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轮的甲板上,死神发动了最终魔术,将与自己的罪孽相连的灵魂召唤了出来,作为使魔向御野三成展开攻击。
虽然御野还没有领略灵魂的所谓“重量”,但是从死神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却逐渐从空气中传来。
——那是什么魔术?御灵术?虽然听说过侍奉神灵的魔术家族有能够操控灵魂的秘技,但是那种魔术感觉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几只亡灵从魔法阵中窜了出来,一边发出瘆人的嚎叫,一边朝着御野的方向扑来。
御野掷出魔弹,但是却连触碰亡灵都做不到,直接从亡灵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当他想再次攻击时,亡灵已经都飞到他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穿过他的身体。
那一刹那,御野仿佛感觉到身体像是被火焰包围一样滚烫。
“呜啊啊啊啊啊啊......”
御野发出惨叫,几乎失去意识。
亡灵不断地侵蚀着御野的身体,御野只能呼喊,甚至无法思考。
然而死神一方也并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单膝跪在地上,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召唤亡灵给他的身体造成的负担也异常巨大。
过了一会,死神才从痛苦中缓过来,缓缓说道:“很痛苦吧......那就是你的罪孽给别人带来的痛苦。”
亡灵仍然不断地围绕在御野身边,御野根本没办法从那种折磨中挣脱出来,自然没办法回答死神的话。
然而死神继续说道:“这些亡灵都是被我杀死的人的怨念组成的,他们生前都是罪孽深重的人,死后灵魂甚至不能被超度,甚至只能被我驱使。只要和这些亡灵接触,就会给人转接他们的痛苦......咳咳......”
死神突然嘴里咳出一口鲜血。
“......人一旦犯下过错,就会在灵魂深处烙下印记,生前感受不到这份烙印在灵魂上罪孽的沉重,但是一旦死去,所有罪过都会被清算。越是深重的罪过,在死后灵魂就会遭受越多的苦难。你将那些无辜的人扯进这场充满私欲的战争,不顾他人的生死,用他人的性命填补自己的欲望,你的罪过早已经超过一般人......所以你承受的痛苦也要比普通人强上几倍甚至几十倍......”
死神所说的也包括他自己,剥夺别人的性命,哪怕是恶人的性命,灵魂也会因为这份罪恶而染上黑暗。因此作为施术者的他也同样要背负与对手一样的痛苦,这是迫不得已时才会使用的术式。
即使此时的御野已被灵魂的同感剥夺了理智,无法再作反抗,但是死神也同样没办法自由行动。
而在另一边,还有一个人在默默等待着,那便是夕子,唯一一个被御野允许保持理性的女人。
夕子在远处观望着两人的战斗,虽然那是她从未接触过的如同电影一般的场面,但是经历过那么多个夜晚,还有什么能比自身受到的侮辱更难以想象的呢?眼前的两人身边围绕着像鬼魂一样的东西,他们似乎正遭受着某种痛苦,从御野的呼喊和陌生男人脸上的表情都足够了解到着一点。两人一动也不动,只是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必须做点什么......
夕子心里突然生出这样一个念头。她看见了地上散落着的被御野舍弃了的小刀。
“那是御野的......”夕子轻声地自言自语着,随即向前踏出几步,捡起了御野的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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