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其实说出中了我自父母去世后第一次流泪的根本原因,这个原因我当时就知道,只是我一直在自我暗示式的用其它原因欺骗自己。
当时的我只是在害怕,因为我那几天确实来着初潮——因为我真正的从男人变成了女人,每隔三十天左右身体下部就会流七天的血,意味着我开始可以生孩子奶孩子,意味着那个和幼年林雾容貌相差无几的余帘会越长越秀气婀娜直至与成年林雾渐行渐远。
“就算我来着月事又怎样?当年的我不过被因为初潮时流出的大量乌黑血液吓到,那来而复返的剧痛让我恨未能在母亲在世时好好孝敬她,为了忍下这剧痛我抓破了好多床单和衣服,刚好遇上了一个发泄的机会哭两声怎么了?”
“何况当时我刚刚男化女相内心就难免会有点无所适从,这么多年过去我的修为和心性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初逢巨变的我能比拟的,我不可能和那时的我一样情绪化。”
“最重要的是,”我猛地拎着大师兄的棉袄领子直举的他离地半寸,“你倒是说说你怎么知道我这几天来月事的?我不记得这两天察觉到被你近过身!”
能察觉到的时候没有近身,那就可能是没察觉到的时候近身,比如入定时,就寝时甚至是······
“把那一天到今天的日子一天天数过来,除以三十七余数小于六——月事间隔不一定都是三十天,身体健康者都有前后三四天的偏差,这个也得算上。”
我松开了拎大师兄领子的手:究竟是我太邪恶还是大师兄太可怕?
“此事暂时揭过,不过希望师兄你学会打架以后,能找个机会好好的和小妹打一场······”
夏侯此番回长安,是为了做告老还乡前最后的准备工作,包括手头要务的交接和与在京亲友一一告别。
受大师兄的教诲我没有再发出蝉鸣骚扰群众,只是当城里传来次日夏侯就将正式告老还乡那天前的晚上,我还是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躺着不睡的结果是越躺越懵,我索性爬起来去骚扰唐小棠。
“丫……的,谁吵我……老师是……是你啊,今天的功课是讨论闻鸡起舞和冬练三伏吗?”唐小棠在自己床上被我掀了棉被后惊醒,看着窗外繁星满腹起床气,却因受不了被窝外刺骨的寒意起身飞快地穿好了衣服。
“今天我们上课不讨论人生,你听我讲讲故事就好。”讲故事,也是为我烦躁的心情平复下来的一个发泄方法。
“讲故事……好……弟子听着。”
我牵着站着睁眼睡的唐小棠坐在放有擦亮油灯的桌子边上,“故事我有很多,你想听哪些?”
“老师您和我讲讲……师叔他们是怎么考进书院的吗?”看来她也怀疑着老师收徒弟的眼光。
“和你讲几个有意思的——你四师叔范悦原本是个商铺的账房,算账不用算盘用沙盘。我那老师外出游历时路遇他后出钱让他画了幅画,之后以他算法清奇适合卜卦,画风惊奇适合制符把他唬来了书院。”
“你十一师叔王持也是你师祖游历途中收的学生,那时老师在河边看见他游泳时误入了公认游得最快的飞鱼鱼群,笑他几句后他便不服气道自己能游得比飞鱼快,然后他从岸边的衣服里摸出了一包麻药往河里一倒,结果就不用说了,最健壮的飞鱼都游得比他在水里飘着慢,老师也因为他的不走寻常路收他为弟子。”
“老师你不讲讲自己吗?”终于清醒了一点的唐小棠眨着眼问道。
“我不是很想说,换一个。”
“我知道老师你修行一直很刻苦,为什么呢?”
“曾经我修炼刻苦是为了报仇,现在我修炼刻苦是为了活的开心——有了实力才能最大限度的做自己喜欢的事。”
“只是可惜,”我叹了一口气,“有的事情我很想做,有的人却死命拦着我不让我做。”
“虽然不知道老师您想做什么总被拦着,但老师您既然想做一件事为什么不用用女性的特殊武器呢?”唐小棠的眼睛亮了起来。
“如果不被亲近的人允许做某事,就试着用撒娇的语气再重复一遍你要做这种事情好了。”
“小时候我是被哥哥带大的,亲友们都说哥哥是个非常严格的人。”
“除非事关教我习武之事,我向哥哥撒娇后不管要求什么都百试百灵。”
“撒娇很好用的,老师您也可以试试啊。”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传达的技巧我已经收到,今天的课程结束,去找你十二师叔玩吧……”
“不用去找我已经来了”唐小棠的屋门口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胖子,“二师兄昨天特地告诉我今天我没有杂活要做了,新的任务是陪你去长安城逛街。”
“好啊好啊,逛完之后去小师叔家门口的湖边看雪打残荷怎样?”
“小师弟家?当然可以……”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今天小师弟家门口恐怕并不会太平。
唐小棠和十二师弟去了长安城,我去了老师常去吃羊肉的那处山头。
只是我还未到达山顶处遥望长安仰望星空的老师身边,大师兄就在半山腰处把我拦了下来。
“师妹回去吧,这里不能看见老师。”
大师兄没有说谎的习惯,他说我不能看见老师,我就会因老师不想见我或不便见我而不能看见老师。
“见不到老师我不管,总之我们的小师弟要被人欺负了,你得帮我帮他。”两个“帮”字自然是不一样的意思,语气大概就是“我儿子要被人欺负了你必须帮忙”这种。
“夏侯若离了长安城,恐怕也好活不太长久。”
“我忍太久了——我现在就要夏侯不得好死。”
我莫名觉得我话里的任性劲儿像极了怀胎六甲就吊在夫君脖子上嗲声道“我忍太久了我现在就要吃木瓜炖猪脚你还得多放点辣子”的小媳妇。
大师兄也许觉得我无理取闹决定放置处理我,也许觉得的老师的要求不可违背而保持沉默,也许在很慢的帮我想正确的出手姿势——总之他没有再理睬我而是径自离去,看见他如此作为我不禁有点生气。
“你站住。”
“不许走。”
说完我不自主地快步上前从他背后卡住了他的腰,用力过大加雪天路滑差点让我们两个人一起摔倒。
手上的力气有点大,冬天的风雪有点凉,大师兄的身体隔着破棉袄感觉有点僵和冷,不知最后一个和前两个有没有因果关系。
大师兄尚活动自由的双手一开始似乎想把我的手拍掉或掰开,最终却还是悬在了半空没有付诸行动,好一会后千万操作化为脱口而出的两个字。
“松手。”
“不松。”
“男女授受不亲。”
“你可以像我一样思想上不把我当男人。”
山道上再无人声,天地间唯闻风雪。
率先打破僵局的是大师兄,“松手吧
……我想到办法了。”
“早说不好……”我停下了卡他腰的动作绕到他身前,讲这话时却依旧有点老脸发烫以至于头都要埋到胸口。
“还记得老师给你下的出手禁令时是怎么说的吗?”
“如果‘我’这二十三年间以任何理由出手……书院便不再会为我提供庇护?”
“你是谁?”
“是不是等下还要问我你从哪里来你要去哪儿?我当然是余帘啊。”
“当然我也是林雾。”我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下意识地我还是不想和林雾没有一点关系。
大师兄摇摇头,“你不是林雾。”
“世界上只有三个人知道你是林雾,其余人眼里你只是余帘,所以大多数人眼里你不是林雾。”
“老师之所以不让你出手,是因为林雾作为魔修大能为多数‘正道人士’不容,一旦暴露身份真的可能麻烦不断。”
“书院不怕麻烦,但也不喜欢麻烦找上门。”
感受着大师兄话里那丝若有若无的怒意我莫名有点高兴,被兄长抱不平的感觉真的很好。
“如果世人只知林雾现世而不知余帘现世,那么谁知道旧书楼里那描字多年的温婉女子就是那传说中的魔头?”
这个办法很笨很直白,不得不说却是非常有效。只是这种简单的办法我一时都没有想到,难道真的是生理痛的锅?
“看在办法不错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喊我魔头了。”
“我只是解说必要,并非有心针对。”
“我不在意有心无心。”我忽然上前抱了一下他的脖子。
“非常谢谢你替我想办法出了这口气。”
“去我那里找二师弟讨论一下今天的具体事宜吧,小师弟向夏侯发出了生死决斗的挑战,我们这几个大一点的总要一起讨论一下可以为他做些什么。”
“原来你早已想好了我可以出手的官方理由却不早说。”
“刚才你没有机会让我说。”
“麻烦死了,总之现在就我们两个讨论不行吗……”
麻烦死了,为什么我之前说话举动会那么的不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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