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魂不守舍的样子,玛格丽替克莉丝请了假。
让她在床上赖了一整天。
第二天也是大老晚的醒过来。
好的是没有再做噩梦。
克莉丝伸了个懒腰。
玛格丽成为骑士团的“随行修女”,早出晚归。两人的寝室只剩克莉丝孤零零一个,难免有些不适应。
玛格丽不在的日子,想她。
不过下午克莉丝也有事,不会一直呆在寝室。她会和另一个新晋修女,帮助生活不能自理的孤寡老人。
克莉丝帮助对象名为“吉姆.芬里克”,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祖上是曾经赫赫有名的芬里克爵士的末裔。只是芬里克家族近些年不知为何逐渐没落,只剩吉姆一人,无儿无女。
克莉丝主要任务是清理房间。老人的贴身护理会有专门护工进行。
穿戴整齐,白丝带系上头发表明身份。克莉丝照了镜子,暗自打气,出门。
和另一位,名为奈德丽的修女一起,乘坐马车前往罗列城郊区。说是郊区,其实也在城区范围内,只是人烟相对稀少。
奈德丽脸上生长雀斑,肤色有些暗黄。她是养马人的女儿。因为信奉教会,便将她送往修女院。这种行为在贫困家庭中比较常见,会得到教会一份不菲的补贴。
奈德丽有些木讷,克莉丝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一路上气氛尴尬。
克莉丝透过小窗,看着外面风景。城镇景色渐渐远去,树木草地等可喜的绿色映入眼帘。克莉丝的心情不禁变得有些明快,少年人的心性总是这样通透。
奈德丽见到她脸上笑容,问道:
“有那么好看吗?”
克莉丝不知道怎么回答,嗯了一声。她回头看奈德丽,却发现女孩脸上毫无表情。
“我讨厌这样的景色,它让我想起我的家,我的父亲把我卖给了教会。”
奈德丽声音干涩,神色阴郁。
克莉丝内心叹气,不知怎么安慰,想去握住少女的手,给她一些温暖,却被奈德丽拍开。
“我也讨厌修女。”
克莉丝尴尬收手,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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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了。
眼前是一座城堡样式的建筑,外观腐朽不堪,因为潮湿,缠绕上了藤蔓,青苔。城堡窗户不多,却都紧闭,黑洞洞的,给人阴森恐怖的感觉。
马车是教堂承包的,不需要付钱。
车夫坐在马背上,眼神望向前方,显得呆滞。克莉丝喊他,他也不回应,只能作罢。
克莉丝轻车熟路,这地方她已经来过几次。城堡前是一片花园,却缺少人打理,只能看见一些枯枝败叶。克莉丝与奈德丽一前一后,穿过花园,停在大门前。铁质大门,被雨水锈蚀,显得破破烂烂。
“吉姆先生,你在吗!”
克莉丝大喊,但是没有人回应。她尝试敲门,结果轻轻一推,门就打开了,发出“嘎吱”不堪重负的声音。
门没有上锁。
克莉丝心底有了疑问。推开门,里面是幽深的封闭空间,光照射进来,甚至能看清,空气中漂浮大量灰尘。
克莉丝咳嗽两声,拿起门口的煤油灯,转身对奈德丽说:
“我去点亮壁灯,你点燃壁炉。”
从一楼到二楼,壁灯一盏一盏被点亮,克莉丝内心的疑惑也是越来越重。
地面积累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无人打扫已久。墙壁上有一些痕迹,克莉丝提着煤油灯,弯腰查看,赫然是一些干涸的血迹。
随着不断接近二楼,血迹的量也是越来越多,它们一直向前蔓延,通向某间房间。
克莉丝小心的前进,定睛一看,有间房门上血迹最多,仿佛在血中浸泡一般。而那房间,就是城堡主卧,吉姆.芬里克居住的地方!
“吉姆先生!”
克莉丝顾不上自己,赶紧冲向那房间。打开房门,一股肉类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随之是剧烈的血腥味。
点燃壁灯,待克莉丝看清眼前之物后,忍不住低头干呕。床上是一滩东西,显得血肉模糊,无法辨认是什么。
地面虽然也脏污不堪,但是能够明显的分辨一条条血色纹路,仿佛遵循某种图案,在关键的点上还有燃烧殆尽的蜡烛,整个房间血腥,透露出一股邪恶。
是某种祭祀。
克莉丝内心非常害怕,她平时也会学习有关神灵的知识,知晓站在主对立面的,是一些邪神,恶灵,很不巧,今天就让她遇到了。
恐怖而残暴。谁能想到吉姆生前遭受怎样的折磨。克莉丝明白,这件事必须告诉特蕾丝修女,必须申报教会。
“啊!”
楼下突然传来尖叫声。
克莉丝暗道不好:
“奈德丽!”
她虽然害怕,但是仍然能快速反应。因为她坚信自己是神的孩子,主会庇护她。更何况,同伴陷入危机。
克莉丝不管修女的礼仪,三步并作两步,赶快下楼。但等到她下楼后,一楼空空荡荡,只有壁炉是点燃着的。
“你去哪了,奈德丽!”
一股莫大的恐怖笼罩在城堡内,不远处的黑暗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理智告诉克莉丝,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但是某种信念迫使她找到奈德丽,即使自己也置身危险。
壁炉中火焰跳动,在墙壁上投下阴影。
克莉丝在地面发现一个手环,表面镌刻“N.D”的字样,其上还有未干的血液,就是奈德丽先前戴着的。
再度看向地面,布满灰尘的地毯上清晰可见两道抓痕,是奈德丽挣扎着被拖走的迹象。
壁炉右侧有一条幽深走廊。
本来里面有许多房间,充当客房用。但是自从芬里克家没落后,房间大多都被锁了起来,毕竟花钱请人打扫也是一笔不菲的资金。
奇怪的是,即使吉姆再怎么穷困潦倒,他也没有动过卖掉城堡的想法。
克莉丝走进通道内。明明是静止无风的场所,煤油灯内的火焰却不断摇曳,似乎要熄灭。
她慢慢走着,循着地上的拖拽痕迹前进。两边的房门门把手处都上了沉重的锁链,也没有被人打开的迹象。
痕迹一直向前,在一道门前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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