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站在空荡荡的客厅茫然地左右看了几圈后,才决心四处查看,她在昏暗不明的光线中提着刀四处游荡,寻找熟悉的痕迹,然而厨房,客房,卧室,阳台,楼上楼下她都找了一遍,终究是没有看到任何活物。
整个家里,确实只有她一个人。
她再傻也晓得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掉到什么诡异的次元里去了。
不过这种设想毕竟比较魔幻,她不能仅凭直觉就判定自己脱离了正常世界,要搜集更多线索只能去更远更广阔的地方求证。
于是她推开房门,走到门口,想了一想还是决定不关门,接着顺着旋转的长长的楼梯走了下去。
楼道里的灯有触摸有声控,姜凌从来记不住哪个是哪个,此刻无灯的楼道里黑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一片死寂中只能听到自己抽搐的呼吸声,她凭着记忆把手往墙上摸,摸到了那个被砸得支离破碎的开关。这整个楼道里的开关全都被丧心病狂的报社分子毁成了碎块,就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灯亮起来的瞬间,她稍微觉得安心一点,不过这楼道灯——怎么说呢,果然也是比印象中来的阴沉,甚至光线中隐约可见漂浮的雾气,姜凌长呼出一口气,强行冷静下来,握紧了刀沿着楼道走下去。
她的脚步声在楼道里震起令人心惊的回音,姜凌总觉得这回响一声声在对应她的心跳。
姜凌把手伸向开关,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应该是四楼的开关了。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就是姜凌这么个怂货,手上提着把这么长(超级重)的尖刀,既是在如此诡异的情况下胆儿也肥了不少,之前小心翼翼磨蹭着走了三楼,渐渐的开始习惯这种阴冷的环境,自然恐惧感就减轻不少,下了四楼之后,她干脆大摇大摆地往下走,把楼梯踩得砰砰响,仿佛宣誓主权一般幼稚的鼓舞行为果然让她越来越胆大,走的越来越快。
她一边走数着楼层,654,3,2……快到一楼了,终于快要摆脱这令人不安的楼梯了。
去摸三楼开关时,她才突然想起一个事儿。
这破楼里不仅有声控和触摸两种灯,还有某一层的灯是修了好好了坏坏了再修,大概是破坏分子特别钟情二楼的开关,最终这种执着让物业也彻底放弃了维修。
平日里姜凌是那种不开灯一口气上六楼不喘气无压力的人,这楼道从初一搬家到如今高一她爬了三年有余,除了到底哪盏灯是怎样的其他细节她是闭着眼都知道,现在二楼的坏灯用一种奇特的姿势让她深深记住了它。
姜凌愤怒地拿手指猛戳了几下被砸烂的开关,3楼的楼道灯到了时间自然熄灭了,楼道里又陷入一片黑暗。
于是姜凌不甘心地又用手指戳了几下开关,放弃了,感觉灯一关整个人又怂起来了呢~
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把她唯一的防身武器给杠飞了,姜凌开始用两手提刀,正好右手握刀握的酸了,分散着用力也好。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又开始作怪,想无视都很难,姜凌屏息走下最后一截楼梯,将手伸向黑暗中的开关。
等等开关前面挂着个球还是怎样?怎么摸到个圆乎乎的东西而且……还有……毛?
意识到危险的姜凌猛地把手缩回来,身体的主控权一瞬间又被夺去,她把雁翎刀往跟前那么一横一架,只听叮一声脆响,一双瘦骨嶙峋几如骨爪的手一巴掌盖在刀刃上,那冲击力震得她整个胳膊有一种碎了的错觉,一张几乎扭曲的面孔猛地出现在刀刃上方,那还能叫做脸吗?分明就是没有一丁点骨肉覆盖的骷髅头部,那嘶叫着张开的嘴还在用声波攻击折磨着姜凌的耳朵。
好像跟在家里砍死那个有点像?姜凌很想好好回忆一下,接着她的身体自作主张动了起来,飞起一脚把这玩意踹出去,雁翎刀抡了个圈朝着那家伙脖颈砍去,可惜这里实在太黑太黑,那玩意稍微往后闪了半寸脑袋,刀就砍偏了,敌人再次隐没于黑暗之中。
不开灯了直接出楼道行不行?姜凌想着就从平时洞开的玻璃门靠过去,接着肩膀撞到了一个结结实实的障碍。
姜凌只听见自己脑中响起轰的一声,敌人随着一阵阴风再次呼啸而来,这次迎着面门攻击过来,姜凌侧开神旋转360°为下一个劈砍蓄足了力朝着敌人后背心砍去,陀螺般的转过身又拿爪子顶住了攻击,姜凌咬紧牙关往刀上施力,不管现在是不是她在主导身体,这打架还打脸的变态对她来说都有非常充分的砍死的理由。
虽然这白骨森森的爪子硬度非常,但人被逼到极限的潜力也是不可估量的,最终姜凌占了上风,使出吃奶的劲儿将那双爪子从手掌手指相连的部分齐刷刷砍断,敌人身体往下一缩,损失了十个爪子金蝉脱壳了。
姜凌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有点类似气急败坏,刀刃砍进玻璃门,她咬着牙一下拔了出来,再箭步上前把灯打开,这回逃掉的敌人无处遁形了,还想往楼上逃窜。她提着刀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抡起刀劈向敌人后背,结结实实地砍了个坑。趁着敌人抽搐的时候再一脚把对方踩在脚下,冰冷的刀刃贴上那枯发乱糟糟的脑袋,滑向脖颈侧面,熟练的一抹一挑,直接把纤细的骸骨组成的脖子给割断了。
某种诡异的热量在她身体内迅速膨胀爆炸开了,她的心脏因此跳的更快的,她很清楚这不是恐惧害怕,而是斩杀活物后掀起的本能兴奋。
等等,这玩意不能叫活物吧?
她看了看脚下渐渐消失的白骨,转头推开门走到外面。
花园依然是那个花园,灌木丛和青草地一点没变,看似平常的情景中弥漫着一层 似有似无连绵不绝的迷雾,能见度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刚好够人一边摸索一边前进。
提着刀的姜凌缓步走到公园中心,望着周围迷雾茫茫的环境陌生又熟悉,而抬起头则是万籁俱寂的千家万户,除了自己家顶楼的房间透出朦胧的光亮,周围的窗口房间没有一户亮起来。
这种感觉非常微妙,鉴于姜凌平时胆子就大得很,现在只是觉得略害怕加一点好奇,更多的是无法形容的压抑。
既然没有人,她也不必顾忌受伤提着这么长的凶器,她漫无目的地向着街上漫游而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当她拐出小区,目标投到平日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超市,大排档,饭馆子,杂货店时,看到的依然是死一样的静默和冷清。薄薄的雾似乎已经渗漏进了居民的住宅内,营造出一种这里从来没有活人居住过,这一切陈设都是摆设的氛围。
姜凌即使知道希望不大,还是一间一间地从门口看过去,沿着街道走,直到她隐约看见大排档店内深处似乎有一团红色的影子。
说实在这种情况下看到穿一身红的人没人会觉得宽心,姜凌握紧了手中雁翎刀一步一步地靠近,直到把距离拉到离那红色的影子五步远,她实在不想再接近了,于是就用有些颤抖的嗓音开口道:“你……”
那个仿佛披了一块红色床单面对着墙壁一动不动站着的人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只是站着,不知道是不是姜凌的错觉,总觉得这个红衣服的人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黑气,而且她无从辩驳这个红衣人是男是女,看不出体型和性别。
姜凌心知这茬不能善了,举起刀指着那人后背心,压低了声音故作威胁口气说:“听见我说话了吗?转过来!”
这会儿那红衣人终于有了点动静,它缓缓的,慢慢地转过身来,她一边转身姜凌一边后退一边摆出防御姿态,直到这人完全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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