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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人格

第二人格

第二人格

序幕

这里是M都某座监狱,在郊区一个空旷的地方建起的一栋阴森的监狱,是关押重刑犯的牢房。我现在身处连接那栋阴森堡垒出口处的探监房间中

当探班的门被打开,他从门外走进探班房的玻璃隔间中,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过几天就不用呆在牢房而高兴。

“程警官。”

我象征性的向他问好。

“谢谢你帮我作证。还有,我已经不是警察了。”

我的病人奇奇怪怪,这个人并不算非常特别。所以只能说是事务性的帮了他。

坐在我对面的,曾经是一名名叫程子龙的年轻有为的青年警官,但如今却如此落魄。但好在再过几天,因为精神方面的疾病,他需要离开这里在专门的监狱接受治疗。

“嘿,程先生,想开点。你会没事的。”

我将一份资料递给他,那是陈希给和其他医生给出的鉴定报告。

那是证明他有精神疾病的报告单。因为患有双重人格,另一个人格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并且在发病时失去控制。

因为隐瞒病情没有进行治疗,导致在值勤时射杀了一位醉汉。虽然我对于杀人这种行为敬而远之,但作为一名医生,我还是必须治疗我的病人。

在我怀里,其实还有另一些案情的详细档案,这虽然都是保密的,但我让陈希帮我复制了一份,用来做病情的判断。

但这份由很多人的证词零碎拼凑的档案,也只能证明他患有暴力的双重人格,无法拼凑出能证明在事发当时他是否完全失控。

直到陈希给出这个双重人格和暴力人格的鉴定,和我通过催眠让暴力人格记录下当时完整经过的供词。才最终改变法院的判决,让他能得到减刑。

“你会被送到专门的监狱服刑,会有人照看好你的。”

当然,他的刑罚不会免去,顶多只是会减刑。我并不打算和这件事情扯上太多的关系,因此我只是点了点头便结束了探监。

人在面对怪异和未知的事情,会有一种恐惧的心理。譬如说我刚刚去见的人,虽然也是我的病人,但他也是杀人犯。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我很同情他。但作为一个普通人,杀人依然是杀人。

在重新搭上回家的班车后,我开始思考该如何抛开工作上令人不悦的事情,找个有趣点的事情做做。总是做这种事务性的工作,就算身体吃得消,心理上也承受不起。

这时公交车停在了一家新开的超市前,因为还有周末的打折销售的活动,让我不由自主的下站。

“反正今天也没其它事情了。”

弄点好吃的吧,美食毫无疑问是愉悦身心的良药。那种每天只知道上下班,忙的连饭都不顾上吃的上班族,通常心理疾病是最严重的。

但在走进大门后,我却有点后悔了。因为打折而挤满了闲着无事来抢便宜货的老大妈,我就如同掉进了下水沟一般的被冲进了商场中。

等我缓过劲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超市的很里面了。

这里是贩卖零食的区域。但只热衷与白菜和猪肉,或者卫生纸打了几折的老头老太太,似乎对于这些甜的发腻的糖果零食并不感兴趣,这里只有一个看上去有些奇怪的少女。

“我知道你不喜欢没有味道,但吃太甜的东西并不健康啊。我最近体重似乎有些失控哇。”

少女用右手将左手拿着的S豆糖果拿走,然后放回了货架上。但接下来她又用左手拿了一盒压片糖果。

“呣……虽然这东西不含糖,但小小一盒也有点贵了。怎么这么贵呢。”

少女发出了纠结的抱怨,但说起因,不过是一盒小小的糖果而已。

“是啊,我摸着良心说话我没有晚上偷吃东西。不不,那不是偷吃,因为我晚上睡不着,所以不吃东西会饿的。”

少女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气低声自言自语着,就好像在和另一个人在交谈一般。

“晚上不睡觉可不行。”

“噗!”

因为这个女孩我也认识,所以忍不住插了一句。没想到竟然吓到了她。因为突然而来的羞耻感而满脸通红的少女林谦柔,就和我第一次见到她那样可爱。

“你怎么在这里。李医生?”

赶忙将手里的糖果放回货架上,然后与我拉开一定的距离。

“工作完成了,回家前买点菜回家做饭吃。你呢?”

“我晚上就要去学校了,虽然现在是黄金周,但因为我需要排练学校的舞台剧所以还是要住在学校,我打算买点好吃的跟我的室友和朋友分享。”

虽然我并不是很关心她来这里干什么,但这孩子似乎会错我这么问她的意思。而且她转着眼珠子,很明显在想着什么。说真话的时候通常不需要思考太多,但当话语中有一丝假,都需要很大量的思考,通常测谎仪都是这样来辨识谎言的。但测谎仪无法辨识虽然没有假话,但也没有真话的话语,还要就是真是信口开河的人。

“要不我请你吃晚餐吧。我前天吃了你家的三文鱼寿司,我觉得很好吃,今天想自己试着做做看,不如你来我家指导一下,你看来得及不?”

但我好歹也是学心理学的,和他人搭话也算是我的专长。

“真的么?”

但听到我的夸奖似乎让她当真了。出乎意料的让她产生了一些好感。

“嗯,我们家离你家里有点远诶。”

和我那有些虚伪的邀请不同,她是真心对自己做的寿司被赞赏而高兴的。

“友子昨天怎么样了?”

“我过段时间还要上课而且我还要住校,但有我爸爸陪着她着她因该没有事情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将我刚刚看中的一个小鱼干放在了她的购物篮中。这个应该是陈希最喜欢吃的零食,便宜量大又好吃的那种。

“这样么,那就好。你看这个怎么样?”

因为为人没那么风趣,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女人缘,曾今唯一相处的最长的女性陈希,教给我的就是用好吃的零食讨好女性非常有效。

“看在你帮我那么大忙的份上,我说不定可以晚点过来聊聊。我需要先回家事先通知一下。”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竟然没有拒绝我的邀请。

“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啊。”

“我是说友子阿姨的事情啦,她昨天和我父亲谈了谈心。嗯,跑了那么多年的长跑,总算有个结果了。”

少女点了点头,然后又拿了几包我刚刚给她的鱼干。

“那个是我的本职工作啊,工作和帮忙是不同的。”

我依然用平时严肃的语气解释自己也只是为了报酬。

“那我先走了,晚上见咯。李医生”

“那林谦柔,晚上见。”

“叫我林檎就可以了。”

看着转身离去的少女,我开始思考晚上该采购些什么。但更重要的是,这个看上去很特别的小姑娘,身上似乎隐藏了一些特殊的秘密。那不仅是我有兴趣,她自己似乎也很想知道的秘密。

当我转身打算向卖海鲜的地方前进的时候,却发现有些不对劲。直到过了好些时候,我才发现我手中原本拿着的资料,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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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儿时玩伴

“喂,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东西!来来,东西放里。”

当我家的门毫无预兆的被打开的时候,也不知道我的这位青梅竹马有没有思考过,我家是否能容得下她身后那几个壮汉台慢慢抬进门的一米长的巨大鱼缸。上面有使用过的痕迹,所以我想并不是一手的。

“我是不是应该后悔跟你说这个鱼缸太小了?”

似乎为了给我一个惊喜,她压低了声音打开了门。

“别这样,这个世界可没有后悔药,哦!你在做寿司!”

从巨大鱼缸的边缘挤进了厨房,然以动作就如同实现演习了数十遍一般的捡起了我放在盘子上的握寿司试制品然后塞进了嘴里。

“嗯,米饭似乎松了点,没啥味道。”

一边咀嚼着饭团,陈希一边对我的试验品品头论足。

“我没有买到寿司醋,你一定要那么讲究么。”

我从旁边拿出了调味过后的酱油,然后放在寿司旁边。陈希也没有多思考就开始吃第二枚。

“呜,怎么这么多芥末?”

虽然芥末的味道让她整个脸都皱了起来,但作为一个吃货的骄傲,她还是将寿司咽了下去。

“嗯……你看这鱼缸能养三文鱼么。”

陈希还是老样子,三句话离不开吃。在鱼缸被摆在了窗前,陈希付了工钱之后两个将鱼缸搬上来的人就离开了。但是陈希盯着鱼缸,却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

“我觉得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是水什么鱼都能养么?光有个鱼缸,连配件都没配齐,怎么养鱼?”

我走过去,打开鱼缸下面的柜子,在底下有一个空的过滤槽。但没有水泵,也没有滤材。

“哎?那我还需要买什么啊?”

一脸迷茫的陈希,大概以为现在就可以把鱼和水丢进去,就可以养鱼了。

“泵,滤材。鱼缸的底沙和水草,底滤板子,生化棉……”

“等等等等,不用跟我说了。看在这顿饭的份上,你自己买,把账单发我我给你付款吧。”

事实上,陈希几乎是一有空就跑我家蹭吃的。同时她也总是把各种东西放我家里。

“好吧,今天就是来给我送鱼缸的吗?该不会还有其他企图吧?”

听到这里,陈希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这个嘛,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我也没想到那个神经病给你找了那么多麻烦。”

陈希不说这事,我还真就这么忘了。在陈希给程海龙做镇静治疗的最后阶段,程海龙突然变得极具攻击性,好在我将反应迟钝的陈希推开,才避免她被掐脖子。但好在最后还是搞定了。

“嗯,所以你就给我这么一个大家伙?”

就在我不断制作着寿司时,这家伙也毫不客气的将我刚做好的寿司一扫而光。甚至连我刚做好还没切的寿司卷,都没切开,就被她塞进去两条。

“反正刚好在花鸟市场遇到一个便宜的二手鱼缸,不要谢我。我是活雷锋”

我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种以送礼为由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的行为,我这位青梅竹马经常会做。

“对了,还有这个灯。我前天在网上找到的。你看看能做鱼缸照明不。”

陈希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就像玉米棒一样的led灯管,然后放在桌子上。

“我已经吃饱了,我先走咯。帮我照顾好我的孩子。”

接着她摸了摸肚子,很满意的离开了房间。

我看着眼前的鱼缸,陷入了沉思。

“这能养多少鱼啊。”

真的养大马哈鱼的话,会把其他鱼吃光吧。其他鱼倒是还能加一些。

“嗯,也差不多要来了吧。”

当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若是再晚点,就快过吃饭的点了。再加上天黑了一个女孩子也不可能会到处乱跑。

当我煮上的麦茶沸腾的时候,门铃响起了。这一回,确实是我正在等的人来了。

打开门后,是背着书包的林谦柔。

“不好意思,来晚了点。学校离这里有点距离。你该不会已经吃过了吧?有这么一点东西,也太寒酸了一些了。”

看着桌上已经用过的酱油碟。并没有看到陈希来过的林谦柔并不知道这是其他人吃的。

“不,还没有。”

“那就好,我怕你材料不够,从餐厅里带了一些材料来。”

她从背包中拿出的塑料盒子中,只是稍微一看就知道都是高级货。若真是将这些东西拿到餐厅里吃的话,肯定能吃穷我。

“我可以教你怎么做寿司,但是你也要告诉我一些事情。”

她从背包中抽出一份小纸袋,不用说,那正是我下午丢掉的文件。

“你将这个东西和零食一起丢到我的购物篮里了。”

“谢谢。”

在接过资料之后,她的话似乎并没有结束。

“你能跟我说一下,这个人究竟做了什么梦呢?”

在我眼前的,并不仅仅是一个喜欢自言自语少女。

“这个嘛,虽然我有保密协定,但这个人并不算是我的病人或者客人。所以跟你说说倒是可以。”

我打开这份资料。除了诊断书上说名了每次病发前都伴随着嗜睡和过度疲劳导致的噩梦。

“这个嘛,没想到你竟然对这种事情有兴趣。能像这么怪诞的梦境也是蛮少见的。”

我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上的一个文档,然后让她来看了一下。

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我会走进那扇门。我们走进了一个乱糟糟的房子。脏乱的地板和桌面摆放着各种污秽的物品。洗衣机在不停的转,里面塞满了脏衣服,但却没有一滴水。

同行的一个人让我看窗外。当我发现铁窗外宛如时空错乱回到了数十年前的过去。穿着校服的学生在操场上走动。煤渣铺成的运动操场上有人在跑步。更远处是九十年代的古老建筑。

我但在洗衣机上面的架子上,却放着三年前生产的洗衣液。

那人说这里是穿越到过去的据点,但如今已经被废弃了。但依然还有人在这里寻求改变过去的方法。

但这种代价是巨大的。无数的人消失,疯狂,被遗失在这个世界中。来到过去的人和物如同幽灵,没有办法接触影响过去的任何东西,这些人大多在虚无中度过余生。

我并没有从这个脏乱的房间走出去,而是直接返回了。但返回之后需要杀掉在现实世界中代替自己的复制人。同伴离开了我,需要我自己做这件事。不然自己的身份就会被人替代。

在刺杀中被刺中肾脏的复制人,然后割开了他的喉咙,鲜血从他的喉咙喷出,但他却嘲笑的看着我。

“之后他就被噩梦惊醒了。”

噩梦并没有结果,因为他的主人被惊醒了。

“你这里有不少梦的记录,你是怎么得到的?还能写的这么详细。就和自己经历过似的。”

“这是商业机密。”

我将茶放在了她面前,自己也喝了一口。暂时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动摇。

“好吧,这些都是商业机密吧。其中也有友子阿姨的梦的记录对吧。”

林谦柔指了指我整个文件夹,并抬了一下眼镜。

“你想看?”

“我对这个双从人格更感兴趣一些吧,我阿姨的事情,我觉得已经圆满结束了。”

她抬头看了一会天花板,显的终于能松一口气的样子。

“好了,为了感谢你能告诉我那么多事情,我来教你做寿司如何?”

林谦柔走到厨房,虽然很小,但好歹也能摆下她带来的食材和工具。

在她的指导下,对于原本就很擅长做菜的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很快我们就作出了和在店里一样好吃的寿司。

在吃完饭餐后,她似乎也没有回去的打算,竟然毫无顾忌的耗在客厅开始写作业。在经过了很长时间,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我只能坐在旁边看着电脑,她好像完全没有想睡的意思。

“你不困吗?”

凌晨一点,我终于忍不住问她。她似乎也察觉到这个问题。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不,你困的话先去睡吧。”

尴尬的气氛维持了几十秒。

“我睡不着。”

我叹了一口气,虽然这并不是什么难启齿的事情。

“哎?我也睡不着。”

林谦柔小声的嘀咕着,手上的笔也停了下来。她合上本子,然后站了起来。

“我饿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从吃晚饭到现在已经很久了,再加寿司做的并不算多,现在我也饿了。

“其实我原本打算等你睡着了,看看你所记录的梦境,但看样子并没有那么简单。”

林谦柔放弃了一般的合上作业本。

“这样吧,我去买点吃的,马上就回来。”

好在我家的楼下就是24小时的便利店。买了蛋糕和一些零食,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在回到家后,我发现林谦柔正在观察窗前的鱼缸。

“你没有偷看我的资料吧?”

就好像说我说中了似的,可以看到她一瞬间吃惊的哆嗦。

“你这是打算养鱼吗?”

她假装没有听见我说的话,抬了抬眼镜,反过来用提问来岔开话题。

“算是吧。”

我并没有打算继续追问下去,也没有一丝想要责怪她的意思。

“这么大的鱼缸,清理起来一定很费劲吧。”

“做成生态缸, 就不需要太经常清理了。”

虽然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东西,刚刚我就一直在搜索资料。一边思索着需要什么材料,一边构想着如何造景。

“原来如此。”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真的明白,她拆开蛋糕的包装,小小的咬了一口,似乎很满意蛋糕的味道。但接着又好像觉得太甜了,倒了一杯麦茶喝了起来。

“ 你觉得双重人格会很奇怪吗?”

“奇怪的不是双重人格,而是人类本身。双重人格就好像一个缸分为两半,一半养淡水鱼,一半养海水。”

当然,实际情况是不可能这么养鱼。但也绝不乏能够在淡水中生存,也能在海水中生存的鱼。比方说大马哈鱼。

“但是应该如何解决两种人格之间的矛盾呢。”

终于,她还是将问题提到了重点上。

“自我统合,简单来说,就是有意识的和另一个自己配合默契感,直到两人的行为和思想达到一致。你想说,你也是双重人格吗?”

虽然只是推测,但他自言自语的样子确实像是在跟另外一个自己说话。

“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对这个兴趣并不是因为我自己,而是因为我儿时的玩伴。”

儿时玩伴,这个词有些特殊。有时候患者会无意识的将另一个人格误认为是自己儿时的玩伴。但实际上是不存在的人物。这种情况通常是在年幼的时候发生的。起因大多是因为受到了非常大的刺激与伤害,患者对自己产生了一种自我保护。

“我家里除了亲生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过世之外,都过得都很好。我也并没有经历什么非常痛苦的事情,因为不能睡觉,我是一天24小时记事的。”

似乎是已经做完了作业,她将所有的课本与作业都放进了书包。然后背起来打算离开。

“怎么现在这个点走?”

这不是某个轻松周末的早晨,而是周一的凌晨。若是现在回学校的话,大概大门都没人开吧。

“我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一般晚上就会出去散散心。可是就算我不睡也没有问题,也不代表我能一直呆在家里不出去逛逛。”

让他打开门的时候,外面有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就让她冷的缩了缩脖子。

“我也陪你一起去吧。”

我从衣柜里拿出了大衣,披在了她的肩上。

“我的学校离这里还很远。 我会骑自行车回去。”

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现在这个点独自一人回学校有什么不妥。

“什么事情等天亮了再说吧。再说了,这么晚回去学校不会开门的吧。 ”

“想让我陪你就直说嘛,我陪你一起出去就行了。我也知道一个人度过整个夜晚是多难熬。”

她似乎会错了我的意思,但不得不说她实际上说的很有道理。面对黑夜带来莫名其妙的恐惧,有时不亚于闭上眼睛时,眼前出现的蓝洞。

在换上穿上鞋子和衣服之后,我们开始往海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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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她来自黑暗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的阿姨会大半夜的来这里。我昨天在这里散步的时候,你的阿姨被丢在小船上顺流而下,若不是她阻止我告诉其他人,我说不定已经报警了。”

只是我并没有说当时我看到了什么。人面对未知的事物,毫无疑问会表现怀疑和恐惧。一般人都会为了不让别人以为自己是个怪人而刻意的回避这些话题。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你把她约到家里的呢。”

林谦柔眯着眼睛,挖苦我起来。这大概也是他一开始对我保持戒心的原因之一。

“被丢在船上吗?这还真是可疑的形容啊。不是她自己上去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踏上海堤后,林谦柔再次开始保持戒心。但实际上我也不知道在友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算我跟你说,我看到了一个发光的东西,将她放在船上,你会相信吗?”

当然这句话是我唯一能肯定的,但即使如此我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底气。

“发光的东西?不会是月亮的反光吧。”

林谦柔眯起眼睛,注视着海面,因为反射着月光而波光粼粼。

“有可能,你这样一说我也没办法确认那是什么东西了。”

人的机体通常是非常模糊,且有很大的不确定性的。这也是为什么在案件审理过程中口供必须在24小时内录制才有效,并且还不能作为决定性的证据的原因。

林谦柔从海堤上沿着台阶走了下去,在已经退潮的滩涂上观察着什么。

“有发现什么吗?”

我看到他从乱石间捡起了什么东西。

“哦,不是关于你说的那些东西的线索啦,只是看到有很多的螺,我估计他们是来产卵的。”

将手中黄黑相间的螺放在我手中。这种螺类的壳上长了好几根细细的角。

“你可以试试把这些螺养在你的鱼缸里。看那这里还有好多不同的类型。”

她翻起一块石头,惊喜的就好像找到了一大堆宝物。

“这些,能在淡水里养吗?”

但转过头来,她却发现自己刚刚说的话似乎太天真了。

“我估计大部分都可以。”

在观察了这些螺类的种类之后,我给出肯定的答案。

“这里是入海口,是海水和淡水交汇的地方。所以这些螺类都是汽水螺,能够在海水中生活,也能够在淡水中生活。”

实际上这些知识我之前也不知道,只是刚刚在查阅了资料之后,现学现卖而已。

“没想到能够在这里找到这么多。”

只可惜我身上没有装的东西,林谦柔发现我没东西装,就背包中拿出一个用过了的塑料盒,然后将这些螺都丢了进去。

“这些是青笠螺,还有鲍鱼螺。嗯就跟我家附近的滩涂种类差不多。”

她一边收集这些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螺?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的这些螺类的种类。

“你知道的还真多啊。”

“我就住在这条入海口上游的地方,晚上都会出来在海边转转。遇到没见过的东西自然会去网上找找看。”

她抬起头,看着出海口。在那里有一座跨海大桥,红色的灯光仿佛沿岸开满了红色的彼岸花。

“我记得我的妈妈曾经跟我说过,这条河水流向的地方是死者前往的地方。会不会和发生在阿姨身上的事情有关?”

我想他来这里也不一定,只是为了来散散心而已。在深夜的这个时候出来,也一定是为了寻找线索而来。

“谁知道呢,说不定那只是个传说而已。”

很遗憾的是,我也知道那个传说,但我并不知道详细的内容,只知道沿岸的地名是按照通往地狱的地名来命名的。但这种毫无根据的线索,似乎现阶段也帮不上什么忙。

“真不巧,要涨潮了。”

林谦柔发现潮水开始涌上海滩,我和林谦柔赶紧从海滩上跑了上来。好在这里已经是入海口了,所以潮水涨得并不快。若是在更加里面一点的地方,潮水可能有一个人高。

“在这个地方,每年都会因为潮水而死不少人。说这里是通往地狱的路,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忽然而然的从附近飘来的话语,是来自伫立在河堤上的石碑边。

从西北的阴影处走出来的女性,披着奇怪的斗篷,同时我感受到站着我旁边林谦柔身上的紧张气息,严肃的表情就好像当初第一次到我家似的。

“就算明知道危险,可越是通向死亡的路走的人越多。”

当女性摘下兜帽,露出漆黑的长发与在月光下发白的脸庞,这时我才发现他身上穿的其实是修道服。虽然中文说的异常标准,但她似乎是欧洲人。

“老师?!你怎么来这里了?”

当意识到自己遇到了熟人的时候,林谦柔直接走了过去。

“这应该我问你呀,我在学校等了你一夜你都没有来,只好出门来找你咯。”

在她的语气中,既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在她成熟而妖艳的美貌外表下,笑容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我是来调查一些东西的,马上就回去了。”

就如同我在寿司店看到的林谦柔,她既不是卑躬屈膝,也不是趾高气昂。平淡而不失礼貌的回应着那个女子。

“这样吗?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吗?”

而被称呼为老师的那位女性,也完全不像普通老师那样只知道一味责怪学生所做的不合理的事情。而是先询问对方是否达到目的,这种只论结果,不论对错的教育方式真的没问题么。

“是的。”

这两位师徒的关系有些微妙,让我猜不出这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位先生。”

当我注意到她是在叫我的时候,我才从我的思考中走了出来。

“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出于职业的习惯,反射性的提出了不合时宜的问题。

“不不,那到不需要。我只是有些惊讶,能以这种方式遇见您,谢谢您照顾我的学生。”

你自己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微微欠身,向我道谢。

“我是戴蒙 德 拉 诺儿,来自黑暗的女人,叫我诺儿就行了。李医生。”

我因为她好像认识我而惊讶,我想浮现在我脸上的动摇的神色,就算夜幕也无法隐藏。而在他身边的林谦柔,用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她。

“那么我们先告辞了。在下次再见之前,请多保重。”

当他们走下海堤的时候,我才发现在海堤的下方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在阴影的掩饰下,几乎隐去了轮廓。随着汽车发动后的声音,车子驶向了河流上游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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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当门被打开,这里的常客随着大量箱子滑落的声音的伴随下走了进来。

“你能不能帮我下去搬一下东西?下面还有个85斤的大沙袋呢。”

我转过头,看着铺在地上一地的包裹。说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送快递的呢。但若是说她是送快递的,颜值又似乎高了一些。因为最近生了孩子,陈希的脸开始微微发福,原本的葵花籽变成了南瓜子。

她好像并没有听到我刚刚在说什么。从口袋中拿出钥匙开始拆包裹。

“好啦好啦,毕竟就算你再怎么力大如牛,让你扛着那么重的东西上楼肯定是说不过去的。”

“给,这是车钥匙,车停在楼下。”

他似乎没有听懂我说的话中但有的嘲讽的意味。而我只是将数袋装满水草沙和青龙石沉木的袋子背了上来。

好在这种公寓是有电梯的,不然要扛上七楼还是非常吃力的。

等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陈希已经将所有的包裹都拆开了。

“增氧泵,气管和沙头,水泵,管材,底滤隔板,生化棉,过滤材料,砂石,沉木还有水草。就这些了吧,还差点什么呢?”

我看了一眼,养在窗台上的鱼和经过淡化存活下来的螺。心想陈希为了这小家伙,弄了这么大一个缸,也不知道它能活多久。

“等鱼缸做好了,应该可以多放一些鱼吧。”

“好了,我就负责到这里了,接下来要你自己来做。你一定要给我做好,交给你了。”

我知道陈希在上班能和下班的时候都很忙。所以说让她帮忙是不可能的。

现在是周五的下班时间,她是时候该回家了。

“最后那句才是你想说的吧。”

当晨希起身离去之后,我才开口小声的吐槽。

我从工具箱中拿出了电灯插口和罩,将陈希给我的LED灯管连上了插座。

“好在这些隔板和垫子刚好能铺满缸底,省得我再剪了。”

因为是二手的缸,鱼贩子将这一米多长的鱼缸改成了溢流槽式的底滤,因此要做成生态缸还是有些难度的。虽然做起来裸缸很容易,但是需要经常的换水,和添加药剂。而且不能种植水草,鱼类排出的尿酸容易形成氨水,导致鱼大量的死亡。

与其做那种病态的鱼缸,不如做成草缸。就如同与其让人生活在一个幽闭的环境下,不如让人去接触大自然,更能让人身心健康。人类最好的心理状态,就如同这个鱼缸一般可以营造。

用卵石沉木造景,以水草做点缀,用水草沙固定。最终的产物,就是我心中的箱庭。

虽然现在看上去很简陋,但等到水草旺盛之后,就会很好看。按照预想,这个鱼缸在完成后会成为一幅水下森林的景色。我将过滤材料都放在底滤槽中。然后用水管将自来水引过了过来。垫上塑料布防止沙被冲散,慢慢的将水注满。

等到做完之后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十点了。因为实在投入,连晚饭都忘记吃了。又累又饿,饥肠辘辘的我打算走下楼去买点东西吃。

但是当我走进便利店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里呆着?”

好像也不是突然被我撞着的那种慌张,而是好像已经等了我很久似的,从容不迫。虽然还是上个星期来的那个林谦柔,但总觉得有些不太一样。我当然只的并不是外貌,而是某些本质。

“其实我上个星期没有跟你说实话。现在有些急事想找你谈谈。”

看了看售货员尴尬的笑容,发现她应该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她察觉到了因为不方便做菜,我每天凌晨都有下来这个便利店买东西吃的习惯。但这种过于被动的行为,完全不像是那个,因为自己的阿姨夜宿住在我家,就马上找上门来的林谦柔。

“好的,到我家谈吧。我先买点吃的回去,你不饿吗?”

若是只给我自己买,似乎并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所以我姑且问问。

“我想吃点重口味的零食。”

她指了指货架上摆放着各种的辣条和凤爪,那是油腻和辛辣的零食。我还没有点头,她就已经将辣条和凤爪放在了我的购物篮中。

在我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又将一包辣牛肉干丢了进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就好像事先就已经想好了要哪些了。

然后用她那天真无邪的眼神观察着我的反应。

“好吧,这天气有些冷,我们来吃点关东煮吧。”

我将东西拿到收银台,然后又在那里买了一些关东煮特意加上油酥辣椒。我想这味道应该足够满足她了吧。

接着她跟在我身后回到了我家。在关上门之后,她还特意的查看了一下门是否锁上了。

“哎,才没几天就已经有模有样的呢。”

在看到了我的鱼缸的时候,她发出如此的感叹。

但他还是首先拿出了便利店袋子中的零食。

“首先是辣条,这种便宜的零食不知为何在小学生中非常受欢迎。我很久以前就想尝尝看了。但林檎总是喜欢吃清淡的东西,跟个老年人似的。”

再吃下去第一条的之后,他已经辣得到处找水喝了,但她还是不断的吃着直到吃完。

“你究竟是谁呢。”

她停下了伸向塑料袋中拿关东煮的手。然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这并不重要,但重要的是我出现在这里。没错,我确实算是双重人格。但问题并不是因为我是双重人格。而是我作为第二人格突然显现出来,这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吃着塑料杯中热腾腾的关东煮。

“那么你究竟是谁?作为第二个自我自认为是什么人其实很重要。”

在医院诸多案例中,还有很多将自己当做各种各样不同年龄,不同身份,不同性别的人格。但林谦柔的问题,似乎并没有那么严重。却将自己的出现说是非常严重的问题。

“青梅竹马,儿时玩伴。但是和善良温柔的林谦柔不同。我是个只能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等待死亡的病人。”

“等一下,这从来没听说过。你是说,你原本是实际上的另一个人,现在却出现了林谦柔身上。”

现实中的案例也只不过是以为已经过世的好友出现在身边,这种普通的癔症。那些幻影通常不会跟本人说话,更别提能形成一个完整的性格了。

“我说了这种事情,请不要追究太多了。问题是我突然从只能和林檎说说话,变成我与林檎的人格突然反转。就在我正在苦恼如何和安抚另一个闹脾气不肯出来的自己。”

在吃完了关东煮吃完之后,她开始把手伸向凤爪。明明已经辣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这还要继续吃下去。

“不辣么。”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辣,但难得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什么东西都可以吃,真是件幸福的事情。”

她拿了一张餐巾纸,擦擦额头上的汗。然后开始啃起了凤爪。一边喝着水到时候会缓解不了吃这么多麻辣的零食带来的刺激感。

“果然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那另外一个你隐瞒自己双重人格的事情,是因为她自己对此有不希望自己是异类的想法么。”

通常患者会因为各种隐私的原因,不希望她人知道自己生病。这种想法通常是直接导致病情治疗延误的原因,也是我这里为什么也有极妥善的保密协定的原因。

“不,她并没有说谎。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把我当作自己的另一重人格来看待。而是能一直在一起的一个同伴。”

凤爪对她来说,似乎还是太辣了一点。她终于还是忍受不了辣味,把凤爪放在了一边。接着把水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所以废话不多说了,连老师都让我来找你,我现在倒是想看看你怎么处理这个问题。报酬先放在这里,我了解过你的收费标准,这应该够了吧。”

将一个装钱的纸袋放在桌子上,她似乎早就把所有事情都算好了。

“但我还有个要求,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对梦境进行记录,的但就算你看到了什么,也请不要做任何文字的记录。”

他似乎对于我做的事情抱有一丝怀疑。

“我希望你能够唤醒那个装睡的自己。”

对他的要求我不禁冒出一身冷汗。有句老话叫做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现在这可是让我去做做不到的事情。

“其实,现在另一个我正处于失恋的状态。但还要帮着别人谈恋爱,现在她心情肯定很复杂。”

这让我思考自己应不应该接这活的时候。她很尴尬的说出了真相。

“希望我能帮得上忙。”

同样就是摸不到头脑的情况,也因为她的一句话是解释而变成了要处理闹脾气的小孩子这种比较简单的工作。

“但首先你要先睡着再说。”

我指了指客厅中的沙发,我还记得她似乎是患上了无眠症。

“我知道了。”

听到我的指示后,她似乎并没有什么表示直接躺在了天鹅绒毯子上,然后用毯子盖起来。

“和不能入眠的林檎不一样,我其实是很嗜睡,毕竟以前在病床上睡惯了。”

很快躺在床上的林谦柔就打起了哈欠,眼角泛着泪珠,很快入睡了。

我看了一眼闹钟,时间也就刚10:40。高中生一般都不会在这么早睡的。

我准备了一下取暖的暖炉,放在了她身边,为了避免她受凉。

“那么开始吧。”

我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带我穿越梦境的蓝洞之后却发现有一位银发的少女在洞口等着我。

“原来如此,原来你是可以进到别人的梦境中。”

因为各自矮小又靠得太近的缘故,她几乎是把头整个头都扬了起来。

“你可以叫我阿露,我们刚刚才聊过天呢。”

不知怎么了,这个小家伙身上穿着一身的防寒服装,就连我也能感觉到四周的寒冷。通常这种真实的感觉,很可能是因为梦的主人有强大的记忆力。能在梦境中还原几乎所有的感觉。这种人通常会做这样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梦,以至于在这些梦境得到一些奇奇怪怪却又近乎伟大的理论。

就比方说开库乐梦到一条蛇咬住了自己的尾巴,从而发现了苯环的形状。

“我们快走吧,这里实在是冷死了。”

这是我才发现四周一片纯白,并非只是颜色而已。虽然没有飘着雪花。但整个大地,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层雪。在不可见的光源的照耀下让整个空间都变成了白色。

“你怎么穿成这样?”

这时我才发现在我眼前的少女身着竟然身着一套海豹布偶装。在雪地上走路时发出嘎叽嘎叽的声音。我虽然知道那是雪被踩踏的声音,但她可爱的样子还是让我不禁笑了出来。

“也不是我想要这样子的,这里是林檎的梦,现在我在她的梦里就是这个样子。毕竟一个人实际上什么样子,和在他人眼中的你是不同的。”

阿露一边在雪地上踉跄的前进 ,一边絮絮叨叨有什么东西。大概她也是对这样的装扮有些不满。

“来快点,就在那里。”

阿露甩了甩她的鳍,这时我才看到,稍远处有一个鼓起的雪包,只有仔细看才能看到,用雪砖堆砌而成的雪屋。

当我们走到了雪屋的另外一边,我才发现半埋在雪中的雪屋入口。阿露用她的鳍将雪扒开,然后钻了进去。从门口走下去的楼梯也是有雪砖做的,在延续了五六级之后,终于进入了雪屋。和外面看上去都不一样,雪屋大部分都埋在了雪中,以至于整个内部空间看上去大很多。在阴暗雪屋的一角,蹲坐着一只巨大的身影。仔细看,竟然是穿着布偶北极熊的林谦柔

“你回来了啊,阿露。这是今天的收获,快点吃吧。”

只见林谦柔的脸从北极熊布偶套装的胸前露了出来,因为太过寒冷,而鼻涕都流了出来。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

“好,等等!冻这么硬我怎么吃啊?你怎么样才肯从这里走出来?”

阿露接过已经冻硬了的鱼。当他发现被岔开话题的时候,生气的将鱼摔到地上。鱼在地上弹跳了几下,然后落到了一边。

林谦柔尴尬的看了看就在他旁边用来冰钓的洞。然后又拿起了钓鱼竿。将一个北极虾勾在鱼钩上,然后丢进了洞里。

“这里很安全,难得我能在梦中休息几天,为什么一定要醒来呢?”

仿佛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的少女,连说话的速度都开始慢了半拍。可能是原本绷得太紧了神经突然松懈了下来。过去承受不该承受的压力让她的性格在失去压力后开始变形。

“你给我振作一点啊。我一个人的话,很多事情都做不到啊。”

面对毫无干劲的林谦柔,她的另一个自己只能吃力的劝说着她。

“就算是我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到的呀。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虽然她的脸上并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毫无疑问语气中略带怒意。

“所有人都将我当做学长,优秀生,就好像我什么事情都能做到似的。但我归根结底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只想做自己普通的事情。只想普通的学习,普通的生活,普通的谈恋爱……”

他的话到最后越来越轻,直到听不见。

“抱歉,我似乎得意忘形了。我弟弟的事情先要谢谢你了。但是布里奇老师的那件事情,谁都没有过错。”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但我大概知道她们俩的意思。

“果然,女孩子之间的感情还是不能超过那一步吧。”

虽然他手中握着鱼竿,却完全没有心思钓鱼,用一只毛茸茸的手托着腮。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这种看似莫名其妙的低落的情绪通常是复杂的情况而引起的。

“果然,成人之美这种事情我还是做不到。反倒是乘人之危的事情,我倒是一直在做。要是这样子的我被诺儿看到的话,说不定会被她笑掉大牙。”

在平常的时候,林谦柔似乎也喜欢这样自言自语。在自己的梦境中,似乎完全没有了约束,平时积压在心里的事情一口气爆发了出来。

“这个诺儿半毛钱关系,就算是玩笑也不能这样开的。”

阿露夺过她手中的鱼竿,然后丢到了一角。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我听着有一些一知半解。但既然来了,我也只能请问一下她,这种我能够患者在梦境中对话的情况,异常少见。

“就算我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大用处吧。重要的是怎么把这家伙从这里拖出去。”

阿露似乎自己也没有办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感觉这么热啊。”

这是我感觉到从屋顶上滴落的水滴,滴在脖子上有轻微的感觉。

明明外面冰天雪地的那么冷,而雪屋里面却异常的温暖。但裹在巨大北极熊布偶中的林谦柔感觉上比实际上还要热。

终于他还是受不了,从布偶中钻出来。

“怎么感觉像蒸桑拿一样?”

我惊觉到她竟然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因为只是直视过于不礼貌,而转过身子。一旁的阿露,也因为太过于热了,而从海豹布偶中钻了出来,这时候才看到她的一头白色长发,但她至少还穿的儿童内衣。

“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梦境出现了瓦解的征兆,四周慢慢的变暗,直到我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客厅的沙发中。她面前的暖炉因为忘记调整了,而一直开在最大的状态。

“你要把我烤了吗?”

将身上的毯子掀开后,我可以明显看到她已经出了一身汗。

是不是因为太渴了,所以她伸手将她刚刚放在桌子上的甜茶一饮而尽。

“嗯。”

她皱了皱眉,然后无声的叹了口气。

“有劳你了。”

虽然有些很不情愿,但她似乎恢复了平时的状态。

“对了,餐桌上的钱还是给你吧。作为学生,赚这些钱应该很不容易。”

一边工作一边上学,我想这些都是她的辛苦钱。况且没有陈希的专业药物治疗,也没有什么治疗费用需要她来承担。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她的心理压力早就已经得到了释放,问题只是时间的多与少而已。也并不是因为我帮了多大的忙。

“天,你这家伙真不知道赚钱辛苦。把我的钱都拿出来了。没想到小小的任性,成本这么高。”

一开始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她只是看了一下纸袋里的钱的数目,就忍不住落泪。就连我也忍不住苦笑。

“但是你帮了我这个忙,我该怎么报答呢。要不然我晚上帮你搜集一些鱼和材料如何?”

林谦柔看了看,摆在窗口的鱼缸。然后这样建议到。

我默许的点了点头。

“那我就厚着脸皮收回我的“看病钱”咯。”

将桌子上的纸袋放回口袋之后,她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那是无病呻吟,你要是这样继续装下去,我也治不好你。若真想治好失恋这种病,要不就是不去碰,要么就是换个重新再来。”

虽然我也不太懂这种事情,除了这些老话之外,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嗯……好吧。我这边有想要提醒你一些事情。因为你身上好像有些奇怪的能力,所以最好不要和协会,或者SCP基金会这种组织有牵扯。”

就在我惊讶于他说出了这两个组织之后。林谦柔打开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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