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尼斯剩下的那个共和国的便衣耳语了几句,心领神会的共和国便衣有些同情的扫了一眼旁边的少女,做了一个ok的手式。
很快,他和那台刚刚冒出头的四脚机甲都消失在了别墅周围的森林中,仿佛他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似的。
温尼斯重新走到别墅的门前,随意的朝少女欠了一下身:“让你久等了。”不待身后的少女回礼便转过身把门打开了。
看着温尼斯的无礼行为和刚刚那个共和国便衣打量自己的眼神,少女心中突然冒出了一股无名火。
从帝都到这个共和国的乡下,每一个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人都是这样——以这种看似尊敬的态度对待自己。
但少女也知道在他们浅显的尊敬下却是毫不遮掩的怜悯和同情,因为不论自己怎么努力,总是突破不了前人留下的藩篱。将笼罩着自己的无尽光辉去除后,自己只是一个贴着皇族标签的花瓶。
这种尊敬,还不如不要!
尽管这样,她却还是不能让自己把这种情绪宣泄出来,她此时倒是佩服皇族的先见之明了,因为以前社交课上的内容正好可以用在这里应付。
少女这么想着,用虚伪的礼貌掩盖刚刚自己的不满:“打扰了。”接着便跟着温尼斯走进了别墅。
温尼斯从朴素的鞋柜里拿出一双七成新的粉色拖鞋放在少女的脚边,接着无言的穿上自己的拖鞋离开了。
待他离开后,少女了才有机会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温尼斯的别墅内部的装饰也并不奢华,而且直到现在也没在这看见一个仆人。
回忆到帝都那群文弱骄矜的贵族别墅内必备的金银饰品和他们妖艳的姬妾,和他们一比,温尼斯的别墅简直就是乡巴佬住的。
温尼斯望了一眼还在那里的少女,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来化解他们之间的隔膜,但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也罢。温尼斯无奈的放弃了这个念头:他们之间没有亲近到这个地步,而且他自己也明白,他们之间的隔阂不是一句两句可以化解的。
老朋友,你这可是给我留了一个大难题啊!温尼斯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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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老兵们怀着为国争光的梦想奔赴前线,但在一次次战斗的洗礼后,他们有的落下了终身残疾,而剩下的被成功被培养成合格的战争机器。虽然老兵不朽,但长年的战争已经使他们与社会完全脱节了。于是,他们最终成为了他们努力的守护的人们眼中的累赘。”
读到这里,少女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些老兵的身影。在帝都的时候她就正好看到了无数次老兵示威的场景,他们大多缺手缺脚,他们的身体上布满了伤痕——这是他们昔日为国征战的证明。
然而,就像这里说的:那些自命不凡的帝国贵族非但没有对他们伸出援手,而是真真切切的将他们当成了没有任何价值的废物——拜托,残疾人能当好威慑对手的保镖?能当好自家庄园里的奴仆?还是老老实实回家种田吧!
每次谈到老兵,尤其是那些因战争而残疾得士兵,他们的眼中就会流露出一股不屑的神情,像是在说:“打仗哪有不会死人的?他们落下残疾,关我什么事?”
少女想到这里,无奈的将书放下。
微风从没关的窗户中飘了进来,吹动了窗边的红色窗帘。
刚刚温尼斯将这间房间的钥匙扔给自己后,为了避开与他共处一室的那种尴尬,自己马上进了这间简朴但有温暖的小屋。
因为得打发时间,她顺便从这里的书柜里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可没想到居然这里的都是如此沉重的书。
看上去,这是有人故意安排给自己看的吧。她这么想着,悄悄的打开了门并探出了头,却只看见温尼斯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吓得少女撞上了身边的门框。
“疼疼疼…”少女揉着自己的脑袋,原本笔挺的金色的长发被她自己揉的一片狼藉。
而正在厨房里的温尼斯好像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停下了脚步,用挂在墙上的一块毛巾上擦着手,估计他马上就要过来了。那自己的窘态不是要被发现了吗?
冷静下来,我才不会被这点小事给吓到的。我一定得让这个无礼之人(温尼斯)看到我们帝国皇族的矜持和优雅的!少女自我催眠着,同时悄悄的退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不过,温尼斯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过来,而是继续在厨房里忙碌:“应该是我女儿回来了,能帮我开个门吗?”
原本手足无措的少女也冷静了下来,点了点头:“好的。”
“有劳了。”“没什么,这是我该做的。”少女一边与温尼斯客套着,一边向大门走去。
在开门的那个刹那,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大喊:“爸爸,我回来了!”与此同时,少女感到自己的腹部受到了一个重物的撞击。
少女颤抖着望向了自己的腹部,对上也在往上望的棕发双马尾小女孩的目光。
那个撞了自己的小女孩眨了眨眼,好奇的问:“阿姨,你谁啊?”
“阿姨…很好,小朋友,看来我得教你一些东西了。”少女虽然在脸上挂着微笑,但小女孩可以清晰的看见隐藏在微笑下的那股杀气。
“肃静!”一声尖锐的男声突然响了起来,居然压过了这间房间内原有的喧哗。
那个站在堂中、刚刚发出如此大的声音的、戴着白色假发的中年男子冷冷的扫了一眼堂下的人们,装模作样的清咳了一下,待人们把视线全部投到他身上后,方才心安理得坐下。
白假发用力的用木锤敲了一下桌面后,他操着一口流利的帝国话开了口:
“欢迎各位朋友们和外宾今日能够再次出席与见证…这件极为恶劣的案件的告一段落…”
“咳咳——”坐在白假发身后的一位身着帝国军装的男子用力的咳嗽了一下,提醒他体面点——毕竟在场的来听证的来宾中的一大半都是共和国的社会名流。
白假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刚刚咳嗽的、打断他发表长篇大论的欲望的男人——奥,原来是“法夫纳”龙骑兵师的一个参谋——话说现在还留在这个混乱的蛮夷之地的帝国人,也好像只有那些见钱眼开的武夫了。
不过他并不在意,区区一介没有任何地位的武夫,怎么能指挥动自己——一位家世显赫的男爵呢?
但是有别与这些无名小卒,有些大人物的面子还是得给的。
白假发如此想着,瞥了一眼堂下的右侧,那位真正的大人物、帝国特遣舰队司令华伦特伯爵的脸色有些阴沉。
看来不能再拖了,白假发在心中暗暗想到:万一真的出了事,不论是那些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正规军、还是那个不满员的魔导士(最低级的魔法使用者)营都是万万不抵用的,还是那两个归华伦特管的舰队炼金术士(和刚刚那个比算是中级的)有战斗力。
想到这里,白假发下定决心似的点了点头将手上的令牌甩了出去后,他故作沉稳的说:“带杀人犯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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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阳光慢慢的透过加了铁栅栏的窗户,照射在路西韦德的脸庞上。
“已经是白天啦?”路西韦德微眯着眼,干涸的嘴唇颤抖了很久,方才吐出了这句没用的废话。他感受到了脸上的温暖,于是将自己单薄的身躯蜷缩了起来,以获取更多的热量。
这是自己刺杀帝国皇族后在监狱待的第十七天,而他也正被帝国的狱卒严刑拷打了十六天:除了昨天。
照那些个狱卒的说法,这就是对死刑犯最后的恩赐了。
就在这时,铁门突然咣当一声被拉了开来,同时,门口走进来了四个凶神恶煞的黑袍男子。
他们的黑袍的胸前挂着一个精致的橙红色徽章,路西韦德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这个大陆通用的魔法体系的识别物品。
就是这个小小的铜徽,代表着眼前几人拥有着无数人追求一生都无法达到的、中级魔法师的力量。
他们的身上有股只有久经沙场的老兵的气质,一看就不是那个文弱骄矜、疏于训练的魔导士营的成员。
路西韦德自嘲般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过了一会儿,他半是自言自语的说:“没想到就我一个小小的平常市民居然有一天能有劳动你们这些大人物大驾的资格呀。”
打头的黑袍男脸色阴沉的剜了一眼路西韦德,不屑的哼了一声:“废话少说。要是你是普通市民,还会去刺杀我们的皇族吗?”
路西韦德微笑着摇了摇头,心里不由得想起四年之前自己:好像自己确实不是不是普通市民啊。
这么想着,悄悄的伸出手来摩擦了一下颈间的银色十字架。
又有谁知道,这枚不起眼的粗糙十字架居然是由一枚高级魔法师徽章重铸成的呢?
不过,自己的能力早在四年前被封印了。否则也不会有这场暴动和刺杀了。
黑袍男不在意的撇了一眼路西韦德的行为。笑话,区区一个普通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还能够搞出什么花样呢?
路西韦德缓缓的站了起来,将自己的项链取了下来,紧紧的攒在了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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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伦特最近很烦。
因为最近他的舰队的补给已经完全不够了。
由于暴动的缘故,身为帝国在共和国最强大的驻派力量的特遣舰队居然落到了连日常的新鲜食物都没办法凑齐的惨痛境地,现在舰队的日常吃食只剩下了一些剩下来的干粮!
他略有些烦躁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根铅笔,在手上转了起来:如果有了增援就好了,但是本土的增援——最重要的是那些运粮船都完全没有过来。
那些该死的帝国的上下议院正吵着应该先运四百来条枪炮还是运先遣部队过来,在他们吵完之前,隶属于运输舰队的运粮船只能乖乖的待在港口里——这根本是脑X才会吵得问题。
铅笔突然从他的手里掉了出来,这时他才发现那个死刑犯以及被带到了现场。
他捡起了落下的铅笔,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杀人犯:平凡无奇的面庞,苍白的脸庞瘦弱纤细的身材以及那个完全看不出感情、深沉的眸子。
然而就是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刺杀了这个世界最为强大的国家之一的皇族。
华伦特至今都无法相信这个事情是真的:大使的汽车上附加了各类防护系的符文,而那辆车上的被一同炸死的随行人员中有一名宫廷魔法师——但他们的生命在炸弹爆炸的火光闪起的那一刻都蒙主召唤去了——所以这个炸弹肯定不是普通的炸弹,可能里面掺杂了威力增强的符文。
但共和国所有的有魔法能力的人的名单都已经被帝国情报人员打听到了,但鬼知道他们有没有漏几个,军机处欺上瞒下的事也不是没有过:而且也有可能是别的国家干的…华伦特不禁敲起了自己的额头:真是多事之秋啊。
就在这时,他总算从自己的世界里脱了出来。
无意间向堂中瞥了一眼,只见到那个白假发做作的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狂热的举起了双手:“现在,我宣布,对杀人犯路西韦德判以五马分尸之刑!”
堂下一瞬间又骚动了起来,嗡嗡的交谈声不绝于耳。
就在这个时候,从外宾席里传来一个反对的声音。
“这样不怎么好吧。”一个白军装光头的黑人大汉站了起来,掷地有声的说:“我们理解贵国的法律条行和失去皇族的愤怒,但是嫌疑人是共和国人吧?这里也好像不是贵国的领土吧?”
说着,他环顾了一眼四周:“据我所知,共和国的最高判刑也只是枪决吧?结果都是一样,为何要做的这么绝呢?”
鉴于他的形象和话语,华伦特不由得多打量了几下,方才看出了端倪:对方虽然服装与帝国海军相差不多,但腰间别的那把佩剑却绝对不是帝国产的——况且帝国打立国来还没有一个黑人军官呢。
这时,他的视线又被黑大个胸前的勋章吸引了,虽然所有国家的勋章都差不多,一样的制作精良、五彩斑斓,但华伦特却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是联合王国的一等皇冠勋章。
怎么回事?联合王国难道派人混了进来?
“这是联合王国的海外第四特务舰队的司令,被邀请来的。”
就在这时,身边适时传来耳熟的声音打消了他的疑惑。
华伦特轻轻的点了下头,便转过身去看到底是那个熟人帮自己打消了疑惑。
但当他看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他愣住了,喃喃的说:
“皇储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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