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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岁看到老

第二章 一岁看到老

不知不觉间,一年过去了。一岁的我终于结束了吃了睡、睡了吃、瘫痪在床的日子,可以利用四肢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做一些简单的动作了。

另外,我的眼睛终于可以睁得非常开,看东西再也不是模糊一片了。可喜可贺。

而且,我也几乎完全了解了我的家庭状况。

首先是我的妈妈。妈妈的名字是莉娅·福尔迪鄂尔贡——这个世界的姓名和习俗完全是偏西夷的,所以她的姓氏是福尔迪鄂尔贡——不是福尔迪鄂尔泰哈哈。这是一个平民的姓氏,虽然她的祖上也是贵族。

另外,妈妈、爸爸和我的民族都是精灵族,这个民族与一般的人类并无太大区别。要说区别也有,耳朵有点长,而且还尖尖的,摸起来比较敏感。在帝国的地位有点像我原来世界的西南土司,处于一种半自治状态——显然帝国还没开始类似于“改土归流”这样的运动。

妈妈给人的感觉嘛……最可靠的人,不容置疑!要不是她的奶水和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估计我早夭折了。在我七个月的时候得了一场高烧,多亏了妈妈的照顾我才没有落得刚转生就夭折的命运。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了。

其次是爸爸。爸爸的名字是阿尔弗雷德,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妈妈会叫他“阿尔托莉雅”——好像是有一天深夜我迷迷糊糊听见的。爸爸的姓氏、同时也是我的姓氏是德·科英布拉,所以我的全名是珊贝妮佩菈·德·科英布拉,同时也是爸爸的嫡长子。

爸爸的伯爵和我原来世界的伯爵爵位差不多,都是身份尊贵而已。只不过爸爸拥有自己的采邑,而在我原来的世界中,所有的爵位都没有采邑。

暂时还不知道我祖父母的情况,也许等我再长大一点自会知道吧。

另外我也获得了一个不太妙的信息:这个世界没有科举考试。

也就是说,一般人不可能通过多级考试进入帝国权力中枢,相反,武力貌似在帝国比较盛行,大家都比较推崇战斗能力强的人。这对于握了一辈子笔杆的我来说,不太妙。

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战斗,所以必须从小就开始锻炼,培养战斗手感,将来至少不吃亏呀。

这个世界四书五经显然失效了,取而代之的是武力。

虽然这很像游牧蛮荒作风,但我感觉这个帝国的确是个比较文明的国度。有贵族、官僚和教会,各级都有各级的职责和礼节,跟原来的世界似乎差不多的样子。

除了有一些难以描述的魔法或魔导以外。

我自认为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会学习,只要教我东西,我管保包教包会,无论是四书五经、天文地理、术算玄学还是排兵布阵、对敌作战。

所以,不能再瘫痪在床了,得从现在开始锻炼身体!

我之所以觉得我应该锻炼身体,是因为我本能察觉到自己的身子有点弱。

比如睡眠时间从未减少过,基本上要睡半天甚至三分之二天。还有我的吃奶量也比较少,经常吃一点就再也吃不进去。另外,四肢也比较无力。我虽然都一岁了,但仍无法用四肢支撑全身重量超过一分钟。

这一天,是我一岁零七天的日子,也就是正统历1656年8月16日。为什么我能记得这么准呢?除了通过耳濡目染了解了这个世界的历法外,我也在今天发现了冲击性的事实。

我依旧像往常一样吃完妈妈的奶,然后任由妈妈为我换上新尿布。一般排便的话大概是一岁半还是两岁就得自主控制了?我不太清楚,总之直到此时我都是在尿布里解决的。

我开始试着用力抬起头来扫视。在深呼吸了几下后,我顺利地看到了裹着自己的小小襁褓,以及属于我自己的下半身。

没有了。

随着妈妈取下旧尿布,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没有了。伴随我度过几十年人生的大丈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白茫茫大地上的小小山谷。

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所以说,我的名字“珊贝妮佩菈”、主教的“圣女”预言、街坊邻居称赞我长大后是个“了不得的美少女”等等……

我是个女孩啊?

“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哎呀!珊贝妮、珊贝妮?怎么了?是要吃奶吗?”

妈妈担心地叫道,以为我突然饿了或是突然生病了。

的确,以外人看来我是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对于我来说,这可是个堪比玉皇大帝的江山倒的大问题。

我也不回应妈妈的呼喊,只是任由妈妈换尿布,然后埋头抽泣而已。

再怎么说我也曾经是刑部尚书,当朝一品,十岁举神童、十五举乡试,二十举翰林院庶吉士,博闻强记,天文地理无一不通晓……然后现在是个女的?!

想要成为国之大器,却变成了女孩?!

这是哪门子俄罗斯玩笑?

“珊贝妮、珊贝妮……那个,不要哭了啊,妈妈在这里呢,珊贝妮酱乖……无端哭泣是什么原因来着……”

“呜、嘤嘤呜呜呜呜呜呜呜……”

妈妈用最温柔的方式轻轻拍打着哭泣不止的我……越是这般温柔,我就越想哭泣呜呜呜。莉娅妈妈太像我上一世的母亲了,如此的温柔,又如此的美丽。

在我漫长的科举旅途中,是我的母亲在支持我,任劳任怨、不辞辛苦,只希望我将来能成为“国器”。我没有钱来孝敬母亲,也不会赚钱,在官场也磕磕绊绊,害母亲吃了许多苦,到去世都没享过我的福分。

如今我还抱恨而终、甚至变成了女孩子……儿不孝,儿不孝啊。

孩儿不孝,碌碌无为一世,未成国器,今世虽为女子,当亦成国器,以告慰父母在天之灵!

我在心里默默起誓。上一世的父母没享福,这一世我一定要让父母尽享荣华富贵。

哪怕是他们的长女。

不要管性别了——不就是多二少一嘛,那么,成为国器的第一步是,锻炼身体。

根据我收集的信息,爸爸会一些魔法,属于比较高级别的那类魔法师。妈妈则不太擅长战斗,反倒是更擅长治疗、后勤这类的技能。我先试试能不能在这两个方面取得突破,毕竟我是他们的女儿嘛。

同时,也要通过多翻身、支撑身体等方式锻炼肌肉,争取尽早实现站立和走路。

于是我文体两开花……咳咳,是魔法和肌肉锻炼两不误。白天锻炼肌肉,晚上领悟魔法。

然而实行的情况却各有区别。白天的锻炼肌肉还好说,晚上的魔法才令人头疼呢。

魔法这东西由于通过精神来产生,需要冥想等方式来进行领悟,可常常是我冥想到一半就困得不行睡着了,结果反反复复折腾半个月,竟然连半点魔力都没感受到。

试着背诵点圣人言看看?于是我又背了半个月四书五经,结果似乎好了一些。至少能感到小腹的位置有一股特殊的热流——不是进食或排泄产生的,而是一种富有活力的热流。

但对魔力的领悟依旧不乐观。那点魔力基本就是被马蜂蜇一下的程度,几乎领悟不出什么来。

体力锻炼的效果也不太好。我的饭量只有一点点增长,四肢虽然不再那么软成一滩烂泥但也好不到哪去。而且我还感觉自己有些偏瘦,就不像大多数婴儿那样肉肉的、有婴儿肥。

只能边锻炼边等了。要是长大了体型很瘦弱,那我可就是文理两爆炸……呸呸呸,魔法系和体力系全告吹,弄不好还会落得给不识字的人写状子赚小钱的悲惨境地。

总之无论如何,得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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