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赶到时,那第七家马姓的老妇们前,已围集了好几个人,正在三三两两地谈论。我到了里面,才知警察里已派了人来搜查。我认识那个搜查的侦探,彼此招呼了一句,便先到老妇房间里去察看血迹。
卧床上一顶帐子是半新旧的,却新近洗过。白布的帐顶上面,果真有好几点血迹,凝集在一起,足有银币般大。我依着那血迹的直线,向上瞧视,楼板缝中,当真还有干结的余血。
侦探在帐顶的血迹上摸了一摸,点头说:“是的,明明是楼板缝中摘下来的。这血迹还很新鲜。”
我们赶到楼上。那后接的门上果真有一把廉价的西式小锁。我在板壁的隙缝中向内瞧视,里面都糊着黑布,完全瞧不出什么。那锁本是一种最劣等的东西,侦探略一用力,便把那锁扭开。室门打开了,我也跟着他进去。
“室中有一只小床,床上也挂着帐子,不过帐子的颜色,已从白的变成灰色。床上的被褥杂乱,似睡后不曾整理。床底下有一只破旧的皮箱,还有些纸匣、帽笼,和一只煤油箱改造的小箱,却已锈旧不堪。靠床有一只半桌,两只椅子,桌子上除了一叠旧书,和一个方形的纸包以外,还有一种东西,赫然触我们的眼帘,就是我昨天见过的那把尖刀!
那侦探似也觉得这一种东西最有吸引他的视线的能力,忙走近去将刀拿起来,凑到近光处去瞧了一瞧。
他忽惊呼说:“唉,刀上还有血呢!他虽曾抹过,却不曾抹得干净。小云,你瞧,这锋刃上不是还留着一丝丝的血痕吗?”
我接过那刀一瞧,觉得侦探的话完全不错,凑近鼻子嗅了一嗅,还有很触鼻的血腥。
侦探又惊呼道:“小云,你再来瞧瞧。这里另有一种显明的证据。
我回头瞧时,看见他伏着身子,正在察验地板。我也接着身子细瞧。
我答道:“不错。这里也有血迹。下面帐顶上的血,确是从这里流下去的。这一点已丝毫没有疑问。
侦探从床足边拾起了一个纸团,大声说:“还有呢。这纸团就是他抹血用的——”
“不对,”我皱着眉头抢在他说完话之前说到“最关键的是目前还没有确定是不是人血,所以现在也不能这样的妄下定论。”[我偏偏忘记了鉴定的过程了,这个时候要是那家伙在旁边的多好啊。]
我接过了纸团,轻轻地展开,忽而见纸团中夹着一小片白色的羽毛。
我点头道:“哈!第一步已经证实了。”接着开始寻找起来,果然发现了一本我想要的东西,对那位侦探提问到“你把那桌子包皮纸的纸包打开来,瞧瞧里面是不是一部符咒大全?”
他依言将那纸包展开,果真如我所料。[接下来还差一件的东西是。]
我饰着身子,从床底下把那一只煤油箱改造的小箱子拉出来,随手开了箱盖,忽而从箱中取出一只死的白雄鸡!
我嘴里发了一声惊喜的呼声,把死鸡丢下。回转头来,从他手中抢了那部符咒大全,先翻开了目录一瞧。随即把第三本书翻开。翻到一页,便指给那个侦探瞧。“这就是全案的关键。你也来瞧瞧。这也可以增长些常识,也许在以后办案的时候也会有些用处。”印着道:“求财得彩法。……先时斋戒茹蔬三日,于黄道吉日之破晓前,四目不见:杀公鸡一,蘸血书后列之符一通。书符时,应念咒如次,藏此符于身,凡摸彩摇会,定可得中。”这两行字后,又附着一道符形,和四句不可解释的咒语。“现在你总明白了。这叶时仙实在没有杀人,只杀了这一只公鸡。他所以要杀鸡的缘故,就因为他要发财,便想入非非,画了符去买彩票。你现在赶紧过去找他,如果你找到他的话,在他身上搜一下子,一定可搜得到这一道相同的符也许还有一张彩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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