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时间真是可怕,对于过去的记忆越发的模糊,如同亡灵般在这片土地上游荡了几百年。
也许过去我也是个普通的人类,可与之不同的是,死去过后又被人从坟墓当中唤醒了过来。
也许你认为永生不死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而对我而言,却是最大的惩罚和诅咒,试想一下以行尸走肉的状态游走在这世上,没有知觉,没有痛感,甚至连思维都是麻木的,这样的存在你还觉得有意思吗?
这些年我曾经尝试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自杀,但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无论以何种方式自杀,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残缺的躯体都还会完好的愈合,甚至变得更加僵硬坚韧。甚至就连曾经讨厌的阳光,也难以造成严重的伤害。
我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着上面的盘错在一起的电线,也许可以尝试一下这种方法。
坚固的水泥柱在我看来跟豆腐没什么区别,手掌轻易的**去了,轻松的攀爬到了杆顶。
方圆几百米瞬间陷入了黑暗当中,电弧肉眼可见在我全身跳动着,却无法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甚至连让我不适的感觉都不曾出现过。
看来对人类来说致命的高压电,也无法杀死我。
我皱着眉头放下了手中的电缆,闹了这么大的阵仗恐怕会惊动不少的人类,我不想在他们的面前露面,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不知从何处丢出来的鞋子准确的砸在了我的头上。
“小屁孩,说你是二愣子都是在表扬你。偷电线偷到本大爷家门口来了,偏偏赶上老子欣赏“艺术”电影的紧要关头。别说大爷我尖酸苛刻,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你是想火烤还是油煎?”
小屁孩?这个称呼对于已经不知道活了两三百年的怪物来说,已经算得上是笑话了。
不过我并没有反驳对方,只想抓紧离开这里。
“现在的小鬼啊,还不到三百岁就这么调皮,等到了将来还能了得吗?”那个家伙故作老成的语气让人厌恶。
什么?我心中一动,这次听得很清楚。对方说的不是三十岁,而是三百岁。
我轻巧的从上面跳下了,目光怪异的看着面前白色头发的男人。
年轻的面孔看起来也就是人类二十出头的样子。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可不是gay,对菊花爆满山不感兴趣。”
男人忍不住倒退了两步,脸上做出夸张地惊恐。
说实在的,我真的很羡慕对方可以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面部就已经僵住了,做不出任何的表情。
“你知道我的年纪?”
“我的年纪比你大,对长辈要称呼为您。你个没礼貌的家伙。”
砰
男人身手在我的头上打了一下,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对方却惨叫一声吃痛的揉着自己的手。
“你个混蛋,脑袋这么硬,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你的年纪比我大?”我无视男人无聊的问话,继续追问道。
“当然了,不过是个三百岁的小鬼,少在那里嚣张了。”白发男人不满的嘟囔着。
“你是我的同类吗?”我觉得死亡已久的心,突然悸动了一下。
“不要把我和你这种“生化危机”相提并论。”
男人突然抬起来,九条雪白的尾巴从身后钻了出来,刺着锋利的獠牙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我是一只狐妖。”
后来,我从流浪的生活转为在这座城市定居,遇到了另外一只两百岁的狐狸,人类的驱魔师,战战兢兢的鼠妖,对了,我打工的老板也是妖怪,而且又是一个比我年纪大的家伙....
也许,原本无聊的日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有趣了起来.....
今天在街上又遇到了那个白头发的男人,驱魔师并没有跟在他的身边。
从他的行为上来看像是在搭讪雌性,以我对他的了解,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远远要比吃饭睡觉重要的多。
因此我识趣的没有去打扰他,可谁知道那个男人在注意到我之后,竟然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嗨,小僵尸,今天还是那副扑克脸啊。告诉你个秘密啊,在我看来雄性生物挂着三无属性的牌子,可是没有什么萌点的哦。”
我平静的看着对方,这个家伙总是是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话。
我收起了手里的折伞,躲到树荫下面。尽管阳光并不特别的强烈,但依然让我觉得不舒服。
“喂,接着。”
男人丢给我个易拉罐,我摇着头拒绝了,其他食物对我来说意义并不大。早就失去味觉的我,品尝起来也是如同嚼蜡。
“打开看看再说,看事情如果只看表面的话,你只会像某个小鬼似的是个一无所知的笨蛋。”
我顺从男人的话打开易拉罐,里面竟然是满满一罐鲜红的鲜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但是它的味道很是诱人。
“放心吧,这不是人血。这是我前几天顺手解决的一个没本事还到处惹事的小妖怪。”
恐怕在你眼里没有几个妖怪会称得上有本事了。我心中忍不住暗想道。
男人挨着我坐在马路边,他的手里是个同样包装的易拉罐,不过里面装着的却是被人类称之为咖啡的饮品。
“我似乎想起些什么了。”
我从怀里掏出一角油纸包裹的小玩意,递给男人。
男人玩笑不恭的脸上露出了凝重,打开递过去的油包,里面是一小块白色的碎玉。
抚摸着碎玉,男人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怀念,有惋惜……总之像是在看一个似曾相识的老朋友一般。
“你认识这个东西?”我好奇问道,实际上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这个东西的来历。
“美玉无瑕。”
男人抚摸着手上碎片,抬起头望着我:“这是和氏璧曾经缺失的那一角,不过封印在里面灵气却不见了。”
“说,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男人猛地抬起头,瞳孔深处青色的火焰疯狂的跳动这,像是要把我吞噬殆尽一般。
天刚蒙蒙亮,远处的天空泛起一抹鱼肚的白色。浓郁的白雾弥漫在整个森林。
二十出头岁的青年背着竹筐走在森林里面,露水沾在身上黏糊糊的,异常的难受。
少年叫杂种,当然这种侮辱的叫法肯定不会是他真实的名字,但村子里的人却都这么称呼他。
少年的母亲年轻的时候曾被土匪掳掠上山,等村民将她救回的时候,发现已经怀有身孕。少年的父亲不知是山上的哪个土匪。
杂种的母亲受不了村里人的鄙视,上吊自尽了。只留下这个年幼的他跟着年迈的姥姥一起生活。
就这样少年在同龄人的排挤,和村民们的鄙夷中长大了。
林子里的雾越来越大,.杂种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迷了路。
不知不觉中竟然闯进了村子的禁地,磐石堆砌成的祭坛供奉着一颗高大粗壮的杨树。
少年知道,这颗高耸入云的杨树便是少年村子的守护神。
杂种不敢在这里久留,若是让村子的人知道自己闯进禁地,免不了一顿毒打。就在他准备立刻离开的时候,突然间被人叫住了。
“喂,林子里面的雾这么大,你在那里到处瞎跑什么?”
说话的时候,祭坛上走出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洁白的袍子一尘不染,眸子亮若星辰,雪白的脖子如天鹅般优雅,上面长着块如鲜血般殷红的树叶胎记。
“拜...拜见圣女。”
杂种连忙跪在地上虔诚的叩拜,面前的少女是神树选召的圣女,可以与神树沟通,为村民消灾避祸,祈祷雨顺风平。
在杂种的村子里,圣女所拥有的地位甚至比村长还要崇高,不需要任何的劳作,享受全村的供奉。
“好啦,这里就我们两个,你必要这个样子。”
圣女蹦蹦跳跳的来到杂种的跟前,此时的她没有往日的神圣不可侵犯,反而多了几分邻居小妹的活泼。
“呐,你在村子里没什么朋友吧?”少女背着手顽皮的在杂种身边绕着圈子。
杂种下意识的摇头,最后又无奈的点头,苦笑道:“应该说是一个朋友都没有,他们都瞧不起我。”
“可这并不是你的错啊。”
圣女忍不住脱口而出,随后自知失言,连忙闭上了嘴巴,偷偷的望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神树。
“既然你没有朋友,正好我也没有朋友。不如以后你来找我玩好不好?”
“不,不行。”
杂种拼命的摇着头,心里想到我没有朋友是因为他们都瞧不起我,至于你?谁敢跟高高在上的圣女做朋友啊。
“为什么啊?”少女忍不住问道。
“我不敢。”
杂种拼命的拒绝,脑袋更是如同捣蒜般的磕着。
噗嗤
“咯咯咯咯,看你那傻样。”圣女笑得花枝乱颤。
她笑起来可真好看。
杂种有些看呆了,不过他只敢在心里想一下,要是让村子里的人知道自己敢“亵渎”圣女,还不得活生生剥了自己的皮啊。
“我不管,总之你现在就是我的朋友了。我要求,不,是吩咐你,每天都要陪我解闷。”圣女有些娇蛮的说道。
“就这样,我们两个地位在村子里天差地别,却又有些相似的人,成为了要好的朋友。”说到这里我下意识的扭过头,发现九尾狐正坐在那里打瞌睡。
“抱歉,抱歉。你继续,我在听呢。”
男人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悠闲的抽了起来,淡蓝色的烟雾在我的眼前飘过,仿佛又回到了那场噩梦般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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