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呐，昨天新出的周刊少女漫画看了没？”
“看了看了！”
“我也看了哦！”
“你们最喜欢哪篇？”
“唔——果然还是《恋心迷路》吧。”
“我也是哦，昨天新出的一话简直就是男二的专场嘛！”
从理事长办公室回到教室后，上午的课程也已经几乎结束了。随后午休开始时，宫村明里以委托为名义，要求翼和零与她一同拼桌子吃午餐。
“这也是学园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哦！”
明里高高在上地边说边指着翼的表情还历历在目。
打心底说，其实翼也想尝试一次大家一起吃午餐这件事情，不过在座的却只有自己一个是男生，这未免还是太尴尬。
一同拼桌吃饭的有5人，除了翼和零和明里，剩下的两人则是明里的死党、同时也是共住一个宿舍的天野理沙同学和宇佐美缘同学。
刚一坐下，她们3人就自顾自地聊起了感兴趣的话题。
——明明是你提出的一起吃饭的建议，结果自己的朋友一来就把我撂一边了。
翼不快地想道。
不过难得的一同吃饭的机会，翼也不想像零那样干坐着直到结束，于是也决定加入她们的话题。
——没事的，反正是委托要求的，又不是我自己想说的。
翼这样安慰自己，同时开了口。
“哦，你说那个啊！那个周刊昨天我也买了，你们说的那篇我吃晚饭的时候也看了！”
尴尬的视线向翼集中过来。
——我说错什么了吗？
“哦，这样啊，原来翼同学也看了啊……”
“说明这本周刊真的很火呢……”
“是呀是呀……”
三人耸着肩尴尬地相视而笑。
——好冷。
“话说翼同学居然也看少女漫画呢。”
“明明是个男生，真恶心呀。”
“马季洗裤袜！”（梗：マジ引くわ）
——哎呦尼玛！
翼大大地翻了个白眼，随后低下了头一个劲地扒饭吃。感觉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话说回来，翼你的便当好好吃的样子。”
明里毫不介意地转换了话题。
“是哦，看上去就好漂亮的。”
“是小零做的吗？莫非——是翼你自己做的？”
“有可能嘛，毕竟小翼是看少女漫画的男孩子耶！”
“闹别扭的样子也像个女孩子一样嘛！”
——为何说什么我都能中枪？
理沙和小缘就像是唱相声一般你一句我一句地调侃着，翼愤怒的抬起头看向她们，不过她们却丝毫没有自己说出的话很失礼的自觉。
“是我家女仆做的。”
翼放弃般的冷冷说道。
“哦，不愧是大户人家呢，能给我尝一口么？”
明里客气地问道，翼于是直接将便当推到了她们跟前。
“当然行了，随便吃呗。”
不料明里却犹豫了一下，皱起了眉头。
“这个时候应该要稍微推脱一下才更好哦。”
“哈？”
——做人真难！
翼看向窗外翻滚的乌云，不禁感慨起世态炎凉，长叹一口气。
“对了，关于昨天的男二你们怎么看？我反正是接受不了。”
“那肯定啊，说好的事情做不到，实在太渣了。”
“是的，这种男人最差劲了。”
随后，三个女生一边若无其事地吃着翼的料理，一边继续了之前的话题。翼则是一副要死的样子，趴在课桌上埋头睡觉。而零即便换上了和女生一样的制服，也和往常的举动没多大差别，她早已吃完了一如往常的肉松面包，像一个尽职尽责的护卫一样，默默地看着其他的人。
“对了，翼同学你怎么看？你不是说也看过了嘛。”
翼不耐烦地抬起头，装作生气的样子龇牙咧嘴，随即又趴了下去。
“哎呀，别闹别扭了嘛！我们也想了解一下男生的意见啦！”
“我啊……”
翼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三个女生，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随后地认真开口说道：
“我可不同意你们的观点哦。”
“怎么说？”
“‘说好的事情做不到’？这么说实在有点扯了。我认为这不是男二所能够决定的了的事，女主发生的意外完全是不可预估的，虽说是人为事件，但从客观来看与天灾无异。把这个怪罪到男二头上，我觉得男二这个锅背的实在有点冤。虽然男二曾经和女主说过‘我会永远保护你的’，但那是建立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上的，如果换成是发生了地震女主受伤了，你们还会去怪罪于男二吗？所以我认为男二并没有违背约定，这完全是单方面的迁怒嘛，只能说明女主角的思想还不成熟……”
发表完长篇大论之后，翼才发现三个女生用更加冰冷的视线看着自己。
“真是，该怎么说呢……”
“没想到翼同学居然是这种人呀。”
“真是太无情、太不负责任了。”
“我刚刚居然还一瞬间觉得小翼很可爱，现在完全不敢恭维了。”
“喂！我有哪点说错了啊？你们倒是客观地想一想。”
这回倒是翼开始较真起来。
“总之是这么想的翼同学太薄情了嘛。”
“是啊，要是当翼同学的女朋友就太可怜了。”
“嗯，以后找男朋友一定不能找翼同学这样的。”
“对呀对呀，翼同学一点都不懂女生啦。”
——哎，和女生沟通真的好难。
翼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理会眼前的女生。收回自己的饭盒时，不经意瞥见明里，她并没有加入女生的话题，而是若有所思地低着头。注意到翼的视线，明里则是回以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寂寞。
翼这时才知道，原来明里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他并不知道那个表情的意义。
6
“就是这里了。”
在宫村明里的带队下，吃完午餐的翼和零来到了理科实验准备式前。
“一个月前，实验准备室的人体模型突然失踪了。”
无视着还没从之前的精神打击里缓过神来的翼，明里已经介绍了起来关于第三条委托的相关情报。
“人体模型？有没有搞错……”
“确实是件很夸张的事。之后校方也在学校内搜索过，但至今都没有找到。”
明里看了眼一蹶不振的翼与冷冰冰的零，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因为时间正好和女生被袭击的事件对上了，而且那种大玩意儿学生又没有办法偷走，也想不到去偷的必要就是了。所以我们才会猜测此事也和恶灵有关。”
“这么猜也太随便了吧？”
“但目前也确实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嘛。你想啊，很多学校不都有‘学园七大不可思议’这个梗嘛？而且其中还都不约而同的有‘会动的人体模型’这个吓人的说法。所以我想，这也许也是恶灵的恶作剧吧，用来吓人什么的……”
明里说着，才发现翼和零正带着奇怪的表情盯着自己，不由得脸红了起来。
“看什么看！总之就是这个意思了嘛！你们赶紧带我找出来！”
“就算你这么说，也……”
翼思考了下，随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除此之外，有没有其他丢失的东西？”
“翼同学，你在某些奇怪的方面还意外地挺敏锐嘛。”
明里有点佩服地看着翼。
“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人体模型失踪的那一天，理科准备室确实有被乱翻过的痕迹，所以我们才会把这件事当做是‘失窃’案件。”
说着，明里用钥匙打开了准备室的门，走了进去。
“除了人体模型，还有一些试管之类的小物件也同时被人拿走。”
“试管？这有什么用……”
“是啊，我也完全想不通。”
翼环视着理科准备室，各种中学生使用的实验器材散乱地放置于其中，翼不由得想起昨晚听到的某个词汇。
“第三体系……”
“你说什么？”
“啊，没没什么……”
——总觉得有种掩人耳目的意味在其中。
“这间准备室我们也搜查了很久，不过，就像你们看到的，并没有发现什么有意义的线索。”
明里无奈地耸耸肩。
“总之，这件事你们也不必太在意，稍微留心一下就行。毕竟，如果只是一般的失窃案件，交给相关的人处理就可以。”
明里说着走出了房间，这时，翼却在背后追问道：
“你们真的是在全校范围内找过了吗？”
明里转过头，表情有些复杂，仿佛在说“你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老实回答了翼的提问。
“硬要说的话，后门那边确实没有搜查过。”
“后门？”
“也就是礼拜堂和旧校舍啦，毕竟那边是禁地，就算是我爸也不方便随便过去。”
“原来是禁地啊……”
翼尴尬地哼笑一声。
“怎么了？”
“啊，没事……”
明里不解地盯着翼直看，随后继续说道。
“翼同学，你该不会认为是在礼拜堂里吧？嗯……虽然我也见过神甫一面，那确实是个……怎么说呢……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怪家伙，但也不至于没事去偷人体模型吧？”
“不寒而栗……”
“而且要真是神甫所为的话，我们也就干涉不了。”
翼想到千寻那张温和柔美的脸庞，怎么也联想不到“不寒而栗”这个词汇吧。
“至于旧校舍，那也是300年前刚建校时使用的教学楼，现在早已停用了，大门都锁了有上百年了吧。之前也不是没有去看过，但发现门锁也没有被人动过的迹象，应该不会……”
“那很危险。”
一直沉默不语的零突然发了话。
“怎么说？”
“要真是锁闭了100年没人使用的话，那不就成了灵灾最佳的栖息地了嘛，说不定会有很可怕的妖魔隐匿在此。”
翼接过话头解释道。
“这，此话当真？”
“十有八九错不了。袭击学生的妖魔应该就盘踞在旧校舍，毕竟大多数灵灾种都有灵体化的能力，一把锁根本封不住的。”
“这样啊……”
明里突然沉默了下来。
“还真是得到了关键性的情报了啊……”
就在这时，下午上课的预备铃想起。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明里收住了话题，一瞬间又变为那个活力充沛的委员长。
“哼哼，愉快的下午开了了哦！享受接下来的课程吧！”
“突然好困……”
“别墨迹了！快回教室吧！”
说着，零便乖乖的跟着明里走了回去，翼却依然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那个……我要上厕所。”
“嗯——？”
明里将信将疑地眯着眼睛盯着翼。
“要是敢翘课的话我可要把委托金全给小零了哦！”
“知道啦知道了！”
零和明里走远后，翼沿着走廊的反方向缓缓走去，同时抬起头望着右上方。
“有什么发现吗？”
“很抱歉，我也完全没有头绪。虽然了解那些实验器材的使用方式，但实在无法联系到它们和灵灾之间的关系。”
一直保持着灵体化的琉璃沉着地说道。
“那，关于荒曜神族……你有什么了解的吗？只要知道和这所学园相关的就行。”
琉璃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了口：
“【第二柱】……”
夜刀神翼闻言，讶异地睁大了眼睛。
“在亚雷斯特大陆也有许多设有礼拜堂的学园，并且都有荒曜的神甫。琉璃只能说这么多。”
“没关系，我知道了。”
7
下午的课程对翼来说依然是四节自习，不过因为委托的原因不得睡觉，而翻开几乎崭新的教科书后又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于是翼只好装成看书的样子，同时构思起夜晚的作战。
尽管已知的情报有限，不过翼却根据现有的线索，大致构思了一套作战思路。
而唯一一次睡觉休息的机会，也被无情地毁了。
下午第三节课是女生的体育期末考试，本想着明里一走就终于可以睡一节课的时候，更加不幸的意外发生了。
“尽全力奔跑吧！这也是委托哦！”
在明里向零说完这句话之后，事态就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能够让翼直接感受到的，是连整栋教学楼都为之颤抖的地震，将刚熟睡的翼差点从课桌上掀下去。
好在结果是没人伤亡，财物也奇迹般的几乎没有损坏，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除了几个被捏碎成粉末的铅球。
搬着箱子的翼回想起这些，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你还真是从早到晚都一副瞌睡的样子呢。”
身旁同样搬着箱子的宫村明里无奈地苦笑了起来。
“我这么碍眼还真是抱歉了呢。”
翼转过头望向窗外，黄昏时分的夕阳透过乌云之间的间隙，将整座校舍染为一片安详的橘红。
下午放学之后，翼本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施法、位移回家吃个晚饭顺便躺一会儿。没想到还没出教室就被宫村明里拦住，并再度被以委托为名义，去帮学生会搬箱子。
——看来我今天一天就是纯苦力了。
不过，从中午之后，明里对自己的态度似乎缓和了许多，也不再用那种咄咄逼人的架势对自己下指令了。
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怎么样？”
明里突然饶有兴趣地看着翼问道。
“你说啥怎么样？”
“今天一天过得开心吗？”
“别提了……”
“那，妹妹穿制服的模样呢，是不是让你心动了？”
明里恶作剧般的笑了起来。翼庆幸自己没在喝水，不然肯定喷出来。
“说什么傻话……”
“哼哼——别害羞了，说说你的感受嘛。”
“嗯……确实，挺意外的……”
翼回顾起零包裹着制服下的小小身躯，曼妙的长发、纤弱的腰肢、可爱的裙摆，那是一直以来将自己化身为刀刃的零，第一次打扮得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那样。想到这里，翼不由自主地小声说道：
“真的……超可爱的说……”
经过楼梯的拐角，耀眼的夕阳投射在并排行走的两人的脸上，一时间模糊了视线。
“好刺眼！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什么都没有好吧！”
“看来这是最后一批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积了灰的会议桌，在夕阳的余晖中笼罩着一层异样的落寞感。明里将手中的箱子放在了房间的一角，轻快地拍了拍手。
“真是麻烦你啦！”
“累死了。”
翼说着，也将手上叠着的4个箱子粗鲁地堆在了墙角。
“对了，你的手，没事了吧？”
“亏你还记得！现在倒是没事了。”
“那看来你果然是糊弄人的，要真是骨头坏了哪能一天就好？”
“好吧，那你就当是我是在糊弄你吧。”
看着翼眯着死鱼般的眼睛完全不想解释的样子，明里也沉下表情不再说话。
“那个，抱歉呢。”
听到突如其来的道歉声，翼的内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一般，他讶异地抬起头，看见明里正站在会议室的大门旁，默默对自己笑着，金色的长发仿佛和黄昏的夕阳融为一体。
“以委托为借口，指使你做这做那的。”
明里也望着翼，微微地回以一笑。
“还一直摆出趾高气昂的姿态对你指手画脚……让你……感到讨厌了吧？”
“没……”
“不！别说……我……都知道的……不要安慰我……”
明里突然转过身，避开了翼骤变的视线。
“你真的是个……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变得异常温柔的家伙呢……真是个……糟糕透顶的男人……”
“我呢……其实也只是想以我自己的方式来给翼同学打气……但是果然……没有用呢……”
宫村明里语无伦次的话里夹杂着哽咽，翼下意识地向她伸出了手，却停在原地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作为风纪委员……确实希望你们能遵守校规……但是……我更希望的是……希望每一个学生都能够享受学园的生活……能够在学校里感到快乐……”
“你也好……小零也好……你们总是孤身一人……带着沉闷的表情……从未见你们笑过……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帮助你们呢……可是……看来，这是我的失职呢……”
看着明里颤抖的肩膀，翼内心涌出一股冲动，他很想走上前去，将眼前的女孩紧紧抱在怀里。但同时他也深知，这种轻率的行为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
——自己弱小的肩膀还有太多的东西承担不起。
无力。
无能为力。
那种仿佛被置身于鱼缸之中，眼睁睁地看着一切，自己却丝毫无法动弹的无力感再次向翼袭来。
“没……没关系的！我……我是不会放弃的！这也是只属于我的战斗呢。”
这时，明里缓缓地转过身，橘红色的夕阳映照在她的脸上，让翼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我……一定会让翼同学喜欢上这所学校的！”
“对了，那个少女漫画，我和翼同学的见解有所不同呢。”
转过身来的明里，突然走上前来揪住了翼的领带下摆，眯起眼睛的脸上带着一种强装出来的顽皮。
“曾经在杂志上看过一段话：‘一个女人遇到一个好男人，一辈子都不需要成熟，当一个女人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坚强，就证明她并没遇到一个好男人。’”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哦。”
“翼同学说过，承诺是建立在力所能及的前提条件下的，这一点我也无法否认哦。但换个角度来看，那不也说明了他的能力不足嘛。”
“假如他真的很强……比方说像那个寒冰之王一样……那么就算是发生地震、甚至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让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受伤吧？嘿嘿……”
明里看着一言不发的翼，眼神里似乎看穿了翼的所有想法，她弯下腰，似乎真的很开心地笑了起来。
“那么，学校里的恶灵就交给你了哦！晚上加油哦！我先走了，拜拜！”
随后，她转过身挥了挥手，踩着16岁女孩特有的轻盈的步伐跑出了房间，将带着复杂的表情沉默不语的夜刀神翼独自留在了黄昏中。
翼缓缓地回过神，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手掌。
“即便是天塌下来，也不会让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受伤，这样的力量……那是如白纸一般没有染上任何颜色的我……也能够拥有吗？”
8
“热死了！”
回到家之后，翼第一件事就是扯掉脖子上的领带，并使劲砸在床上。
放学后发生的事情，依旧在翼的脑中盘旋。翼呈大字躺倒在床，狠狠拍了拍脑袋，试图镇定下来去构思夜晚的作战。
按照计划，翼和零这一次要分头行动，而所要面对的对手却级别不明。对于落单的翼而言，这是非常危险的举动，一旦计划有变动、对方没有上当优先出现在翼的面前，翼并没有把握能够击败对手。
“该干正事了。”
翼从床上起身，将从作业本上撕下的一页、写有作战计划的纸张叠成了千纸鹤，随后掏出一张咒符，将千纸鹤摆放到咒符的正中央。
“简易式构筑。”
念完一段咒文之后，咒符上的符文闪起了紫色的光芒，位于其上的千纸鹤立刻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并停在了翼的手指上，昂着纸折成的小脑袋。
——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翼收起诡异的即视感，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根一米长的发丝——那是早上在道场捡到的零的头发。他将零的发丝剪下了10厘米的样子，并缠绕在了千纸鹤的脖子上。
“去到主人的身边吧。”
翼将手指伸向窗边，栖息在其上的千纸鹤收到指令，立刻扇起翅膀飞出了窗外，前往了发丝的主人那里。
“那么——”
翼看着剩下的那段妹妹的发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收回了口袋。
尽管被人发现的话，估计又要被说成是变态了。不过，想到其咒术意义，翼还是抱着有备无患的心态将其回收了起来。
这时，翼房间的房门被人敲响。
“翼少主，晚饭做好了哦。”
“不是说过直呼我名就可以了嘛。”
翼拉开门，冲着端着饭盒的艾莉卡说道。
“晚饭，还是不在家吃吗？”
“嗯，晚上有个前所未有的大单子。”
“加油哦！”
艾莉卡恬淡的笑容总会让翼感受到一股发自心底的温暖。
接过饭盒的翼回到房间，打开了几乎不使用的衣橱，并从中拿出了最深处的一套服装。
——那是老爸年轻时去除灵会穿的正装。
阴阳师的黑色羽织。
换下早上被迫穿上的学园制服，翼略显别扭地套上了印有家徽的黑色羽织，并走到试衣镜前来回扭着。
——感觉还不错嘛！
“那么，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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