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失去意识了，以前我可是很注意保护身体的，但最近各种意外总是那么难以防备，我甚至感觉这会是自己生活里的常态。
晕过去无所谓，别一直打脑袋打成帕金森就好……
昏昏沉沉中，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耳边说着什么，但组装进大脑里却完全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
“这个进度有点快啊，我怎么觉得杰斯特那个老头估计错时间了？”
“哼呼，那些圣光使一向不可信，他们的计划绝对不会奏效。还不如解开奈莎身上的诅咒，只要把大陆上各个国家的首都全屠杀一遍，奈莎绝对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你真这样做的话还没等天下无敌就会被他们几个联手封印了吧。”
“所以说圣光使都是一群恶心的臭虫，不，是比臭虫还恶心。”
“毕竟他们曾经也是人类，怎么可能由着你胡来……先不说这个，你看这个蠢货怎么给弄回去？”
“哈德曼家的人本来不就是这样的么，为什么要变回去呢？”
“但他的圣光太弱了，根本压不住另一边，今天只不过见了点血就忍不住做出那种变态的事，总不能由着他这样下去吧？”
“想办法消耗掉多出来的部分不就好了，等大哥哥醒过来奈莎会教他怎么使用力量的，所以提塔妮娅姐姐就先回去吧。”
“哼，我要真回去，下次再见到这个蠢货的时候估计就是一个人型推土机了吧。”
“哎呀哎呀，居然不相信奈莎，奈莎可是会伤心的喔。”
“你把龙魂还回去我就信你，去吧。”
“哼呼……知道啦知道啦。唔，那只雌性人类是做什么的，带给奈莎当点心的吗？不过奈莎只喜欢杀，吃掉就算了。”
“你说希莉雅啊……不用管她就好，一个局外人，和这笨猪熟悉而已。”
草，不能再躺了！
“说谁是笨猪啊你这笨猪妖精！”
躺在地上好久，我才勉强从错乱中恢复过来，正好听到提塔妮娅又在背后把形容她自己的词用在本人身上。这里好像是上次被丢进去强行灌输能量的天井，不过只有各色矿石在散发着淡淡光芒，纯黑的穹顶意味着时间已到了晚上。身边站着两个体型较小的萝莉，黑蓝二色，正是提塔妮娅和奈莎那只巨龙，就是我总感觉她们看过来的眼神有些诡异。
良久，奈莎才叹口气，向提塔妮娅说：“自己恢复了，看来大哥哥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没用呢。”
“吃了几次亏你倒是张点记性，怎么不想他可能在装模作样？”
提塔妮娅面色不善，她凑过来，身上的凉气引得我汗毛直立，然后冷声问道：“你……还记得刚才自己做了什么吗？”
“呃呃……做，做了什么……”
被这样一问，我才有意识得去想自己为什么会昏过去。好像怎么来着……
脑部受到重击导致我到现在都很难集中精神，回忆了好一会，才从零散的碎片中整理出之前发生过的景象。只记得自己干掉了两只柯基鹿，然后扒了皮，再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模糊了，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昏过去的。之所以现在还能活着，肯定是提塔妮娅出手把我救了下来。
“不就是刚收了两只战利品，然后，嗯……可能……应该……或许……被柯基鹿给偷袭躺了？”
一个二级的冒险者被普通食草系的野兽给干趴下了，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嫌丢人，所以提塔妮娅的目光打在身上，灼烫得皮肤生疼。那张脸上写满的全是侮辱性词汇，好像单靠语言都没法形容出来我究竟有多辣鸡。
“那个那个……希莉雅没事吧，我这个前排一扑就没人挡伤害了，她有没有受伤？”这个情况太尴尬了，我不敢和她直视，挠了下发痒的脸，换个话题想要将此事揭过。好在提塔妮娅不打算多说，只是那盯着我的眼睛依然凌厉，“有我在当然不会有什么意外，她就在外面等着呢。反倒是你，真的就只记得这些了？”
“啊哈哈……那等下，让我再想想，说不定还能想起来点……”
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后面我就昏过去了吧，难道她还能指望出现什么意识流之类的情况，或者主人格昏过去就能切换第二人格大杀四方那种剧情？人格分裂也不是这样用的吧，黑化变强那种东西不符合客观事实，就算这个世界已经把地球的科学理论吃了个遍，该遵循的规律还是要遵循的，我的圣光和斗气也就是二级水准，黑化之后还能突破守恒定律点燃小宇宙逆天不成？
哦不对，这个世界好像是有那么点唯心主义的味道，话就不说出来了，万一以后真碰到那种情况被打脸多不好。
正当我绞尽脑汁压榨自己可怜记忆力的时候，提塔妮娅眯着眼睛打断道：“不用想了，你第一时间就和废物一样躺到地上，就算有记忆那也是在做梦。”
？？？
那你问不存在的事情是想搞我么？
“我特么！和你拼了！！！”
“就凭你？冰封！”
凭空出现的连片冰块将我的整条裤子都和地面冻结在了一起，伸出去的手就这样兀然停在了半路，然后她拿冰棍狠狠敲了一记。
被人耍了的感觉真是不爽，最可恨还打不过人家，只能口嗨撒气。
“你就知道以大欺小！等我什么时候打得过你了，就把你‘哔’之后再‘哔’最后‘哔’，让你‘哔哔哔’！”
“哼哼哼，有本事就来啊。不过在那之前，你会不会被打死就不一定了。”
“‘哔’‘哔’‘哔’！！！”
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沉默的黑龙突然插了一句话：“你们的关系……真好呢。”
我：“怎么可能！？”
提塔妮娅：“怎么可能！？”
……
这种异口同声的情况看上去太蠢了，不过还没来得及再反驳，提塔妮娅就用冰块封上了我的嘴，“和他关系好？别开玩笑了，你活了一千多年还是什么都不明白，这脑子怎么长才能看出我和这头野狗关系好的？”
“唔唔唔唔，唔唔！！！（傻b妖精，吃屎！）”
一脸嘲讽的妖精显然听不懂如此含糊的话，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自己的恶行：“你看他现在，像不像一条想咬人的狗？”
“哼呼……奈莎是不懂人类的感情。但是啊，提塔妮娅姐姐，你作为妖精……觉得这样下去真的好吗？”黑龙少女眼神深邃，那双碧绿的竖瞳在混色光线下显得有些妖异，“那些圣光使的计划和你无关吧，为什么还要花那么大的代价参与进去？”
“我为什么去做也和你无关，”提塔妮娅眉头一皱，看样子对这个话题十分反感，“就算说了，你这个只知道破坏的灭世之龙也不会懂的。”
我倒是很想了解一下她的事情来着，可惜在这的两个人（？）都不打算多说，奈莎眼睛一眨，便换了个问题，“那……还需要奈莎教大哥哥怎么使用力量吗？”
ん？
使用力量？什么力量，阿库码の几噶啦？
提塔妮娅瞥了这边一眼，然后无奈点了头，“我一个妖精确实没什么好的办法，这种事还是要交给你这条恶龙来做才行。”
她们这些老家伙说的话我全都听不懂，不过不懂就问是个好习惯，我在那条龙回答之前举起右手：“报告，我有问题！你们说的是什么力量？我觉得自己现在还不能用这个地方修炼，暴力提升太野蛮了！”
奈莎等我问完才说道：“奈莎可是黑龙，怎么会让光明的力量变强呢？奈莎能教的当然只可能是黑暗的力量嘛。”
啊？圣光使也能使用什么黑暗之力？我寻思这不是特摄片场啊，又不是大吼一句贝利亚桑佐菲桑就能变身降智形态，黑暗之力从哪来的？
“大哥哥是不是以为，自己是圣光使就没有办法使用暗系的力量了？”
我下意识得反问：“不然呢？”
这只活了一千多岁的黑龙莞尔一笑，“看来杰斯特那个臭小子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失算呢……大哥哥知道光和暗这两种元素为什么和其他元素不一样么？”
叫杰斯特那老头臭小子，却喊我大哥哥，这反差总感觉有点别扭。
没等我回答，她就自己说了出来：“因为光和暗是从混沌里分出的元素，它们无处不在，无所不能。而调动它们的方法，在于内心。光是善，暗是恶；光是克制，暗是本能；光代表外放，暗代表内敛。所以所有存在灵魂的生命体内都存在光和暗，也能使用光和暗的力量。只是绝大多数生命体用这种力量影响到的只有自己，大哥哥这样的圣光使属于特殊的存在，天生就可以感知到光，然后使用光的力量，同样有另一群生命体可以感知到暗，使用暗的力量。其实两边的光和暗并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啊……就因为能感知和使用的能量不同，这两方本质相同的阵营一直在互相攻击呢。”
奈莎的科普让我大吃一惊，虽然接受了唯心主义能影响现实的设定，但此刻得知光暗一体这也太过哲学了些，以至于我这种没文化的俗人只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把注意力放在对方的脸上。
嘿嘿嘿，认真起来还不散发气势的的黑龙酱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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