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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开着拖拉机去考试时遭遇碰瓷是怎么样的体验

第一章 开着拖拉机去考试时遭遇碰瓷是怎么样的体验

(历史的假设总是很有趣。本书的设定是在一个架空世界,该世界是由现实世界在1836年分出的另一条世界线。在这条世界线中,哈布斯堡家族掌控的奥地利帝国一扫真实历史中的阴霾,奋发图强,通过外交和战争手段从普鲁士王国手中夺取了统一德意志民族的主导权。奥地利帝国首先镇压1848年革命,后来又顺应民族主义浪潮,改组为奥匈帝国,将帝国境内的匈牙利、波斯尼亚、捷克、波兰等少数民族放在与德意志民族平等的地位。又积极拉拢巴伐利亚、巴登、符腾堡等德意志公国,通过多达5次的内战,将普鲁士王国及其他小公国、伯爵领地吞并,最终统一了整个德意志。随后,帝国支持两西西里王国击败了法兰西支持下的萨丁-皮埃蒙特王国,作为交换条件夺取了北意大利,帝国军队开进罗马,将教皇国置于帝国保护之下。至此,基本恢复了神圣罗马帝国时期的疆域,遂宣布恢复1806年被拿破仑废除的神圣罗马帝国这一称号,史称“第二神圣罗马帝国”。此书基本涉及现实世界中人物的部分均为他们在另一条时间线的虚构人生,地理概念则与现实世界一致。大家刚开始看的时候也许会有些迷惑,不过我会加以注解,希望大家阅读愉快。)

这是第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贝肯鲍尔陛下①即位第47年的冬天,在帝国中部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的工业重镇鲁尔区首府——多特蒙德市②,正在举办圣西罗学院特长班的招生考试。

(解释一下这个梗①:原型是现实世界里的德国足球元老弗朗茨·贝肯鲍尔,他是1974年联邦德国队夺取世界杯冠军的队长,也是1990年德国队夺取世界杯冠军的主教练,在足坛极富统治力和传奇性,人称“足球皇帝”。

解释一下这个梗②:该市有一家著名的足球俱乐部,叫做多特蒙德,主场设在威斯特法伦体育场,因球衣颜色为黄黑相间,绰号叫做“大黄蜂”。)

考试分文体两科。文科考试包含记忆力、洞察力、感知力、理性思维、感性思维等脑力科目,体科考试则测试速度、力量、跳跃、耐力、反应等身体素质。既然是招生考试,参加考试的都是接受了三年免费基础教育的孩子,年龄在9-10岁左右。

文科考试的考场设在多特蒙德市图书馆,体科考试设在威斯特法伦体育场。图书馆前的公交车站,挤满了刚刚考完文科的学生和家长,他们中的一部分还要赶车前往威斯特法伦体育场参加体科的考试。

“突突突突……”一阵黑烟顺着南风飘来,路上驶来一辆形状奇异的拖拉机,没有驾驶室,没有挡风玻璃,有着长方形的方向盘、夸张的尾翼和四个大小不一的轮子,如果不是柴油动力的老式前置发动机,也许会被人当成一辆很酷的四轮机车吧。

驾驶拖拉机的是一位棕色头发的中年人,穿着厚厚的呢子大衣,戴着黑手套,他望路边张望,突然开口喊道:“赛比,这里!到爸爸这儿来!”

人群中跑出一个背书包的孩子,红色的脸颊,金色的短发。看到父亲,孩子加快了速度,在人群中灵活穿梭,来到路边。

中年人捏闸,停下拖拉机,道:“别着急,就算天塌下来,作为一个绅士也不应该跑得气喘吁吁。”

孩子坐在父亲身边,瑟缩着身子抱成一团,低着头道:“爸爸,我可能考砸了……”

中年人一边开车,一边安慰道:“没关系,那些扑克牌多么难记,珠心算你也只学了两个月,只要尽力就好。但是接下来我们要去考体科了,你的短跑和跳高可是强项,一定要拿第一,给我们家族争气。只要进了圣西罗学院,不管是参军还是从政,都会一帆风顺,说不定还能荣升贵族,光宗耀祖可就看你的了……”

突然前方冲过一个人影,重重撞在拖拉机上。中年人急忙踩死刹车,拖拉机稳稳停住,坐在旁边的孩子却没有坐稳,因为惯性被甩了出去,摔在地上。中年人担心儿子,跑下车来,发现儿子的右臂、右侧膝盖都磕破了,鲜血直流。中年人心里着急万分,准备了这么久的考试,居然临阵受伤,要是因为这个无法参加体科考试,岂不是误了孩子一辈子?中年人从怀里拿出一条棉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儿子腿上的血。那孩子虽然跌得严重,脸上却没有难过的表情,反而安慰父亲道:“没事的,爸爸,我不疼,我不疼……”中年人将手帕撕成条状,迅速给儿子包扎起伤口,又抱他上了拖拉机。

拖拉机却不能继续开了,因为正前方轮胎边上躺到了一个人。那是个穿着花褂子的大妈,躺在地上手舞足蹈,口中大呼小叫,喊着:“撞坏我了,我的个娘啊,快送我去医院啊!”中年人心中一惊,凭借自己多年以来在底层打拼的丰富经历,就知道遇到碰瓷专业户了。

中年人道:“大姐,起来吧,大家都是穷人,我也没钱陪你。我要送儿子去参加考试,误了点可不成。”

大妈道:“我的腿啊……我的大胯啊……我的老腰啊……疼死我了……你撞了人哪能不管啊,街坊邻居们都来评评理啦……”

中年人道:“我这拖拉机最快也就是25公里,刚才是大姐你自己扑上来的,我也及时刹车了,你可别唬我!”

大妈大喊道:“哎,你这个人,撞了我还有理了!你是开车的,不好好看路,我都受了重伤了,你还诬赖我!”

中年人道:“我说大姐,你要碰瓷也该选辆好车,你看我开着这破东西,能有钱给你吗?”

大妈狡黠一笑,道:“大兄弟,开好车的人都比我精明,万一得罪了他们,他们有的是办法治我。今天刚巧遇到你,你就乖乖掏钱吧……”

中年人心知碰瓷者最怕交警,只要交警一到,监控一查,多专业的碰瓷者都要认怂,不如以报警为名吓跑眼前这个大妈。中年人道:“你要不起来,我可报警了,看交警来了怎么收拾你!”

大妈早听到他说要送儿子去考试,反而直接坐起来,把腿一盘,道:“你报警吧,等他们出警,让他们处理,反正我今天没事,就陪你耗下去了!交警处理完之前谁也别想走!”

中年人见吓唬不成,反而被大妈拿住了命门,气的急火攻心,道:“哼,反正我儿子也受伤了,估计也没法考试了,我也跟你耗在这了!”

双方在马路上开始对峙,围观群众发现了这一景观,也纷纷围拢过来。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中年人看着自己的怀表,离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他的心情也愈发焦急,摸着儿子的头,道:“儿子,咱不考了!是老爸耽误你了,如果我开的是汽车,你也不会受伤了。咱们就当一辈子平民吧,大不了你长大了也跟老爸去下煤矿,煤矿里的叔叔们也会好好照顾你的……”孩子突然把手指放在父亲的嘴唇上,用稚嫩,但是坚定的声音说:“爸,我想去考试,我没事,我不疼。”

中年人身躯一震,随后下了车,跟碰瓷大妈商量起私了条件来。最终在围观群众的积极调解下,以300克朗③的价格,换来了大妈的飘然离去。

(解释一下这个梗③:原型为现实世界中奥匈帝国发行的货币——克朗。因奥匈帝国已经不存在,请将其汇率理解为与人民币1:1。)

父子俩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了威斯特法伦体育场。在报名处,负责招生的官员正在发放报名表,扫了一眼风尘仆仆的父子俩,问道:“才到啊,再晚一步可就截止了。多大了?”

中年人道:“长官,我34岁,属马的。”

招生官道:“谁问你了,问这孩子。”

孩子怯生生地道:“长官,我还差3个月就10岁了。”

招生官又问:“做什么工作?”

孩子道:“我……还是学生”

招生官道:“这次问的是大人,笨死了!”

中年人道:“长官,我是鲁尔集团的煤矿技术员。”

招生官道:“噢,挖煤的啊,你们北威州真有意思,不是挖煤的,就是炼钢的,明明只是草根,还妄想进圣西罗。骨龄检测报告呢?”

中年人递交了儿子的骨龄报告,证明没有年龄造假,就领到了一份考试报名表。

孩子从书包里拿出钢笔,一板一眼写下自己的名字:“塞巴斯蒂安·凯尔④”。

(解释一下这个梗④:原型为现实世界中多特蒙德队的功勋队长——塞巴斯蒂安·凯尔,已于2015年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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