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都知道的吧,既然是冬天,即使有体育活动也只能在场内。即使那样还是抱着侥幸的态度吗?
世上可没有次次都能成功的走后门。掌握分寸总是很好的。
站定的时候,身后就是大一教学楼的大厅玻璃门,骂声都要穿透门了。虽然听来隐隐约约,但在场的围观者一定跟看演唱会似的。
如果不是非常时期,我可是更乐意看你们笑话的好吗?
.....问我为什么会看出来的话。
因为是冬天。
薄薄的半袖和短裤,只能在温暖并且和操场一样大的室内运动场穿着。
我估摸时间也差不多了,刚想给周婧雅发短信,手机就「叮」的响了一声。
【林铅声:收信回部。】
啊。
我轻轻张开嘴。
这个人、叫林铅声的这位,好像一直充当着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我回想了一下...好像体格比我强一些,手臂和小腿看起来很有力量。
以及,中规中矩吧,既不显眼的突出,也不过分的不良。
我走向那栋楼。稍微左观一点就可以看到我扔下豆浆的那个窗口。
校园早晨总是有晨跑者。我们班级的体育委员达理就是其中之一。
只剩下不多的豆浆杯还是稳稳砸中了那家伙的身上诶。
就像莫名其妙的麻烦突然降临到我身一样。
知道石茶贤本性以及响沙的目标就可以推断出很多东西了。按照正常情况,响沙把信私自留下,让我危机化。
那么信实实在在地给我,我就不至于陷入如今境地。都是拜她所赐。
如果石茶贤事先知道响沙会把信私自藏下,与他后来打电话询问信件产生矛盾。
多疑的石茶贤为什么把响沙当成可靠人选了呢?
她不正是应该防范的吗。
石茶贤伪造的那封信不可能是挑战书。
事后他怎么解释呢,响沙那家伙根本不能拿出来说;他就必须伪造一个部内人员谎称送信人;这样一来响沙的存在更加可有可无。
而且就算他和部内人员一唱一和,有什么意思呢?信何在,两个人空口无凭吗?
石茶贤不至于那么傻。
所以证明响沙那家伙,还挺有攻击性的。我刚才去找她时,故意说了几遍石茶贤那封是挑战书,她都没有否定。
【她只看了一封】=【敌人告之真信为挑战书】=【敌人也告诉了别人】or【只告诉了响沙】
【她两封都看了】=【演戏】
不管怎么看都不是好结果。
不过她怎样我都无所谓,只是我猜不透她现在脑袋是怎么想的。
这个问题从最初那刻就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她居然把真的挑战书交给我,现在我也证实了她早料到我会陷入一些危机。但是、有重要的一环。
就像五子棋最中间的那个位置,但凡我的棋子堵住了那个位置,就没什么余地了。
响沙把那个位置白白给了一直与她不和的我。
居然把真的挑战信给我。
等于直接暴露自己可能和敌人串通。
虽然有可能敌人找她当替罪羊,不过她要是真暴露了这个可能,石茶贤和她的关系难以维系。
他们俩可是有点关系啊。
敌人并不是普通学生的级别,是胆敢威胁艺术节安全性和学分以及整个宣传部的敌人。
暂且不说是不是妖言惑众,她也太过自信了点。
即使前提是【我的谋反心已暴露】,她也无法确认我究竟会不会交出敌人的挑战书。玩火自焚吗?
何况我怎么可能会暴露我的谋反之心呢?
我怎么可能会暴露那充满火药味的现实呢?
外部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咔啦——
推拉门被往左边大力推去,两个宣传部部员惊愕地看着我站在门边,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一沓打印纸。
「....你来啦?」
「部长在里面。」
我挡住门口。
「你们出去干什么?」
「嗨,别提了。」裹着雪人般厚重的灰色棉袄的男生叫卢海,凑近我耳边,声音虽小但喜气俱全,「知不知道陈广的女朋友?」
「.....」
另一男手里捏的打印纸上有石茶贤的签名,我一瞧标题,【关于季梨同学的入部申请决议】。
「部长没让进。」他搓搓手,可能是冷了,「你说咱们部本来就女生少,还不让....」
「安格?」
骤然有声音打断,像是一道闪电劈在卢海的背脊上,他匆匆要离开,我退后,等他们出门。
那是一沓打印纸,目测四张...五张?除了季梨那张放在最上面,下面的是什么?
「安格。」
石茶贤重复叫了一遍,部内会议室的摆设是门前堆着,还有书架遮挡,他看不到我刚才观察那些纸的样子。
我走进屋,座位上满满当当的人,齐刷刷拿眼神给我打招呼,恕我直言有点慎人。
从大一教学楼快步来到这里只需要一分钟半。
我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挑了个舒服的坐姿。
「你来晚了。」
石茶贤淡淡地盯着我的脸,室内除了这句话只有种类繁多的呼吸声。
眼角余光瞥到了林铅声,他的位置当然是靠后的,但我刚进来时就顺势看了下。
他的手机向来是放在门前书架旁的收纳柜里,部内一些人会把手机放到里面,显示遵守纪律。今天也不例外。
想我挣扎上这个副部长位置之前也是这样,此时看见不免产生了怀旧感。
「人有三急嘛,部长,你懂的吧?」
我伸手拿起桌上的个人茶杯,一般来说茶杯统一放到柜子里的。石茶贤喜欢喝茶,开会的时候就总喜欢煮一热水壶开水,泡茶喝。
我一般都不怎么喝,不过大家都喝茶了,我也就跟风。
杯子里的茶还真少。
我环视一圈,这是我多年来伪装的习惯,观察者还是要当的,所以从入部就光明正大这么做了。
好处是每当受到怀疑什么的,依旧可以腆着脸当观察者,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今天照做之后,发现大多数人都埋着头。
石茶贤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是乌龙茶。
「拉肚子了吧?安格,不会吃了不卫生的油条当早餐?」
啊啊、老一套了。
那个达理这么快就跑去看监控了吗?豆浆泼身也展示了吧?
渐渐许多人抬起了眼睛,人多势众的观察者们。
我装作浑然无事:「油条还会不卫生啊?从没听过这种说法...」我看向某个部员,「你听说过吗?」
踢皮球失败。「....不清楚。」
故技不可重施。「话说回来部长为什么认为油条会不卫生,不健康倒是可能。也许我孤陋寡闻?」
石茶贤放下茶杯:「是吗。你吃了吗?」
「我没吃当然不可能和你争辩这种东西啊。」我敲敲桌子,「在别人吃完早餐之后就说这种不确定的话给我这个强迫症吗?」
【强迫症】这词谁创造的,我谢谢你。
皮球踢回去。室内仍旧诡异的寂静,像是所有人被复刻了一般,沉吟不语,一片灰白。
灰白....吗?
我总是出神,不知不觉在有人报告信息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静静地听着。
部员道:「....来自以上三人的信息说明和体育部有关。」
「游行车吗?」我随口一问。
「哇,体育部的人把游行车搬到外面的话,有可能。毕竟都是些四肢发达的家伙。」
「...那不就说明是体育部的人泼的油吗?」
「体育部的部员不只打听了游行车的横幅标语,还有一个特地问了下游行车钥匙在哪里呢。」
「那就是了吧...没错的。」
「体育部的和我们什么仇什么怨啊?连艺术节都允许给他们场地玩体育了,我们可没有作恶吧。」
会议室终于恢复了该有的人声议论,伴随着的是我的话语石沉大海,无人应答。石茶贤只是喝茶,不动如山,一脸淡定地看看这里瞧瞧那里。
连看我一眼都不看。
啊...怎么感觉我在部里地位急转直下了,仿佛被孤立了,没一个人来和我讨论。
不过说到底也不算讨论,顶多是议论吧。
连部内都是这份光景,也没办法了。看了看平日里还算礼尚往来的方沉零和陈广,嗯...完全没有看我。
拿我当透明人。
好吧,我就自己喝茶咯。
茶都准备好了,会议时间会很长。难得这么多人都来了啊。事实上有很多不得不逃课来参加会议的部员,我在大一的时候也是这般被突然呼来喝去的。
石茶贤对我有恶意,现在。
已经入座,除非上厕所基本都不会离开座位。部内的不成文规矩。
林铅声把其他人正常群发,唯独我的拖这么久才发。
石茶贤故意让我迟到的陷阱,在今年的乍暖还寒时节就经历过不少。
那时候我正和其他几位厮杀副部长之职,如果没记错的话...是两男一女,加上我一共四人,明刀暗枪,无所不用其极,简直肮脏透顶。石茶贤坐山观四虎,玩的很开心。
抢破脑袋就为了一个摇摇欲坠的副部长位置。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吧?忍气吞声地承受现实的社会。
面对混混团体,面对权力者,面对这个规定那个规定,面对现充们的调笑,面对个人形象的树立,都要做出抉择。
那些最后的抉择并不闪耀着所谓光辉。
即使如此还是走到现在这步,我可是早就驾轻就熟了。
「笃笃笃」
用茶杯敲了三下桌子,感到了身边射来的视线。
「部长知道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光是讨论体育部那帮家伙完全没有意义。」我耸耸肩,笑望石茶贤,「部长的茶都快喝光了,还端着杯子啊?」语气温和依旧。
石茶贤的手僵了一下,嘴角勾起悠闲的弧度,杯子贴唇,像模像样地喝了一口,说:「副部长啊,茶是用来品的。」
室内再次遁入空寂。
我还是微笑,看向微笑的石茶贤,嘴角撇了撇:「所以我是副部长嘛~」
我双臂搭在脑后,立刻看了眼对面坐着的部员,他们当即挂上了亲和力满满的捧哏笑容,笑不露齿,闺秀风范。
当初我也是这样,看眼色行事。
这种循环可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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