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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破碎虚空

第五章 破碎虚空

意识逐渐清醒,林睁开了双眼,周围一片漆黑,寂静无声,林惊惧的在面前挥舞双手,可是什么也看不见,失明的恐惧促使他拿手指用力戳了下眼睛,刺痛感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身,茫然的环顾四周,根本毫无方向辨识性,周围还是一片死寂的黑暗,除了他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脏剧烈的跳动声之外没有任何活物的证明,他回想起来了,自己是和两人一同跌落下来,那所长想必也在附近......林在四周慌忙的摸索,强光手电已经不知去向,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根本就是瞎子摸象、徒劳无功。

“该死!”通讯设备似乎也遭到屏蔽,无法联系。

“所长!劳拉!你们在这儿吗!”林无助地大喊到,但除了自己能听见的回音之外没有任何的回应。

嗯?林感受到鞋底接触地板带来的异样,地板凹凸不平,他俯身摩挲,地板里有凸起的管道,像是同之前大厅上所见冰墙同一类型,可启动它似乎需要去触发某种感应装置。

林将随身携带的电磁场显像器拿出,“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吧,希望上个文明的技术原理和我们相似。”林将电磁显像器围绕四周转了几圈。找到控制器了,就在这几块地板的正下方。林将控制器按照顺序依次骇入操作,暗自感慨这些基础知识还没全丢在研究院里。

伴随着控制器的成功骇入,整个空间发生了变化,强光照亮了漆黑的世界,林终于可以看清这个空间的全貌,“唉......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片难以用言语来描述的大型空间,整个空间一片昼白,林站在一块浮空的电子模块上,远远望去也能看见几座类似的“浮岛”漂浮在大型的空间内,它似乎并不存在界限,一眼望不到底,像是一片浮空的群岛,这片空间充满了未来科技感,每个漂浮的板块上都充斥着几何式的电子纹路遍布地板模块的周身,像是身处在虚拟的电子世界毫无真实感,林猜测道,“这便是,天命数据库里所提到的......虚数空间吗?”没有实际证据,仅仅靠自己所掌握知识的推断,林不敢保证自己的猜测,但眼前所见的场景,已经超出当代人类的科学知识范畴,就是天命组织恐怕也只有位高权重的人物才有所了解,比如长光,身为天命圣1704所所长,位于象牙塔顶端的她恐怕才能正确做出推断。

“不过......这真的是虚数空间吗?这也.....太不真实、太梦幻了吧?”林张望着四周,嘴里不断细碎,仿佛丢了魂魄一般,只觉大开眼界、赞叹不已。这并不是大惊小怪,就像所有篮球迷渴望亲眼目睹乔丹的大灌篮或是舞迷想要观看迈克尔杰克逊的太空步风采一样,每个所学专业知识的人都期望能接触到这个领域的更深层次水平。虚数空间,其内部充斥着无数的崩坏能,律者的核心便是作为沟通空间的媒介来提取大量的崩坏能使用,虚数空间便是本源般的存在。能接触到“神”的领域对于林来说当然是平生夙愿。

但伴随着一开开始的惊讶和狂喜之后,他又冷静下来,如果这里真的是虚数空间,那自己现在恐怕早就已经被崩坏侵蚀,怎么可能还保有思考的理性,安然无事?

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林还是决定继续前进。

“果然,每个板块之间是可以互相传送移动的。”每个板块都存在发光的一小块的正方体区域,踩上去后,便可以在这些板块浮岛之间移动,这些技术的原理、材料的构造林眼下根本分析不了,只能在这些区域之间瞎转悠,希望能找到失散的同伴或是找到出口。

“嗯?”徘徊了好久,林终于发现了一个奇异的东西,一个篮球大小般的合金球状物,它悬浮在空中,没有任何反应。林凑上前,前去观察,深灰色的球体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纹路,至于这个球是什么、有何用处完全不了解。他感觉自己进入这个废弃的收容设施遗迹之后自己就像个白痴一样,对这些超现代化的科技机械完全一窍不通,像个累赘一样跟随着一行人前进,明明是团队唯一一名男性,重点还是年轻男子!居然对团队没什么大贡献,这样下去别说能不能借助上个文明的技术遗产找到诸神座项目的开发突破口,连独自一人能否活着走出去都是个问题。

“去触碰它。”一道低沉的中年男性的声音传来。

林猛然回头,环顾四周,但根本分辨不出声音从哪个方向传来,“是谁在说话?!”,林大喊,但无人回应。“你是谁!为什么藏头露尾的!”,话音落下,还是一片死寂。他沉默了一会儿,只得不安的尝试着去将手触碰在球体上。

“嘀——”球体通体骤然变亮,发出了一阵电子机械声。“记录球体——编号x267解锁成功,待机模式解除。”

看来,这是上个文明遗留下的档案备份设备。

林环顾四周,还是没发现刚刚提示他的人的踪迹,只能先试着去查阅球体内部是否有留存的信息。幸好,操作系统倒是和现代计算机差不太多,不去多想这两者之间莫名的违和感,球体内部的记录似乎遭受过大部分清理,不过幸好有一处残存的备份档案可以查阅,他操作交互式虚拟屏幕播放,显示屏上骤然出现了一位秃顶的中年眼睛男子,他看着有些惊慌失措,正极力平复自己激动恐慌的情绪:

[嗯.......已经开始录了吗?现在是元历2122年的1月8......好吧,刚好凌晨过去,现在是1月9日。我是逐火之玛利亚三号地下收容所的临时所长福森,原所长已经......已经牺牲。是的,在代号伽梨的帝王级崩坏兽和大批崩坏兽群的入侵下,所长代领仅存的武装防御部队进行拼死殿后,最后只有三千多的妇孺逃了进来,是的......是的没错!收容所的建设根本没有完工,临时的食物后勤补给预计只能支撑一周,现在根本无法联系到外界,我们根本联系不到支援!哦,该死!我这个胆小鬼!不行,我要冷静下来。呼——哈——呼——哈——,现在所有人都很绝望,即使在这个所长室里我也能隐约听到哭嚎声......但我要保持理性,是的,思考起来,我们有一周的食物保障,减少配额到仅可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存条件或许我们可以支撑预计两倍的时间。地下收容设施很安全,外部绝对入侵不进来,毕竟玛利亚收容所项目的设计之初就是为了供最大规模崩坏破坏下人类文明延续用避难的,就算是那可怕的崩坏兽潮和伽梨也能顶一阵子,所长和他们的牺牲绝不会白费!机械工程师们和玛利亚三号收容设施的专属AI已经在着手修复通讯系统了,时间足够他们修复,我们一定可以联系到外界的!是的!没错,我们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只要所有人众志成城,在面对崩坏,我们也能有勇气面对!一定......]

记录到此为止,林已经初步了解这座“玛利亚”避难所的背景,他也目睹了到了上个文明的人类,这片空间恐怕是上个文明的人类构造的“人造虚数空间”,俗称“矩阵空间”。但遗憾的是这篇记录的内容也没有可提供他离开这个空间的方法。

这时,那熟悉的中年男性声音再次出现,“来吧,迷失的旅人,我是指引的明灯,随我离去,或弥留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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