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快看。”
清晨，城门前的告示栏处，张贴着昨晚发生的一些事件，以及禁止通行的告示。
“昨晚居然发生这种事情。”
内容大致上是说，开城门的卫兵遇见几个赶路的旅行商人，在要进入这座城的必经的森林的途中发现了大量人体残肢和碎肉，听到这一消息的驻城门的卫兵一方面把商人交给捕快处理，一方通知附近的道院的人一同前去勘察。
“我们不是和妖怪之类的不是达成了停战协议吗？”
“城里还有不少妖怪不是嘛，不对，迎春楼的老鸨不是狐狸出身吗。”
只是种族之间的异语，并不是恐惧城内的妖怪。
但还是有很多人犹豫的要不要继续出城门，毕竟昨晚的事刚发生不久。
人类有过好几次大规模和妖怪的战争，虽说只是道教之间百来人的事。其中也有不少的朝代的朝廷也有被牵连进去，使其战火的扩大，而佛教的立场是三方势力都在帮忙，负责调和，以至于十年前达成的协议——和平。
在这十年里人类让妖怪融入自己生活并不是历史上的第一次异种族的合并，而是消除战火，从而朝廷继续扩展的自己的版图，佛道继续传教，妖作为新种族，而是在各地成立的书院和人类交流日常。
“嘿，这里就是锦官城啊，真是不错的风景呢！”
锦官城和其他道、州、府一样设立道术书院，接到门卫的消息也派出不少教师前往现场勘查。
入城门的外地人也有不少不知道昨晚的发生的事，但他们也没必要浪费时间看那种告示。
“是啊，小姑娘，你以后就乖乖在这城里打工吧。”
秃头中年人正努力着驱使被自己控制的马的速度，好不让其撞上行人。
“恩。
回应秃头中年人的黑长发少女坐在一辆敞开式马车，旁边还有几个比自己稍微年长的姐姐坐在对面。衣裳十分土深色，露出肌肤的部分沉积着不少灰，一眼望上去便知道这是从乡下一路赶来的。而少女们便是驾驭马车的中年人带来的。
“你看，前面那座红色大阁楼就是你们以后工作的地方，还有很多漂亮的衣服哦，嘛，你们父母把你们托付给我你们可别让他们失望哦。”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不像是带这些少女们来玩的。
“嗯。”
回应秃头中年男人的是另一位少女，细柔的声音加上那符合年纪的稚嫩脸庞，年龄大概不过16，不过一头白发，对于现在社会来说也并不稀奇。
路旁的不少男性停下脚步盯着这一车的少女。
“喂喂，你看看那个年龄我猜不过13，等等我先回家取钱。”
“不不不，那位白发我琢磨的肯定不是人类，要不……”
止步的路人是城里的闲人。
现在已经是早饭过后的时候，马车很快被淹没在人群的议论声里。
红色大楼夹在两旁深色石头做成的建筑中间，显得格外显眼。
正门中间走出来一个看不出真实年龄的妇人。走一步就挥动手中的团扇，和身旁女子打扮相对于朴素。
朝着马车一方走去，身旁不少统一深蓝色衣裳的男子附和上去，看样子是这群人的上司。
秃头男子也是就地停好马车，示意身后的少女下车跟着自己。
“哟，货色咋就这么点。”
首先开口的是装扮很普通的妇人，在她眼里，把女人作为货物的只有一种地方。
而少女们也遵从中年人的命令一字排开站好。
“哎呀，你们迎春楼，还在乎人数吗，这次都是上等货。”
迎春楼，只是很普通的教坊制度下的歌舞艺人的场所。天下太平已有十年，这一制度渐渐也有变味。首先一般女子根本不可能去做这种事情，从古至今的男性最大经济消费场所无非就是酒和赌以及歌舞妓。
“先说好，全是一手货，所以价格嘛……”
“好好好，每人再多给你一两。”
看来这次的所谓货物比上次的好。
为了满足这一需要，迎春楼的大量货源并没有做出人**易，所以并不会有官府人员前来搜查，客人也安心不会有人来坏事，所以就算在大街上这样进行着交易也不会有什么不和谐。不如更加体现店面的透明度。
“好，你们就好好这里做事，这位就是你们的以后的老板，记得，你们父母是养不起你们，才让我介绍你们来这里工作，有好吃好喝的，就别想着回家了。”
男子回头再次对身后的少女们嘱咐着。
只是名义上没有的人口贩卖，如果进行深入调查，其实这里面有着很大的内幕。
村落的家庭常年因为收成不行，孩子众多无法抚养，加上又是女性，为了支撑家庭，女性的地位除了嫁就是卖，无第三选项。后者可以衣食不愁，所以大多数父母很乐意选择让自己女儿去卖。
真正意义上的笑贫不笑娼。
毕竟朝廷也刚稳定下来，如果和一大堆支持经济发展的场所和民众作对，根本不利于自己的版图扩张，甚至边疆也会处于危险，再加上亲生父母的同意，律例上面根本没有任何问题。更何况各个方面的人也是很支持这类的事情发生。
“大叔真是好人呢。”
乐观的少女还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场所会埋葬自己未来。
对于自己而言眼前这位秃头大叔，能让自己吃饱饭已经是很大的恩惠了。
“真有精神呢，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来来，都随我先回去休息，咱们白天是不用工作的。”
“等一下。”
打断老板娘下一阶段工作指挥的是那位白发少女
“嗯？喂，小姑娘，你该不是后悔了吧。”
商人最忌讳的就是退货，秃头男子也是过来人了，这种临场退缩的小丫头只要吓唬下就好了。
但少女并不理会秃头，直接朝老板娘发问。
“你就是涂山一族的人吧。”
老板娘脸上突然警惕起来，回头的一刹那，手中的团扇也停止挥动。脸上毫无生气看着这个外表只有十几岁模样的白发少女。
“正是。”
森林的一处，昨晚撕斗的地方，在残肢周围围绕着各式各样的人。
“青丘，看来这件事麻烦大了。”
青丘没有回答身旁和自己一样身为夫子的同伴，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青丘内心的不安，一半以上是视野内的人类尸体，关键的东西还少了一件，所以根本无法回答。
“哼，这些人不少都是过去朝中离职的道士。”
“你认识？”
“哼，稍微。”
青丘的脸上显得很不自然，不安的扫视周围一切能入眼的东西。
“你好像在寻找什么，要不问问那边的仵作，所不定已经被回收了。”
“哼，这里说什么也有十人以上的规模斗争，我们先前看见的几具尸体，食肉色微黄，口眼睁开，两手拳握，这明显是被野兽致死的，而最后这几具尸体肉色焦黄，手掌大片浮皮，紫赤，浑身软黑，两手拳散，身上衣服无烧伤痕迹，但，脑上脑后，脑缝多开，身上有似篆文痕。”
“雷击死，昨晚我记得并未打雷或有乌云。”
“哼，妖。”
愤怒的青丘，用手撞额头，这件事的确麻烦了，而关键袭击人类的妖，看样子并未死或者受伤。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先不说一般人根本敌不过野兽的，如果是成型的妖，光是肉体上的灵活性，人类的肉眼的也是无法捕捉的。
“哼，这几位在十年前，也是在各个战场上活下来的佼佼者，不可能这么简单被妖袭击致死，肯定还有什么线索之类的。”
“虽说我们书院也被叫来，也只不过是协助保护这些官差的，而且现场的活动范围，身为教师，我们根本不能乱走动，等他们初验和复验过后，我们再私下来吧。”
身旁的同伴单手遮住脸庞，用不被人发觉的音量说道。
柔和的日影，夹合着凉风，以及，马蹄声。
“不，不好了。城内，被，被袭击了，没人能够阻止。”
调虎离山！
“什，什么。”
“喂，城里不是有守城军吗。”
听到这个消息，不少人质疑起城里的防御工事。
“白痴，收到消息，衙门第一时间就把精锐全部调到这里来勘察情况，何况…...”
没人敢再说下去。的确收到消息的城门卫兵为了通知消息，已经属于无关卡的城门，加上事态的严重性，城里能够第一时间出动的都已经到了现场，甚至第二批部队正在前往这里根本不知道城里已经被袭击。
“哼，敌人的数量？袭击的地方可否是官府或者什么机密要地。”
青丘也脸色白了不少，突袭的目的一般是为了这座城的核心，比如朝廷成员。如果敌人数量不多，被袭击的地点和书院不远，书院的夫子和学生肯定已经赶往现场了。
“就在城门口的迎春楼，满地的碎肉，敌人人数还不清楚，根本没人能靠近现场一步，现在城内已经乱成一片，张大人已经被燕铺头护送到书院避难。”
两个重要的核心已经没事，目标只是青楼。
不对，目标就是青楼。
“愣着干嘛，城内的人还等着我们回去救援，青丘楚卫你们两个留下协助仵作检尸，其余人列队，传令兵，通知所有搜索骑兵部队全部回城协防。”
现场的部队大多数都是有亲人在城里的，看样子现场的最高指挥官已经失去判断能力了。
“都尉别开玩笑了，没经过道术训练的人不可能能和妖对战。”
“废话少问，立即出发。”
指挥官用自己的指挥地位再次放出命令，继续下去，恐怕就要被当场处决，立军威了。
不过不合理的指挥只会增加牺牲。
看到这样，青丘没和楚卫一起劝告，从他一得到消息开始，也明白了就算赶回去也没什么用，关键的地方还在这里。
“啧，正合我意。”
青丘遵从命令，回头继续勘察现场。
这件事肯定不会怎么简单，死的这些人绝对有什么因果关系，那怕知道凶手是谁也好。
楚卫继续无言地跟在青丘身后，仵作们也不敢加以阻拦他们在现场到处走动。
当青丘走向前方的小溪时，青丘发现了一团人影在树上观察这里，也就是说，还有敌人。
“哼，楚卫留活口。”
青丘冷眼示意了一下方位，小声叮嘱道。
他认为，在敌我不明的情况，通常下是以命相拼的，除非有一方不抱有杀意。
“了解。”
楚卫也很乐意地答应了，不过回应声夹充满着邪念。每次动手都要折磨一下对手再致死，这一直是身为搭档的青丘一直很头疼的问题。
上官翼在书院得知城门处有妖的打斗的时候，已经被书院叫去现场周围疏散一般人。
“搞什么，居然要我们去避难，开什么玩笑。”
“喂喂，这种事情你们去现场处理就行了，为何要疏散人群，大军攻城的程度吗。”
一般民众一边从口里冒出不满与疑惑，一边朝着避难所，书院附近走去。
有些刚准备去书院报道的学生也是莫名得被拉倒现场周围疏散人群，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
“总之大家为了安全先离开一下，城里的守备军也正在赶回来。”
“不要惊慌，那边男子，不要胡乱插队影响秩序。”
混乱的人群根本传达不了任何信息。
人们心里只顾着活下去而不断的制造起无谓的混乱，哪怕会连累自己。
“喂，这里就交给你们，我去现场看看。”
声音过于柔和，但还是吸引了不少视线。
声源是位少年。
身体看上有点虚弱，不过口气上来看似乎很有底气。
“找死吗，你，等等我。”
接着，少年身后跟着和他身着一样交领白衣的青年。他俩的长发很统一的梳妆绕后，被一顶白帽子遮住。两人的五官也也很一般，给人一种兄弟的感觉。毕竟还是16岁的少年，做起事来还是脑子一热就上了。
“喂，你们，居然把任务交给前辈来做。”
“别管了，那两人是青丘班的学生，那个班级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给出评价的是和他俩身着一样统一服饰的学生，也是这座城唯一的道学院。
于是身为前辈的几个人也没继续管下去，放任处理。
俩人一个叫上官翼，另一个赶上去追赶的叫燕云飞，金牌捕头之子。
平时还有个叫萧文的好友，形影不离，不过这次事出突然，估计在其他地方做事吧。
当他俩绕过人群的路口，直接跳上屋顶直跑到现场时，被鲜血染红的地面的场景几乎是猛烈得刻入大脑里。
“这种事，居然会发生。”
云飞立刻用手堵住自己的嘴巴，以免早饭会吐出来。
毫无疑问，撤离群众是正确的选择。
不少尸体是一般人的。
燕云飞虽然一直从小跟着父亲到处跑，但是在自己脑海中还没有见过死人的记忆。
这也是没办法，战争的时候他还在开始识字。
虽然这次私自跟着上官翼也是想要磨练下阅历，为以后继承父亲金牌捕头之名。
可是这次没想到自己内心开始害怕起来。
燕云飞觉得自己额头被什么硬物碰了一下。
“害怕了？”
上官翼不知从哪里掏出折扇，用适当的力量敲碰了一下。
“这种事，好歹也让我适应了下。”
另一方面，上官翼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适。
“小心点好。”
上官翼警惕的说道。
“有点奇怪啊。”
“？”
燕云飞开始用昨天的课堂内容，现学现卖起来。
“你看这几个，和书上说的一样，两手脚皆拳缩，头面浑身焦黑，皮肉搐皱，很明显的火伤，而这个一般人，口、眼开，手散，发慢，喉下血脉不行，痕迹浅淡，舌不出，亦不抵齿，被什么暗器之类的致死，可是怎么没血迹呢。”
说话声虽然还有些颤抖，但还是完成了现场初审。
“不是没血迹，是被封住了，暗器加热后可以达到杀人的同时止血，能做到的这些麻烦工序的只有妖，常人不可能手持高温的东西。”
上官翼的判断更加深层。如果不是有一定能力的人，也不会擅自跑到现场来了。
“银针！”
顺着上官翼的话，燕云飞发现了身体多处的血点。
“麻烦了啊，火系的妖嘛，城内的大部分妖只是能化作人形的才对，攻击系的已经没有了才对。”
要是那样的话，这座城肯定是可以被判断为入侵了。
但是目的是什么。
这座城的第一目标应该是张大人才对，只要官员没事，这座城就还能运作。
如果不是以官员为目标，这样的无差别的杀人除了造成恐慌，根本毫无意义。
“喂喂，你怎么不说话了啊。”
云飞看着默默低头不说话的上官翼，开始有点虚了。
“还能说什么，这种无活口的情况，除非死人，否则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种事未免太疯狂了吧。”
上官翼的苦笑，燕云飞也是明白的。
如果只是有目标的杀人案件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现在的死者全部都是路人，而且犯人又是妖。
城门的工事根本无法防御。
虽说是道术书院，但道术的授业太少了。
现在如果不知道原因，只是单纯的无差别猎杀，案件有可能还会发生，那时死者还会增加。
“唔…..”
很微弱的声音。
“你又饿啦，小翼。”
“这种情况下，我可没心思开玩笑，这里还有存活者的样子。”
俩人的视线开始环顾起来。
尽管不太可能，但这也是也是现在唯一能做的。
看着到处翻看尸体的上官翼，燕云飞也深吸口气，镇定下来后，也开始翻动着残肢。
“口、眼开，头髻宽乱，两手微握，皮肉多卷凸，嗯，刀剑博斗的伤痕。”
本来这种复述是由仵作来做的，不过尸体勘察的工作，云飞早就想试一次了。
“两腿出、舌亦出，两手微握，遍身死血淤紫黯色。鼻有血出，伤处有血荫、赤肿，骨并筋皮断折，这个应该是被自己人踩踏致死的，哎。”
上官翼开始在丹田凝聚气。
“虽然还不够成熟，急急如律令！”
话还没说道一半，上官翼就单手化掌，放在地面。
无数的股气流如同水滴落入平静的水面，开始以上官翼为中心向周围传递开去。
两人面对的正前方的屋顶上。
有一位少年从上面跳下来。
“喂，上官。”
突如出现的人物，显然很不和谐。
燕云飞立马跑到上官翼面前将他整个人藏在身后，开始警惕这眼前这个人。
外表看上去应该还和自己同年，不过能够轻易得从高处跳下，显然不是人。
不过身着的服饰样式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
“这个宗家的道宗玄门之力啊，转换过来就是退散的意思吧。”
首先开口的是那位少年。
“退散？！道宗玄门，这种叫法的地方我记得只有一个地方”
现在更不能掉以轻心，眼前的此人肯定不是常物，很可能是在分散注意力。
“管他什么地方，这家伙绝非善类，这些事可能就是他做的。”
神秘少年并不在意眼前的云飞继续说道。
“哦，说起来在下也对贵国的体术也是蛮有兴趣的，嗯，不过在下不适合打斗，我们和平交易吧，现场这样我觉的应该和天曹地府祭有关，怎么样有兴趣交易情报吗。”
“那是什么，听都没听过。”
“准确的应该说是六道冥官祭，贵国也有相似的术式，我记得是叫太乙神数吧。”
从他的话中，他应该很清楚发生了什么。
“从一开始发音和衣着的怪异，你，到底是什么。”
“在下来自极东岛国，阴阳寮六壬神课阴阳大属的源流的藤原景云。”
的确，道教曾经有个分支传到极其远的东方。曾经书籍上记载过，延传下来的术式在比叡山延历寺里经曾复活过已死之人。
“泰山府君祭那个东洋吗。居然跑到这里来杀人。”
云飞结果话反问道。
“哦哦，那个啊，看来能够明白就好，那接下来我们来交易吧。等等，先说好我可没杀人，我也是刚到这里。”
“我可没说要和你交易，你最好一五一十说出我想问的，不，看情况得先揍你个半死才行吧。”
上官翼跨步越过云飞，拔出折扇，将扩散出去的气全部收回集中在扇尖，气流如同高温一般扭动，远处看来如同一把长剑。
“喂喂，说好的在下不适合打斗。”
自称景云的少年也不敢大意，被这种无形的物质力量来一击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得躲开点。”
燕云飞也知道这术式的力量，开始往后退，让出战场。一般物质与物质的相互打击还能相互抵消，拼的是力量，但是这种无形的元素所形成的固体，无非拼的就是丹田的气能持续多久，说白了只有你打别人的份。
“真的没问题吗，你看看那边。”
“增援吗？”
上官翼无视眼前少年的提示，示意云飞说道。
“乖乖，好像是活口，被压在那堆尸体里。”
燕云飞看了数秒才发现了景云说的什么。
“别让这个疑犯有什么奇怪动作我先去看看。”
“什么疑犯，在下只是路过现场想要和你们做交易的路人摆了。先说好，在下就这么站着不动啊，你别乱来啊。”
出现在犯罪现场，的确很容易被怀疑，明明表明自己身份了，对方还是这么小心，也是没办法的，不过就算是疑犯，示意不会反抗，也不能用还用暴力手段制服吧。
表面看来胜负很明朗。
（这种情况下还打算装模作样吗。）
其实从刚才他从高楼跳下来，再加上说什么自己不会打斗，明显实力不在自己之下。
估算一下，要是自己从那种地方跳下也是要准备不少时间和消耗很大的精神力。
“安心吧，顶多要你双手双脚的程度不会死的。”
“那死有什么差别啊。”
尽管上官翼自己心里还没有底，继续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十分危险。
“哎。”
自称藤原景云的东洋少年叹了口气。
自己从东洋坐船而来，直奔这个名为锦官城的城而来，本以为还能赶在早餐之前吃点什么热乎的料理。
“天罡。”
结果路上遇见许多不明的人体残肢，而急忙通知城里的守卫后，便开始闲逛起来，于是自己又几乎卷入了一场莫名的杀戮中，似乎刚发生不久。
而眼前的这个抱有杀意的同龄少年似乎认为自己是这件事的关系人。
“一开始就来这么刺激的招式，退散！然后就是作为回礼，五行相生金生木，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急急如律令！”
似乎还不太会自己熟悉的以外的语言。慌忙拿出一张白纸配合着话音放在地上。
“区区五行，太小看宗家了吧，天罡金函玉鏡十二月将！”
上官翼似乎视线预知地面会发生异变。将折扇打开，气流无法集中而无法控制开始乱窜。
从大地深处吸收大量物质，凝聚一点，导致周围内部空旷，从而倒塌，凝聚的一点承受不住大量的聚合物质，一瞬间喷发出木物质冲向天空，某种巨型大树的根一样，灵活的朝上官翼倒下。
并没有怎么在意的上官翼周围出现了许多人形气流，抵御着木根的倒塌。
“这就是神机制敌太白阴经的前身吗，一瞬间就1对13的局面，嘛，虽然被阴阳寮警告过不要轻易用这招，会对周围的灵气照成损伤，不过也没办法了呢。神道之外的术式系统，神体之本神奈备。”
正如藤原所说，阴阳的前身是道教，再怎么用五行，对方肯定是熟知的。何况对手一开始也无视这一系统，必须得拿出本土体系的术式才行。
那个体系虽说也和阴阳道相差不少，但毕竟是本土的，名为神奈备。
御魂、荒魂、和魂以及神的灵气化为自身而运用。
其实只是灵力的源头改变，使用出来的招式的密度和伤害都会不同。
“喂喂，上官翼你不是会八纲辨证吗，换人，我来解决这个东洋人。”
打破僵硬局面的是燕云飞的求救。
在一旁尸块残肢翻找出来的少女已经奄奄一息，呼吸相当微弱。
“有个屁用，救不了人。”
“恩？等等，在下略懂医术，可否停战，你看也是在下发现那位少女还活着的不是吗。”
面人人畜无害的那张脸，上官翼更加锁死了藤原，他现在心里非常想要快点结束这一切。
“对啊，凶手的话！”
“啊啊~完全的被讨厌了啊。”
毕竟藤原也是一开始撒谎的错。
“喂喂，好歹是唯一的幸存者，就这么放任不管吗？”
“对哦，小翼翼。”
被对手调戏了一下，上官翼眯着眼露出杀意，然后朝前大步跃去。
“不，这里还有还一个需要处决的当事人。”
“真是头疼啊。”
藤原深吸一口气。
事态越发不可收拾。
明白对手是真的要把自己致残以上的心思，藤原开始拉开距离，尽量不近身。
“身体挺灵活的嘛。”
很快拉开距离，风聚集起来的人形，也从天朝自己远距离攻击。
“退散！”
只是装模作样的伸出双手比划，一切看似无形的物质攻击彻底化为微风。
重复如此几次，两人的长发拍打着脸颊。僵直不下。
“到此为止！”
沧桑不少的浑厚声音，介入了两人的视线。
“嚯嚯。”
“学院长。”
正是这四个字，本来的两人争斗也缓和了下来。
从街对面走过来的学院长身后也紧接着几位学生。
藤原只是看了一脸，便将符纸收了起来，朝院长走去。
“喂，你。”
上官翼还想继续，但院长示意停手，吃惊的是这个东洋人似乎和院长相识。
“啊啊，先停手吧，上官、燕同学，那名少女还活着，先紧急治疗后送到衙门。”
听到命令，两人只能照做。
“在下就先走一步，小翼翼。”
“你，还真敢说啊。”
虽然很想出手揍此人，不过也并不是小孩子的举动。
望着远去的学院长和藤原。仿佛学院长就是来接他的，对发生的什么事并不在意。
“这是什么情况啊。？”
“鬼知道。”
很敷衍的回答。
“该不会是异国的学生吧。”
“不清楚。”
随着上官翼的眉头紧皱起来，也没好意思继续问下去。
不过怀中的少女似乎也快要不行了。
“你去前面的刺绣坊找几根针来，血止不住的话…..”
燕云飞点了点头。
过了段时间，城外的守备军也赶了回来。
现场的清理工作也是相当困难的。
人类绝对不会做出杀死人之后的，还在现场截肢。
就在这个时候，上官翼注意到了。
什么东西，还在城里流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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