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斯娜问的很唐突,很语无伦次,但在场的两个骑士,却非常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但他们同样也想不明白,希斯娜为什么不理解我的苦心。要知道我隐瞒的,并不只是秘密,更多的是责任和危险。
不过,就在帕斯卡出声劝阻希斯娜之前,我已经坐了下来,正儿八经的,讲起了政治课。我先讲了某位传奇帝王,一统大陆后烧毁典籍,活埋文人政客的故事。又讲了某位帝王建国之后,屠杀建国功臣的故事。不过讲完这两个故事之后,我就开始咳嗽...我心是好心,但毕竟没念过书,再往下说,没词了。
“为了国家的稳定,甘愿背负骂名,杀死自己的手足兄弟,实在是值得敬佩!”帕斯卡感慨道。
“为了一统天下,诛除异己,毁灭历史,的确是残忍了点儿,但如果让那些人跑出去嚼舌头,引起了民变,就不是死几万人的事儿了...”卡莱恩闭着眼睛说道。
“是啊!就连莫菲都说过,如果能换取世界和平,甘愿成为受人唾弃的恶魔。原来我还想呢,这小子是怕我重回教会,抢了他的饭碗,你看我这觉悟...”
帕斯卡说完,捂着脸坐在了地上。至于希斯娜,她被帕斯卡说的有些迷糊了。
“咋啦?吓着啦,还是不相信俺说的?”找到了台阶,我连忙坏笑着走了下来。
帕斯卡和卡莱恩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们知道,无论哪个帝国的基石,都是堆砌在人命上的,就算是太阳神教,如果没有千年一次的大战,在这几千年没有神迹出现的艾尔大陆,估计也早就被世人遗弃了。
而五大家族和两大帝国,对于神权的藐视,就是最好的证据,佛莱蒙在私底下,甚至不止一次,跟他们讲起过这里面的关系。所以面对我的刁难,他们只能低下头。
“老爷,我明白您是好心,但我不想像我父亲那样,死的不明不白...”希斯娜不想跟霍华德那样,一辈子做别人的工具,但她现在流云手下做事,还是毛遂自荐来的,所以这话她真的说不出口。
“想光宗耀祖,想名垂青史,这是人之常情,没啥不好意思的。但俺给你们说这些,就是告诉你们,老爷俺这人懒,心眼还小,不是成天下的料哇!而且卡萝尔就怕你,俺要是把你介绍给佛莱蒙,俺滴宝贝不听话,你让俺咋整啊?”我一脸为难的说着,整得跟真事儿似的。
霍华德是个著名的炼金师,但在被人利用了之后,立刻就被抛弃了,家人也都因此死于非命。所以在遇到流云之前,希斯娜认为这是查尔兹的妒忌,是霍华德怀璧其罪。
在流云屠了莱蒙家族之后,希斯娜也曾想过质问我,为什么要滥杀无辜,因为那一刻,她在流云身上看到了查尔兹的影子。
但是随着事情的发展,各方势力不但没有讨伐流云,反而纷纷派人来巴结流云。到这时希斯娜才明白,害死她全家的不是妒忌,也不是怀璧其罪,而是这世界运行的真理,弱肉强食的潜规则。
没人喜欢潜规则,但无论是谁,想要继续生活下去,都只能陷身其中。除非能强大到流云这样,才能得到自己的生活。而希斯娜展示自己的魔炼技术,正是想真正的成为月亮堡,乃至教会的核心成员。
因为她想要在炼金领域有所成就,就需要一块真正属于她自己的空间,让她可以心无杂念的搞研究,而不必担心被世俗骚扰。现在心事被流云说破了,希斯娜反而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大战在即,老爷俺决定,就趁这个机会,推广永生之泉牌饮料,狠赚他一笔。至于你们几个,老爷赚一个金币,就有你们每人一个银币。”
唉?刚刚不是说杀人了吗?这咋又变成赚钱啦?还他赚一个金币,我们每人一个银币,这...这特么的得赚多少哇!卡莱恩说着,猛的抬头看了看我。
“对了,卡莱恩不算咱家人,俺说的没他份儿哈。还有那啥,希斯娜马上也要忙起来了,咱家也该请个女佣了,回头你们谁去一趟圣山,把那个伺候俺滴小修女抓来干活,希斯娜你看着她点儿,别让她给咱们下毒,她可是特洛伊家的闺女。”
说完,我出去找卡萝尔了。大山兄弟俩,这会儿都被一个银币整蒙了,杵在墙边跟雕像似的。希斯娜低着头,不自觉的朝厨房走去,而卡莱恩在经历大起大落之后,站在原地咬牙瞪眼,不知道是在跟啥较劲。
帕斯卡最不在乎钱,所以他等流云走后,就继续研究那套战甲,直到卡莱恩来辞行,他才重新站起身来。
“我去接梅丽丝,但那孩子的背景深,估计晚饭前回不来了。”
卡莱恩说完就走,帕斯卡也没拦着他,不过等到卡莱恩走到门口时,帕斯卡猛的想到了什么,便拿出一袋子金币,丢给了他,卡莱恩刚要拒绝,帕斯卡却说要他帮忙买些肉食回来。
帕斯卡给的金币足有两千,但流云卡萝尔,帕斯卡希斯娜,布朗和他孙子,再加上大山兄弟和自己,还有那四个小玩伴,月亮堡里总共就十三个人,即使算上没来到的梅丽丝,一日三餐全吃肉,一个月也吃不了这么多钱呐!
“他的钱都在我这儿,你看啥好就买。”帕斯卡说完,整个人都钻进盔甲里去了。
城堡外,布朗和肖恩正在种树,卡萝尔骑着芬尼,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玩儿,但流云和那四个孩子,却不知所踪了。卡莱恩和大伙不熟,也没法问他去哪了,就骑着马往城里走,结果就在太阳城城门口,碰到了正在赶车的流云。
卡莱恩的职责就是保护我,说成监督也无所谓,现在看着我赶车进城,卡莱恩便策马随行,准备看看我要去干什么。而我也不搭理他,就那么哼着小曲,一直走到达里欧斯庄园,才停了下来。
达里欧斯家是流氓世家,平日里,他家门口那是清清静静,干干净净啊,别说是摆摊卖菜的,就算是嗓子眼刺挠,都没人敢在这儿吐痰。
但自从流云灭了莱蒙一族,这儿安宁不再了。大量从周边城镇调来的打手护卫,几乎把门前大道都堵死了。
“流云大老爷驾到,都特么给老子滚开!”下车前,卡莱恩大声吼道。
大道上几百个人手,就是来对付我的,现在一听我来了,立刻抽出了兵器,拽出了法杖。把我的小马车团团围住。
不过这些人好像都听过我的事,所以他们只是挡住了门口,堵住马车,并没敢主动攻击。
“叫你们当家的滚出来,五分钟后看不到人,后果自负。”我坐在车辕上,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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