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坐在街边夜市的小面馆“嘶溜嘶溜”吃着刀削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左上角挂着的一台老旧破烂电视，此时正播报着一则娱乐新闻。
“近日北京一散打俱乐部老板与太极拳分支雷公太极创始人过手，双方约定于四川一拳馆交战。”
“一方是号称太极拳分支的高手今年41岁，以前在体校练过散打，学过杨式太极……然后自称悟了，创设了一个门派，叫做雷公太极。”
“动似风雷，静如山岳……”
画面不停的闪动，最终来到了双方交战的时刻。
陈默喝口热汤，瞟了一眼。
两人裸拳对抗，进行踢打摔拿。
比赛刚刚开始，散打小将仗着身强力壮，上来就一通出拳。
搞得大师一边后退，一边拨打格挡，然而正当他静闭双眼准备施展揽雀尾或者云手挥动时……
散打小将跟上一步跨坐后按住太极大师！
霹雳噗嗤……
这个过程只有十几秒。
只见得直打得大师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粗气直喘，鼻血飞溅……
如果加以醋、酱油，配上大蒜葱花，再佐以盐和味精，那就是一盆鲜美的龙虎斗……
不过最后——以仲裁跟上拉开告终。
陈默眼皮不由得上下弹跳……这狗大师作的一手好死。
外有MMA愣小孩暴揍柳龙拳，
内现拳馆散打CEO痛打老师傅。
暗自腹诽一句，话说现在出镜的怎么全都是这些个身体残废还满嘴欲求不满的水货……
不过水归水……这些老师傅的收入可比碰瓷的还高啊，着实让陈默眼睛发红。
叹了口气，同样是导师，怎么我这个金牌导师一天吃的是糠咽菜喝的是冷粥……
悲愤化为食欲，再次灌下一口热汤。
陈默的衣角此刻却被扯了扯。
“校长，大师功夫好假……武术都是骗子么？”
陈默看了看自己坐着的破旧桌子一旁的的女孩。
满眼的小问号，歪着脖子将自己那张玲珑灵秀的小脸凑到陈默面前。
严格意义上她已经有19岁，不比陈默小多少，身材发育良好，光是胸前不经意露出的雪白就足以证明。
但是良辰美景奈何天，智商看得出来……严重长期欠费。明明已经是个大人，做什么都像个小孩。
陈默秉着助人为乐的情操把她胸前的衬衣向上拉了拉，向她说明道：“以前到不见得……不过广大的市场需要嘛，商业化难免的……”
“以前武功主修下三路，就是打的你‘高俅叫痛’……”
“校长校长，什么叫作‘高俅叫痛’啊。”
“就是指你亲爱的被人猛地踹了一脚。”
“唉！？校长……有人要踹你？”
陈默一愣，一脸便秘的表情，闭嘴顿住几秒。
“不……你的‘亲爱的’是另一个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亲爱的’，平日没啥用，你个小孩子还不需要知道这么多。然后我们继续说……”
陈默拿出根筷子不但地在桌子上比划，并且解说。
“古武术讲求出招致命，招招见血……杀气重，威力大。所以主攻下盘。”
“不过慢慢时代在发展……现在武术都侧重于架子，没有了风骨，以表演成分居多的庄稼把式……毕竟也没人有足够的羞耻度在电视上表演‘棒打高俅’……”
“那校长你会武功吗。”女孩一向对稀奇古怪的事物感到好奇，平日只有电视机看，娱乐度不高，网络也没法上，从来跟在校长身边不谙人事的。
陈默把碗里的一块牛肉夹进女孩嘴里，后者嚼得津津有味。
“说多了你也不懂，以后有机会给你解释，先吃饭，难得……”
讲道理智商是一条难弥补的沟壑，合理关切小孩身心健康就要一哄二骗三拐。
现在的天色说是夜市其实有点过头，小面馆的钟的指针摆动了几下，一阵滴滴滴的响铃就开始。
玻璃门没关，掠着些浮躁的夏季晚风吹了进来……
陈默抬头看挂钟。
——0：00
他放下筷子，抽了张纸摸摸嘴。也没有管座子上的碗筷，起身拍拍女孩的肩膀。
“走吧，今儿个风甚是喧嚣啊……”
“校长你能不能换个新花样。”
“不能，我词穷。”
“不是说学校里校长最有文化么。”
“那要看大学专业的，比如有的主修幼齿萝莉，有的主修餐桌酒席……”
两人的身影就在不紧不慢的步调以及扯闲话中隐匿在夜色中。
面馆的门也没有关，里面开着电灯，确实一人也没有。
陈默就是老板。
但他根本不用操心。
这个街区有些特殊，左右环看除了这一家小小的面馆外竟再无它物，孤零零浸在冷风中，白织灯的光亮在这里犹如一点米粒小的光点。
许久没有一丝声响的时候，灯忽然灭掉，而在灭掉的一瞬间，那扇玻璃门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缓缓将其掩闭……
“人生啊……我就只剩下三更半夜起来卖苦力了。”陈默感叹一句，就算是凌晨，整个城市也有不下于白天的热闹。
尤其是几家浴足店幽红的灯光映射在两人的脸上。
让人迷醉的色彩遍布整个街道。陈默牵好茉莉的手，防止她乱跑。
一句甜美的叫声忽然传了过来。
“小帅哥，小美女，快来玩呀……”
陈默一撇，女孩伸长了脖子想一探究竟，好奇心充裕是她最大的特点，。
而作为一名长者，陈默放个屁的时间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随即兜里摸出两颗硬币递到茉莉手里嘱咐道：“别贪玩。我这周的业绩，你的吃喝质量就靠今晚决定了，如果爽约大家只好去喝自来水了。”
茉莉雀跃地点了点头：“知道啦～校长！”
小跑过去投下一颗硬币，然后飘飘欲仙地骑了上去。
摇啊摇……
“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
陈默一笑：小孩子。
便将视线投向正前方的一座商务楼。
他今天晚上事来赚外快的。林子大了，什么妖魔鬼怪都往外冒。陈默正愁苦这周经费的问题时刚刚一熟人介绍给他笔业务。
当地一朱姓女富豪怀疑自己的第十七任老公出轨，拿她的钱在外面养小狐狸精，让私人侦探调查她那位老公。
结果哪里是养了只狐狸精，简直是捅出一窝狐狸精来了。
对，的确是真正成了精的狐狸。
不然你见过有哪只狐狸能够口吐妈卖批，蹬腿一跳跳十米？
朱富婆捉奸是抄了根棍子直接打在蒙上被子的床上。
结果瞬间蹦出个黄鬃毛大狐狸，双腿一蹬从十米开外的卧室跳出窗户口，临走前还不忘放狠话一句mmp呸在朱富婆脸上，当时婆婆脸都黑了，黑的发紫……
再去翻铺盖，自己的第十七任老公已经皮肉发黄，佝偻如柴般没有一丝生气地躺在床上。
而婆婆几天下来走到哪里都恍恍惚惚，时不时就再发狂。
家里人就打算“请神”看看。
然后金牌导师陈默就被介绍过去了。
“看样子连个化形都不会，顶多一百年左右修为，让我这中国金牌导师出手不免有点杀鸡用牛刀。话说齐珊那货好意思就推给我了……？”
说罢自己再算算净收入，脑袋里各种信息一闪而过“如果不算不动产，扣掉课税，再抵上介绍费乘以百分之……”
陈默浑身一震“原来真是个富婆婆……！”
浑身精神一阵，立刻收拾懒散的架势，跑到茉莉坐的摇摇车前。
“走，现在就走。过几天来带你玩一下午，再晚点钱就飞了！你的酱香猪蹄也就没着落！”
一提酱香猪蹄，茉莉立刻急切地跳了下来：“什么，我的酱香猪蹄……”
“是这个意思，我们快走……诶？”陈默止住脚步，原本拉着茉莉的一只手貌似摸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陈默从茉莉手中掏出一个精巧的长方形盒子，檀木，还印有一些看不懂的字符，因该是外国语言。
他将盒子打开，拆出东西，有事一层包装，撕掉后最终露出几几根长条棍状物，和杂有一丝复杂的味道……
“雪茄？谁给你的……？”
茉莉指了指不远处酒吧，门口站这一个瘦削的嬉皮青年。
茉莉回应到：“校长我听你的话……没动过。这是什么啊……？”
陈默剥开卷纸，抽出一些烟丝，一点黑色的渣子混在其中，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
陈默眯起眼，慢慢将手中的烟丝捏碎，合上小木盒。
嘴唇吐出一句话：
“啊……看来要耽搁一会了，不过没事。”说着陈默对茉莉笑了一下，“你不是好奇武术么……校长现在心情很不好，带你看看……”
茉莉完全没管话里有话，只是听到有武术看就眼前一亮直点头，跟上陈默的步伐，欢快的步子像是遇到什么十分开心的事。
陈默认出了那盒精美的“雪茄”到底是啥玩意，被叫做四氢大麻酚（简称THC）。
通俗一点就是大麻。
这种东西价钱相对下便宜，而且毒瘾没那么大，所以是用来钓那些未经处事的年亲人的法宝，一钓一个准。
之前的确烟瘾的确小，不过这是属于慢性毒品，等你脱不开身时就废了。之前是便宜卖给你，不过待你染上瘾后不是巨额资金根本就别想再拿到……
如同养肉猪一般。
老实说这玩意对陈默哪怕就算是对小茉莉，还没一瓶六味地黄丸见效快。
不过既然惹到头上了，也没有理由要避让不是？
……
陈默带着茉莉站在酒吧门前，那个嬉皮青年倒是认出了茉莉。
这次多了个人，不过他不怕，酒吧就是他的根据地，再怎么闹事也不可能在自个地盘上控制不吧。
他也就看了陈默一眼，毕竟长的……实在没啥特点。
而旁边这个小姑娘就不同了，皮肤又白又嫩，迷人的脸蛋都快把魂都吸没了。
虽然看上去有点痴气……可是真正的美女啊！
然而不知道陈默听了会作何想法。
总之当他的眼珠子一直盯着小茉莉时，陈默就不打算跟他多**了。
如果有一头蠢猪留着哈达子正盯着你家养的又好又白的大白菜时你会怎么做？
……
空无一人的暗巷內。
一阵又一阵惨叫响在整个天空，嘶吼怪叫，仿佛不是人发出的声音，令人汗毛耸立。
“我tm打不死你！”
“大哥啊，饶命…饶啊啊！…我错了……哎呀大哥啊……！”
“哟呵，你还是小顽皮集团军（大麻团伙）司令呢，看不出来——啊！”说罢又是一雪茄盒钟在脑门上。
“啊呀！……错啦……大哥我不是司令，我只是一扯皮的啊！你放过我……啊。”对方声泪俱下，语言饱满而真切，简直蕴藏了无穷无尽的情感，只叫人听了黯然神伤！
陈默殴打好一会，终于停手了，这让扯皮青年兴奋不已。
有活路……啦？
然而陈默只是转过头去，开始对小茉莉进行言传身教。
他厉声正色地介绍道：“你看，这就叫武术，开场就撩人下阴，恶毒的让人欢喜，威力我略示范了一遍，你看得出这货已经把我当他爸爸对待了，不过这儿子我看不起。”
小茉莉坐在后面的石凳上点点头，神情贯注。
扯皮货心里大叫苦！
我tm有你这个爸爸真是八辈子修来的业力啊！
陈默有摆摆手说到：
“不过武功最多让他‘锥心沥血叫爸爸’。”陈默话题一转，“然而记住孩子，我们是修仙班！”
“很多人曾问我‘陈校长，为什么你们不担心吸食毒品？’……因为修仙就是最大的精神毒品！”
啥……？修，修仙？
扯皮货惊悚了，话说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鬼！？刚才这人说了一句话我就不清不楚得怎么跟了上去，结果被拖入巷道暴打一顿，憋了满肚子气……不管，先溜再说！
当他正准备乘其不注意溜走时，一扭头，一直大手拍在肩膀……
“噗——！！”
血水一口喷得那是天花地坠，不过意识昏迷之际，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下面我们展示一下修仙技法。”。
说不出话，听到时只能心口冒泪花……昏迷前，心里流着泪狠狠憋出一句话。
干，真他娘的艹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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