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事不成双
刻拉格本想骑马带着阿莱克斯一同前往王宫，但奈何这匹高头骏马也抵挡不住阿莱克斯身上巨龙的气息。作为一头野兽，它抗住了刻拉格身上龙鳞的压迫，没有在阿莱克斯面前吓的抽搐，倒也算得上是匹良驹。
就这样，两人漫步在市井街头，选择以徒步的方式前进。尽管这样会浪费不少时间，可也给了刻拉格与阿莱克斯更多的交流空间。
“刻拉格，当初你离开我的山洞之后都干了些什么，才会让这些人类都如此敬仰你。”一次偶然间，阿莱克斯冷不丁的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但也并非没有缘由。
要知道，刻拉格人类勇者的名号，在利安比亚王国内，可以说是举国皆知。
就算是那些偏远地区的难民们，也无时无刻不在传唱着他的流芳事迹，更不用说就生活在王都的本地居民了。
虽然现在他们的勇者正牵着马匹，跟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谈笑风生，齐头并进，多少也引起了一些路边平民们的惊异。
可这一路下来，凡是看到刻拉格的平民，几乎没有一个不以热情相邀，以礼相送。好似刻拉格能回应一句他们的问候，就是莫大的荣耀。如此广泛的威信，令阿莱克斯越来越好奇刻拉格的过往。
但刻拉格却摇了摇头，仿若惋惜一般的说道：“阿莱克斯阁下谬赞了。我不过是凭借着阁下赋予我的力量，引导了几场战争的胜利。人们会亲近我，也不过是因为我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实在不觉得自己何时有过杰出的贡献。他们相信的不应该是我，是国家才对。”
如此谦虚的话语乍一看令人十分喜爱，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目前利安比亚王国在西大陆上的形势岌岌可危，而刻拉格所谓的那几场战争的胜利，其实就是数次亡国在即的庞大战役。
之后他又几十年如一日的守卫着利安比亚王国的安危，击退了不下百次敌人的连续侵犯，这才被冠以了人类勇者的名号。
“打了几场战争就能这么受欢迎吗？你说我要是把那个王宫拆了，是不是也能变成你这样？”
“绝对不会的！所以请千万不要这样做！”
思考着刻拉格话中的意思，可阿莱克斯却误以为这是彰显实力的举止。毕竟在巨龙的氏族里，能左右一场战争胜利的巨龙，必定能得到其他巨龙的尊敬。两者皆有共同之处。
可惜被刻拉格慌忙的阻拦了下来。
阿莱克斯有些不悦，但指着远处为此行目的地的王宫问道：“你平常就住在那里面？”
“并不是，我只是在里面工作。不过偶尔也会出来走走。”
提起王宫，刻拉格首先想到的便是乌烟瘴气的一群大臣和贵族。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与其有任何的来往。
而就在这时，阿莱克斯前进的步伐忽然一顿，皱着眉头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随即一脸厌恶的说道：“噫！真是难闻的味道！没想到隔那么远也能散发出这种臭味。”
阿莱克斯不禁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并且极其警惕的看向四周，好像正置身其中一样。
拉着马匹缰绳的刻拉格茫然四顾，起初不明白阿莱克斯的意思，但随后便恍如明悟一般，郁郁寡欢的说道：“是啊，的确挺难闻的……我原本以为用几十年的时间就能彻底清除他们。可现在，倒像是帮他们完成了发酵的过程，”
“这个王国，已经彻底腐败了……”
“喂！你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什么呢？快过来，我找到这个发出臭味的东西了！”
“……”
也许是意识到了什么，刻拉格黑着脸快速来到阿莱克斯身旁，然而却只见他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在老板尴尬的表情下指着刚从罐子里拿出来，准备售卖的奶酪大声说道：“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这味道是真的好难闻啊！”
“对了，你刚刚说干什么用了几十年的时间？”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家里没有多少人鱼果了，正在考虑要不要用这个代替。”
“不！我拒绝食用这种东西！”
拒绝食用？好啊，那我就做成熏香，熏死你个王八蛋巨龙！
其实距离抵达王宫还有一些时间。两人就这样边走边聊，时不时吞吐一下往事近景，倒也让原本夜色下污秽不堪的商业一条街，仿佛失去了自己另类的光泽。
看那路边舞女们的身姿曼妙，却也换不回两人的回眸一笑。
看那街巷里窃贼的目光阴冷，倒也带不来重重的阻挠。
看那卖人鱼果的店铺……
“回来！那不是人鱼果！不是啊！”
刻拉格慌忙的想阻拦一路冲向蛇蛇果店铺的阿莱克斯，可奈何手中还牵着一匹高头大马。眼看紧追不上，刻拉格只好放弃了街市上的追逐。站在原地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不是刻拉格大将军吗？居然能在花街碰上你，真是我的荣幸。看起来今夜美妙的月色也比不过你的老当益壮啊。身体还吃得消吗？”
不过不巧的是，就在刻拉格因为阿莱克斯的举止而苦恼不已的时候，一只搞笑的小丑主动跳了出来。那嘲讽一般的问候，让刻拉格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巴贝傅……”
刻拉格轻声念出他的名字，并不善的紧盯着他脸上那玩世不恭的滑稽笑容。
两人是政党上的死敌，一次次针尖与麦芒的交锋让刻拉格早已摸清楚了这个毫无底线可言的家伙。
但巴贝傅也是如此。
贪婪的他一心想要占据刻拉格胸前数片龙鳞的力量，以及王国第一大将军的名号。可刻拉格的久居不下和强横实力，让他渐渐失去了耍小计谋的耐心。而现在，他要玩个大的。
“如果我刚刚没看错的话，那个难民一般打扮的小子，在跟你一起在逛街？”
“我倒是有听说过一些传言……难不成他就是大将军从难民堆里挑出来的养子？”
巴贝傅夸张的在街上演绎了一副惊讶的独角戏。丝毫不在意周围驻足观看的路人，反而为了吸引他们，刻意大声喧哗起来。
这让刻拉格不禁皱起了眉头，出声说道：“你最好收回你的话，巴贝傅！还是说你想试试我的拳头？”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巴贝傅制作出来针对刻拉格的舆论风波。
但实际上，舆论的压力对刻拉格根本起不了太大作用，毕竟诸多光辉的战绩摆在那里，可以任凭民众去自行判断。
但巴贝傅这番话牵扯到的可不只有刻拉格一个人，还有正在前面蛇蛇果店铺里肆虐的阿莱克斯。
方才听闻巴贝傅的喧哗，他也从店铺里走了出来，此时正站在一旁看戏。
面对刻拉格的威胁，巴贝傅显得很从容，然而肆无忌惮的语气还是引起了众人的唏嘘。
“喂喂喂，没必要这么生气吧。一介玩笑而已，我收回就是了。不过怎么说我也是娶走你女儿的人，要是什么时候你觉得孤单了，寂寞了，请一定要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吝啬自己的孝顺的。”
心高气傲的巴贝傅没有看到四周路人的指指点点，也没有注意到刻拉格慢慢紧攥的双拳。依旧不断地挑衅着刻拉格的神经。
“你知道吗？其实我应该跟你说声谢谢的，谢谢你让我娶到了一个既贤惠，又忠心的女人。连我逛花街都从不阻拦，我非常感动。真的是谢谢你了，岳-父-大-人。”
“你给我住嘴！”
终于，刻拉格被巴贝傅轻佻的言语激怒了！
但巴贝傅可不知道，任何有关刻拉格女儿的话题，都已经被刻拉格深深的封存了。他的女儿，是他此生唯一一件无比痛苦，无比后悔的错事。也是比胸前的龙鳞更加重要的存在。
他猛然上前，在巴贝傅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抓住他的衣衫。连人带衣一起拉到了自己怒目圆睁的狰狞面目之下。
紧攥的右手高高举起，仿佛拥有千斤之力一般沉重压迫。这蕴含着一丝巨龙之力的一拳如果真的砸下，若没有坚硬的头盔，那么一定避免不了当场死亡！
时间在此刻静止。
路人们惊呆了，巴贝傅快吓哭了，阿莱克斯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而刻拉格却不动了。
他始终没有挥出这一拳。
粗糙的拳头停在空中，不仅仅压迫着巴贝傅的精神，更是触动着所有人的神经。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看到刻拉格再没有动静后，巴贝傅嚣张的气焰顿时又蓬发了起来。
一把甩开刻拉格的束缚，接连退后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勉强的说道：“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对我出手的后果。不过你也就能猖狂到今晚了。私自屠杀亚龙的事情我已经上报给了国王，明天你就等着接受处罚吧！哈哈哈！”
语毕，巴贝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大笑着离去。但刻拉格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许是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也许是气的说不出来话。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都无所谓了。
回过神来的他连忙来到阿莱克斯的身边，带着万分的歉意说道：“十分抱歉！让这种人打搅了阁下。”
“没关系，我还没小气到跟他斤斤计较。倒是你，刚才为什么不打下去？有我的力量，想杀了他还是挺简单的吧。”
听到阿莱克斯的前半句，刻拉格一颗掉悬着的心脏瞬间就落了下来。他真的害怕阿莱克斯一个生气，就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比如一口龙息什么的。
没有面对过巨龙，永远也不知道那种游离在绝望与死亡边缘的感觉。刻拉格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但后半句话的疑问，却是让刻拉格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顾忌的东西太多了，不然也不会留巴贝傅到现在。
不过还好，阿莱克斯也并没有深追的意思。“有难言之隐的话就算了，反正力量在你手里，怎么用是你的事情。”
“感谢阁下。”
阿莱克斯没有理会刻拉格的道谢，反而是看向了巴贝傅离去的方向，一脸厌恶的说道：“那个人身上可真难闻啊。”
“……阿莱克斯阁下，他身上也带着奶酪吗？”
“……闭嘴！”
PS:你们一定不会信……这张其实我早就写完了，但是昨天晚上看的时候对几个角色有些不太满意，就熬夜推敲了一遍，可是改完之后手一滑被同名原文件给覆盖了……(≖͞_≖̥)
这是我凌晨时疯狂赶出来的，如果质量不好……回头我再改吧。气的我简直想裸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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