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北境的雪花般美丽却又同样冰冷,娇小的背影除了孤高外还透着寂寞,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她背负的实在太多。如果未来十年内崩坏可以彻底消失,或者可控到足矣保持和平的范围内,我希望她可以选择属于自己的人生。比其他人表现得都要'坚强,却又是最脆弱的那个”这是休伯利安舰长苏萍上任时对B级女武神——布洛妮娅•扎伊切克的评价。
崩坏,作为一种周期性现象伴随着人类文明的历史,每隔几百年便会出现一次且形式难以捉摸,战争、瘟疫、天灾、甚至是彗星撞击等现象时刻威胁着人类文明。
根据某些典籍的记载,崩坏似乎是某种不可臆测的神之意志,即使如此崩坏依然是可以被人掌控的,而“天命”这个对抗崩坏的世界性组织便出现了,其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公元元年。利用对崩坏能的开发和利用建立了由特殊体质少女组成的“女武神”部队。
作为人类的希望,“女武神”们成为了这个世界的英雄,但要让一群年轻女孩背负拯救世界的重担,以青春和生命为代价是否值得呢?苏萍虽然不如同这种做法但也只能接受,以牺牲这些少女为代价延续人类文明似乎也是面对崩坏的最优解。
在一次任务中,布洛妮娅为了让自己不再受人所控烧毁了脑中的生物芯片而借此保护了伙伴,代价则是陷入永久性的昏迷,虽然及时就医修复了生物芯片却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即使是所属“天命”并对女武神了如指掌医生也对此无能为力,众人担心之余也只能静静地祈祷奇迹降临。
“呼……这样大概就可以了吧。”布洛妮娅的病房内,身着中式风格服饰扎着细长马尾辫的黑发少女放下了一直悬在布洛妮娅额头上方的手,像是刚完成一项费力的施法工作,长吁一口气后将攥在手中的红框眼睛重新带上,白嫩的肌肤还透着一层薄汗。虽然现在已经进入盛夏,但病房内的温度绝对没有高到让人流汗的程度。
黑发少女将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头也不回地装作没事轻脚走出病房,没想到刚出门便和另外一个坐在轮椅上的黑发少女碰了个正着。
“唉?符华?你怎么在这里?”
“午安,舰长,住院期间请不要随意走动,会给医院的工作人员带来困扰的。”符华并没有正面回应苏萍的问题,反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开始教训起了这个不让人省心的舰长。
“哎嘿,我这不是担心布洛妮娅吗?所以就过来看看了。你可不要跟护士们说啊,要不然她们得又该把我锁在病房里了。”苏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脸,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向符华请求道。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可以说是男女通吃,无论是谁看到都不忍心发脾气,只能无奈地顺着苏萍的意思走,就连一向严肃的符华也不例外。
“好吧,那么舰长你看望过布洛妮娅后可要早点回去。”
“嗯嗯,我说到做到。”
“需要我帮忙推轮椅吗?”临走前符华不忘询问了一下是否需要帮助,要是此时的她身着白色执事服摘下眼镜,说不定会很适合“护花骑士”这个称呼。
“没事,我自己来。”
“那么请舰长照顾好自己,暂且告辞。”符华见此也没多说什么,微微点头后朝着苏萍的反方向准备离去。做事不拖泥带水,严肃正直又带些神秘感,这就是符华给人的印象,或许是因为同样作为神州人的关系,连不靠谱的苏萍也跟着沾光带了点深不可测的气场。
“那个……符华。”还没等走出几步,苏萍突然背对着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吗?”符华没有转过头来,整个人就像被按住了暂停,以一种平静的语气询问着,眼镜反射着诡异的白光让人无法看清她的眼神。要是配合交叉放在面前的双手,一定会让人有种在某部机甲动画看过的既视感。
“抱歉,因为我自作自受让自己受伤,在这种关键时刻像个累赘似的什么都帮不上,我真是个不称职的舰长,你们第一线战斗我却独自在这里偷懒,真的……很抱歉。”苏萍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责,与刚才那个活泼随意的少女完全判若两人。
“舰长为什么要道歉呢?你明明什么的都没有做错?”
“可是我……我要是没有受伤的话,德莉莎也不用代替我指挥休伯利安,我在的话多少可以帮忙处理些工作吧。”
“我并不认同舰长的说法,虽然舰长的指挥和分析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战斗带来的压力,但考虑到即使学园长因为战斗而不得不离开指挥部,战场的分析和部署也可以交给舰载AI。而且舰长作为普通人没有任何战斗能力,若是遭遇特殊情况还需要空出人手来保护舰长,这很可能使我们陷入被动。”符华的这番评价可以说是相当直白无情,但也道出了事实,苏萍作为一个新人指挥官虽然指挥能力不差但也只是水平线左右,而且没有任何战斗技能,实在是没有什么亮眼的地方能够使其担负休伯利安舰长的职位。
她的出现也是个谜团,就像是从天而降一样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拿着“天命”主教“奥托”的亲笔信顶替掉了原舰长无量塔姬子。起初大家都对这个看上去就像学生一样的年轻舰长保持着怀疑,甚至不放心地二次求证其身份后才有些不情愿地接受了这一切。无论是姬子还是德莉莎都没有听说过天命里有这么个人,精通黑客技能的布洛妮娅入侵“天命”的数据库后也只能找到一些基本的个人信息,每当问起苏萍的过去也是以保密条例为由糊弄过气。
“是吗……那我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呢?”符华的一番话让苏萍的语气又跌落了几分。
“不,我认为舰长并不是完全无用的?”
“可你不是刚说过......在特殊情况下我反而是累赘吗?”
“我认为舰长在某些方面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例如维持与女武神之间的关系,这是别人所不具备的技能。”符华保持着她独有的平静语气,成熟稳重的性格和丰富的人生经验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年轻的女孩,反倒像个道骨仙风的老者。这个观点曾经获得过所有女武神的一直认同,不过几千岁的不老少女什么的,虽然这个世界不科学的存在多得让人有些麻木,但不管怎样还是太惊世骇俗,大家也只能当作是符华异于常人了。
“噗,说得我好像是午夜电台的知心姐姐一样,不过还是谢谢你。对了,有机会的话一起去游戏厅吧,你、我还有布洛妮娅。”对于这个回答苏萍忍不住捂嘴笑了出来,又变回一如既往开朗的模样,说话也多了几分特别的温柔。
“不用谢,那么还请多保重。”
“我替布洛妮娅谢谢你,早点回来。”意味深长的一番话让符华忍不住扭过头来看了一眼,不过映入眼帘的只有坐在轮椅上带着微笑的苏萍。对方似乎早就知道符华会转头过来,早先一步转过轮椅让两人可以四目相对,中午的艳阳透过玻璃刚好照在她身上,让这份笑容也带上了几分阳光的温暖。
从深层意识中脱离出来后布洛妮娅觉得自己似乎处于一片深海之中,这里的深度让阳光无法照射进来,四周除了深邃的黑暗外别无他物。布洛妮娅倦缩着身体飘浮在黑暗中,甚至分不清上下左右,若不是被水包裹的感受真真切切可能还以为自己脱离了地球的束缚逐渐飞向无尽的宇宙。
水的很温暖,温暖得让布洛妮娅逐渐淡忘了时间的存在,思考的速度也开始放缓,仿佛又将重新陷入沉睡。直到一丝微弱的阳光射下,布洛妮娅才意识到自己正朝着水平面上升,而且速度还越来越快,四周很快就被照亮,鱼群在她的身边穿梭,海洋的深蓝就这样一点点展现在她的面前。
头顶的太阳在水体的影响下变得有些扭曲,就在光线强得让人睁不开眼的一瞬间,布洛妮娅也刚好浮上了水面……
与此同时,病床上布洛妮娅纤细的手指开始有了轻微的反应,一旁的脑电波图迅速活跃起来,这份异样也以极快的速度传达到了医生那里。
布洛妮娅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看见波光粼粼的海面,反倒是通过手指感受到了纺织物的细致和身下柔软的触感,身体各处的反馈正在疯狂涌向大脑。
布洛妮娅尝试睁开眼睛却因为光线刺激很快又闭了回去,废了好大劲才终于是适应了环境开始四处打量,单调的单人病房除了自己的病床和身边的各种机器外再也没有任何可以被说是“复杂”的物品,与其说是病房倒不如说是个实验室。
“大家……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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