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断续者
庆典，亦可以说成是。
——灵祸。
从暴乱中诞生，具有强大力量，即使是幼崽也无法小视的不明物种。
安神山与不燕犹如河伯中唯一存在的植物，整片区域的天地灵气之繁盛远不可拟，天材地宝更受到如此磅礴的灵气滋养。
当中存在的族群也不例外，更有不少物种超凡脱俗凝聚出返祖血脉，一人强大状兴整个族群的例子。
扼月狼，金鬓熊狮，帝陀龟等等，皆不乏受安神山的影响。
而这非比寻常的灵气则是因为一场灾难产生。
灵祸之始，源自于那自成空间的安神山内，那片空间过于奇怪，诡异莫测。它连接着一处未知地，而那未知地却是一个动荡的空间。
随着时间改变，可能是山峦，大海，也可能是高峰，荒漠。
更因安神山的三口不凡之湖，也曾汇聚日月晨星，有异象频频出现。
那太过不凡，从未知空间中出现的不明生物，或许是受其灵气影响而拥有超常的慧根，肉体也可堪比太初遗种的后代。
如此，当安神山动荡空间中的灵祸出现，也意味着将有一群充满灵智且强大的种族将要侵袭不燕，这是一场灾难。
谁都无法得知从那空间中走出的生物，到底会有多强。
曾经有一位老主人，修为走上源一之境，可飞升上界的实力，却也没能从那一场灾难中活下。
万幸的是，动荡空间仅会存在三天，而且走出的不明生物也十分有限，这也意味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是天灾。
无利无图无意，仅仅是为侵入这片土地而生。
即便如此，那也有造化，也有机缘出现，更因为那片空间是动荡随机的位置，所出现的奇珍异宝天地造化等都如源源不断之多。
而灵祸与下一场灵祸相隔五年的时间，这是一个不变的定期。
于是，不燕的一位老主人想到一个方法，那是一个绝对完美的解决方法，可以说是关乎于整个不燕甚至所有界域关系的绝妙之处。
这便是庆典。
引来整个不燕荒域的势力，并将所谓的灵祸，在安神山中出现的小世界，当做一方机缘地，因为这片空间从来都没有规律，而且从不重复。
所以并没有会用尽一说，从中的出现的宝物造化等，完全可以造就成一个源源不绝，成就后人的历练绝佳秘境。
这样的好处，所有势力必然不会拒绝。
既能解决灵祸之乱，又能为后辈提供机会，庆典的习惯故此传承了下来，安神山也不在成为无人之地。
时隔五年，灵祸之前，也就是庆典的前一天，各域各派必然会前往。
等待安神山中的空间开启。
……
“难以想象，成就不燕大庆的原因居然是一场祸乱。”莫清惊讶道，有些出神。
庆典的前身竟然是一场祸乱，一个处于动荡而不稳定的小空间，却是有海纳百川之名，所现宝物奇珍皆属于不凡品，太让人惊讶了。
了解到这一地步，莫清自然也明白到庆典的重要。
这是绝对不能缺席，也绝对不会缺席的事情。不过换句话说，了解了庆典的由来，更多问题反而从中产生。
“那也意味着不燕的老主人，也没能解决灵祸对吗？”
莫清不解，难道这场祸乱真就如此棘手，让早已飞升上界的老主人都无法解决，难不成产生灵祸的根源在更上层，远非下界可理解？
“我无法断言。”白仪摇头，回答的很稳重。
见她不在多说，莫清也知道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必要了，了解的足够，继续深入只会徒增烦恼，那不是自己目前所能去想的东西。
一处动荡位置不明确的小空间……
也就是说，依旧是要看运气了？
莫清眉头微皱，自己所需的东西可能不在小空间中，若是如此，那么这趟隐瞒族群前去的事情，不出所料会让自己受到责罚。
同时也会空手而归，变成毫无意义的行为，虽然这只是最小几率的情况，但不得不说的确有可能发生。
此行最大的目的是寻到道婴浆果或凤槃土，这两无都是极大的助力。只要寻到其中之一的话，莫清相信自己很大把握可以度过难关。
前者承载大道而生，降落于不毛之地，也与之相反会诞生于极其葱郁的生机之土，浆果蕴含道音，亲近天地。后者即如其名如凤涅槃，虽只是涅槃后所染化的一点泥土，也蕴含蓬勃生机有重生之奇效。
无论哪一物，都与这安神山地形相似，故此莫清才会有理由前往庆典。
但方才听白仪说起，庆典应该是在一个动荡的小世界中进行，与莫清的想法从根本上就脱离，这完全是意想不到的。
“小弟就不要想这么多了啦！”
沐韵雪笑道，看得出她不喜欢如此严肃的气氛。
“嗯……那所谓的庆典，是否有特殊情况出现？比如灵种袭击？”莫清看向白仪，问出心中所想。一旁被无视的韵雪不满，小眼神紧盯着他，也依旧是遭到无视。
“随行会有族内长老陪同，很少有这种事情发生。”
白仪回答，这一点上，她也曾质疑过庆典的可靠，不过看来也无大碍。见莫清再次沉默下来，眉宇间沉思着什么，她便停下动作，等待莫清开口。
“……”
稍许，莫清抬头，说道：
“继续吧，关于那个小世界我还有点好奇。”
“那是一个从不重复且保持在动荡中的小世界，话虽如此，除却那些强大灵种的话，多年下来这小世界却是十分安全。其中出现的奇珍异宝等，也不乏有古籍宝物出世。”说话间缓缓寻思开口，白仪边想边说道，声音十分轻缓。
“老主人划下规律法则，每个界域有各自的活动区域，所以争夺而出的年轻一代，也只是在这一界出名而已，至于规则，到了庆典你自然知晓，在那之前——”
她说这话的同时，目光不在流离转而看向莫清，道：
“虽然有些难言，但你现在正处于一个两难的抉择中。”
一语道出，莫清也领悟到了白仪话中的意思，神情出现迟疑，这在她的意料当中。
“什么两难的选择？”韵雪闻言感到深奥，不解问道，结果依旧被两人无视。
究竟是回到莫家族群中，还是留在自己这一方，无论哪里，处于莫清的立场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要知道他的出现绝对会是一桩笑话，而他的身份，则是这个笑话的起因。况且，先不论莫清选择留还是走。
只要他参与庆典，那莫家就绝对会有一个被人耻笑的地方。
到时候，莫清莫家少公子的名头，一定“扬名”整个不燕荒域，而莫家，自然而然会沦为笑话的附属，逃避不开。
毋庸置疑，这个决定付出不小。
但，莫清的决心很坚定，庆典绝对要插上一脚。
身上诸多困惑，若是此行依旧逃避，那莫清自己都无法再面对自己，清楚到前路有多困难。莫清反而更放松了，有了习惯感，如此说道：
“庆典之上，听说最大的名分便是位列年轻至尊这一行列？”
“是，皆不凡，为人上。筑我也仅是起步。”白仪说道。
“既然如此，只要能入庆典，我便无他求，前后两者无论哪方若不强求的话，我可自行一人。”
莫清决意不靠他人，想要自己走出一条路，继续说道：
“作为答谢，若我功成身就踏出那一步，年轻天骄征战之地，我会带上两位的家名。”
“小弟你这就要到叛逆期了嘛？！”
如此一番大话说出，莫清自己都有些觉得自大，结果却是听到韵雪在旁说道，纠结于莫名其妙的点上，顿时一身热血也都散的精光。
“咳。”白仪轻笑，显然咳到便掩嘴侧目。
“……”
哈？
莫清感到胸口一闷，无话可说。
“那便跟着我们走吧，有我出面，其他人不会多嘴几分。”白仪轻轻一笑，对刚才的动作有些失礼，接着开口说道：
“作为交换，可否告诉我今日在安神山脚下，那对抗天地意志者是何人。”
“仅仅如此？”莫清有点不敢相信。
“自然，不过我想已经明了了。”白仪道，不在说话。
仅从这几个答复上而言，白仪就已经确定了那个对抗天地之人，现在从他口中亲自说出，也自然不会有多惊讶。
“也是。”
莫清无奈一笑，毕竟救他的便是眼前这位女子，推断出他当然不足为奇。
“小弟好厉害！不过比你老大我还是差那么一点点，放心，有我罩着你呢！”沐韵雪神情奕奕，语气更是不怕天不怕地的，调皮笑道。
莫清依旧无言，这个家伙，自己根本对付不来，最后只能无奈一笑。
一路上也不知道，自己体验过多少次这种身心无奈的感觉，这种感觉可以称作是喝水也呛到，平地摔一跤，让人不知道该对谁发泄郁闷。
不过说实话，沐韵雪给人的感觉，除了头疼的家伙外，还有一种天生的亲和感。
并不会想责怪的那种，让人心生保护欲。
想到这，莫清脸上轻笑，不再去想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当下已经对庆典的存在有了不少了解，剩下的自然不可能靠运气来左右。
既然下定决心，不仅要参与庆典，更多的是要成道！
到时候，不燕的年轻一代云集，或许有人在成年之前就已经踏入别天，也可能会有诸多凶险，运气这个东西。
放在莫清眼里，绝对是个空气一样的存在。
连天道都想他不复存在，那机运更不可能会成全他多少。
自己要靠的是什么？
莫清自问，修为还未入寻道，身份则沦为笑话，换句话说，就是没钱没权，没有足够的资本。
但他却十分自信。
这种自信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何而来，究竟是为何？
那份自信，从身体本能中透露而出，仿佛曾有过一段盖不住过不去的历史过往，这份本我不惧的自信，已经被深深刻印在骨子里。
难道自己的确有过，这么一段记不起来的故事？
还是说只不过是自己自大？
疑问太多了，每当纠结于这些问题时。
莫清便会感觉到一种飘然感，脑海里呈现出奇异的记忆碎片，深究下去，越是回忆，脑袋越是在抗拒，承受不住这些，头痛欲裂。
从破碎的记忆中，能捕捉到一些细小零碎的画面。
那是一片只有天空与海洋的世界。
自己站在那里。
然后陷入永无止尽的坠落，天空海洋倒退，一切都在碎裂——
顿时，莫清浑身一颤，不再去想这些。
“我究竟错过了什么？”
没人能回答他，就连莫清自己也是如此，如同他的修行路一般，自己的记忆就好似一条断路，被黑暗垄断，无法回忆。
明明如此显眼，却是如同完好无损一般，接上了一段新的记忆。
那是自己的，却感到是外来之物。
虚虚实实，莫清分辨不清，但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心底。
“成道，踏出那一步，一切都会明了。”
这是莫清之所以成道的执念，他想明白，想了解，自己为何会陷入这种状况。
感觉自己被人保护，如果连寻道境都无法晋入，如果连自己的道心都不稳，那么就这样活着，以他人笑话的身份活在世上。
简直是这么在告诉莫清一般，让人不爽，骨子里的傲气不能接受。
活的不明不白，那就是保护了吗？！
“我要踏出自己的路，寻找一切的开端！”
莫清思索到，给自己立下要求。
唯有如此，这样鞭策自己，让这些都成为自己变强的养分，道心依旧，执念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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