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巧合罢了。”绫小路见吴明似乎没有继续出手的意思，他揉了揉仍在发颤的右手，回道。
沉默片刻，堀北学扭头看向自己的妹妹。“铃音，我真没想到你会有朋友，老实说我非常意外。”
“他们······并不是我的朋友，只是同班同学而已。”堀北铃音抿了抿嘴唇，否定了他的说法，老实讲她也挺茫然的，绫小路还偶尔有接触，可那个转学生从入学到现在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吗？
“看来这一届的新生竞赛，会很精彩啊。”堀北学推了推眼镜，大有深意地说道。
吴明扭头看向绫小路，这个面瘫的小子居然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
不过今晚的节目就先到这吧，要给空氪公司的新发动机图纸都还没画，今晚得赶工了，也不知道那女人有没有给他留窗户。
吴明看了看几人，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说道：“那你们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言罢，他向小道的另一端走去。
绫小路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
堀北学倒是还想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口，望了眼自己的妹妹，还是没说出来，扶了扶镜框，也转身走了。
场面顿时冷清下来，只剩下绫小路和堀北铃音。
这场战斗来的莫名其妙，去的也莫名其妙。
绫小路回到堀北铃音的身边拿回饮料，打开，长饮一口。
“你怎么过来的？”堀北铃音打量着他，明明看起来不起眼挺普通，好吧，其实有点帅，属于很耐看的那种。但整天脸瘫罕言寡语，少有见他笑过，朋友···不，别说朋友了，跟他说话的人都没几个。
如今被自己哥哥提醒这人故意考出来的成绩，她才发现绫小路几次考试都是中等，每一门刚好及格，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体格如果不是之前游泳课见过，往往会以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罢了。
从刚才与转学生的交手来看，绫小路的身手干净利落巧捷万端，恐怕只差自己哥哥一点点罢了。
兄控的少女坚决不承认自己哥哥会输给任何人。
所以，这算什么？隐藏起来的天才？
绫小路没有立刻回答，几步走到路边的椅子坐下，将还算冰的饮料贴在右臂上，方才解释道：“我看那个转学生鬼鬼祟祟跟着你，所以就过来看看了。”
“也就是一开始就在听了？”堀北铃音警觉起来，话语间冷了几分。
“呃，离得太远没听清楚。”
“......”堀北铃音以危险的目光望着他，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绫小路连忙扭头看向别处不敢与她对视，迅速转移话题：“今天接触下来，那几个差生基本是没救了，你接下打算怎么办？”
见他识趣，堀北铃音也没有再深究的意思，略微思考了下，说道：“尽力了，救不了。”
想起今天早上给那三人补习的情况，她就视如敝屣。都已经是高中生了，居然连联立方程都不会，真不知道怎么考进这所学校的。
“那些拖后腿的，就该让他们退学，免得下次继续拖后腿。”
“是吗，好吧。”绫小路回头看了她一眼，清晰地感受到了她想表达的意思。看来拯救差生的任务得另寻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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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考试，D班的人聚在一起念书的人不在少数，可以说为了不退学和继续优渥的生活，D班的学生们都相当努力了。
当然也有另辟蹊径的。
比如绫小路和栉田桔梗这两个小机灵鬼就动起了歪脑筋。
他们向高年级的学长去买试卷，往届的一年级期中考试试卷。
向高二、高三的学长各买了一份，确保试卷的偏差问题后，两人长舒一口气。
试卷除了个别的题目有些许差异，超过9成的题型和答案完全一样。
有了这些试卷，本次的考试，稳了！
栉田笑盈盈地望着绫小路，“只要将这份试题发给大家，就没问题了呢。”
“嗯，大概吧。”绫小路答道，淡漠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另外，我有件事想拜托你。能不能在别人问起的时候，就说这些试卷是你弄来的。”
“可以是可以，但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栉田有些疑惑地问道，眼底闪过一丝莫名。
“没什么，只是不想引人注目罢了。”绫小路清望着不远处的飞鸟，随口回应。其实也只能由栉田来分试卷给D班学生，她在班里的人气相当高，学生们都愿意信任她。如果由自己去发的话，恐怕没几个学生会理睬。
“明白了，就当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吧！”少女笑靥如花。
······
考试当天，D班的大部分学生望着眼前的试卷有些懵。
怎么会，跟栉田同学发给大家的完全不一样啊！
还有啊，这也太难了吧，怎么好多题目根本就没学过，这是数学题吧！怎么全是英文符号，数字呢，数字在哪里？！
整个D班只有寥寥数人在奋笔疾书地写着。
比如堀北铃音。
她紧蹙着眉头，这份试卷，严重超纲了。
不是一道两道题，而是整张卷子都超纲了，超的也不是一星半点，学校是错拿了二年级的试卷给他们吗？
纵使是她也写得极为艰难，更何况那些往日不怎么用心读书的人。
会有人退学吗，D班也会因此丧失晋升资格吗？堀北铃音目光微沉。既然考试扑街已经无法避免，那该如何来获得本次的班级点数呢？
别误会，堀北铃音是个有原则的人，她没有想着传小纸条作弊之类的事情，她想得更远。
她给了坐在旁边的绫小路一个眼神。
绫小路注意到了她示意，微不可察地摇摇头，让她考试结束后再说。
他心中也有些疑惑：试卷，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对劲，和自己买的两张试卷完全不一样，不只是题型，连考的内容都升级了一整个档次。是买试卷的事情被发现，于是校方更换了试卷吗？还是说······
不管如何，看来这次的考试，得挂掉不少人。
选择性填上几个答案，绫小路停下了笔，微微偏头观察整个班的情况。
转学生吴明已经合上笔盖提交答题卡，犹如战士收刀归鞘般的潇洒。
可班里的那几个差生就仿佛听见了棺材板盖上的声音。
“完···完蛋了。”吴明右侧的红发平头哥须藤健颤抖地望着试卷，半天写不出一个字。
而须藤的前方，一个长得矮，神色有些猥琐的男生也一脸绝望，他是之前拒绝搞学习会的人之一。
早知道会那么难，就好好学习了！
难道！难道真的要因为考试不及格而被退学吗？！
台上的监考老师茶柱佐枝看着吴明提交上来的试卷和答题卡，脸上似笑非笑，不时看一眼挝耳挠腮的学生们。
······
考试很快结束，来到了公布成绩的那天。
自第一场考试后，整个D班都处于一种低气压的状态，虽然后来其他科目的试卷难度降了下来，但是这次的考试是只要一科不及格，就会被退学。
原本活力四射的样貌都变成了忐忑不安的模样，特别是那几个差生更是坐立不安。
他们害怕考试成绩会很糟糕。
他们害怕班级点数会因此继续保持为零。
他们害怕会不及格而退学。
他们害怕种种未知的结果。
茶柱抱着一大份纸质文件进入了教室，安静的空间里荡起了她脚步声的回响。
她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OL装，套裙下是丝滑紧致的连裤袜，那丝里透肉的裙底风光让人恨不得冲上去舔到舌头抽筋。
下面的男生看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看着她那摇摇晃晃的丰翘美臀，看着她那性感的黑丝美腿，无不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将文件放在桌子上，茶柱说道。“现在公布考试成绩。”
啪，成绩单贴在了白板上的声音打断了一众学生的胡思乱想。
而在班上的学生都看向成绩单时，她随口提了几句。
“在这所学校里，每一个班级的不及格分数都是不一样的，具体是各个班级的平均分数除以二，有小数点时则四舍五入，达不到这个分数的人都算不及格。”
茶柱在白板上写了个数字——7
“这次期中考试你们数学的及格分是7，换而言之数学科目达不到7分的，都会被勒令退学。”
哀嚎声响彻全班，部分激动的人更是直接开口大声嚷嚷。
只有一小部分学生悄然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分数过了及格线。
茶柱在成绩单上划出一条红线。“红线以下的人，收拾一下东西，准备跟我一起去办退学手续吧。”
······
······
离开气氛阴沉的D班，绫小路与堀北铃音走在庭院之中，周围枝繁叶茂，枝叶树冠形成高大的拱门。
堀北铃音撩起绸缎似的柔顺长发，说道：“这次考试有问题。”
其他的科目都在意料之中，就是那科数学，题型和买来的往届试卷不一样，难度也超纲，所有学生包括她自己，在数学的分数上都相当糟糕，数学及格的人数不超过两只手。
海风吹过，树叶从空中飘落下来，绫小路顺手捏了片飘到身边叶子。“嗯，那套数学的卷子我查过了，是高二的试卷。”
堀北铃音呼了一口气。“校方故意拿高二的试卷来为难D班吗？我看其他班的数学试卷和你买的基本一致。”
绫小路没有向她隐瞒自己和栉田一起去买试卷的事，为此还被她毒舌了一番，虽然堀北铃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
绫小路摇摇头，扔掉里面藏着虫子的树叶。“不，我不这么认为，学校如果真要淘汰D班，用不着这么做。”
“走，去校务处，找校方要个说法。”堀北铃音是个说做就做的人，她讨厌拖泥带水，拉着绫小路就往校务处的方向走去。
“你先过去吧，我回去拿上试卷，顺便问问茶柱老师怎么说。”看着少女英姿飒爽的风姿，绫小路抿了抿嘴唇。
“好，校务处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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