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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无能者述说悲剧万籁俱寂的终幕

终章 无能者述说悲剧万籁俱寂的终幕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因为胆怯而迟疑。

见证了地狱般的光景,身处万籁俱寂的终幕,幸存下来的石井校一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跨越战场,抱住已经脆弱不堪的少女,是没有什么不对的。——或许有人会说,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在想这种多余的事情?无意义的多余理性,在这个时候就统统交给本能冲动支配,人只需要沉默前进就好。

对,石井校一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立刻地抬起脚,赶往了过去。但是一再往前,气力就从指尖流失,身体麻痹。

为什么呢?——至此,到底是为什么呢?他知道,步子却好像是迈不出去。

以前,他在书里读到过类似的内容。停满尸体,残余战争硝烟气味的战场上,幸存下来的英雄将濒危将死的战友拥到怀里,一言不发,目送他们的离去。手持兵刃的刽子手无法从死神的手上救下谁,这是现实作。

另一种,幸存下来的主人公奔跑到了即将死去的战友身边。然后,他的手中释出圣光,战友被触摸到的伤口部位被圣光洗礼、痊愈,摆脱了之前奄奄一息的状态,重新充满生机。因为有所能力,所以目的明确,知道自己的到来能够救下谁,这是理想作。

现实现实,理想理想,这是两种作品之间的不同。可是,我到底是身处在怎样的作品之中啊。

逼真的感触,呈现眼前明朗的风景,传入鼻孔嗅到的血腥。这是……现实?这个绝对是现实吧?这样的真实,这样的不虚假,我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证明,——这不是自己所存在的现实。必须不承认。承认了这是现实的同时,就必须接受现实是残酷的这个前提设定。无能者即是无能,无法拯救想拯救的人,无法改变任何既成的事实。无能者,只能无力地注视。

这样一来,我不就回到了我所厌恶的现实了吗?

因为厌恶现实,因为出于逃避,因为想见证幻想的存在……所以,我才出现在这里。

为了不再重蹈覆辙,为了不再作为弱者,为了做即使是自己也能做到的事情……所以,我才出现在这里。

——这是幻想的世界。可若是幻想,为何此刻的我又还是无能为力呢。

「过去了、过去了的话,我到底又能做什么啊?……」

越是接近就越是触目惊心。

那样严重的伤势,如果没有精心有效的治疗,少女大概支撑不到三分钟就会死去。

他知道,所以他往前奔跑。可是,意义在哪吗?石井校一能够像理想作品的主人公一样,只需伸手触摸一下,就能将少女的伤痛带走,将其的生命从谷底挽救回来吗?不可能的,做不到。即使来到了这个世界,石井校一也仍然没有这种引发奇迹的能力。就像是现实作品中的普通角色一样,在靠近死亡的时候只能深感力量的渺小,被悲伤驱使着毫无意义的目送生命的逝去。

「哈哈……就像是……现实一样呢。」

时间是不可能停止的。

停止的,只是自己的内心。

就算在心底里怎样暗示自己,时间并没有继续流动。

时间也仍然是遵守着宇宙的法理,继续流动。去往前,去往结果,去往未来。

——而少女的前方,继续发展下去的结果,彼岸的未来,即是令人绝望的死亡。

对此,石井校一想苦笑可他实在是笑不出来。遵循「时间无法停止」的此之道理,终于,他来到了少女的身前。

「……」

沉默。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他很想这么说,也只能这么说。

嘲笑的是,组织好的语言到了嘴边,放到少女的面前,他却说不出来。

二次元里有道术语,叫Flag。在不适当的场合说了或者做了最后极大可能导致不幸的话和事情。石井校一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出来感觉就像是给少女立下死亡Flag差不多一个意思。

啊哈哈……如果不立下死亡Flag或许少女还有被拯救的机会。嗯,石井校一想起来了,「命运石之门」里有说道过,世界线并不是单指一条的,世界线是无限平行的,无限平行的世界线中其中一条,被观测之后才会继续向前延伸发展。

——如果,我死了。

——如果,我不存在。

——那么这个世界线是不是就能被否定,由其他人观测到的世界线来取代呢。

如此想道的他,满意地倒在了血泊上。噼啪落地的还有一颗,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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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战场六百公尺的森林。

落足大树的枝头,这里正好能毫无死角的阅览战场的全部。

一名身着经典的女仆装,气质出众的美丽少女,托着与服装不相称的重型狙击枪,借由远视镜的辅助,凝眸观察着战场。

「公主大人,虚伪的狩猎者与死亡的送葬者的战斗已经结束。无一存活。……更正,有一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女还停留在战场,疑似随从,试图向死神靠近。公主大人,请做出行动上的指示。」

乍看之下,她就像是自言自语。

但是其胸口镶嵌的纹章,发出了不属于这里的声音。

那是这个世界里担任对讲机功能的道具。少女正在与远方的主人交换信息。

「排除隐患,消灭。」

「——是,了解。」

遵从另一边的指示。少女熟练地装弹入膛,并移动准心,经过瞄准后她果断扣下扳机,向战场上一角的石井校一发起了射击。

——随着宛若爆竹炸裂「砰」的一声,装填进去的一颗子弹以高速破空而去,精准无误地贯穿了目标的大脑,夺去了“少女”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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