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格瑞雅擦干眼泪,口中念动咒语,手中燃起烈焰,像是要直接杀了希赫,但是手臂颤抖,过了好一会,火焰熄灭,她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别勉强自己了,摔不死吧?”移星摸了摸格瑞雅的头,看着云下,如此问道。
“虽然不会飞,但是漂浮术还是会用的,摔不死,你要做什么?”格瑞雅压抑着嗓音回答着,她怕说话的时候压不住哭腔,如果露出第一声哭腔,她觉得自己真的会哭出来。
即使在最黑暗的逃亡时期她都没有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但是面对最信赖的人背叛,她终究是,难以释怀。
“那你就先去找阿维尔等吧,希赫就交给我。”移星对她说道。
“可以吗……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格瑞雅低下头,轻声说道,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柔弱表情,就像是那个敢拿着木刺以命为赌注的人被彻底击溃了一般。
“当然,你以为我是谁?”移星自信一笑,比了个大拇指,随后抓住格瑞雅,咧开嘴,瞄准了一下:“走你!”
精灵还没反应过来就像个球一样被丢了出去,然后看见她慌里慌张的给自己放漂浮术之后,移星才把目光放了回来。
“希赫。”他把依然跪在地上的希赫扶了起来。
“我明白……我会自己动手的。”她深呼吸一口,缓缓站起身来,闭上眼睛。
“你是**吗?”移星一个脑崩把她重新敲的蹲下去:“先等黑莲花的功效过了再说吧,你现在神志不清醒。”
说着,移星,就在云上坐了下来,闭上眼睛,不再动作。
而希赫也松了口气,和移星一眼,她躺倒在云层,静静的品味着黑莲花带给她的那种幻觉。
一直等到日上天中,希赫的眼神彻底平静了下来,那种通红的血丝也从她的眼睛中消退,看起来黑莲花的效力已经消失了。
“这东西的瘾头是越吸越大的,你是第几次了?”移星坐起来,语气轻松的问道,就好像希赫碰的是什么普通的饮料一样。
“第三次,从回到了漫步镇开始……就有人联系我了。”希赫闭上眼睛,像是什么都放下了一样,若无其事的回答。
“有人联系你?好吧,这个我等会再问,我想问你一件事。”移星走过去,双手放在希赫的头上,稳定住她的头,凑过去,鼻尖碰着鼻尖,严肃的问道:“为什么你会想继续碰那个玩意儿,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我和格瑞雅一样,我们两个人都不相信你会坚持不住的。”
或许是移星离的太近了,互相触碰鼻尖,感受着移星几乎是零距离的呼吸和目光,希赫勉强偏过头,不愿作答。
不过移星却没有丝毫纵容,他强行把希赫的头掰了过来:“告诉我,希赫。”
“不要逼我了……!”希赫发出痛苦的声音,已经濒临崩溃。
“相信我一次好吗?”移星放开手,紧紧盯着希赫:“我说过的,不管你有什么纠结,有什么问题,我都能帮你解决,何必要折磨自己?如果说你是因为麻烦我而过意不去,那大不了以身相许啊,什么事情非要逼的你和格瑞雅反目成仇,你以死谢罪呢?”移星捏紧拳头,身周的气势猛的暴涨。
“有事情告诉我好吗?我答应你,不管什么我都能帮你解决!”移星如此说道,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势能让人知道他是认真的。
“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希赫听到了移星的话,突然整个人就崩溃了。
她跪坐在地上,泪水直淌,声嘶力竭:“你那么强!可以拯救你所有看到的东西!可以让你所有不满意的全部灰飞烟灭!”
“可是我不行啊!呜——我——我做不到啊!呜——哇啊!”希赫说着大声哭了出来,一直以来平静自若的她,终于憋不住了,她身上再无那种凛然的气质,有的只是撕心裂肺,全然不顾仪态的哭喊。
渐趋提高的哭声,再难撑持的尊严,全数化为泪水,肆意的流淌在脸上。
“我做不到啊!我没有你那么强!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死在我面前……”希赫的语气悲恸,说着这些话的同时,曾经青眼目睹的残忍一幕倏然浮现,涌上心头的悲伤是呜呜哀鸣,却只能化作眼前泪水,滴落云层。
“你那么强,能让她复活吗?能让他们复活吗?!”希赫抓住移星,神经质的大喊:“你也做不到!那你还说什么解决!”
“那非神会就能做到了吗?你知道他们心怀不轨,为什么还要再接触黑莲花,你就这么想用这种药物来麻痹自己吗?!”看着崩溃的希赫,移星只感觉自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有一种莫名的同悲感。
“非神会做不到……可是黑莲花可以。”希赫喉咙耸动了一下,哽咽着擦了擦眼泪:“只有喝了那个东西,我才能感觉到她还活着,就算是幻觉也好……假的也好,我只想重新看看她……重新摸摸她!”
“她是憧憬着我,才努力训练加入亲卫队的,她是追逐着我的身影进来的!可是最后她也是这么死在我面前的,我知道这是我们的使命,可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我知道,因为我们都还有任务在身,我不能因私废公,殿下正在等待我的帮助,我的实力比她强,所以她去当诱饵最为合适。”
“我不怪殿下,她不知情,我只能怪自己太弱了!我知道服用黑莲花是沉沦的开始,但早在那之前,在她告诉我!不要怪自己的时候,我就已经沉沦了……我跨不过去……呜。”
“我只能寄希望于幻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她还活着!”
希赫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如潮水般喷涌而出,冲的移星难以招架,正如希赫所说,他……也不能让某个人复活。
但是,他不忍心,不忍心看着希赫这样一个凛然又干练的姑娘在药物的作用下,变成那副鬼样子。
所以移星轻轻走上去,看着希赫,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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