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不仅白夜和菲娜震惊，就连浑身是血的约翰都露出了一脸茫然德表情，这是闹哪一出？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爱丽丝大人！」
虽然爱丽丝得手下留情让约翰即便是在遍体鳞伤的情况下，也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但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了爱丽丝。
「不，你什么都没做错，不如说你做得非常好。」
爱丽丝摇摇头，然后戏谑一笑，用那双暗红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约翰。
「当然，这是从入侵者的角度上来说。」
入侵者……！
爱丽丝的话让菲娜一惊，确实，之前她也考虑过内鬼的问题，但似乎是因为晕过去丧失了接下来的记忆，她也不好再去判断是谁，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约翰。
「…………您……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是入侵者？」
听了爱丽丝的话，约翰明显地错愕了一下，然后他的脸上开始身处了冷汗，有些慌张地说道。
「那么，请你告诉我，约翰中士，直到你出现在我面前之前，你在哪里？做些什么？」
爱丽丝冷笑不已，其实她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但为了进一步挖出约翰身后的存在，她才没有直接下杀手。
「我……我在这里镇压入侵者啊，监控器应该有录制下来的影像。」
约翰运作起刻印回路在面前呈现出了一个全息屏幕，在资料库一阵搜索后播放出的一个视频，里面果真有他英勇奋战的身姿。
「…………你真是蠢的无可救药，真不知道你身后的人会不会和我一样这么想。」
爱丽丝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她连证据都用不上，对方直接自己暴露了。
「啊？」
约翰愣住了，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惨白。
「怎么回事？」
白夜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而身后的菲娜已经明白了过来，向他解释。
「是身份，灰之塔的系统只有三个指挥官才能进入，其中最低阶级的都是中尉，也就是我。所以区区一个中士，是根本不可能进入系统的，更别说从中调出监视器的数据。」
「也就是说灰之塔的系统从一开始就被黑了？」
「没错。」
「原来如此，但爱丽丝好像从一开始就识破了，应该不知道他有这个权限啊。」
白夜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看起来淳厚的约翰居然会是间谍，这让他唏嘘不已，不过同时，他又有了新的疑惑，爱丽丝是怎么识破约翰的？
「气味。」
爱丽丝似乎是听到了白夜的疑问，她把双眼定格在浑身发抖的约翰身上，嘴角露出一个小恶魔般的浅笑。
「我对血腥味尤其敏感，现在灰之塔几乎都是这种味道，但你身上却没有一丝血腥味，只有清新的泥土味，我记得好像这是东墙那边监控器的死角才有的味道吧？」
「…………」
约翰没有再说话，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他能反驳的余地，垂着头，沉默不语，恐怕是他唯一的选择。
「说吧，指使你的人是谁？」
爱丽丝见约翰已经默认，便开始了审问，有人在针对灰之塔，而且十有八九是圣殿，但对方毕竟是世界上的庞然大物，她需要证据才能反将一军，即便不能把他们连根拔起，也要挫挫他们不可一世的锐气。
「…………我不会说的，杀了我吧。」
又沉默了一会，约翰抬起头，用已经失去神采的双眼看着爱丽丝，显然，麻木掉的他已经下意识地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死忠……吗？
「哼。」
爱丽丝明白这样的家伙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于是便冷哼了一声，伸出手向着约翰凭空一握，瞬间，鲜血从后者浑身的伤痕中喷涌而出，当场死亡。
「灰之塔不需要叛徒，希望全员引以为戒。」
处刑完毕，爱丽丝环视了一下围拢在灰之塔上上下下的士兵，不忘训诫。
现在的局势很混乱，一下子失去了威胁的世界，人类重回了争权夺利的轮回，她不清楚，在这上千人内，会不会有第二个约翰。
「遵命，爱丽丝大人！」
士兵整齐地呐喊道，这回响在塔内的声音，让爱丽丝稍微心安。漫长的千年间，她被人背叛过无数次，就在她茫然无措，想着是不是该放弃人类的时候，有一只手拉住了她。
爱丽丝转过身，冲着白夜展颜一笑，后者挑挑眉梢，不知道怎么回事。
「来，回去吧。」
「诶，可是我还没补充好魔力……」
白夜感受一下又接近亏空的身体，叹了口气，这几天还真是没有办法消停啊。
「这样啊，不过我估计你没什么机会了。」
爱丽丝说着，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托起下巴，一脸的坏笑。
「嗯……？」
白夜疑惑地看着坏笑着的爱丽丝，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真是热闹。」
就在白夜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淡然而又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看向入口，才发现鸢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哦，来了，来了。」
看见鸢到来，爱丽丝就像是个兴高采烈的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来到了鸢身旁，然后把小嘴贴在后者耳边，嘴角得意地扬了扬。
「下一幕开始前，先借给你了，记得还给我哦，完完整整的。」
鸢撇撇嘴，看着有些不怀好意的爱丽丝，微微颔首。说实话，她对爱丽丝想怎么和圣殿对着干一点兴趣都没有，即便她是圣皇女，也对那个囚笼般的地方没有半分好感，爱丽丝能破坏掉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那么，我先走了。菲娜，这里就交给你了。」
得到鸢的允诺，爱丽丝向菲娜挥挥手，然后无视掉白夜自顾自地向外面走去，菲娜则是向爱丽丝行了一礼，然后开始指挥士兵开展恢复工作。
什么情况？
白夜有些懵逼，就这么走了？他的MP槽还是见底的啊！说好的给他补充魔力呢？
「我们也走吧。」
鸢看了有些懵的白夜一眼，转身就走。
「去哪？」
白夜回过神来，看着鸢的背影，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可怕的家伙不会趁他没有魔力在半路找块地杀人藏尸吧！？
鸢停下脚步，微微回过头，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白夜。
「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在半路杀了你？」
「怎……怎么会呢？」
白夜讪笑两声，内心却已经惊涛骇浪，这妮子还真有这个意思啊！？
「…………那就好，晚上有个宴会，你没忘记吧？」
鸢盯了白夜一会，才开始回归正题。
「是七点那个吧？」
「嗯，所以你想穿成这样去？」
听鸢这么一说，白夜才明白过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衣服都变得破破烂烂了，右手更是直接没了一条袖子，他现在几乎是赤果着半身。
但，他到底是怎么才变成这样的？
「明白了就走吧。」
看到白夜恍然大悟的样子，鸢便收回了目光，然后径直地向前走。
「…………算了。」
白夜认真地回忆了一下也没办法得知发生了什么让他的衣服惨遭毒手，所以也就懒得去想，直接跟着鸢走了出去。
——————
「合身……吗？」
「还不错。」
看着身穿抹胸晚礼服的鸢，白夜点了点头。纯白的颜色看起来和她很配，即白夜自己不太懂的这些，只是纯粹的个人感觉而已。
毕竟这么高级的地方，白夜可是一次也没来过。稍微看一下金碧辉煌的店面，这里任意一件衣服都好像是镶嵌了钻石一样，比他预想之中要多了好几个零的高昂价格完全可以让他幸勤地工作个上百年，其中还没有休息日。
「是吗？那就这件吧。」
得到白夜的肯定，鸢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买了下来。正当他感慨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任性时，鸢突然推了推他。
「别愣着，你也去选一件。」
「…………需要欠条吗？」
「…………不用。」
鸢无语了一会，然后叹了口气，微微低下头，小声喃喃。
「就当做是谒见之间的赔礼吧？」
「好吧。」
白夜想了想，只好接受。但话虽然是这样说，完全没有一点经验的他根本不知道该选什么样的衣服好。
「鸢，你说该……？」
白夜还没有问完，刚才还在身边的鸢就已经消失不见。
去试穿其他衣服了吧？伤脑筋。
白夜挠挠脑袋，对于选择困难的他来说，这将又会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呦，这是谁家的乞丐，浑身破破烂烂的竟然敢进这里来，难道不怕弄脏了地上的红地毯吗？」
正当白夜看着一大堆衣服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声轻蔑的冷笑突然传来过来。
白夜用余光看了一下声音的主人，才发现是一个衣着华丽，长相俊美的黑发少年，年纪可能比他要小一点，身后还跟着几个彪悍的大汉。
弱者。
白夜看了这个柔弱的富家子弟一眼就失去了兴趣，继续为挑选衣服而烦恼。能在身后带着几个保镖招摇过市也就证明，这个小鬼并没有什么本事。
即便那双暗红色的眼睛看起来格外妖异。
少年见白夜并没有按照他想像中的那样惊慌失措，感到有些意外，但不搭理他这一点已经足够让他生气了，只是出于所谓的教养，他并没有急于动手，而是喊来了经理。
「经理，你怎么搞得，为什么让一个脏兮兮的乞丐进店？」
经理听到少年在找他，自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面对少年不讲理的质问，经理并没有立刻驱赶白夜，而是在两声充满歉意的对不起后，在少年耳旁低声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听完经理的悄悄话，少年一脸震惊地看着还在皱着眉头的白夜，这个乞丐一样的人居然会是圣皇女带来的？
不可能，这三个字在第一时间从少年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绝对让他终生难忘。
一个穿着纯白色的晚礼服的少女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完美的容颜和那象征性的金色长发，毫无疑问是本帝国的圣皇女·鸢。
「好慢，需要我来帮你选么？」
只见鸢从站在白夜身旁淡淡地说着，但即便如此，在一旁石化的少年看来，这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绝景。
「再好不过。」
鸢的提议让白夜松了口气，太强了，这些选项都是他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那个，鸢陛下？」
少年眨眨眼睛，试着问了一下鸢，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个只要是男人便谁也不搭理的冰山女神居然会站在一个浑身破烂的少年身旁。
「嗯？」
鸢看了看叫住她的少年，觉得有些眼熟，搜索了好一会记忆她才想起来，双眼闪过一丝惊喜。
「好久不见，这不是德古奈吗？近来可好？」
「托您的服，臣下很好，鸢陛下。」
德古奈激动地看着眼前的鸢，如果他没有记错，鸢已经离开帝都差不多两个月了，虽然期间杳无音讯让他有些担心，但现在回来的那么突然，让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很抱歉打扰你们的叙旧，但我已经快饿死了，是不是该先帮我挑礼服？鸢。」
白夜突然中间插了一句，他面对这些东西真的好无力，而且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因为灰之塔的突发事件，他还没来得及吃午餐，导致现在整个人处于饥肠辘辘都状态。
直…直呼其名！？
虽然鸢对白夜的称呼倒是没什么所谓，但到了德古奈这边了就不一样了，听着白夜直呼鸢的名字，他感到非常震惊，难道圣皇女的名字已经变得那么不值钱，想叫就叫了吗？
「请问，这位大人是……？」
只有白夜，让德古奈第一次对他人感到了好奇，破破烂烂的着装没能影响到让尊贵的鸢现在他身边，这就足以证明他的身份不简单。
「你说白夜？嗯，勉强算是个勇者吧。」
德古奈的疑问让鸢愣了愣，然后她沉吟一声，回答道。
勇者……？开玩笑吧？
德古奈不可思议地看着吊儿郎当的白夜，每个百年的勇者只能由一人担任，这是铁律，而且勇者的身份几乎可以和圣皇女平起平坐，虽然只是明面上。
如此一来，鸢会站在白夜身边也不是什么很奇怪的事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只比他大一点的少年，居然会是勇者？这要比那些历经磨难才成为圣骑士甚至是龙骑士的老者们要年轻多少倍？
二倍？三倍？还是四倍？
可恶，这怎么可能……？
太过强力的事实冲击，让德古奈不敢，不对，是不愿意去相信，实在是太打击人了，这要让那些练就了圣骑士实力的老兵情何以堪？毕生的修炼，到头来全部人加起来居然还不够白夜一个人打。
十五岁左右的男爵吗？
白夜看着有些动摇的德古奈，心里嘀咕一声，然后向他伸出了手。
「你好男爵大人，我是白夜，以后还请多指教。」
为了不给鸢添麻烦，白夜还是选择低调处理。毕竟这个叫德古奈的家伙能在十五岁就处于最高爵位，显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从他那稚嫩的脸庞上即便动摇但却依然能保持理智的那份冷静就能看出来。
虽然，白夜对他是弱者的这一评价并没有什么变化就是了。
「抱歉，是刚才在下有眼无珠，请原谅我，白夜大人。」
德古奈愣了愣，然后也伸出手握住了白夜的手。说实话，勇者在各种意义上身份要高于男爵，但他锐利的双眼告诉白夜他并不是顾及这一点才会低头，所以到目前为止都和白夜设想的一样，他并不是一个会意气用事的人。
「怎么…了？」
鸢疑惑地看着握手的两人，这气氛似乎有点不对啊。
「没什么，让我们继续选衣服吧。」
白夜松开手，摇了摇头，然后把视线放到了礼服上，摸着下巴沉思。
「不如，我来帮你选吧？」
看着继续犯难的白夜，德古奈自告奋勇道。
「你？」
白夜挑挑眉梢，然后露出一脸小孩子懂什么的表情让德古奈额上暴起青筋，还好鸢解释了一下，他才恍然大悟。
「德古集团可是帝国的大经济家族之一，掌握着整个帝都三分之一的经济命脉，这家店也是德古奈旗下的分店之一，相信他吧。」
这段话，白夜只听懂了六个字——请帮我拉拢他。
「…………我知道了。」
没办法，既然鸢都这样说了，按照他们在谒见之间的约定，他只能照办。
「那么，请走这边，我会让德古集团最好的裁缝师让你满意。」
德古奈向白夜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份人情他势在必得。
「…………希望如此。」
德古奈的算盘在白夜的预料之中，他轻笑一声，这才第一回合，谁坑谁还不好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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