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世间人
第一节
人非人
这里是三千年的现代城市,好多人这么叫它——水晶之城,高科技的现代感充斥着人们的方方面面,吃饭、睡觉亦或者只是小小的走出一步,人们在科技的环境中逐步逐步向未来和远处走去。高远的天空在人们的眼中明亮而给人以希望,太阳也耀眼的让人只感觉到炎热,大开大阖的城市布局四通八达宽广通顺,一切都是这么的顺畅便利,好像永远都不会出现挫折和困难。尤其在这可控的天气之中,太阳与晴朗几乎成为了一直的惯例,光线在高楼的玻璃上折射出水晶般的光泽,在那无私普照众人的阳光中,人们就这么平静而安宁的活着,不知痛苦也不知真实,仿佛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梦幻天堂,又好像所有的一切是这么理所应当。冷漠而又淡然的人们就这么活着、活着、生活下去,日常的生活一成不变,非日常与自己毫不相关,许多人就这么重复着两点一线或者是几点一线的生活。尤其是对于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人们就这么默然的无动于衷漠不关心,或者只是以一种看戏的心情对待,甚至就算是在自己身边发生的东西,过一段时间也会就这么遗忘,因为人的本性之中蕴含着残酷的冷漠。也只有这种冷漠才能让自己明哲保身,可无论是是怎样的光明之下必然有阴影所在,就算是这样的水晶之城,那些在暗处蠢蠢欲动的、那些在阴暗的角落里不见天日的,那些在远处图谋不明的,那些与阳光无缘的东西正时时刻刻注视着外面以方便自己随时伸出手站在光明之下,或者说篡夺。
这里就是这样一个远离水晶之城永不见天日的地方,即使在外面的世界光明普照大地,但在这里仿佛阳光都带着偏见给人以阴暗和沉闷的感觉。狭小的街道、鳞次栉比毫无规划的灰黑色、深色楼房,这里简直就是上个世纪人满为患的平民区或者说条件极差的难民营。抬头看看只有横七竖八的电线以及各种简陋暴露的管道,这里的人们同样生活着,只是脸色苍白,得过且过又或者无奈而悲哀。高低不平的地面上横流着各种污水液体,有的人就这样坐在一把简易制作的椅子上,其实就只是一个不知道装什么东西的倒扣过来的桶。开着的那些不知道卖什么的店铺,店铺里面虽然有简易的灯光亮着,但那种昏黄简直没有用,反而加深了那份阴影的浓重。还有的人坐在貌似有光线的地方,三三两两,就这么抽着烟,谈着天,有一搭没一搭,甚至不知道话题到底有没有合上处在同一个点。那是一种命有所绝的沉默更是冷淡,哪里传来打骂的声音,激烈地划破这份苦闷之感,极近又好像极远,这在外面的世界非常少见,但在这里简直就是家常便饭。这里的住民几乎都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逃离世外或者直接就是在某些不可抗力的作用下被放逐到这个地方的,一开始的反叛与心高气傲在世道沉浮间被磨损、被消耗,直到最后被天地间的一切所折服,消极消沉成为了这里所有人最显著的标示。因为在这里一切都永无出头之日,烂泥之中的挣扎只会像身处沼泽越陷越深不再回来。这里是水晶之城不为人知的世外之地,这里确实存于世上又不在人们的脑海之中,外面的政府高层虽然知道这些事情,但只有在某些地方绕开或者直接就是无视,因为对于这黑暗之地的人,没有办法。
自古以来,世上的人就不知世间真相,但却依然可以自如安定的活着,不过总是有这么一些人,他们从过去开始就一直闹事折腾,并以此为乐、以此为荣,他们打着自己反叛的旗号与世间相背而行,不入常规。加上许多别有用心的人见机行事兴风作浪,有些人逃离了、有些人出走了,还有些人被安置了,所有的一切汇聚在一起就是这黑暗之地。不是强制也没有做过什么,只是在这个自由极度发展进而走上歧路的世间,好多人就这么辗转迁移来到这里,一点一点发展壮大直到最后成为法外的流放地,没人有办法制止可就是这样的发生了。这里流通着许多外面没有的东西、遍布着许多可说是无益甚至是危险的东西,还有许多普通人想象不到甚至都不知道的物品,好像这里的一切都实行着另外一套法律或者说他们围绕着另外一个中心生活着、繁衍着。
“嗵”好像是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撞倒的声音,那远远的巷子一头,有人正一高一低地走过满地泥泞崎岖,不知道是谁,不被光线宠爱的这里昏暗不见天日只有一个模糊的深色身影穿过缝隙。是一个高大消瘦的身影穿过了横纵交错的小巷,压低扣下的帽舌遮住了双眼而拉高竖起的衣领也将脸的下半部几乎遮住,低头躬身,他的脚步不停,带着黑色手套的双手正插在大衣的深兜里,略略的鼓起好像他正在握拳使力,他的背上背着一个巨大的黑色背包,一身风尘仆仆,走过人前却不引一丝注目。在这法外之地的环境里即使通过的人浑身沾满鲜血是一个杀人狂魔也不会有任何人去关心,毕竟在这里一切都是自己做主,自己决定了一切,那又何必去多嘴多舌自找麻烦。
他停在一座矮楼前,提了一下包袋拉起身边倒在地上的一把扶梯,看似单薄的扶梯却稳稳地撑住了那个人的身体,送他走上了前面那座矮楼的屋顶。貌似还有些什么东西,他回头看了看,单手提起梯子就带走了,在那高矮不平的楼房之间,就看见他时不时转身跳跃或者是翻上翻下的身影。最终他走到楼房包围的一处,将梯子放了下去,是一个环绕着向下延伸的包围式地下建筑,就好像是深井一般。他顺着梯子向下,搭上一边的楼梯,然后继续背着东西通过各处的楼梯往下面走去,越往下走越是潮湿寒冷,他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有人挥挥手好像在和他打招呼,又好像只是不经意的手动了一下,目不斜视,他继续稳步走在自己的道路上,直至下面的深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他好像到达了底部,在这样的黑暗和阴沉之中,时间也好、计数也罢,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没有用的,那种仿佛时间停滞的粘稠感让人觉得窒息而透不过气来。终于他停在了一扇矮门的后面,好像有人在里面问些什么,也仿佛有什么说话的声音传来,只是一扇不厚的矮门却好像隔开了两个世界。稍稍深呼吸了一下,他坚决的推开了门。里面是一个嘈杂散乱的小型酒吧,吧台里只有一个调酒师在烟气迷蒙的灯光下擦着杯子,穿着破旧的夹克的那个人根本就不像是调酒师,吧台外也只有四五把高低不等的椅子,坐着两三个人,毕竟有人更喜欢站着,外面斜丢着两个破烂沙发,一个巨大的酒桶直接被当成了桌子,有人在谈笑,有人在赌博,还有人,貌似喝多了不知道在手舞足蹈些什么。他的到来好像一点都没有破坏里面的氛围,穿过沙发,走到斗室酒吧的另外一头,是建在过道上的简易厕所。他当然不是来上厕所的,轻轻的遮掩身体,伸出手,好像有什么东西启动了,简易厕所的墙上立马出现了一个狭窄的平行通道,侧过身,迅速的钻进去,通道也在那瞬间合上,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通道中伸手不见五指,可他却没有使用任何照明设备就这么顺着那条单行道一直向前直到通路的尽头,是酒吧的酒窖,或者说只是丢着几箱不知名酒精的地方。再次翻过上层的气窗,将身上自带的绳子挂好,速降就这么开始了,直到更加地下的地方。风驰电掣,没有几秒,他就安然地落地,收拾好自己的绳子,他义无反顾的向那阴影之中走去。通过一扇铁门,总感觉这里的通道有一种向上延伸的错觉,眼前出现一个地下厅堂,虽然和外面世界的比起来小了许多,但在通过了这么多狭小的地方之后,着实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背着光的高台上好像有谁在坐着说话,是一个人还是三个人或者说五个人,昏暗的灯光和刺眼的眩晕感影响着大脑的判断,是谁仿佛梦魇般在耳边呓语,是谁在翻搅着脑子寻找所谓的答案,只能在本能的驱动下回答,只能在本能的作用下挣扎。突然黄色的光芒消失,白光从中间开始照射着整个厅堂,虽然是正常的灯光照射,但这样切换的一瞬间,依然让双眼不自主闭起逃避,那如蚁噬血般的话语消失,滚滚的汗珠落下脸庞,好像是不知道谁在说什么嘉奖,但又好像不知道是谁在说什么惩罚,那一切无关紧要。“去吧。”当这最终的话语响起,解脱才真正的到来,好像给人以庄重之感,又好像是沉默中自己的幻觉。迅速躬身屈膝离开现场,这时的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完全不想管任何事情。
迅速地通过旁边的一条通道回到地面,虽说这里的地面坑坑洼洼并不是十分好走,尤其潮气的弥漫带起一股不能言说的味道刺激着自己的鼻腔,让人头脑发晕。只能立刻强制将自己的身体启动离开现场,他只想赶紧回去,回到自己的房间。虽然只是这无法之地的一幢不起眼小房子,但在他的眼中,此刻却亲切无比。就算里面没有什么高科技的特殊用品甚至是娱乐设备那幢房子依然可以大大的取悦自己,尤其是可以大大安抚他的浴缸在这一刻成为了深深吸引他的唯一。
一路上尽量避开所有人回到家里,将身上所有的一切抛开丢到地上,扯开束缚自己的所有物品,他进入了浴室。四四方方的长方形浴池,就好像他这个人一样死板而墨守成规,但放满热水后入水的一刹那,他好像真的活过来了。有好多时候人只有热水,只有像在母体的肚子中那样将自己用热水包裹起来,人才会得到一时的安宁。顺手将自己的面罩撤下,他真正的面孔出现在眼前,一张土黄色的脸十分消瘦,终于在热水的作用下稍稍泛出了红色,细长而苍白的唇还有点紫青,闭上的两眼下方是浓重的阴影。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可以将自己连头带尾地沉入水里了。他在水里一边屏气凝神一边回想自己所有经历的一切,是好是坏,是对是错,又有什么必要的呢,自己已经踏上了这条不归路,自己已经抛弃了以前所有的一切只为了一个目的而活下去、活下去。当他终于从水里出来的时候,他大大的叹气溢出,终于他开始正式地洗澡了。当他终于收拾完自己的身体,早已经是夜色降临的时候,他将自己直接摔上了床,睡去吧,只有梦境中才会有真正的美好。
第二天的他还是在晨曦微醺间醒了过来,看来即使没有那些高科技的辅助,人体养成习惯的生物钟还是可以直接左右自己的身体,稍微地躺了一下,暗示自己可以继续睡去,却发现没有一点睡意。干脆地起床,好好收拾所有的一切准备早点报道去吧。房间里面还是昨天回来时丢的乱七八糟的样子,衣服东西,所有的一切横七竖八,先将那些推到一边去。将自己所有携带的东西从丢在地上的包里面倒出来,一大部分是用来在外面护身的武器装备,还有一部分是自己在外面收集得到的东西,以及待会就要上交的情报机以及简式终端。**在各种情况下都是保命的第一选择,对于这些的整备必然是需要慎重、精密且第一位的,清点自己所有现存的枪支和弹药数量,检查使用和受损情况,从自己的床底下掏出维修养护用的工具,仔细地进行操作。矫正统计好子弹的数量,还有一部分是向别人借来的,好好检查是必须的,万幸只稍微损耗一点点的是一个还比较好说话的人,其他的几个几乎都没有被用到或者说完好无损,赶紧装好收拾待会马上还回去。剩下的就是从外面带回来的那部分东西了,留下自己需要的食品、药品和零件,其余剩下的必须上交分给其他需要的人,还有自己带回来的情报机和简易终端,虽然在实时传输中大部分重要的信息都已经被传输得知,但剩下的那部分也得在时间之内送过去,自己当然有权利可以进行查看,但看了之后又能怎样,一个小小的下层外派战斗员又不能决定那些主宰者和高层人士的决定以及安排。但人的本性总是好奇的还是打开之后稍微看一下吧,这样的念头盘踞了他的大脑。但前提是先收拾好其他的所有东西。
将自己的房间收拾好,甚至将自己所有想到的事情都做好了,却依然还剩下大把大把可以用来消耗的报道前的时间。他终于安奈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打开了那些情报机以及简易终端,虽然这些东西原本的设计就极其简单且易于很多没有电子基因以及电子产品不适者使用。但能够这么简单就打开查看也确实是有一点不谨慎和不注意了,不过如此这般也好能够好好看看自己这样连命都拼上去的工作,最后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打开情报机只是一些没什么特色的外界人员上班计时表和工作记录,包括服务中心、能源局、食品局等等,打开简易终端里面所显示的东西也只不过是外面的那些东西物价多少、税收又是多少。简单来说对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重要的用处甚至都没有看的必要,但毕竟他看了时间也已经浪费了过去,虽然摸不准那些人究竟在想些什么,至少他也明白时间终于已经过去,他应该报到去了。
穿好所有的装备,带好所有的东西再次将自己包裹起来,他走出了自己的房子踏上了外面的道路,再次像之前那样穿越过房顶门缝,他来到了那个斗室酒吧。不再是熟视无睹的忽略所有人,他主动向那些坐在吧台旁边躺在沙发上的人打招呼,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轻松和自如,跨上吧台旁边的一把高脚凳,他开始将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掏出来,有人直接就上前拿走了其中的一部分,还有的也慢慢悠悠晃到他的身边,他就这么把东西丢在吧台,反正在那些人瓜分完毕以后剩下的所有东西调酒师都会收走,他根本不需要担心任何东西。他提着自己的大包挨到某些人的身边,将自己借来使用的**还给他们,也说明了自己使用的情况,很多人简单就放走了他,也有一部分纠缠着让他说东说西。他推脱着离开,再次通过厕所速降到地底下,不再向阴影走去,而是向发出光亮的反方向前进,那里是所有装备的回收和发放地点。交出自己的情报机和简易终端,在他们进行过初步的确认后,他就可以走了,以后所有的事情还是会像以前一样,通过酒吧的调酒师传递。也就是说,他又可以开始休息了,当然在很大程度上,他还要进行训练。
地下其实在很大的程度上是一种类似迷宫的构造。没有政府的管制和设计,这么多年的发展和改变,早已经让这个地方成为这些无政府主义者最好的庇护所。他也是同样的其中一份子,可能现在的很多人看到他不会相信,但实际上他曾经就职的地方是即使外面的人都非常向往的信息局管理员,只要努力工作按照规定不出错,保证流通信息的安全和顺畅那么一切就高枕无忧,若是安安心心混上几年大概还可以升任某个干部的位子,就这样直到老死结束,他会有一个家庭拿着不错的工资,接受着高科技的医疗甚至在某些时刻出去旅游放松一下自己的人生。但事实却没有这么单纯,他依然记得那一天,他只是将自己喝的咖啡倒翻在了桌上,一直不漏水不故障的机器就这么冒烟提示说坏了,找了后勤的人简单修复,他只能重启机器然后再开始工作,可打开后的机器却没有显示一直以来工作的界面,一串串字符飞速地从电脑中扫过,一行行他不理解的代码在显示屏上刷过,他尝试着再次启动,但是失败,尝试着联系他人,但依然还是失败,他所身处的办公室好像被外界隔离了。他努力地想从那些闪过的字符中寻找解决的线索,却只看到好多可怕的词汇和字符飞速闪过。“统治阶层”、“清洗世界”、“生而为神”、“加速进化”……他知道如果深入地去寻找去发现,大概他就可以知道在这个一直生活的世界中将会发生什么,但是他也深深地明白一旦投入其中,他就再也回不来了。他很想跑出去找人来解决问题但也明白一旦事情发酵扩大,那么那些人也一样难逃关系,人总是会在自己性命攸关的时候拥有最强的第六感,他放弃了一切求救的手段,他干脆的深入了这些所有的资料,他看到了好多可怕的东西,直到机器它自己莫名其妙的恢复正常。他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他知道是时候逃跑了,他丢下了所有的一切,只带上了自己一直以来放在桌子上面的家族照片,他十分迅速的在各种交通工具中转换,回到家里的他却发现自己楼房的下面早就已经站着好几个面色不善的家伙,他只能后退,却在不经意间撞到了一个厚实的胸膛,刚想尖叫着逃跑就被捂住了嘴。那个高大的男子自称是来救人的,就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拉走,带到了这片法外之地。当然在正式进来之前,他被施以了几个小手术,去除掉自己身体里的大部分电子基因以及传感追踪器。
他就这样来到了这片法外之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这里的统治者,那些人激烈地争吵着,高声地辩论着。他们欢迎着他的到来,他知道姑且到目前为止,他的命已经被保住了,但在这样的无法之地,一步走错也不过是晚死几天而已。他加入了这里的组织,参与他们的训练,成为一名下层外派战斗员,平时在这里训练各种技术,有需要就放到外面去收集情报或者采买各种物品,甚至直接就是在外面执行许多危险的任务,可以这么说,那直接就是送死。可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活了下来,从最初的时候直到昨天的回来。他还记得时隔很久第一次站在那外面太阳之下的自己是多么幼稚而轻忽,早已经没有人记得自己了,可怜的自己被政府卷入不明的事故中尸骨无存,自己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早已不能相见,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在那阳光的阴影之下以另一张面孔和他们擦肩而过。他想要哭泣,却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哭泣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再也没有到这里来过,甚至只是附近他都不愿意靠近,每每来到外面他都会想办法绕过这里,即使这会让他在某些时候付出时间的代价。他抛弃了所有过去得一切只为了能在那块无法之地活下去,以及那些人许诺的所谓的回归。
他拿着钱穿过一扇虚掩的门扉,那是这里的一家小馆子,虽然卫生条件甚至食材在外面的人看来简直是简陋到不行,但在这里,这是唯一一个能吃到食堂和市场上吃不到的东西的地方,而且不是那些食品局售卖的加工食品,全都打成糊状或者制成了药丸,是真正的看得见东西的饭菜。他一般都会在外出之后一个人到这里来安静地吃点东西,作为告别外面的仪式,今天的这里感觉异常热闹,有好多人在里面笑闹大声喧哗。不大的店面只是像以前的排挡那样放着六张折叠桌,塑料的蓝色椅子塞在桌子的下面。老式的空调在那里轰隆隆轰隆隆吹个不停,上面的吊扇也在不停的旋转,但里面热闹的气氛貌似一点也没有降温。还是感觉好热啊,他只能一个人闪到一边,算了就在门口吧,那些人在里面闹腾,自己就在这里完成自己的仪式就好。出来点单的当然不可能是什么上流餐厅的美女服务生以及绅士服务员,只是厨师的老婆,五大三粗的感觉,厨师正在后面热火朝天的翻动着锅铲。那个中年妇女就这么拿着个简陋的纸片询问他到底要吃些什么,随便挑选了一个像是时鲜的肉类和蔬菜,然后就坐在那里慢慢的等着了。
里面的人还在大声地吵吵,他认出来了,其中有一个人就是在自己走投无路时半绑架半强迫地将自己带到这里来的人,那个高大的男子。他低下了头,因为他明白,即使是在这个地方,那个人所处的地位和所能够办到的事情也是自己所不能及的,还是安静地默默吃完离开吧,今天真不是什么好日子,不要做无谓的事情,不要和他们四目相接。还好在进来的一瞬间就将自己的方向定在了面朝店门的门口,这样背对着他们赶紧吃完赶紧离开吧。默默地等待着自己的两个菜,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他们在那里谈笑是一种不为外面世界所知道的喧哗和吵闹,或者说无秩序。自己只是一个下层人士,厨房里的一定正忙着先做他们的东西,还是耐心地等一下吧,或者就在这时候放空一下自己,感觉昏昏沉沉中时间才不会这么明显的有停滞感。从筷子筒里拿出自己待会要用的筷子,还有那些纸巾,就像一个强迫症那样收拾了自己的桌子,然后放空自己。
“喂,大黑,这可是你第一次出现这么严重的失败,说说,有什么感想。”借着玻璃店门的反光,他偷偷地看见一个留着马尾辫的男士勾肩搭背挂上了那个高大的身影,再细看那个男人,鼓起的肌肉结实有力,但虚晃的脚步显示貌似他已经有点喝多了。那个肌肉男甩开挂在身上的男人直言说热。他骂骂咧咧地叫嚣着那些外面的事情,什么该死的电子基因、什么该死的检测器传感仪还有那些阻止了他完成任务的该死的安全局。他们用各种想不到的词汇来形容来表示,如果是一个在良善的世界待久的人突入到这里绝对在一瞬间就会被惊吓地想哭。
中年妇女终于将他的菜端上了桌,他开始收回自己的耳朵大口大口的吃菜,虽然这味道和外面的简直没有办法进行比较,但至少这是一桌子有实体的菜,不是那些所谓的糊糊。“话说大黑,你又要出去了,大票?”一个脸上有疤的男人正缠着饭桌上的主角,“带我一个,带我一个,和那些老头子们说说。”大黑有点不高兴,嚷嚷着选人出去的事情只能由他负责谁都不能指挥。笑闹着,甚至渐渐向打闹转变,终于,场面在酒精的作用下感觉有些刹不住车了。厨师端着菜走了出来,满脸横肉的他十分生气,重重地在桌上丢下两个菜就转身离开了。好像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气氛又向之前的高谈阔论转变。在这种无法之地可以开店立足的人都是有一定的背景和手腕条件的,所以即使是许多不相干的人来到这里吃饭也会给开店的厨师一个面子,当然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店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货源来自哪里只知道在某些时候,他们的话比那些天高皇帝远的统治者们管用的多。
他终于将所有的菜都吞进肚子里,招呼来那位中年妇女结账就立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今天的饭感觉有些不干净吃着有些胃疼。还是赶紧回家找找有没有可以缓解疼痛的胃药吧,毕竟明天还要训练,身体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但当真正到了家里疏散开胸中的那口气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让自己胃疼的是那群人,不是吃的菜,在这么一个法外之地,想要好好地明哲保身着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简单的洗洗刷刷,再次将自己丢到床上,迅速的入睡是身体和心灵疲惫的象征。
当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又一个全新的早晨,匆匆在自己的家里找到些简易食品,垫吧垫吧就准备向训练场前进。可还没等到自己进入训练场,就在穿过的街道拐角处被通知前往斗室酒吧,看来又是什么新的任务,但愿自己可以好好地活下去。表面上无动于衷但内心忐忑不安的他走进了酒吧,调酒师也没有正眼看过他就给他推过了一杯亮蓝色的鸡尾酒,很美,带着诱惑的感觉,但对于一个不懂得品酒的人而言,现在他所有的注意力早已经被杯子底下的那张纸质杯垫所吸引,因为那个才是自己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耸肩躬身,他将自己的身体往吧台再次靠近,举起手中的酒杯直接就将它倒进嘴里,伸手的推动转换下,那张杯垫已经成功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他振奋一下自己的精神,迅速离开,看来这次的酒劲有点大。
回到家里的他立刻对杯垫进行查看,是一直以来的暗号和沟通言语,那故作询问的愿意与否根本就没有必要,你可以一次不做,两次不做,甚至第三次,只要你给出恰当的理由,但如果没有,那么接下来被做的就该是你了。翻译过来的暗号上写着明天下午到某处集合,看来是要商讨出去的事情,尤其注明带好自己现有的所有装备。一般而言,刚刚出去过的人不会被连续选上再次出去,但在他的身上就发生了这些事,还算好他一回来就对自己的所有装备进行了维修和整理,向组织申请的弹药补充大概也很快就可以完成。有人敲了他的门,警觉的他手持小型枪械,在猫眼中窥视,隔着门询问,说是送鸡蛋的,好吧,刚刚想着自己的弹药补充现在就给送了过来真是太过于及时了。虽然是一片法外之地但在某些地方的服务和业务开展一点都不比外面的差,他隔着门板将自己隐藏起大半接过那个人从门链缝隙中递过来的东西,然后迅速的告别关上自己的门。迅速的打开查看果然是自己要求申请的补给弹药,但奇怪的是其中所包含的数量是自己预定要求的两倍,甚至连自己没有要求的东西都送了过来,看来自己是逃不掉这个要出去拼命的命运了,还是先将自己丢上床交给酒精吧,享受那片刻的眩晕和迷蒙感是自己不多的几种体验。待会醒过来可还得好好整理自己的装备呢。
虽然在酒精的作用下上午就沉沉睡去,但人的肚子无论是悲伤还是痛苦一样会饥饿而寻求食物。他就是在这样的饥饿感召唤中睁开双眼的,已经是下午的时候,酒精的麻痹感完全从身体里消失了,还是抓紧时间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装备吧。自己的所有装备都是组织在任务中慢慢分派并固定下来的,只有在某些特殊的需要无法满足的情况下才会向其他拥有的人进行租借,当然租借也不是无偿的,自己消耗的弹药需要偿还,当然在为组织进行过长期的工作之后,不仅职位会慢慢地提升,自己所得到的报酬也会提高,自己所拥有的装备也就可以慢慢购买下来,只有在真正地参与到这些危险的事情之中人们才会从心底里明白枪支不仅仅是危险的杀人工具更是保命的第一要素。
整理完自己所有的东西,并像以往离开前那样收拾完自己的家,所有的一切都是这样的不可留恋,因为这里的一切只象征着他的无可奈何。他默默地躺上床再次准备迎接明天的到来。而明天的到来总是让人觉得无语且悲哀,时间就是这么一回事没有人希望它走的那么快,但当它真的走起来又毫无阻挡之力。浑浑噩噩中一个上午也就这么过去了,他只得再次披上那件大衣将自己包裹在装备和背包里前往那个集合的地方,还是稍微早一点去吧,在这种街道上发生什么都不算稀奇。沉闷的脚步声再次在小巷中响起,希望还可以回到这里,即使充满着屈辱与无奈。
当他踏进集合地点的时候真心有些后悔和无奈,是那个男人“大黑”还有好几个此处有名的人物,为什么要找上自己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非常的疑惑但又无法问出口,有几个人出去了,又有几个人进来了,没有人迟到,那位“大黑”就这么开始了任务的说明和配置。“信息局”当这个词隔着空气传来,他明白了自己的作用以及在那其中需要干的所有的事情。不过说实话他也乐得如此行事,因为对于外面的世界,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也想复仇。是信息局自己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机器导致自己看到了那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却又毫不解释只想着将自己的存在抹消,对于自己的家人朋友自己就是被死亡,尤其那些口口声声说着尽心尽力的政府根本就没有好好地调查,直接就将自己的存在抹杀了。
完成所有的情报交流和任务布置,他们这一行十人在大黑的带领下进入了休息的集体房间,说是休息但没有床也没有椅子,十个人只是各自散开找块地方靠墙坐着,直等到最后通知的那一刻到来,他们就会直接前往转换机,通过转换机直接进入外面世界的不显眼处,然后他们的任务也就正式开始了。有人过来敲门,看来时机已经到了。操作转换机的是一个带着厚重眼镜的瘦弱白袍男,科研人员的标准打扮。他呼叫着确定各自的位置和任务,有的人将直接出现在街道的角落,有的人会出现在政府的转换亭,还有的人可能会从某个公共厕所出来。所有的一切容不得半点马虎和不谨慎。终于转换机开始运作,人体在转换光束的作用下渐渐失去形状,包括所有携带的装备,他们一起被打散成为宇宙间最小的物质单位,然后被传输到了外面。
他所被传输到的地方是一辆准备好的私人悬浮车,他即将开着这辆车沿途接上所有人最后前往信息局。他再次确认自己的情况,装备良好、易容良好,那么现在出发吧。悬浮车停靠的地方是一个公共停车楼,许多现代人将自己的车停靠在里面,不仅可以方便自己随时的取用,其中自带的清洁与养护套餐更是方便了许多无暇顾及的人,只要付出足够的养护费用,那么无论你什么时候过来拿车都是干干净净且充满能源的。他立刻加速拉升,悬浮车向公共停车楼的房顶通道驶去,公共停车楼的设计其实和掏空的圆柱体没有什么两样或者说一层一层的感觉更像是将甜甜圈一个一个叠了起来。他就直接通过中间中空的通道飞出了公共停车楼,虽然他身上所剩不多的电子基因早已经失去了大部分作用,但携带的简易终端还是帮助他完成了所有的出入手续或者说终端那一头的操作人员帮助他完成了一切。飞快的在这分层式交通中穿梭前进,他明白,时间不等人,一切都得抓紧着来。
第一个被接上车的是在政府的转换亭旁边的女人,那个女人全身包裹着黑色的衣物甚至是脸上都带了看不清真容的厚实面纱。第二个就是大黑了,虽然脸经过易容早就已经完全分辨不出来了,但那种壮硕的身材毕竟不太多见。接下来就是某个空中饭店某个影剧院屋顶甚至一个巨大烟囱的上面,当然那不是真正的烟囱只是那样的造型。还有那些街角边等待的以及混迹在人流中难以分辨的。终于接齐了所有人大家在车上确认着自己所有携带的装备,即使谨慎如他也开动了自动驾驶再次检查,然后就是真正的工作马上就要上场了。
悬浮车停在了信息局的周围,虽然不是非常明显的接近,但在这种位置既可以方便逃跑又可以不引人注目。分散着批次,一个一个从悬浮车里四散开走向信息局,他也在最后一刻下车向那个曾经供职的地方走去。习惯性的拉拉自己的风衣以及包带,好吧复仇的时刻到了。先头进入信息局的几个人早就已经将那些外围的探测机器人撂倒,散乱一地的都是那些机器人的零部件以及翻滚中撞翻的大厅装饰和物品。唯一给这些留下深刻印记的就是那几名接待人员的鲜血了,一抹夺目的鲜红,没有什么反感也没有什么心弦触动,他就这么跨过那些人的尸体坐上了直达的电梯,透明的流固体建材根本无法遮挡那些人在室内被残杀的身影,但即使鲜血飞溅到他这里,他也依然不为所动,一方面是自己还带在电梯里,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真的对于那些人那些东西毫不在乎,看着曾经一起共事的同僚已经稍稍晋升,那又如何今天就死在了这片无名的枪炮之中。看着那些曾经颐指气使的高层领导在生命受到威胁后也会丑陋的求饶,真心觉得恶心二字根本不足以形容。
他的任务是利用信息局的信息控制技术,将今天所有的一切以及曾经所发生的一切再次向世人传播,顺便让组织的端口接入以达到信息控制的目的以及信息的获取。信息局最上层是同样的控制主机,下一层才是那些最高领导的办公室,早已经没有一个人活着,接好所有的信息局信号,传输开始了。那是之前大黑他们控制服务中心和医院的视频直播,之后是大黑他们对于能源局的破坏和宣言,以及现在他们对于信息局的屠杀……可能这些在很多人的眼中是根本不会被相信的东西但实际上这些东西早已经发生了好久,并在潜移默化中影响了人们的判断和诉求。信息局的信息网络瞬间加重了负担,没有人相信可那种仿佛快要瘫痪一样的大流量检索是人们对此真正的关注即使只是凑一时只热闹。更不要提是在信息局进行的实况屠杀,今天没有别的地方同时展开,只有他们自己,他们用政府装在大楼上的扫描仪监视器进行直接的转播,单纯的只是杀戮,众目睽睽之下的杀戮。远远的听到好像哪里传来了警笛的声音和警告的声音,是一群警察,看来在经历了这么多次的教训之后他们终于有了一点长进,甚至是那些尾随在后的特警、武警、亦或者谈判专家和安全局,几乎可能事关的所有部门都派了人前来现场,毕竟没有人喜欢在这种重要事件的之后再被指责当时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坚持将信息放松做到最后一刻,他们没有一个人离开大楼甚至是出来与众人见面,但网络上的实况转播显示他们还在继续杀人。而实际上这场被延时播放的转播正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球抓住了大部分人的神经。
十人之中有人想微微探出头看看情况,但实际上却没有任何的用处和改变,几声远距离的破空枪响声划过身边,虽然没有被打中,但至少给人以威慑,下面的人已经放出命令格杀勿论,突入成为了他们所选择的办法。他知道自己最后的演出即将开始。他将所有的东西交给这支十人小队的队长,一个人向信息局的楼顶爬去。天空中早已经被戒严,只有那些所谓的媒体和安全组盘旋在空中。他大声的说出自己的身份证明所有的证件号码辨识方式,甚至在镜头之下撕去自己脸上的伪装和易容。哗然大变,一瞬间所有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控制所有的人远离他,它再次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绑在身上的是一件重量级的炸弹衣,以这个分量不要说是炸毁信息局了,就是将这周边的一切全部卷进去都轻而易举。警察迅速的将他的家人接到了现场,死而复生的儿子站在自己的面前不可谓不高兴,但这样好像恐怖主义的自杀行径又让人不是特别明白。他在楼顶上向世界嘶吼,控诉他所知道的世界真相,控诉他所得到的不公平待遇,除了现场嗡嗡作响的机器声音就听不见任何其他的声音了,除了他的嘶吼。他的所有一切都被政府所剥夺了,他只能以这样极端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诉求,他指责着那些所谓的媒体没有职业道德只是政府的喉舌,他谩骂着公安警察只是领导者的走狗,还有那些无知而愚昧的群众,只是其他人所操纵的物品,甚至连人都算不上,然后他开始谩骂自己,将自己的一切血淋淋破开于世间。自己的逃避自己的抉择,以及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将归为组织,貌似有人从远距离进行了尝试性狙击,在没有受过训练的人眼中只是身边的一小块空气突然炸裂,但对于他而言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仔细地观察并且将自己的身体扭转好角度做好迎接,他成功地迎上了一刻子弹,子弹只知6穿过自己的身体,受伤但不至于死去,他一边大肆地谩骂那些开枪者草菅人命一边直直地倒下去滚入楼下。
在第一第二波的爆炸和危情阻挡之后,突击队早已经全面改变行动方式,一队人员专门进行墙体建材的激光切割工作。他来到回合的地方,只剩下大黑一个人了,大黑立刻带上受伤的他使用小型转移机转移到之前停靠的车上。其他人也早已准备好了,只是今天的这里封锁范围比较大所以还是赶紧带上易容的面具逃走为妙。悬浮车在不知是谁的操作下迅速且稳定的来到了郊外的一幢房子,对于三千年的社会来说郊外简直就是一个渴望而不可求的地方,尤其在这里,绿树环绕、小河潺潺,好吧,明显这里是有钱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回来的地方。自然拥有那所有的一切自然意味着没有所谓的盘查以及询问。他就在这里接受了应急处置和医疗处理。枪弹的贯通伤其实是最幸运的中弹方式,那些奇形怪状带着旋转威力的子弹一旦留在身体里不仅会撤烂身体的内部组织更会给缝合带来巨大的困难,还好现在的他只是需要补血以及缝合伤口之后的静养。有几个人已经迫不急待地准备回去了,小型转移机可以转移的距离有限人数也有限,但在这个郊外小房子中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打开地下室的门就是标准转移机的安置处只是位子有点少,得一个一个地来。好多人直接头也不回地带好装备就启动转移机,大黑是最后一个走的,毕竟作为一名队长,他需要回去报告。而他也乐得一个人留在这幢小房子里一段时间,受伤一直都是一件不错的差事,尤其在各方面都能够得到保证的情况下。
他一个人在这幢小房子里安静地生活着,每天消耗着冰箱里的食品,虽然枪炮的贯穿伤在某些情况下非常严重,但此刻的他已经渐渐开始好起来了。几乎没有电子基因的他在进行大多数器械操作的时候需要使用终端或者类似的装置进行转换操作,有点像上世纪的人们刚刚接触触摸屏的时代一样,所有的东西都得倚靠手来进行操作。随便打开什么资讯平台大部分讨论的都还是那场信息局的惨案,以及在这期间被翻出来的那些老旧视频,政府依然以一种疯子的态度在对待他这样一个讲出实情的人,更甚至将之前他们所做的好大一部分事情当做子虚乌有和无理取闹看待,虽然有很多事情确实在政府的信息封锁范围内,但这样的抹黑和抹消也是极其过分的。现在的他还不能出门,只有通过房子里现有的通讯和信息设备接收所有的外界信息。他也乐得当一个吃瓜群众在网络言论的反复中扇风点火幸灾乐祸。穿着虚拟的马甲他大肆地扩张着那些危险的言论,有好多论坛批判他的阴谋论,还有的将他奉为世上再临的指路人。一部分论坛将他禁言驱逐,一部分只是沉默应对,更有的将他当做新兴的言论巨匠。可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也其实就这么几天了,毕竟一旦自己的身体康复,那么就要回到那不毛之地去了。
有好多人正在倾尽全力地寻找着他们,而他们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不见踪影。唯一仅剩的他也带着易容的面具在街道的阴影中避开扫描仪和监视器悄无声息地走着。没有人知道那个弯腰驼背蹒跚而行的消瘦老者是谁,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当这世间引发些什么之后,这世道人心就会变得有多么扭曲且不安。好多人都在用自己可能的办法探测着别人,直到自己走过,一个简简单单的擦肩而过也变得如此危险,简单来说这个世界是多么得不可信且脆弱无比。他漫步在超市、药店,采购组织这几天发过来的清单上的物品,顺便为自己的需要采购点东西,他深刻地注意到,虽然他们引起的事情已经过了好几天,但依然有许多人前来选购防身物品,尤其是那些简单便利的项目一直处在缺货状态中,就好像是曾经的那段时间一样,包括他所需要的药品,限购措施,让他只能辗转好几个药店才能买到伤药。那为世人所称道的物流资源流通渠道,一切都在不可预知的冲击下变得脆弱而易碎,就好像是民心,得之难失之易。
终于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不留一点疤痕,他再次带上了易容面具,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他想要和那些人道个别,来到信息局的周围,是那些逝去家属的鲜花和纪念,这自然是与他无关,与他相干的是那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万分的他的父母亲,就这样站在那个信息局废墟前弯腰致歉,他们的年纪也已经大了,为什么他们要去做这样的事情,他不理解,尤其更加使他愤怒的是那些围绕在自己父母身边的人,他们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在这里追问甚至是讽刺那两位老人,他非常的看不下去,却又碍于现在的情况只能作罢。毕竟马上他就要离开这块不合理的地方前往无法之地,是自己的悲哀但更加是社会与现实的悲哀。他不再忍心看向自己的父母,终于他转身离开了现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那个暂住的小房子,他整理好所有的东西和装备准备通过转移机回到自己所应该存在的地方,那个世外的不毛之地。他再一次查看网络上的所有信息,确认了所有的信息和情报,携带自己的所有设备和装备,首先将那些拿不下的东西转移过去,然后自己再站上去,转移机器开始启动,自己的身体在光芒中失去形态,意识也仿佛和自己远去,终于意识首先恢复上线,自己的身体也在转移机器中成型显现。终于他回来了,回到了这个无法之地,之前转移而来的东西早已被收走,还算好已经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提前留下放进自己所携带的包里,那么所有的东西就可以直接带回去了,但重点是他必须先去那个神秘的地下进行回归的洗礼,这是所有人都逃不掉的程序,只有通过这个才可以确定那个人真正地回到这里,没有被世外的东西带走自己的灵魂,那就这么干脆的去吧。去完之后自己真正的生活才能够重新开始。
依然是那样让人晕眩的感觉和控制不住的刺痛感,他终于离开了那里即将恢复自己以前的生活,还是赶紧回家处理伤口吧,处理自己所有想要做的事情,甚至是那些让人觉得麻烦的崎岖小路现在也有了一种特殊的亲切感,稍微打探一下,自己真的不想再像上一次那样和那群人混在一起吃饭了,他在自己的心里盘算着接下来几天想要做的事情以及自己再昨晚这么多以后可以得到的休息的时间。虽然是这样一个不毛的无法之地,但放松自己的心情还是可以得到许多让人意想不到的收获与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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