝酒,才为我特别准备的酒窖吧。现在你猜猜这瓶酒大概有多少年了吧。”
在将酒交给我之后,她从楼梯走了上去。
“11年吧。”
我看着瓶子上11年前的年份,自然就是11年前。
“我说李先生。你知道这个地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若是在这样干燥恒温的地下室,纸张应该不至于在11年内就变成这样了。要变成这种状态,至少需要30-40年。”
我只是轻轻的触碰,纸张就如同灰尘一般碎裂剥落。若是40年前的纸,我到觉得是有可能的。
“原来如此,那这个酒窖就是40倍速加速空间咯。”
冰华从我手上收回了酒瓶,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这时候她口袋里铃声响了起来。
“准备一下,吃晚餐的时候弄吧。现在还稍微有点早。我还有点事情要做。二楼有电视,三楼是书房。你可以随意使用。”
她察看了一下手机上的短信,然后思考了好一会才跟我说。
“有什么事情么?”
“只是些小事,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等着吃情人节的大餐呢。”
冰华上楼披上了一件外套,然后背上一个背包就离开了。
第四幕 埋伏
在我的身边,一直存在的巨大的阴谋,谁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行动。不管是SCP,协会,冰华,甚至是我自己。
我盯着冰华刚刚走出去的大门,思考着我今后该如何行动才合理。
首先是我从家中逃出来现在看来是个正确的选择,但很可惜要独自一人逃脱看来是没可能了。我刚刚简单的搜索了一下房屋,除了那些能控制时间的装置之外,其余的都是普通的家具和电器。
冰华真的是打算帮我么?她帮助我就只是因为我曾经帮过林谦柔?还是她自己的私心比较多一些?毫无疑问,我现在受人保护,但也在被人利用着。但她究竟想从自己的梦中带出什么呢。
就在此时,门铃响了起来。就在我想是不是冰华回来的时候,我想起她已经带上钥匙了。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门铃再次响起。我走上前观察猫眼外。是一个我不认识的橙发女性。好像发现门背后的我,竟然伸出手微笑的向我打招呼。
“抱歉,冰华不在,请问有什么事么?”
但我只敢隔着门这样问她。
“我是来找你的,李先生。我有话对你要说。有关于冰华的,我并没有恶意。”
解开白色的绒毛大衣后,她给我看了看里面,告诉我她什么都没带。
“真是躲不过你们……”
既然都找上门来了,想躲也躲不开。
我打开门后,她便走了进来。
“哇,这不是我给她的奥罗索么。都已经藏那么久了么,冰华还真是有不少好东西。”
她进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放在桌子上的那瓶酒。
“我叫做缪斯,是冰华的朋友。你这样呆在这里好么?冰华在外面可是身处危险呢,我还以为你会跟她一起去。对了,刚刚给她的短信也是我发的哦。”
缪斯摇晃着手中的瓶子,仿佛把玩着玩具一般。
“你知道么,冰华虽然喜欢喝酒,但她更喜欢喝苦艾酒。对于那些名贵的葡萄酒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研究。”
慢悠悠的从厨房拿出了开瓶器,然后打开瓶子在酒杯里倒了一点。然后观察着杯中金色的葡萄酒。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知道她正试图激怒我,不过我还不至于被这种小伎俩激怒。先保持冷静听她说完再说。
“冰华,她为了保护你,和协会闹翻了。但好巧不巧的是,这件事情被天主教会的人知道了。对于他们一向厌恶的魔法师,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是协会魔法研究的最高主力现在和协会分家了,若是死了协会估计就再也不可能有机会崛起了吧,他们现在正派了几乎能找到的魔女猎人和佣兵杀手们到处找她呢。”
“那她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出去?”
虽然我并不熟悉冰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明显的埋伏却要
“嘿,谁知道呢。我只是告诉她,这些家伙在伦敦东区的白教堂地区设下了埋伏。打算在找到冰华后将她引诱到那里。我不知道冰华怎么想的,但魔女猎人或者佣兵这类的人,来多少对她来说都差不多吧。”
在晃了很长时间的酒之后,缪斯才把酒一点点的品完。
“说完了么?”
缪斯点了点头,我便立刻站了起来。
“你怎么过去?走过去么?就算你去了又能怎么样?你能打得过佣兵和魔女猎人么?”
“我去把她带回来。没有必要因为我带来不必要的冲突,她受伤可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行,这个给你。”
“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缪斯将一枚钥匙丢给我,我接住后打开了房门。按下开锁键的时候,眼前的黑色兰博基尼超跑让我吓了一跳。
“万恶的有钱人。”
我不经赞叹。若是没猜错的话,这又是SCP的资产。我习惯性的打开了左边的车门,却突然发现座位上没有方向盘。在我意识到英国的驾驶座在右边的时候,那一头橙发的女子已经占据了驾驶座。
“还愣住干嘛?快上车。”
“你喝了酒行么。”
“那不叫喝酒,那叫品酒。系好安全带,飞出去我可不管。”
接过我的钥匙后,我刚关上门,她就发动车子,轰足油门,车如同飞似得飚了出去。她用那令人晕眩的车技在车流中穿梭,几十分钟后就从西区开到了东区。当她在一个停车场停下来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半条命都没有了。
“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从出口出去左转就是白教堂。我不是战斗人员,就算去了也帮不上忙。等你要找到冰华,就把她接过来吧。请务必小心。”
随着车门关上的声音,我走出停车场,带上墨镜,压低头尽量不予在附近的人靠近,向前走去。
幕间
当确认他已经走远了之后,旁边的牧马人的窗摇了下来。
“你欠我的哦。”
坐在车内的橙发女子一脸坏笑的看着车上的人。
“在活干完前你能少说点么?”
坐在吉普车中的,正是SCP的老大晨曦。因为缪斯那一脸得意的样子而有些无奈。
“Yeah!老板。我实在太兴奋了!Yooooo!这次是你的大危机啊!”
坐在跑车上的缪斯,兴奋的在方向盘上打起了节奏。
“你够了,对了,鉴于与你配合的战斗人员龙玉已经被封印了,从今天起你就配合冰华。鉴于冰华本体异常脆弱。你需要改变保护她,保证她毫发无伤,从今天开始你和冰华都是战斗人员,而你需要在进身战的情况下保护她。”
“哎!我怕死。”
缪斯翻了翻白眼,表现出一脸的不情愿。在SCP,通常都是由战斗人员负责保护非战斗人员。在战斗的开始之前非战斗人员要撤离,但也有少数对于重要人物的特殊的编制。
“你这样跟冰华说,她敢自称她的朋友么?”
“我……”
晨曦冷冷的看了缪斯一脸,让缪斯瞬把话咽了回去。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她的老板生气的样子。
“好了我差不多该走了,冰华在出停车场往右一公里左右的地方,你快去接她吧。我不方便出面,你看着办就行了。”
吉普车发动后,不紧不慢的离开了停车场。
“FUCK!我搞砸了!”
几秒钟后,她才发现自己刚刚的失误。打开发动机猛踩油门追了出去。
第五幕 冲突
我用我的眼睛的余光扫视了四周,确实有不少可疑的人。
若是加上我没有发现的,估计有十个左右的人。但我现在依然还没有发现冰华。
但这附近也不像是已经发生过冲突的样子。四周的道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但好在那些人并没有注意到我。可是已经接近白教堂的现在,我想我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了。现在我只有选择暂时撤退。
“你怎么在这里?!”
当我听到这个声音而转身的时候,我发现冰华用几乎是绝望的眼神看向我。
“我……”
还没等我说完,我的身后响起了枪声。接着是沉闷的击打水面的声音。
“蠢货!快爬下。”
我被飞扑而来的冰华扑倒,随着一连串的枪击声,我看到我的四周被白色的液体包围。子弹在上面留下一个个凹陷。
“不知道能撑多久。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对于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但我也没有办法让她独自因为我面对这些。
“是我的错。”
就在这时,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我的背上一阵刺痛一只银色的箭穿透了水盾,冰华伸手阻挡不及。命中了我的肩。
“是魔女猎人!”
就在冰华发出惨叫,她的脸上充满了恐惧的表情的时候,我们的身后响起来狂躁的马达声。
“缪斯……”
冰华也注意到了在身后出现的救援,在那辆黑色兰博基尼时速200公里的情况下,将我丢到了车上,车子一眨眼带着液体的盾消失在了现场。
“冰华……”
我睁开眼睛,就发现车上并没有她的身影。汽车在白教堂转了一圈,向西行驶。
“你是不是傻?那个是冰华的水傀儡。”
接着她将车停在了路边,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矮小身影扑了进来,伸手将我背上的箭拔去。
“唔……”
我没有喊的很大声,是因为我发现自己全身失去力气。
“有毒。”
冰华小巧的身体钻进了我的后背,然后**着伤口。同时,我感到一股暖流从背上注入我的身体。
“你这个傻瓜。”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体力恢复而稍微恢复了一些,但因为冰华扑在我背上,我还是不敢动弹。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冰华哭。”
坐在驾驶座上的缪斯,似乎想缓和气氛似得说了一句。她的侧脸看上去异常尴尬。
“你给我记好了,在这六百多年来让我哭成这样的次数两只手就能数过来,你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我还是第一次被逼得下那么大的杀手。不管是佣兵我都杀的差不多了。”
从我背后钻出来的冰华,用冷冷的视线看着我。
“真可怕。女人可不好惹。还真是杀的眼红了。”
看着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冰华,我甚至不敢多说一句,当然,我也没什么力气说话。
“还有,缪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稍微冷静下来一些的冰华,坐回了座位上。但她对这个老朋友,似乎保持着一定的戒心。
“是老大让我来迎接你的。而且你也知道自从我的老搭档,我就一直在单干啊。老大看我那么幸苦,就让你来和我做搭档。”
“真是谢谢他的好心了,我自己一个人也行。不需要你这个只会逃跑的拖油瓶。”
我刚刚也几次都没能分辨出来冰华的水傀儡。可以说一家乱真的
“老大的意思是,当你快被抓住之前,我需要拖着你逃跑。毕竟你的水傀儡再多,也只不过是史莱姆级别的小怪而已。啥些佣兵什么的确实不在话下。但真的遇到厉害的怪物,该逃的还是要逃的。现在我不就是在载着你逃跑么?”
不知为何,缪斯用到了逃跑两个字。
“抱歉,我没能把那个射伤你的魔女猎人干掉。”
“别管那家伙了,若是他们能找到你,早就找到了,何必苦苦在东区埋伏你。之后我们会找人收拾他的。”
缪斯快速开着车回到了恩菲尔德冰华的家中。速度快到让刚刚才中箭的我吃不消。
“我们到了,你们回去吧。这车子的太明显了,我需要拿去处理一下。”
说完酒离开了。
“没想到看她平时都那么粗放,关键时刻还挺心细的。”
在冰华的搀扶下回到冰华的家中。被扶上二楼后,我大概是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第六幕 伤痕
“我这是在哪里?”
当我开始有意识的时候,我发现四周异常昏暗,这里大概是一间显得有些小的工坊,空气中飘散着药水的味道,从窗外射进的阳光与外面有些吵杂的声音一起传了进来。
“这里安德雷亚斯·维萨里的宿舍。”
当我转身看到冰华的时候,却被吓了一跳,穿着黑色长袍的冰华,正盯着眼前衣服骷髅的画。死去的骷髅被绳子吊了起来栩栩如生。
转身过来的冰华,看上去有些失望。
“但他并不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我快记不清他的长相了。但我还记得那天我心动的感觉,我差点以为就是他了。现在我见到你也是这种心情,你知道么?”
“这里是梦?”
我并不能否定我在晕厥中进入了冰华的梦中,但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的我并不清楚。
“我还差一点就还原了那天的巴黎,只是你代替了他而已。”
“也就是说,这里你有想要的东西吧。”
我从床上站了起来,打开了门打算看看外面的状况。但在一瞬间被外面的臭气熏的猛咳嗽。
“哈哈哈,被吓到了吧。连当年的气味都被还原了,那是挥发性的尸氨的味道,顺风能臭十里。欢迎来到1479年的巴黎。我最熟悉,也是最讨厌的故乡。”
冰华递给我一个面具和连身斗篷和帽子,我发现里面塞满了香草。在带上那个看上去有些不详的蜡黄色皮革制成的面具后,闻着里面的香气,才勉强的中和了那种臭味。
透过玻璃镜,我看到冰华只是用兜帽遮住了脸。
“走吧,我有个东西遗落在这里了。你若是走不过去的话可以用这跟手杖赶人。”
我跟在冰华身后,穿过胡乱摆放着摊位的路。满是泥的地上行走异常困难,但冰华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似的。周围的人们脸上和身上都是黑乎乎的,拥挤不堪的道路终于让我忍不住拿出手杖驱离人群。
突然,她在一个街口停了下来。看来终于到了我们的目的地。
“这里是圣婴公墓,旁边的市场。但可惜的是,这里被戒严了。”
在一队士兵从旁边经过的时候,冰华急忙将斗篷的帽檐压低。等到士兵走过之后。才将一枚银币交给我。
“拿着这枚银币,去帮我买对面公墓走廊下那个老太婆的腌渍酸黄瓜,把整罐都给我买过来。”
我结果银币,发现是一枚法郎。
“虽然我觉得那坛泡菜应该并不值那么多钱,但是当时我就只有那么多钱,而且我在被追捕。不可能拿着那么大罐子到处跑。”
冰华警戒着周围的人,似乎当年在这里遇到过生命危险。
“我是个对于痛苦的事情记得非常清楚的人。你看,眼前是一个冷漠的世界。你看那里,死者与生者在起舞。就是这样一个世界孕育了我。”
冰华用手指着圣婴公墓墙上的骷髅壁画,那些骷髅正在和生者跳舞。又好像就指着那些走在路上的人。
“你怎么了?”
我发觉冰华有些不对劲,便询问她。但是她察觉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我没事,你快去吧,小心马车!他们从不长眼。不要随意改动我的梦,那样我就不能确保我拿到的东西和我记忆的一样了。”
“好吧”
我穿过了行人和马车混杂在一起的街道,然后来到了对面,好像是商业街的一条走廊上。
“请问?那个坛子要多少钱。”
我指了一下那个冰华告诉我的那个坛子。那是一个只有商场卖的一千克黄桃罐头差不多大的瓶子,还是用木塞密封的。然后骨起勇气跟那个老太婆用英语说了几句。结果回我的确是一长串法语。
“好吧,我不太会法语啊。”
虽然我大概知道她在说这东西不卖,不过还是只能试试看肢体语言了。
“我这里有一枚法郎。能和你交换这个泡菜坛子吗?”
我指了指她面前的酸黄瓜,然后伸出了手中的法郎,做出了交换的样子。那个老太婆用鄙视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那个老太婆说了几句法语,然后从我手中拿过法郎,然后把整个瓶子都给了我。
“冰华!”
我接过罐子,回头呼唤冰华。然而却找不到踪影。我穿过眼前幽暗的小巷,但幽暗而泥泞的小巷的另一头确实夜晚,再一次环顾四周,我在一个人都没有的黑暗道路的旁边。因为连人行道也没有,白天摆着摊贩的地方乱七八糟的堆在路边。
和前几次感觉完全不同,空气中除了恶臭味之外。还飘散着什么生物被烧焦的味道。四周的房屋没有一点光亮,只能看清几步远的路。
“冰华!”
我再次呼喊梦的主人,但是当我想继续喊的时候,却发现巷口对面的街角有火光。我小心的避开了伸出来的木头,然后走到了巷口探头观察四周。
“那是什么?”
当我看到有一个和人一样大的木质十字架被放在篝火上。当我注意到那是什么的时候,我闭上了自己的嘴。
魔女审判,而被绑在了十字架上的。那有着黑色的长发,两眼无神的凝视天空的少女,正是冰华。在篝火的下面,有一大群人围住了篝火,好像还有传教士,拿着圣经用拉丁文祷告。
正当我想走上去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小小的披着斗篷的身影就坐在拐角的旁边。
当我惊讶与那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小孩出现在那里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猜到了她的身份。但是黑暗之中我却只看到了她浑浊的双眼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我知道那可能是个旁观者的视角而已。真正的冰华,应该是那个仰望着天空的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自己。
这时,有人点燃的篝火,篝火一下子被烧的很旺,接着天空开始下雨但篝火似乎加了某种油一般越烧越旺。
“糟糕。”
这时我差点忘记了我正在冰华的梦中,打算冲上去拨开人群。却发现我的斗篷被虚弱却坚定抓住了,我望向我的脚边,那确实是冰华伸出的手。这时从广场上传来凄惨的喊叫声。远远的,可以看到少女扭曲的表情。
我只能用斗篷遮住了坐在地上,满身脏兮兮的小女孩头上,让她不要再看这些了。雨越下越大,人群渐渐散去了。只留下空荡荡的被雨浇熄的余烬留在那里。
这时我才发现,抓住我斗篷的手满是烧伤。而她从斗篷兜帽的缝隙中落下来的,是被烧焦的乱蓬蓬的头发,还有脸上的红色烧伤。即使是在梦中,也能看的出那真是令人痛不欲生,更何况是在冰华这种接近真实的梦境。然而即使这样,却一声不吭的看着眼前。
虽然觉得可能和林谦柔一样因为有第二人格出现而出现两个冰华。不过看上去又不是这样的,似乎在她记忆的时间点,就有两个自己,况且照之前的情况来看,这就是冰华下意识里的记忆。
我用手抚摸了她的头,发现她浑身冰冷。
“死了……不,没有。”
我可以看到她孱弱呼吸的起伏。也许是用了最后一分力气抓住了我的斗篷的。似乎也并不是因为看到,而是因为我斗篷掠过她身体时,产生的痛楚。让她反射性的抓住了什么东西。
我抱起了她,尽量避免雨淋到她身上。这时有一个人推着车从我身边走过。上面堆着无数尸体,其中不乏皮肤发黑因为瘟疫而死的人。虽然那个人看了我一眼,示意让我把她也丢上去,我却向他摇摇头。他朝我露出了有些可怕的笑容,然后抬起车继续走向远处。周围的景色渐渐消失,只留下泥泞的地面和渐渐停止的雨。
这时候,天空开始微微的泛红。本以为是她梦中的记忆,不过仔细看,发现连地面都开始变黄。这是梦醒来的其中一种征兆。当阳光刺激身体,体内会产生让身心愉悦的多巴胺,同时让梦境趋向于活化。所以在早晨的梦最活跃,也最出彩。
看着怀中满身是伤的冰华,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纠结。但即使到处是伤,却遮盖不了她原本的美丽的身姿,那伤痕让她仿佛浑身缠绕着蔷薇一般。
““快点从噩梦醒来吧,冰华!”
我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周围一下子被光芒覆盖。我知道那是冰华醒来的表现。
我睁开了眼睛,发现冰华趴在我身上。而且还是没有穿任何衣服的那种。
“做恶梦了么”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朦胧的阳光从窗帘外面射进来,冰华不出声,只是点点头。虽然看不出表情,然后紧紧的抱住我。
“我……好像来初潮了……”
随着瓶子从床上滚落到地上的声音,**的从我身上爬起来的冰华连脸都绿了。
第七幕 第一次
冰华家的设施一应俱全,在二楼浴室的旁边,是她的洗衣房。在旁边是一个大浴室。
我看了看在里面洗着的被血弄脏了被单和衣服。然后无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这完全在我控制之外。我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会发生改变,难道是所谓的**了吗?”
冰华刚刚跟着我,思考了半天得出来的结论却把我想出来所有要安慰她的话噎了回去。
“已经停止生长了600多年,我也终于可以有所成长了吗?”
摸摸了自己的胸,不知为何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那真是太好了”
“也许是因为我的身体发现我作为女性来说魅力还不够,无法吸引男性,所以自作主张的开始发育了。我一直都不懂为啥自己为啥总是保持着小孩子的样子。原来是因为我还没谈过恋爱的关系啊。我总算是懂了。”
忽然好像恍然大悟一般的拍了一下手。
“也就是说我要想长大的话,必须要有爱的滋润才行吗?”
我知道她又要开始胡说八道了,便离开了洗衣房,准备到做早餐,而冰华则跟在了我身后一起下楼。
“真是的,要是早点有个男性像你一样,见到我就把我推了,就不会想这样子一直保持小孩的样子了。”
她拿出了刚刚从自己梦中带出来的酸黄瓜。
“我又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么?”
我思考了一下我昨天晚上做了什么。除了她好像在我身上趴着睡了一个晚上之外似乎并没有其它事情发生了。
“不啊,你做了很厉害的事情。不来看看你拿出了什么宝贝么?”
冰华将酸黄瓜递给我看。似乎还想让我吃,但我摇了摇头,毕竟500年前泡菜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好吃。
“你是说酸黄瓜么?看上去确实非常古老。”
“你想多了,我说的是这个瓶子而已。快帮我把里面的东西处理掉。”
她把瓶子丢给我。让我把瓶子里的酸黄瓜倒在塑料袋中,之后再放回了冰箱里。
“你看,在玻璃瓶里,是不是有一些闪闪发光的红色晶体?”
冰华将瓶子对着阳光,冰华让我看了一眼。随着阳光的折射,里面确实可以隐约看到如同红宝石一般的晶体。
“这是魔法石,从另一个世界而来的物质。在没有玛那存在的环境下不稳定。但在高浓度的玛那中,会生长出晶体。这个瓶子就是哲人之卵。”
很快,我就发现从玻璃瓶的外壁上出现了红色的晶体凭空而出现。
“看吧,它在吸收我释放出的玛那。只要我持有这枚哲人之卵。很快我就能持有魔法石。有了魔法石,不只是能永生,说不定连复活都能做得到。”
这大概就是她想要的。
“当然,让人真心相爱这种事情可能做不到。真是的,明明我那么可爱。为啥没人来追求我呢?”
好像真的很苦恼似的拖着下巴的冰华,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在说什么。此时我突然发现自己 竟然无言以对。我还要等她回过神来打算吃早饭之前,把早餐做好。今天早餐就吃沙拉好了,反正可以把冰箱里“过期”的蔬菜食物都扫干净。包括土豆泥在内和火腿,面包在内的东西,全部一股脑做成了一锅沙拉端上了餐桌。虽然冰华厨房里有贵重的香料,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不过那些酸黄瓜,我始终没敢用。
“哦,今天早餐竟然是意大利的四季面包沙拉吗?”
“嗯,虽然用的是法国棍子面包,不过效果也很不错。知道我喜欢土豆泥那种细腻柔软的口感,还特地在沙拉里加了一些橄榄油。爱华你还是真是细致的男人呢。”
虽然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夸奖的,我只是用上了凑巧能用得到的材料而已。
我也拿了一份自己慢慢吃。橄榄油的香气与生菜叶和西红柿丁混在一起,组合成独特的感觉。
我看着冰华大口大口的吃着沙拉,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幸福感。
“话说今天打算做什么?”
我递给她一杯热水,让她不至于口渴。
“我初潮来了,去买点卫生巾啦。我还是处子之身,所以不能用卫生棉条和月经杯啦,好像漏出来了点。”
“别吓我。”
"虽然我量好像很大,还好我将经血都吸收了,要不然肯定会流很多。”
怪不得冰华的体温有些上升。想想早晨发现自己肚子上一大摊血,轮谁都会以为自己肚子被开了个洞,或者趴在我身上的人挂了吧。
“等晒好床单我们就去吧。”
我把我那份早餐吃完后,就开始洗碗。将被单丢到烘干机之后,就回到了一楼,冰华也应该准备好出发了,已经是九点了。
虽然我昨天才中毒受伤,今天还是要陪冰华出来。毕竟是第一次来。
“你相信命运吗?”
在走出住宿区的时候,冰华又开始忍不住聊起来。但是若是想不理她,却有些难度。因为冰华所说的话,如同她的外貌一般有着不可违抗的魔力。她也非常收敛且巧妙的使用着这一不讲道理的能力。
“不知道”
我犹豫了一下,因为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就好像安排好一般。
“但是若是有这种东西的话,肯定就是它让我遇见了你。”
在走进社区的小超市附近的时候,有着一头橙色长发穿着随性的牛仔裤和外套,非常愉快的推着手推车向我们打招呼。
“就像这样么?”
冰华指着那个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缪斯。
“哦,关系发展的挺迅速的嘛。怎么,是来买套套的么?”
几乎是一下子就看出来怎么回事的缪斯。饶有兴趣的观察着我和冰华。
“记住了,李爱华。下次见到任何一个自称缪斯的时候,千万别被她骗了。她说话可是比唱歌还好听。”
冰华因为她那有些戏谑的口吻而反口怼了回去。
“行了行了,不就是初潮来了么,你身上的味道说明你的量非常大。若是你害羞的话,我帮你选”
缪斯突然抱起来冰华然后丢进了手推车,因为冰华体格瘦小,竟然能直接坐在里面,然后推着推车进了超市。
我跟着她们进了超市之后。看着她们窃窃私语,竟有种她们的感情其实很好的错觉。
“嘿,李先生。”
就在我观察着四周,确认四周是否安全的时候,缪斯走到我身边向我搭话。
“嗯?”
“你可以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这附近的安全。我在这附近逛了一晚上了,那些家伙都被我引开打发掉了。”
“你究竟是哪一边的人?”
“我不可能为哪边卖命。现在我只是受雇于我的老大而已。”
那原本有些轻浮的笑容突然从缪斯脸上消失。
“主神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500年了,神族的血脉也已经濒临枯竭,而她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但她实在是太过于脆弱了,我不知道她瘦弱的肩膀上能否承担这个重任。”
我不清楚她看冰华的眼神是什么意义。不过她所说的话的分量却异常重。
“你们还需要什么东西么。”
冰华拿着一篮子东西,走到超市门口打算付款了。
“我就需要这盒色拉做午餐。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缪斯似乎并没有打算离开太远,她应该一直在附近保护着冰华。
“冰华交给你了。”
缪斯小声的跟我说。我向她点了点头,便跟上冰华离开了。
“好了,我要去洗个澡,”
冰华很快走进了主卧,然后开始洗了起来。
“一起来不?你可以用我的主卧的浴缸泡澡哦,可以消除疲劳哦。”
冰华探出头看了看我。
“谢了,不用了,你先洗吧。”
我确实很喜欢冰华,早上起来就睡在一起,已经让我有些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只是想摸摸你的肌肉而已,我会穿上泳衣的。我也可以顺带为你排毒。你身上的毒虽然已经在我制作的药的中和下解的差不多了,但还有余毒。你会一直很疲劳。”
“等晚上再说吧”
我走进了客房的浴室,然后冲洗了一下。当我再次出来的时候,发现穿着真丝睡衣的冰华鼓着腮帮子坐在客厅里打游戏。看到我出来了,便看了我一眼。
“哦,竟然这么乖什么都没做。”
“我很不开心。”
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冰华竟然装作在生气。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就算我知道这点,我竟然没法说出来。
“好吧,你是想让我陪你对吧?”
“不,我想吃午餐了,快去给我做。”
“你还真是喜欢使唤我啊。”
我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在热水冲洗之后,受伤带来的疲劳感得到了缓解。
“能把使唤去掉吗?”
“好吧,想吃什么?虽然情人节的大餐是错过了,现在来吃吧。补充点蛋白质,这样对你成长有好处。”
“好,葡萄酒也要满上。”
冰华丢掉游戏手柄,然后从前面抱住了我。
“不行,你初潮来了,只能喝葡萄汁。”
“好吧,让听你的。你想让我成为你的人么?”
她在耳边的呢喃。我似乎看到冰华撩起的嘴角。
“成了。要是为你煎牛排了就能得到你,那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把她抱了起来,然后放躺在沙发上。
“那你喜欢我么,为了你我可是什么都能做。说实话你能突然来,还是令我满吃惊的。”
将脸埋在我怀里的冰华似乎并不希望我看到她哭。但我已经感觉到我的衣服被沾湿。
我想到就在昨天,冰华第一次因为我开杀戒。杀死会随意对平民开枪危险的佣兵,似乎并没有对我产生多大的影响,但冰华对此不能释怀。
“好了,时间不早了,再不做你就会饿了。”
我松开抱着冰华的手,在她动口前堵住她的嘴。
第八幕
“你相信炼金术吗?”
在用餐的时候,冰华突然问了我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冰华用刀切下了一小块牛肉,然后用叉子插起来给我看。
“实话说我只是知道有这样一个理论,一些人在试图用将铅变成黄金,或者试图长生不老。另一方面中国也有古老而类似的道家炼丹术。但现实的例子大多都是碌碌无为或者是自己被水银毒死。”
在我们盘中的牛排的价格,比我过去一个月的工资还多。
“虽然我并不喜欢诺儿,但她在教我魔法的时候曾今跟我说过一句话,我至今还记得。她说一个能造包治百病的万灵药的医生,就会有无数人像是苍蝇一般的烦你。但若是一个会制造各种用来杀人的毒药,就没有人来找你麻烦,因此她一直都在教我各种制作毒药和如何解毒。以至现在没有什么毒药我是不能解的,当然这也是你能活到现在的原因。可惜这些话我原来没听进去,下场你也看到了,我被当成魔女抓去烧死了。所以知道这些秘密的人,通常都远离世俗,根本不会告诉普通人这些惊人的发现,因为他们根本不信。”
“你的意思是魔法石并不是做不出来吗?”
但若是真有能让人普通人也能长身不老的物质存在,那制造者为何不把它拿出来与人共享?
“我就是这个意思。只要不是理论上不可能。都是可能的事情。就算是现代科学,也可以轻易的证明物质之间的转化并没有想象的那样不可能。比方说核电站里的铅板,因为长年受到高能的辐射,里面的铅已经有一小部分转化成了黄金了。”
滔滔不绝的谈论这人类伟大的工程的冰华,并没有忘记将价格不菲的牛排送到嘴里。入口即化的牛排似乎让她非常满意。在中午把吃完了牛排后,中间还觉得饿,一遍跟我讲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知识一边吃起了各种水果,直到现在开始吃晚餐。依然没见冰华停下来嘴,不管是在吃还是在说。
“那么魔法石究竟是什么呢?实话说我在另一个世界做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研究。所谓的魔法石是能够储存玛那作为能量,在使用时能释放无与伦比的能量的物质。而魔法石有两种状态,一种是未经过精炼的魔法石,呈现孔雀尾巴的蓝色。同样也能储存和释放能量,但不会因为玛那而生长。而你今天看到的不一样。这次拿出来的,是精炼后的魔法石,它能储存和释放的能量之大,别说能将铅直接大量的转化成黄金。让人永生不死,或是起死回生也不是不能做到。”
而我也只能拿着盛着数十年陈酿的高度葡萄酒的酒杯听她絮叨。当然,我也没喝多少。这样一瓶葡萄酒,似乎并没没有得到多少关注。
“嗯。”
虽然一开始我还有一些力气问问题。听了将近一整天后,能做到的仅仅是回了句嗯。这让冰华似乎有些不高兴,一下子将剩下的牛排都吃光了。我起身将餐盘收拾起来。
“你吃饱了么?”
虽然觉得她的食量再大,也不可能继续吃下去了吧,以防万一我还是问了一句。
“差不多了。”
我将盘子放在水槽中清洗。因为是热水,所以油污很快被洗掉了。但一转身,冰华就消失不见了。
在我来到二楼的时候,我发现冰华已经玩起游戏来了。在台式家用主机的上面,插了两个孔,冰华正用那一贯的面无表情的脸看着我。 但那就和在说让我快点来陪她玩游戏没什么区别。配置在二楼客厅的各种家用电器,大概就是给她在无聊的时候用来打游戏用的。
“我不太擅长这玩业……好吧,我陪你。”
我想我上一次玩游戏,还是在大学的时候陪基友去电玩城。我被评价为和我玩格斗游戏比打最笨的电脑还无聊。后来的剧情,就是他娶了陈希,我还是孤身一人。
“哦,亲爱的。快将那个炸弹丢出去!”
“噫!”
我的手还没有反应过来,我被巨龙拍下的尾巴砸晕在地。接着冰华顶着巨龙的攻击,行如流水的攻击下一套连击削掉了巨龙的三分之一的血。
“都说了要躲开boss的攻击,按L和R键盘左右翻滚,Edward。”
接着她操作着手柄在复杂的地形上完成了高难度的跳跃躲避。闪到龙的身后开了大招,通过攻击弱点将龙击倒。接着又是一套连击削去了巨龙剩下的三分之一的血条。
“我说李先生,你玩游戏很弱耶。”
冰华很喜欢玩游戏也喜欢看各种电影来消磨时间,因此她经常会用各种梗来讲一些冷笑话。她用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眼神看着我想让我做点什么,但就算我,耐心也不是无限量供应的。和她那冷冰冰的外表相反,冰华竟然如此黏人。
“我有些累了。”
虽然我只是想休息一会。但当我起身的时候,冰华就突然勾住了我的手开始将我往房间里拽。
“好啊,我们一起睡吧。”
当然,现在我若是没有她的梦境也是睡不着的。但我也并没有想睡。
“不,我并不是想睡觉了。只是有点累而已,请体谅一下伤员吧。”
“我可以继续为你回复体力,我可以在你身体内直接合成ATP,去除掉体内的炎症,加速细胞再生。这样可以保证你一晚上七次没有问题。”
“……”
“哎呀,我忘了我日子来了。”
对于她突然开始自说自话的情况我只能回以尴尬的笑容。
“看玩笑的,我只是忍不住想和你多聊聊的……我会穿好衣服的。”
她从我旁边钻进了被子,然后将头露了出来。
“今天早上的事情,是为了替你疗伤必须贴着你的皮肤,才能进入到你身体里拔毒。和我睡觉不喜欢穿衣服什么的没有关系。”
躺在我旁边的冰华试图辩解着什么,虽然冰华好像是面瘫,但开口所流露而出的感情却比普通人要多的多。我并没有反感她这么做,冰华贴了上来。仿佛故意无视我一般的摸着我的肚子。
“竟然有腹肌,你平时有在锻炼吗?”
我想她在我晕厥的时候,应该早就确认过我全身了。
“因为晚上不能入睡,闲着无聊便会外出跑步,或是在家做运动。”
可惜我并没有去健身房的钱,所以表面上看不出来。
“你知道人类为什么要睡眠么。”
冰华只要这样开口,肯定会讲一大堆的知识点。虽然觉得很无聊,但还是默默的记下了。
“为了让大脑得到休息么?”
“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既然需要休息为什么会有梦境呢?照你这样说,会让大脑进入活跃状态的梦境,是多余的咯。”
对于我没有办法入睡这件事,她似乎早就通过SCP知道了。当她慢慢的将手向上伸去,然后从我胸口拿出了我一直藏着的吊坠。她看着蓝色的吊坠看的入神。
“怎么了。”
“没事。继续刚刚的话题。不知到你是不是知道盖仑有关于体液学说的医学理论。”
“你是说希波拉底的体液学说么?”
虽然我并不知道冰华为什么会提到这个公元前的医学学说。但那学说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参考价值了。所以只存在于医学历史的教材上。
“对,就是希波拉底的医学思想。借用了亚里士多德提出的四大素的理论,组合创造的四种体液的理论,因为它除了放血什么都不会,所以这种理论就连我妈妈都看不上。但有一点盖伦说的还挺有意思的。他说当我们醒着的时候,作为大脑动力的脑汁就会流到全身,让人醒过来;而当我们睡着的时候,体液会流回大脑,昼夜循环。要知道,现在我们已经得知这种当时被称作体液的东西,叫做脑脊液。它的作用和性质都和淋巴和血液类似,用以代替没有淋巴系统的脑部排除细胞工作产生的废物和有毒物。”
“也就是说,只要除去所有的毒性,或者不睡觉也能让脑脊液在脑内流动,就算不睡觉也没有问题么?”
我听出了她的意思。
“是的,我和给你添麻烦了的林谦柔就是因为能在任何时候排出全身的有毒物质,所以我和她都不需要睡眠。但另一方面,我虽然对毒性免疫,但我喜欢在梦中重拾过去的记忆,所以很我喜欢睡。甚至一次沉浸在自己的梦中17年,能醒来再次遇见你真好。”
冰华抱着我渐渐的合上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但过了一会,我发现她的呼吸逐渐放缓,那是入睡的前兆。带着我进入了梦境。
“这里是哪里?”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不是睡在床上,而是在冰华那比现实更真实的梦中。即使身着黑色的大衣,寒冷的风还是会灌进领口。我睁开眼,却差点被眼前的景象闪瞎了眼睛。几乎覆盖了整片大地的雪和雪山,在雪线之下则是一片苔原。而穿着长袍的冰华就站在我前面,背对着着我,手中提着一篮草药。
“这里是我的伤心之地安卡斯特,你可以叫这里乌托邦,只是没那么美好罢了。也许是因为我怀念她了,所以才梦到吧。”
我走到冰华身后,用大衣盖住她。虽然风不是很大,却异常的冷,说明这里海拔很高。就连呼吸的困难程度都完全的体现了出来。
“你看那里。”
在冰华手指向的地方,有一个瘦小身影在山岩见跳跃。
“山羊吗?”
“不,是我曾今最喜欢的人,不过如今她只存在在记忆里了。我不属于这里,因此我只能看到她,但我永远都过不去。”
在我目光到达极限后,发现那是一个披着毛皮大衣的女孩,在岩盘间不断的跳跃。那个看上去只有17岁左右的女孩走到附近的时候,手中拿着的弓箭,与宛如四周雪山一般耀眼的白色长发,让我瞬间以为看到了另一个女神。从她弓中射出的光芒宛如光化作的利箭。若是在战场上遇到这样的敌人,敌人的心理防线肯定一下子就会被击溃吧。女孩并没有靠近,而是专注与眼前的猎物。好像是一只白色的狐狸,带了回去。当我看到她俊俏的脸庞的时候,竟然一瞬间她的美丽所折服。
“很可爱的女孩对吧,不过她已经死了,就死在我怀里。我用了三十年的时间去复活她,试了三种方法,也失败了三次,欠下了太多的东西,让我甚至不敢面对。”
“她叫阿露么?”
我突然想起,我似乎见过那一头白发,那是寄宿在林谦柔身上的第二人格。但我所见到的阿露年幼的更多。
“对,看来你已经见过她了。不过我失败了,一年前她再次死去。我和她见了最后一面,又是死别。但她说,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转瞬间,四周又变的一片漆黑。我突然意识到,冰华已经醒来了。
“果然,你是个危险的人。看来我的做心理准备还没有到位,有些事情我还真不想全被人知道。”
冰华抬起头看着我,我身上已经被她泪打湿了一小片,虽然语气毫无波澜,但她并不是在假哭。
“你能抚慰我的心伤么?李医生。”
过了一会,她双手伸向我的脸。
“我会尽力的……”
虽然我知道我没有办法让死人复活,但不知为何我却信誓旦旦的想她保证。在下一秒,我被冰华用指头禁声了,冰华开始警觉起四周。
在附近,响起了乌鸦的惨叫声。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因此而警觉,但一声不吭的冰华明显感到不太正常,紧接着楼下响起了敲门声。
“谁!”
冰华先是吓的弹了起来,紧接着从床上翻了下来。
“是缪斯来了,这大半夜的可能是有什么急事。”
我跟着冰华来到了一楼,在打开门后,我看到了脸上挂着有些遗憾的微笑。还有她身后那披着一身漆黑的斗篷,带着乌鸦面具和礼帽的人。
虽然我知道那是中世纪瘟疫医生的衣着,但我还是不禁被吓的退了两步。
“怎么连乌鸦也来了?”
冰华话语中带着些吃惊的让两人走了进来,看来两人并没有任何敌意,冰华似乎也认识他们。
“打扰你们了。”
跟在后面的乌鸦,用有些低沉,却彬彬有礼的语调致歉,然后非常绅士的行了个礼才走了进来。
“在中国已经是早上了,我们也是接到老大的指令刚从中国过来的。事态紧急,已经顾不上是不是打扰你们缠绵了。”
但走在前面的缪斯已经等不及了,直接开始切入重点。
“我现在传达一下老大刚刚的指示。首先冰华,鉴于你与协会发生了冲突,和教会对你的追捕。从即刻开始,你归属与SCP保护。这是你新的身份,你原来的身份,已经被魔女猎人锁定了所以销毁就行了。”
将一张ID卡交给了冰华后,缪斯看向了我,冰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后,挡在了我前面。但因为身材矮小,却无法挡住她的视线。
“至于李爱华先生,我很抱歉的通知你,我们必须解除冰华对你的保护的任务。鉴于你对冰华造成的不利影响……”
“不,那是我自己的选择。”
听到这里,冰华终于忍不住大声抗议。也不知那小小的身体如何发出如此大的力量。但冷静下来想,冰华确实是为了保护我,才会遇到这样的困境的。
“抱歉,李先生,我们的老大虽然并不想对你怎么样,但想杀你的人太多了,为了保护神族最后的希望,我们希望您自己离开。”
“你这是什么意思?让他一个人面对SCP和协会的抓捕么?”
冰华越说越激动,不自觉的加快了语速。
“重点是你才对吧。就算我跟老板已经知道你对李先生有想法。但他似乎并不希望你对他有超过监视对象以上的想法。”
缪斯似乎并没有因为冰华的抗议而有丝毫妥协的想法,毕竟她只是来传话的。也正如她所说的,为了冰华的安全和神族最后的希望,她和冰华不可能站在我身边。我也不可能帮到她们什么太大的忙,缪斯也是不可能在SCP和我之间选择我的。
“但是,主人也没有明确让我们完全不能帮你。所以我现在要将你的一位友人托付给我的东西交给你。冰华。”
站在旁边的瘟疫医生突然开口。接着从斗篷下拿出了一个看上去异常老旧的一个盒子。
“这不可能!”
在接过盒子后,冰华马上发现了这个盒子的特别之处。在打开后,原本面瘫的冰华也不经瞪大了眼睛,朱唇微启。接着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破旧的本子。
“你怎么可能会有诺儿的魔法笔记?放逐之门。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我不知道她手握着的这本笔记有什么意义,我只知道那并不是好事。
“李先生,我们知道你并没有恶意。但SCP和协会都是个巨大的组织。我们不可能不管所有人的想法和利益,也没有道理放过你,毕竟你在理论上是一个很危险的存在。我想协会那边也是这么想的。”
站在缪斯的身后的乌鸦,用深沉的语气将事情传达给我和冰华。
“所以为了冰华,可否请你离开?我们不会管你到哪里去,就像冰华为了逃避教会的追杀逃到异世界那样。”
缪斯用不知是什么意义的表情看着我和冰华,然后给出了最后的结论。
“我被追杀已经是500多年前的事情了。我那是迫不得已……”
“抱歉。”
我打断了冰华的辩解,我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她内心的防线已经岌岌可危。而我并不想在这里发生冲突。正如缪斯说的那样,冰华本身如同雪花一般脆弱。我爱冰华,并且不希望她因为我受伤。
“谢谢你的理解,李先生。并且会代你保护好冰华的。”
原本打算继续争辩的冰华,咬了咬嘴唇然后沉默了下来。
“躲避人的追捕的人不是去天涯海角,而是去一个没有你仇敌的世界和时间。”
“那启动魔法阵的能量呢?用魔法石吗?”
冰华的语气又回复了平时的毫无感情。那如同面具一般的表情让我完全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对啊,你不是已经有了么?”
缪斯似乎很确定的看着冰华,虽然我们并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但既然她一直都在附近,一定也是察觉到了什么才说的。
“是的,这是你占卜出来的吧。我将魔法石放在地脉上并且放在加速的时间中,你一定是感觉到了地脉的能量被吸收才占卜 的吧。”
冰华打开地下室,从里面拿出了装了小半瓶红色粉末的哲人之卵。
“这是你的选择的话,我不阻止你。”
冰华看着我的眼神,不知为何就如她的脸庞一般冷漠。
“抱歉,冰华。我不能因为我而连累了你。”
冰华听到这里,手中拿着书和瓶子转身向楼上走去。
“跟我来吧,我亲自送你上路。”
我叹了口气,撇开了浑浊的思路。就现在而言,离开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我跟着走上了三楼的书房。只见冰华用瓶中的粉末溶解在液体中,将书上的魔法阵画在了整块的白色大理石地板上。
“这是诺儿从异世界带来的黑魔法,这个世界的人本是不能使用黑魔法的对于这种要需要超高能量才能完成的大型魔术,连诺儿都没有办法一下子收集那么多能量,但魔法石是个例外。”
冰华似乎并不是在对我说这些话。她似乎也很奇怪,为什么诺儿会将这本书突然送过来。总不可能如今发生的事情,她在500年前就已经预料到了吧。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这个盒子早就在冰华认识的这位乌鸦身上了,只是现在他才拿了出来而已。
“请吧,李先生。”
缪斯伸出手,作出了让我走进去的手势。我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那个魔法阵的中心。我虽然不知道这个最终的效果是如何。但地上微微发出的温暖的红色光芒,却有一股暖意从脚下升起。
冰华将剩下的粉末凝聚成一颗六棱柱的晶体握在手上。
“这个魔法阵是将人放逐到另外一个时间或者空间的魔法。因为会消耗巨大的能量,所以将黑魔法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诺儿说,从来没有人会用这种方法来处理憎恨的人,要这么做还不如想办法杀了对方。”
冰华低头看着手中的魔法石,我看不到她的双眼。但滴落在上面的液体,毫无疑问是从她眼中流出的。无声的哭泣在场似乎只有我察觉到了。
“没必要跟他说这个吧。反正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而躺在一边观察着这一切的缪斯,好像完全没有影响到她的嘻皮笑脸。虽然我知道我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只要不影响冰华对她来说由于没有都一样,但人情冷漠着实让我有些心寒。
“我只想让你知道,我虽然不想杀你。但我也不想再见到你了,我会送你去你回不来的过去,你在老死之前怕是见不到我了。”
说着,魔法石的晶体从她手中坠落。在落在魔法阵上的一瞬间碎裂消失。
“对不起!”
就在我刚说出抱歉的话,魔法阵在一瞬间吸收了整颗魔法石,发出绚烂而温柔的红光,包裹充盈了我四周整个空间,我在一瞬间被夺走了意识。
幕间 回家
“……”
在经过了数分钟的沉默之后,站在冰华身后的乌鸦终于还是递出了一枚手帕给冰华。而缪斯似乎无事发生过一般的坐在椅子上玩着手中的塔罗牌。
“哇,我可是第一次看你哭成这样。这家伙还真不简单。”
“这不是第一次。两次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死了,一次是我死的那次。”
在擦干眼泪后,冰华红着眼盯着眼前若无其事的递出一张塔罗牌的缪斯。
“你还真是害怕死亡呢。”
在冰花面前展示的是一张逆位的死神。
“好了,缪斯。是时候办正事了。”
在身后的乌鸦终于忍不住提醒了缪斯。
“对哦,老板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呢,来吧。”
缪斯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然后走路仿佛要跳起舞来似得带着冰华走到一楼。接着与乌鸦两人站在通往后院门口的两边。
“怎么,陈希这回是让我走后门么?”
冰华用好似看怪物似得眼神看着他们俩。虽然乌鸦本身就是怪物,但因为冰华那一脸幽怨的眼神而忍不住别过脸来。但他面具下是否有感情,我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作为一个靠实力吃饭的人,你的智商略有不足。但若是靠脸吃饭,情商似乎也有缺陷。也不知道李先生为什么就特别中意你。莫非他是萝莉控不成?”
虽然缪斯在一边说着奚落冰华的话,但好像又不是在对她说。这让原本就很生气的冰华气的直接推开门离开这里。但当她打开那扇毫无异样的玻璃门,却发现从门外涌入的世界并非是看上去的那个小小后院。
“欢迎回家,我们的小公主。”
缪斯开玩笑的再次比出请进的手势,在被一望无际的各式香草田围绕的中心,虽然只是个用木板和茅草搭建的简易房屋,那是一栋冰华梦到过很多次,几乎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老家。各种香草的气息从有些古老的木板房中飘出。让冰华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推开房门。
“爱到底是什么呢。
我还没来得及靠近你,你就已经离开。
就好像白天一直追逐着黑夜。
夜啊夜,你在哪里?
为何只留下我一人。”
缪斯的诗,回荡再即将黎明的黑夜中。
第九幕 向死者许下的愿望
空气中散发着火药和燃烧的味道。和我印象中的伦敦完全不一样的荒凉。在我适应黑暗之后,可以看到视线所及之出的快要熄灭的火苗,和在不远处诸多冒着黑烟的建筑。
“年轻人,你疯了吗?”
在我身后响起的苍老声音,用英语提醒到我现在的处境,虽然我想也不可能是和我有关系的人,但在这种情况,谁都会这么骂我。这时我好像听到了远方传来的爆炸声。那地平线处的暗红色的亮光肯定不是黎明的光亮,更不是灯光。
“我这是在哪里?”
我从巨大的土坑中心占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虽然天气有些冷,但我穿着的衣服勉强能够御寒。
“这里是伦敦的恩菲尔德。快躲进防空洞吧,德国佬很快就会再次轰炸这里。”
老奶奶转过头,手中拄着一个铲子。我只能看到她浑身是泥土的背影。我看了一下我的吊坠,发现并没有闪光,然而我还是无法相信这里不是梦境。
“老奶奶,现在是什么时间?”
我追了上去,讯问。
“1941年,二月。我老了,记不太清日子了。”
老人打开了一扇铁桶一般的房屋前的小门,颤颤巍巍的走了进去。那里应该就是她所说的防空洞吧,不过我却呆在了原地,思想一片空白,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正走在废墟间的道路上,残垣断壁之间只能看到破碎的家具和砖块。踩在玻璃渣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先生……”
当我心如死灰,漫无目的不知走向好像太阳要出来的光芒的时候,有个声音叫了我一身。我转过头看着她,却发现自己的前脚踩空了,当我发现我跌倒在土坑中的时候,我听到一个少女可爱的呼唤声。但我睁开双眼却发现在她脸上半边可怕的灼伤痕迹。虽然她脸上脏兮兮的很难认出原貌,但我还是忍不住喊出了她的名字。
“冰华!”
然而她并没有发现我是在叫她。对于这个名字只是疑惑的眨了眨眼。
“前面就是弹坑,我本来想这么给你说的。只是你好像完全没注意到。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或许只是我的错觉,蹲在弹坑前留着乱糟糟的白色短发的女孩,除了脸上的烧伤之外与冰华长的非常相似。她穿着黑色连衣裙。也不是很干净,裙子的一角也被烧掉了,可以看到没有穿袜子和鞋子的瘦小的腿。
“你不穿鞋子,不疼么?”
虽然我依然陷落在失去所有的空虚中,却不得不坐起身爬出了弹坑。
“抱歉,我慌忙跑出来,忘记穿鞋出来了。”
慌慌张张的跑进了附近的一个防空洞,然后穿上了鞋子又走了过来。眼前的似乎曾经是个繁华的十字路口,现在已经变成了平地。在仅存的墙壁上,贴了几张征兵的布告。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然而寂静的黑暗还在这个城市继续蔓延。
“二战……吗?”
现在我唯一能去的地方,似乎就只有眼前的防空洞了。
“这里,就你一个人么。”
我跟着少女走进了她的家,她似乎并不介意我跟进来。但她似乎并不是冰华。
她因为远处传来的爆炸声而有些焦虑,瘦小的身体躲在了防空洞的一角的小床上。
“是啊,自从收养我的人都死了,就我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吃点吧。”
她将放在窗头桌子上自己吃剩的半块硬到咬不动的面包和一个被用的已经到处都是伤痕的铝制水壶递给我。
我无言的接过面包,那面包坚硬的触感,让本身就毫无胃口的我一点也不想放进嘴里。
“我叫做珠儿(Jewel),你呢。”
似乎发现了这个房间尴尬的气氛,躲在角落里有些紧张的少女问道。
“李爱华(Edward Lee)”
我将手中的面包和水杯子还给了她,
“你不饿么?”
接过杯子和面包的少女三两下就把不多的食物吃完了。将手上的面包屑舔了舔,然后拿出了水壶一饮而尽。
过了好一会,远处的爆炸声逐渐转弱。
“好吧,时间马上九点了,Edward。我们要出发了。”
将手上的面包屑舔了舔,然后从我手中拿了水杯喝了口水。然后又还给了我。又拿起旁边的水壶。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我们要去哪里?”
我帮她拿起了看上去有些大的水壶。然后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你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当让是去领面包啊,每天上午九点在市中心广场。我的养父两年前征兵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的养母也在上周也死了。现在我一人只能领取非常少的面包,对了那里还有供应水。虽然每天只有两个小时限时供应时间,我脱不开身,经常是打了水就领不到好的面包。”
在快速的走过数个街角之后,我们终于看到了目的地。排着很长队伍的。
“帮我在这里排队,我去那边打水。”
说完珠儿就离跑到另一个地方排队。
我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因为天气冷,只要一张嘴就是一团雾气。为了不让体温变低,人们都闷不吭声。几百人的队伍犹如死人一般。随着最前面装着面包的卡车分发着面包,队伍缓缓的前进。
“嘿,给你票。你每月都拿着这个市民卡,去市政府报道,他们会给你一个月的面包票。但是每天只能用一次。”
珠儿递给我一张贴着模糊黑白照片的硬纸片,我只能确定那并不是我。但这种情况下,基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你是不是照片上的本人。就算是被注意到了我也完全能对付过去,顺便让那个人多给了一些。
“嘿,你怎么可能拿到了那么多!”
珠儿惊讶的看着我手中满满一袋的面包,至少今天她不会再忍饥挨饿。她兴匆匆的带着我会到了自己的防空洞中,从里面拴住了门。
“好了,这里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有轰炸,所以没有事千万别在外面瞎晃。除了可能被弹片炸死之外,四处趁火打劫的人更加可怕。”
珠儿似乎非常不喜欢那双对她来说大的异常,似乎她父亲的几乎及膝的军靴。一回家就脱掉了。
“唔,好硬。呜,竟然还有沙子。最近政府发的食物越来越难吃了。”
咬了一口刚带回家的面包,珠儿不经叫苦,但还是忍住喝了口水咽了下去。
“想吃蛋糕吗?”
我虽然只是随口问一句,但马上引起了她的注意。我虽然不能创造生命,但只是一块蛋糕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年代,哪有这种奢侈的东西啊。你打算变出来一个么?”
但珠儿似乎并没有相信。她叼着面包,爬上了一个架子,上面有一些棉被,似乎晚上她就会在上面睡觉。她盖住冻的发红的脚,似乎想休息一会。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大衣内侧的口袋,摸到了那个硬梆梆的面包,然而当我拿出来的,是一块松软的蛋糕。用着塑料纸包着而非常干净的蛋糕,。
“……”
原本需要进入梦境才会因为我的意识而出现干预的物体。却突然出现,让我在有那一瞬间的迷茫。
我将它放在珠儿的被子上之后,珠儿口中的面包也惊讶的掉了下来。
“这真的可以给我吗?”
我点了点头,珠儿小心的打开塑料包装,露出里面泛着黄油香气的蛋糕。原以为她会高兴的,却看到泪珠从她的一只眼睛中滴落而下,而另一只却开始渗血。
她左脸上的烧伤虽然愈合了,但只要哭泣就会流血。她用绝望的眼睛看着我,隐藏在她用笑容掩盖的绝望一涌而出。接着小口小口的咬着蛋糕,但她并没有接过我递过去的水壶。
“您是……神么?”
因为呜咽而有些口齿不清。我突然发现自己没法回答这个问题。我生平最不擅长应对的,大概就是面对哭泣的女孩。我从怀中拿出一枚干净的手绢,为她拭去眼泪。
“我的养父,一年前一年前征兵,去了法国打仗,去年回来的只剩下一身军衣。”
她将脸埋在被子里,然而这种方式并没有办法让她忍住眼泪。反而让她因为窒息而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我的母亲,上个星期疯了,她杀死了自己两岁的女儿。然后又自杀了。就在我去接水的几分钟时间里,她用棉被捂死了只有两岁的妹妹,然后在我面前用餐刀**自己的喉咙中。”
珠儿看着桌子上的餐刀并不锋利,插入时的痛苦可想而知。
“只留下了我一人。”
珠儿台头盯着桌子上的餐刀,那如同死灰一般没有希望的灰暗双眸毫无聚焦。因为哭泣而疲劳,原本因为紧张而睡眠不足的双眼四周泛起了黑眼圈。
“我受够这个世界了……”
再次将身体缩进了被子,从里面传来的撕扯塑料纸的声音,我知道她在忍受着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煎熬。
“这场战争,不会持续太久的,我向你发誓。直到那一天到来,你将会永远做着和平的梦。”
我将手放在她头上,希望能安抚她的创伤。
紧接着我发现自己进入了她的梦境。那是如同一沉到底的深渊一般的水中。我看到远处头发闪着微弱光芒的少女坠入那深渊,在她身后隐约可见巨大的怪物,他庞大的身体一眼望不到边。它的嘴巴张开吞噬一切,它的触手只要被缠住就再也无法挣脱,它不断吞噬着坠落的黑色鬼魂作为自己的粮食发出沉闷的笑声。
我被那声音弄得全身发毛,一阵寒颤后我竟然被惊醒了。除了我浑身冒出的冷汗,我手中的触感突然变的僵硬了起来。
“怎么回事?”
我皱起了眉,看着毫无动静的被褥。当我小心的揭开被褥后,却发现一个蜷缩的“尸体”。
“死了?!不,这是……假死?!”
虽然她的肉体已经接近僵硬。但并非完全没有生命的特征,她还有着非常微弱的呼吸与脉搏,体温也低到如同石块。
“你究竟是谁?”
我看着这个满头白发的少女,不管怎么看,她那没有被烧伤的侧脸都与冰华一模一样。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亦或者我为什么会被送到这一天?这些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我隐约察觉到这绝不是巧合。远处传来的爆炸声,让我有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死亡的气息向她涌去。那是与能够把人强行拖入噩梦的“鬼”不同的死亡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内让我在一瞬间陷入窒息。
“棺……材……”
我废了好大力气,才从口中挤出两个字,少女的尸体被一具水晶做的棺材关在了里面。终于镇住了她散发而出的死亡气息。
“咳咳咳……”
我推开防空洞的门,终于能喘上一口气。我大口呼吸着依旧充满燃烧的尸体的气息的空气,甚至因为吸入呛人的厌恶而咳到干呕,现在防空洞中的空气比中世纪巴黎的恶臭都要友善很多。
“死亡……的气息么?”
被密封在棺材中的少女,绝对不是普通人类。我只能知道那是相当危险的东西,若是被普通人看到,恐惧超过了极限后转身就会回来杀掉她。若是她真和冰华有关,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但就当我准备起身回去将她带走的时候,却发现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站在防空洞的门口。它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一开始就站在那里似得。当它转身过来的时候乌鸦的的面具冒着黑色的不详气息。
“乌鸦?”
就在它意识到我是在对它说话的时候,它似乎非常惊讶的愣在了那里。
“Lord(我主)……”
他单膝下跪,模糊的说出了一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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