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蒙蒙的天显得格外低沉,刺骨的秋风也在旷野不断呼啸,此刻屋外还下着小雨,不过却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来了来了——”一位妇人应到。
“嘎吱~”门开了,却安静下来了。
“是谁啊?”里头又传来一声中年男子的低声询问。
门旁的妇人愣了许久,拿手摸了一把泪,应道:“是东子。”
妇人转回头,看着眼前提着大包小包的青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点点头道:“回来了?”
楚河应声道:“嗯。”
妇人招呼他进去,楚河笑着摇了摇头,抖落下雨伞上的雨珠,他便迈步走了进去。妇人探出头左右看了看,合上门说道:“收拾一下,先过去吃饭。”
“好”楚河应道,一会儿他就将一大堆东西摆放好。
来到桌前楚河拉开椅子坐下,顿了顿说道“那个,文哥他……”
桌前的中年男人一听皱了皱眉刚欲说什么,妇人就插话道:“既然大老远的跑回来,今天就先好好休息吧,等会吃完晚饭记得带你弟先上去,我和你爸还有事要商量一下。”说话时一个劲地向着中年男子使眼色。
见他们都这么说了,楚河也不好再说什么,匆匆吃完便叫上楚海上楼去了。
收拾了一下桌面,中年男人和妇人相顾无言,两人皆是满脸愁容。
最后妇人开口了“轩,现在江老哥也出事了,我们还要继续吗?”
“……”中年男子手指轻敲桌面,没有做出回答。
妇人继续道:“当年的组织现在就剩咱们几个人……我……我也没想到风险会这么大。”
“是啊,几千人的大势力,现在……现在就剩我们几个人了,唉!”中年男子扶额叹息。
“那个『东西』根本不是我们可以接触的!”说着妇人开始激动起来,“现在好了,能死的都死死光了,接下来就会是轮到我们了。”
“可是……已经走了这么多兄弟姐妹,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他们临死前的‘嘱托’,这可是我们一直以来得以坚持下去的动力,我……我不能……”男子揪着头发苦恼道。
妇人转眼就来到中年男子身边,说道:“我们别继续了,放手吧,别想它了。”她突然抓住中年男子的手臂道:“我们再研究下去可就真的没有好下场了,现在起码还有机会收拾残局,东西就让给政府算了,我们实在是没有能力继续下去了。”
男子摆摆手,示意妇人停下,沉声说道:“让我好好想想。”
妇人愣了很久,低下头轻声道:“嗯”
随后男子沉默,妇人也与男子保持出一段距离。
时间流逝飞快,转瞬之间夜已趋深,雨也停了。
即使这样,妇人也没有不耐烦,只是眼神柔和地看着中年男子,而他依旧保持着拄首的姿势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声茫然的询问声:“爸,妈,还不休息吗?我去上厕所时看见客厅这灯都还亮着就出来看看,没想到你们还在,小海已经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妇人闻言:“好,你也快先回去休息,我和你爸等会就上去睡了。”
“那我回房间了,别太晚。”说完之后不久关门声传来。
“确定了吗?”妇人不再平静,因为她想到了很多,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想到了他们继续下去会对家庭带来怎样的打击,想到了……
“嗯,确定了。”男子回道。
“那我们趁早收拾,早点脱手也早点安心。”妇人闻言托腮道,“刚好前几天有个政府的特殊部门找上门,我们可以……”
“不,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打算继续。”男子出声打断她继续说下去,并将十指交叉放于下巴前,“我们既然付出了这么多,就不能这么关键的时候轻易放弃,而且我们的已经已经有了成效,那么多成功的案例和成熟的实验经验,没有理由这次还会失败。”
“我们已经有机会掌握这项技术,而一旦我们成功,想要救回他们简直不要太简单,而如果给了政府,那我们以前的努力都算是白费了。”
接着他就激动的站了起来,并挥手道:“不,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妇人还是充满忧虑,担心道,“可是,我们还有孩子,万一我们出事了,他们怎么办?”
“老江,老江也有孩子,可他怕了吗?他可还不是在每次实验时,走在最前面那个人?”男子冷笑着回答,“就这样我决定了,明天直接进入『黑环』的激发阶段,这次实验,不容有误!”
“通知下去,我们明天就回去”
“是。”妇人应道。
“还有,实验选种也不能再拖了,这个也尽快安排下去,让血探加快速度,这个星期之内我就要人!”
“……”
“嗯?”
“其实,『人』已经有眉目了,不过——”
“不过什么?”
“他是江老哥的儿子‘江文’。”
“怎么会,那为什么现在才发现,以前组织不是经常搜寻吗?怎么会现在才发现,这些血探都是吃米田共的吗?而且怎么会是江文他不是……”话以到此,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是老江将他儿子的血种隐藏起来了吗?”
“那为什么现在又被发现了?”男子不解,以老江的能力,不应该有这样的的失误,到底是为什么呢?他想不明白。
“因为江老哥死了。”妇人适时地回应。
“是了,他死了,他死了。”
“哈哈哈哈,是啊,只有他死了,他的计划才会出现漏洞,他——死——了,呵呵呵。一世英名,结果就是这样的下场,”男子似若癫狂。“皇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不过有一句话他没说,但是他们都懂,等他们死了,也是这个下场,结果不会比老江好多少。他没说,妇人也不会说。
片刻,男子脸色一沉,眼中决然之色尽显,沉声道:“行了就先这样了,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出去一趟,我要见见老江,还有老江的那个儿子。”
夺门而出的男子在门口顿了顿,嘴角微不可见的上扬了一个弧度,哪怕是妇人都没看见。
“怎么了?”妇人疑惑。
“没事。走吧!”男子道
在他们走后不久,二楼卧室门缓缓打开,一道人影从中窜出,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扶着窗口一跃而下。
“文哥,我在江北桥头等你,有急事相求,速来!”消息发出,手机已经被他丢入卧室窗口。
望着楚河的人影不断远去,窗口处一人叹息道:“简简单单的多好,为什么要搞的这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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