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困苦与救赎之魂】
序章:那时今日
扫视着周围木质结构的房间,虽然看上去有些陈旧,但是偏暗的色调和不大的空间让人感受到一点平淡的温馨呢。笔尖停留在纸上许久,其实并没有想要写些什么东西,只是匆匆忙忙的从蓝色手提袋里拿出课本装装样子,掩饰一下没有事情干呆站着的尴尬,因为到了别人家总会有一种不知道要把手脚放在哪里的慌乱感觉嘛。
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手里是一跟闪烁着暗蓝色光辉的钢笔,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会对它产生一种特殊的情愫,倒不如说是会对任何外表朴素典雅并且很流畅可以写出丰满墨渍的笔都会产生的感情,因为它总是可以依靠的嘛,用处也很多......什么的。静静地等着有人打来电话,结束这趟初衷我不知道过程我没有做好结果莫名其妙被人小瞧的父母与他们各自朋友的聚会,其实我也觉得这种僵硬的一厢情愿的诉苦好无趣,没办法,有些僵硬的东西非接受不可。
听见开门的声音和拖鞋沓沓的落地声,转过头保持一副自认为很优雅很客气的微笑,结果从那边匆匆走过的少年,人家根本都没有看我,只能说无视了......好无聊啊,无聊和郁闷的时候我自认为有必要找一些很可爱的能让心情变好的事情做,比如说努力把额头上略萌的刘海,用嘴轻轻地向上吹气,可以勉强看到它晃晃悠悠的飘了上去,然后再感觉着它慢慢悠悠的飘下来然后再吹上去,落下来......忽然眼角的余光看见那只要比自己小一岁少女迅速从自己的房间里像那只活跃在我家附近的那只小猫努力又天真的训练捕猎技巧一样很认真的窜出来窜到对面学弟的房间里“啪”地关上木门,盯着自己左摇右摆悠悠下坠的刘海,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会不会是我猜到的那样呢?虽然我觉得不大可能,因为毕竟我觉得青梅竹马很难下手嘛,不过也没有具体的经验。哼,你说什么?其实本来就什么经验都没有,怎么...怎么会嘛。
诶、传来了细微的声音啊
“喂!你说的你很伤心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哪...哪有,小声点啊笨蛋!”
隐隐约约听见了学弟不满的嘀咕声。
“什么嘛,告诉我啦,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啊...哈哈你作业写完了么?”
“哦这样啊明白了又在耍我吗......”
女孩子好像很消沉的样子。
“我不是都说了嘛就是那样的什么为什么嘛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啊......其实就是.....就是...反正不是因为那个!”
用手指轻捂嘴唇,脸上洋溢着连我也说不清的明亮笑容,这家伙该不会是害羞了吧,真是的,男孩子怕什么啊,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说的是什么事,但是男孩子就是要勇敢一点,对吧?”心中这么想着。
眼前的餐桌上有一小部分被染成温暖的金黄色,眼帘间轻颤的睫毛被洒上了淡黄色的落日余晖。不知不觉中把头埋在校服里枕着手臂在餐桌上打了个盹,模糊的记着学妹也回到自己房间,学弟窝在对面房间的铺着蓝色星空样子床单的床上玩着手机。但愿迷糊的时候没有被他们俩看见睡觉的样子,要不然我可保不准要杀人灭口,哼哼。
低头看了看逐渐变得清晰的腕表,果然还是不能走啊,好像又要失约了。
嘴角扬起一丝意味莫名的微笑。
“抹茶慕斯一份谢谢!”
坐在靠窗位置身后束着长发的少女伸出白皙的食指带着一脸柔和的笑容对着眼前正在垂手记录的服务生说道。
“似乎连声音也很柔弱呢。”服务生的动作微微迟滞了一下,随后又不留痕迹继续流畅的书写。
“请问还需要什么吗?”
少女支着头想了想,轻轻咬了咬樱色的嘴唇,似乎是很犹豫不决的说出了:“嗯......咖啡......黑咖啡吧,对,就要黑咖啡吧。”
“好的,请稍等。”
服务生转身离去。
少女或许已经并不能被称为少女了吧,好像在去年夏日最后一缕炽热的阳光散去之时她就不能在被冠以少女的称呼了吧,好像已经再不是那样可以肆意挥霍的年纪了吧,想起来还有些小小的心疼呢,不过也清晰地记得毕业时涌起的奇怪心情,仿佛就在昨天发生的一样。望着身旁玻璃墙壁外的世界微微有些失神。
那一刹那展现的温柔仿佛匆匆行走摩肩接踵的路人中间藏着什么让她无比在乎的东西。呵,明明已经是在读大学的法定成年人了,居然还像青春期的少年一样多愁善感,是自己还不能够忘怀许多。那两个人应该来了吧,要知道主动发出邀请也是相当不容易的一件事呐,如果就这样放了人鸽子,难道就不怕搞不好我跟他们再不联系?也对哦,本来她就不大喜欢我,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的话......
“喂喂,还在发呆啊,我可是坐在这里有一会儿咯,本来想着偷偷坐下。不过以为会被你发现的,没想到啊,你发呆发的很入迷嘛,在想什么呐,人还是事呢。”
回首的一瞬间,握着精美咖啡杯的手不着痕迹的微微颤动,还未喝完的咖啡荡起一圈圈涟漪。
“嗯......啊啊?好狡猾!”假装因被打断思绪而感到惊讶的女孩用手半掩着微微扬起的嘴唇,轻撩起一丝耳边没有被束起的垂落黑发,没有一点要说“不好意思,没有注意到你”的觉悟。如平静水面般的眸子仿佛泛起了名为“欣喜”的波漾,她的视线中包含着如被夕阳微光染透的的河水般那样温柔清澈的光芒,那光芒自瞳孔缓缓的散开,却仿佛只深深包裹住眼前一人。无法探寻到那纯净极致感情的尽头,如果说那是看着恋人的眼神,充满了不顾一切的温柔,但又像是母亲望着孩子所蕴含的感情那样透出无限的疼惜,恐怕是对眼前之人有着极大的执念吧。
“现在已经进入紧张的备考期了吗,不要介意我在你这么忙的时候还邀你出来哦~毕竟难得可以像在这么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享受一个没有烦恼的的下午茶嘛。”依旧轻柔似棉花糖的语调,非常温柔,不过吐字却清晰得很,还是挺符合学姐一直以来的形象的。
“话是这样说,不过整天闷在家里自己强迫自己还是很痛苦的,整天被梦想啊远方啊前途啊什么缠着不也很累是吗,呵呵,为了不让自己后悔而找的借口罢了,结果谁知道呢,有那么多人在盲目追逐这东西看来也不缺我一个是吧?”那个短发显得整洁利落的少年不经意地说道,又像喃喃自语。
“呦,年纪不大,见解还挺多的嘛,作为你的学姐,曾经还做过你一个月的“监护人”,可是劝你不要整天沉浸于空想之中哦,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少看点愤世嫉俗的文章,你的身边还是这个你不得不去理解的世界啊,听见了没,就算为了......”瞳孔深处有些迷离,轻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这现实的社会中又何尝不是人人都在盲目追逐呢,当年的你恐怕也有这种不同与人的傲气想法吧,但因为害羞而不怎么说话的你也很可爱呢。
可惜当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一切又太晚了,你虽然还是你,但你在你短暂的旅途中遗失了太重要的行李。所谓生命无法承受的......失去灵魂?
忽然之间要让人微笑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对,或许跟话语中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关系。
空气微微凝滞,沉默无声,只剩下微弱几乎不可闻的吞咽食物声,
“话说,很久不见,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其实也没什么事啦,就是回来一次很不容易,时间也很紧,想要见你一面嘛,顺便想问问你要考哪所大学之类的,可以给你提提建议呀。等你考完试的那个夏天我因为实习超忙的生活也终于告一段落啦,我准备带你去个超有趣的地方,不要以为是放松到无所事事的生活哦”她歪了歪头,“目的是让你边打工边感受一下生活,是吧,很富丽堂皇的理由吧,一定能打动你爸妈的,至于你想不想嘛嘛,我可不管,你就乖乖的跟我走就是了”看到对面少年怀疑的眼神,“放心不会饿到到你的,哈哈。”她又补充了一句,难得一见的笑容格外明亮。
我一个人无所事事漫无边际的走在繁华市中心的街道上,即使是看着像无所事事的游民,也丝毫没有什么想要做出一副随着众人急不可耐匆匆忙忙姿态的意思,不过据我多年的经验,除非你发出很大的声音,亦或者衣着够古怪,像个小丑似的与人大吵甚至毫不顾忌的动手那样才会短暂唤醒周遭人们疲劳到麻木沾满污垢浑浊腐烂的内心,不过说起来,“他们到底有没有心呢?”玩味的笑容荡漾开来,“真是觉得可怕呢”,不免寂寞起来,人的面目还真多呢。起码藏起来的我就有好多好多。
好了,算算时间也该是他们等不及要回家的时候了吧,如果,碰上了的话呢,就考虑考虑要不要同她走,如果,晚了呢,就这样吧。继续漂浮着。
黄昏夕阳的光晕柔和的洒落进来,虽然并不刺眼,但不知怎么回事座位对面那张让自己感到温暖柔和的脸庞这时却仿佛笼罩在一片遥不可及的朦胧的梦幻中,稍显落寞,好想伸出手去触摸啊,试试能否就此触摸到她的世界。少年不禁为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感到奇怪,转过头去看了看窗外的黄昏,时候好像已经不早了吧,在等什么呢,不过啊,我可是一直都猜不透这位与自己关系很好的学姐的心思啊。
在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却只点了这些东西未免有些不好意思,想要等的人还是没有等到,不过这个少年到是很耐心得陪我等到了现在呢,一脸认真的表情想问却不敢问的样子,那么,就这样吧。绪站起身,拍了拍淡绿色的外套,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透过身旁的玻璃幕捕捉到了让她在意的东西,那是颇为平常的一道影子,并不完整,没法看出那个影子的主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让她非常在意而已,说是在意,因为心里不知怎么的闪过一道涟漪,用眼神示意那少年跟上,冷莹莹的目光让人吓了一跳,几秒的暇间里利落的起身,只觉身旁一阵清风,什么啊 这么突然.
被阴影遮住看不清的面庞,黑色的运动服,以及闪烁着暗色的光泽长至及腰的黑发,夕阳有些失色,名为绪的少女看着面前的人,停下了脚步,那人单脚独倚在墙边,低垂着头。忽然间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那股久违的并不猛烈的风卷起了两人的发丝,她将脸抬了起来。对于此的回忆,当时只是被黑白分明的眸子深深迷倒了,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好像却是模糊不清了,绪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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