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一样的入门工夫
没过多久，梦发轩在小山整理之下，变得条理清晰，异样的光亮。
而张谦叶恬更觉得这才是梦发轩的本来面目，就连三个师哥和瑶瑶也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他们的动作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更加地协调。
小山满意地环顾四周，长长出了一口气，好似大功告成一般。然后，他恭恭敬敬地走到张谦面前，“师父，我是来跟您学手艺的，你现在就开始教我吧。”
张谦笑笑，“好啊，你几个师哥和瑶瑶都早已出师，虽然他们个个可以独挡一面，但是人人都有一个强项，你具体想学什么呢？”
“啊，我想知道三个师哥和大师姐他们的强项是什么？”小山不无好奇地问。
张谦看了眼叶恬，后者便甜甜地说：“你大师哥他最拿手的绝活是推剪，他闭着眼睛就能推出个三花盖顶，五凤朝阳什么的。”
赵佶得意洋洋地说：“我主攻的是上层建设，所以很重要。”
叶恬微微点头，意思自然是赞同赵佶的观点，她很喜欢把相干不相干的事上升到政治领域，赵佶这一点很像她。
小山心想，不就是剃头吗，至于那么神圣呀。
叶恬又指着李明对小山说：“你二师哥是修面，光凭手感，他就能把一个人修得光鲜无比，溜光锃亮。”
“我这是形象工程，所以更重要！”李明不甘落后地说。
“哦。”小山点点头，心想，亏他想得出来，不就是修面嘛，也太煞有介事了吧。“不知三师哥有什么专长？”
“呵呵，你三师哥是削发，嘿嘿，不用说指到哪里削到哪里，简直是想到哪里就削到哪里。”叶恬看着陈昌说。
陈昌一脸严肃地说：“我只是极不起眼的扫尾工程，比起两个师哥来，差得远了。不过，除了我，谁还能胜任呢？”
“啊哈！”小山暗笑，本来以为这个三师哥比较低调呢，谁知道他到后来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梢。
“至于瑶瑶嘛，呶，盘头是她的拿手好戏，她盘的头是我们榆林镇上所有新娘子最梦寐以求的。”叶恬说起瑶瑶来，语气更加地甜润。
“啊，这么厉害呀。”小山由衷地感叹。
“这还厉害呀。”瑶瑶回过头来，冲小山嫣然一笑，“我主要是怕三个师哥失业，要不然啊，我就把师父的几门手艺都学来啦！”
小山对瑶瑶竖起大拇指，“你行的。”不过听那口气却像是疑问句。
瑶瑶当然听出了小山的潜台词，她也抛下一句：“你也行？”
“我自然不行啦，师父，自然你的几门绝枝都被他们学了，看来我只能学你的三湘快刀了。”小山冲瑶瑶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身对张谦说，他一脸肃穆，倒是恭恭如也。
“啊！三湘快刀？”三个师哥和瑶瑶异口同声地说：“我们都没敢学，你行吗？”
“行不行，试试呗。”小山轻声地说，好像生怕吓到他们。
“很好，很好，我就说小山这孩子像我嘛。”叶恬甜甜地笑了，“这知难而上的精神更像我啦，谦哥，没说的，咱这门绝枝就传给他了。”
“好啊！”张谦也笑了，“小山，三湘快刀可不是浪得虚名，要想学成这门手艺，就必须有超越常人的毅力，付出一般人无法想象的努力，你行吗？”
又是“你行吗？”小山心想，看来今天师父他们都受感染了。
“我一定行的，师父，你就教我吧。”小山忽然提高了嗓门，生怕三个师哥和大师姐听不到似的。
“好，小山，我教你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师父，只要你愿意教我，我什么都能答应。”
“好，要想学成三湘快刀，第一要耐得住寂寞，你行吗？”张谦疑惑地看着小山。
小山大拍胸口，说：“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寂寞。”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在雪岭之上，松风阵阵，一个孤单的身影，手持长剑，对着满山枯寂，一刺就是一天，一月，一年，十年，与这比起来，这世上还有寂寞吗？
“第二条，要有恒心和毅力，你有吗？”
“我有！”小山胸口拍得山响，如果没恒心没毅力，自己也不会来到这里了。“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恒心和毅力！”
“最后一条，要耐得住枯燥，你做得到吗？”张谦心想这最后一条吓倒了那四个，不知道这个小山会不会也被吓倒。
小山想也没想，立即大声说：“没问题，在这个世上什么都可以吓倒我，就是枯燥难不倒我！”不就是枯燥吗，是啊，和自己在山中每天对着虚空刺上一万多剑，还有什么能叫枯燥呢。
“好，很好！”张谦笑了，笑得很开心，“我就教你三湘快刀！让你削光世上所有的胡茬子。”
“啊哈，三湘快刀，说得神乎其神，原来只是为了刮胡子啊。”小山暗暗好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师父，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好的，那么，小山，你就从现在开始吧。”叶甜不知从哪里鼓捣出一个大冬瓜，递给小山一把刮刀，“你先把这上面的绒毛全部刮光。”
“刮光！有这必要吗？”小山盯着冬瓜，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实际上那冬瓜狼犺凹凸，怎么看怎么像个怪物。
“当然有必要，而且非常必要，因为我和你师父当年也是从刮冬瓜开始的。”叶恬把刮刀在冬瓜上蹭蹭，刮刀过处，冬瓜上的绒毛，嘶嘶地落了一地，毛绒绒的冬瓜上立即出现了两道光洁无比的印痕。
“哇，好神奇呀。”小山仿佛明白了什么，伸手接过叶恬手中的刮刀，随手一划拉，刮刀却深深地插入冬瓜里。他尴尬地笑笑，“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明白了吧，通俗一点地说，世上的头型纵然千奇百怪，却肯定要比所有的冬瓜来得更有规则一些，所以啊，先难后易，只有当你的剃刀在冬瓜上游刃有余的时候，你才有资格对付这世上最匪夷所思的头型。”叶恬充分发挥了她女性的温柔细腻，对小山循循善诱。
“哦。”小山貌似恍然，他挥起刮刀，不再片刻犹豫，立即在冬瓜上刮了起来。
张谦并没有教小山什么手法，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小山手握剃刀，深一刀浅一刀地在冬瓜上刮来刮去，一通折腾下来，冬瓜上已经惨不忍睹，但是小山依然抱着冬瓜进行下一轮的折磨。
一直到傍晚时分，小山总算把冬瓜上的绒毛刮了个八九不离十。
叶恬看着小山的杰作，满意地说：“小山，你是好样的，刮得这么光滑，这是你大师哥半个月的成绩，是李明二十天的成绩，是陈昌一个月的效果，当然了，瑶瑶一直到现在也做不出你这个成果！”
小山笑了笑，“师娘，照这样说来，我比他们几个是不是优秀多多啊，嘿嘿，我看还是低调一点吧，免得以后他们对我羡慕嫉妒恨呀。”也不知他这样大声嚷嚷，是不是和他所说的低调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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