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也聊够了，忽然纪灵的肚子咕咕直叫起来。
纪灵脸一红，娜娜呢，也没有笑话他，只说自己也饿了，不如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享用吧。
“嗯……”
纪灵点点头，下床去厨房端三明治。正好小阮功课也做完了，从房间里出来，和纪灵面对面后脸颊便绯红起来。
纪灵不明白原因，还是后面跟来的娜娜心细，知道刚刚自己和纪灵的谈话都被小阮听见了。没办法，谁叫他们忘了关门呢？
这种时候，要避免尴尬最好就是装不知道，反正以后两人还会在小阮面前秀恩爱，得让她早点习惯才行。
纪灵做的三明治，光是看起来就非常诱人可口。
白土司面包，是下午才从商城的面包房买的现烤面包，搭配金枪鱼罐头和甜泡菜，鱼肉和泡菜已经炒熟了，所以三明治温温的，吃进肚子也不会难受。
最后是三明治的灵魂，生菜。生菜是早上妈妈去买的，在水里泡过后鲜嫩饱满，一口咬下去全都是汁，简直像水果。
具体做法，首先开火热锅，锅子冒烟之前倒入橄榄油，当油开始噼啪作响时开罐头，用勺子把金枪鱼肉全都挖进锅子里翻炒。香气在这时就四溢开来，让人开胃，尤其是饥饿的人。
纪灵是吃过晚饭的，可是做菜那会儿又饿了，只能解释为女孩子的身体需要更多营养了吧？
炒完鱼肉，再用锅子里剩下的油来炒泡菜。泡菜是买的，已经是切碎的状态，一倒进热锅里就发出兹拉兹拉的响声，很好听也很好闻。纪灵是想着娜娜做这道三明治的，所以原本就有很多糖的甜泡菜里又融入了纪灵的爱，变得越发甜腻了，却不是不好，因为女孩子的梦想就是被爱情甜死咯。
最后就是依次往土司面包上放入馅料了，一片面包，一片生菜，两勺鱼肉和泡菜，再来一片生菜，再是上面的面包，最后轻轻压紧，用刀切成三角形状就大功告成了。
三个人分着吃了这道金枪鱼泡菜三明治，娜娜和小阮全都赞不绝口，作为厨师（厨娘～）的纪灵自然十分满足。一袋面包做了八个三明治，三个人各吃了两个，最后剩下两个准备留给纪灵的妈妈下班后吃。
“哎呀哎呀，好饱好饱～”
娜娜伸着懒腰，满脸都是笑容。小阮呢，吃饱之后也打了个呵欠，看来是写作业太劳神了。纪灵也是，做菜挺费精力，肚子饱饱的也容易犯困。一看时间快十点了，三人决定这就睡觉。娜娜去洗漱，家里面有新牙刷，就是纪灵专门为这一刻准备的，因为他知道娜娜的性格，搞不好哪天就忽然来家里说要过夜的（结果却是你求人家，真不诚实呢～）。
至于床的分配，小阮还是睡沙发，娜娜则厚脸皮地要挤纪灵的小床。
“反正我们都很瘦，所以一起睡也没问题啦～”
娜娜都这么说了，纪灵也不好赶她打地铺吧。其实纪灵也想和娜娜一起睡，反正上次在娜娜家都睡过了。只是这次在自己家，又有妈妈又有小阮，男女一起同床岂不是太明显了吗？
然而只是纪灵这么想而已，妈妈也好，小阮也好，完全不觉得纪灵和娜娜一起睡有什么问题，就像林黛玉和贾宝玉一起睡一样，完全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反正两个小屁孩总不至于做点什么吧？
这倒是，迄今为止两人之间没有超过接吻程度的亲密举动，无非也就是挠挠脚心，捏捏小肚子什么的。也许有点单纯过头了，但这样更好，毕竟都是传统的人，身体也小，还是等到将来结婚以后再做那种事比较好。
况且那种事也不能强求，没感觉时强来终归是不好的。现在娜娜感觉如何，纪灵不清楚，但他心中是一丝一毫那种念头也没有。只有一点，那就是希望娜娜能在自己身边，用属于她方式爱着自己，两颗心彼此接近，这比什么都重要，身体接触倒是其次了。
虽然有些困了，可立刻睡着还是不可能的。和昨晚一样，纪灵和娜娜也开始说起悄悄话来。话题是爱情，纪灵说出刚刚自己的想法，问娜娜对爱情来说，心的距离和身体的距离哪个更重要。
“比如两个人，虽然是一对夫妻但心猿意马，同床异梦，这样肯定是不好的吧？”纪灵问。
“那当然了。”娜娜点点头说。两人面对面，因为贴得很近，所以声音自然也很轻很轻，显得异常温柔。
“那假如，”纪灵又问。“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在一起，像是异地恋啊，甚至异国恋，那样呢？”
“那样怎样？”
“嗯……那样算不算爱情？”
“算爱情，但我不喜欢这种爱情，感觉好寂寞呢。”
“是吧……”
“所以说啊，最好的爱情是身心都在一起的爱情，然后身体可能会因为客观因素远离，比如结婚后我可能要出差，小灵就要独守空房了，但我们的心依然是在一起的，所以没有问题。”
“我明白了……”
“不过身体距离也是很重要的啦，所谓日久生情，爱情绝对需要物理性的接触作为基础，网恋是不靠谱的，起码要见过面后才会安心。”
“我不知道，我没有网恋过……”
“我知道，”娜娜笑起来。“小灵你是暗恋，而且是暗恋我～”
“哎呀哎呀……”
纪灵脸红，不敢再看娜娜。娜娜却很爽朗，说没什么好害羞的，她也一样暗恋小灵啊。
“要是没有变成男生，我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和小灵告白呢。”娜娜说。“所以变成男生真好啊，不仅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看家里人的脸色，而且还可以和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谈恋爱～”
“你说的女孩子，可否指的就是在下？”纪灵问。
“没错，正是阁下，哈哈～”
“那假如我们变回去了，娜娜还会喜欢我吗？”
“不知道。”
“诶诶？”
“真的不知道嘛，”娜娜说。“因为现在我真的太喜欢女孩子的小灵了，以至于我无法想象变回去后我会比现在更喜欢你，所以我说不知道，因为不想骗小灵啊。”
“原来如此……”
“小灵呢？小灵觉得变回男生后，会比现在更喜欢我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
“果然吧。”娜娜有点得意地笑着，忽然伸手捏了捏纪灵的脸蛋，也是强迫纪灵面对着自己。她问他：“所以如果变回去了，我们可能都会有点失望的，我会舍不得这么可爱的小灵，小灵呢？会不会舍不得被男孩子疼爱的感觉？”
“我不知道啦……”
纪灵脸红起来，寻思着真是的，我一个男生怎么可能会喜欢被疼爱的感觉嘛……
无奈脸色已经出卖了他。任何一个人看见此刻两人盖着同一张被子挤在床上，娜娜捧着纪灵的脸颊而纪灵两颊绯红，都会认为这个“女孩子”很喜欢被“男孩子”爱着，只有纪灵的自尊心还在为自己辩解。
“不说了，睡觉！”
“啧啧，小灵不诚实的样子也蛮可爱的嘛～”
“……”
纪灵不回答，翻了个身背对着娜娜。娜娜可不管那许多，知道女孩子要是喜欢一个人，就会允许那个人偶尔做些出格的事情，比如对男朋友说别抱着我啊，我对拥抱过敏。这等于是说：“你这家伙，还不快点抱抱我？”
所以娜娜毫无忌惮地从背后抱住纪灵，两个人就那样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还是同样的姿势……
结果纪灵落枕了，脖子疼了一整天，然后娜娜哄了他一天，到晚上才好不容易哄好。
“下一次可不许再胡闹了！”纪灵赌气说。“再也不要抱在一起睡觉了！”
“好吧好吧，那就不抱。“
娜娜微笑着，显然这微笑的含义是：抱不抱可由不得小灵你哦，谁叫我现在的力气比你大～
从他们身上，小阮学到了很多恋爱上的知识，就是难免脸红心跳，为娜娜哥哥竟然如此大胆，以及如此懂得女孩子的心思。
“我那个傻哥哥怎么就不是这样呢……”
她想起小瞳，想起他那个直男性格，凭这个性格要当女孩子，肯定会非常辛苦也非常违和吧？
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小瞳一家人和医生讨论过了，说如果要以女孩子的身份上高中，因为办手续要花不少时间，加上手术后的恢复期，最好这个寒假就做切除手术，把那个多余的部分彻底切掉，也就彻底变成女孩子且无法回头了。
小瞳还是想当男生，但恐怕只能选择手术这一条路，所以前路漫漫，好在认识了纪灵与娜娜，还有互相表明过心意的小阮。想到每个人都不容易，小瞳心里就平衡了，也从联欢会那天受的创伤中走出来。
但是施暴者却不是那样，自从娜娜匿名寄给他那套内衣，他的人生好像因此扭转了方向。恐同即深柜，曹瑞会那样欺负小阮小瞳，也许正说明他本质上的某些问题：因为羡慕和嫉妒小阮小瞳，因为自己无法像他们一样做自己，所以才会使用暴力。
或许不是那样，但反正曹瑞有点沉迷女装了。所谓女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之分，现在他已经超过了一次，那么……（可怜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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