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音樂前奏最後一個循環結束時,我們所有人都默契十足的一踏一前,但是
這才不到三秒...就有一組人馬踩到另外一組人的腳而跌倒了...。
而這一組不是別人,正好是翔太和牧瀨學姊那一組,由於牧瀨學姊的失誤,
她向前傾倒壓住了在她下方的翔太,其曖昧的動作讓我飄開了視線。
一縷悶住的聲音從對面傳來,說話困難的樣子道:"姊姊!快點起來,我快
呼吸不過來了..嗚..。"
牧瀨學姊緩慢地用雙手撐著操場的地皮站了起來,一臉脹紅充滿在臉上,
不好意思的呵呵笑著,伸手拉起了差點窒息、臉色有些蒼紫的翔太。
社長也不慌張,冷靜的指示著大家重新再來一次,並且調整了翔太和翔太
後面那組的位置距離。
"剛開始練習本來就會有失誤,持續練習的話到上場那一天一定能完美演出的。"
社長朗聲聲援道,他的笑容裡充滿了對我們的信心。
"那傢伙,難得這麼認真啊。"哥哥若有所思的說著,從眼神中我看出了哥哥
似乎也認真了起來。
"社長不是一直都那個樣子嗎?"打住了哥哥的思考,我開口詢問道。
"不,認識他一年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這樣子,改天我去問問焙羚捱吧,反正
那傢伙消息精通,又是個有錢好辦事的缺錢高才資優生。"哥哥聳了聳肩,
接著一臉邪笑的開玩笑道:"杏凌等等可不要也跌倒了,哥哥我可承受不住啊。"
"嗚哼!人家的體重才沒有這麼重呢!"我紅著臉反駁道,哥哥就會欺負我!
"嘿嘿,重不重等等壓下來就知道了,放心吧,哥哥會把妳接住的。"彷彿認
定了我一定會跌倒一般的玩笑說著,我將臉偏向一邊,打算就這麼不理哥哥
了。
"開始!"社長一聲令下,音樂重新響起,我們所有人的專注力也再次放到
了對方身上,抬頭看向哥哥的笑臉,哥哥像是毫無壓力般的面對這團體的
祭典舞蹈。
哪一天我也能這麼輕鬆的面對舞蹈就好了,至於現在...必須要認真才能好
好的演出才行。
接下來幾次,果然如社長所說的,每一組都因為圓形的隊形以及第一次全體
舞蹈而接連失誤,我們一次又一次的認真練習,為的只是祭典當天的完美
表現,在練習的途中我也不小心跌倒了幾次,不過哥哥每一次都能適時的
接住我,有時候還故意令我快要和地面接觸時才抱住我,嘴裡嘀咕著妳
是不是都沒有吃飯、真是弱不禁風之類的話。
...
秋夜祭前一天晚上...
"好累呀!"我往後一傾,就這麼躺在了操場的地皮上,任由夜晚的微風
吹打在我的身上,不經意的一望,眼前是無盡的美麗星空,它們在夜晚之中
閃爍、舞蹈,連成秋夜的星座。
我彷彿從其中看見星星連成了我們舞蹈的陣型,身處中央的星星則最為明亮。
我伸出了右手的食指,指著與月亮完全不同方向的那顆星星:"好漂亮...。"
我不禁感嘆道,這麼漂亮的星星,在這麼繁忙的時代,真正注意到它的
又有多少人呢?
"來,給妳的。"社長笑著將清涼的飲料遞給了每個社員,包括累得躺在地上
的我,似乎是看到了我指著的方向,他神色一黯、發出略帶哀傷的語氣說道
:"那顆星星,是木星,很漂亮吧?"
"嗯...。"接過了飲料,我看出了社長的不對勁。
"妳真的和她好像。"社長嘆了口氣,只說出了這句話後就重新面帶笑容的
離開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社長露出哀傷的樣子,平時總是將嬉笑帶在身旁的社長
,他的笑容經常是所有人的動力,彷彿是隨時能在背後推妳一把的助力般。
社長離開不久,有人在我的身旁坐了下來,熟悉的氣味...是哥哥吧?
"需要幫一把嗎?"哥哥溫柔的詢問道,向著我伸出了手。
"嗯。"藉著哥哥那寬厚溫暖的手掌,我被他輕輕的扶起,眼前的景象赫然
是慘不忍睹的,幾位社員也和我一樣累得不支倒地,畢竟明天就要表演了,
大家都非常認真的對待這最後一次的練習。
明明社長也和我們一樣認真的練習,但是場上卻唯有哥哥和社長沒有躺下休息
,哥哥是本身體能就不差,而社長那麼努力的原因卻是為什麼呢...?
"那傢伙,是為了他的妹妹。"哥哥彷彿看透了我的內心,給予了我所找尋
的答案。
"诶?"我不明白的搖著頭,微微的朝哥哥的方向靠去想仔細聽清楚事情的由來。
哥哥嘆了口氣,似乎對接下來即將要說的事情也感到哀傷:"敬甸他有個妹妹
叫做慕馨。"
"據焙羚捱說那時候敬甸才高中一年級,而他的妹妹小他兩歲,因為父母雙亡,
兩人的關係甚至比兄妹還要親。敬甸非常疼愛這個妹妹,做什麼都讓著她,
那時候的敬甸並不是像現在這般活在祭典的世界裡,而是非常用功,想要給予
妹妹幸福家庭的好哥哥。"我的心跳突然悸動了一下,一絲酸楚的感覺油然而
生,沒來由傷感的感情充斥了全身。
(接下來部分以第三人稱看敬甸過去的視角)
哥哥深吸了口氣,緩緩的繼續說道:"在敬甸高一秋夜祭的當天,因為得要
提前準備班級活動的他給尚未回家的妹妹留了張紙條,要她自己來明櫻
高中,而他會在校門口等她。
但是到了活動即將開始之前,敬甸始終等待不到慕馨的到來,他緊張的
手足無措,放下了一切的活動而衝出校園去尋找妹妹。
迎接他的是一陣惡耗...,他在琉京橋的附近看到了許多路人聚集在那裡,
他一邊說著不可能、一邊快速的朝著那個方向奔去。
迎接他的是肇事的小客車司機以及血紅的...殘忍的...妹妹的樣子,慕馨
倒在大片的血泊之中,敬甸不顧一切,抱起了那全身是血的、那如斷線
的風箏的妹妹...,他撕破喉嚨放聲吶喊,無盡的懊悔充斥在敬甸的
心靈中,在救護車及喊破喉嚨到沙啞的吼聲交織之中,懷中傳來了細小瑣碎
的聲音...「那顆星星...好漂亮啊。」慕馨說完這句話後就沒有了意識,他看
向了那顆眾星所圍繞的木星,那在秋夜之中奮力散發光芒的木星,殘留在
視網膜的血紅卻在敬甸的眼中有著不同的樣子,那是鮮紅、閃耀的甜美
果實...。
慕馨並沒有死,但是她到現在還昏迷在琉京市數一數二的大醫院,漣月醫院
的病床上中。
敬甸從小到大的儲蓄都花在了慕馨身上,為了讓她能夠繼續接受治療,說敬
甸完全不墮落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為了慕馨,他一次又一次的堅強起來。
一次午夜時,剛工作完的敬甸拖著疲累的身軀走向醫院,身上還穿著學校
的校服,他在前往醫院的途中見到了一條生意興隆的街道,那正是琉京祭典
夜市,藉著好奇心,他走進了那裡,彷彿進到了另一個世界,熱鬧的氣氛、
放鬆的祭典音樂,他身心都沉浸到了其中,忘記了自己進來僅是想買些
東西擺放在妹妹的病房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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