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睁开眼睛,为了让大脑清醒,看了一下大脑里的时钟。现在是早上五点半。虽然还有点早,但是现在是夏天,所以太阳已经和远处的地平线相切,开始慢慢驱散夜里所积累的凉爽。果然啊,这里的地球也是一个“球”啊!我心里这样调侃着。
伊丝和小女孩还在里屋的床上呼呼大睡,小女孩抱着伊丝的手臂,看上去很舒服的样子。我将被她们踢在一边的被子重新搭在她们的肚子上。小孩子着凉可不好啊!
小女孩的母亲在准备早饭,父亲则是去和昨晚到达的商人买卖商品去了。虽然这里和王都比较近,但是并没有常驻的商人,所以居民的日常消费还是得和流动商人来进行交易。
六点半左右,小女孩的父亲回来了。我们被母亲邀请,一起吃下了早餐。伊丝和我都是一大碗煮好的面饼,虽然并没有进行特别的调味,但是味道却很好。伊丝像是个很久没吃东西的野兽,很快就吃完了。不,也许她在冰之迷宫的二十年里,真的什么都没吃,毕竟是龙嘛。那位母亲笑着为她又盛了一碗,还不忘教育小女孩,要向伊丝一样,多吃一点。我则是利落地吃完自己面前的面饼,不过,总觉得别扭的地方。
之后,我郑重地向这家人表示感谢,和伊丝继续一起踏上了去王都的路。小女孩知道伊丝要走了,很是不舍。在母亲的劝哄下,最终还是放开了伊丝的袖子。
根据那家人提供的情报,从村里到王都,步行一般要三天左右,而且除了这个村子,中间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所以,我想到了其他代步的方法。
我和伊丝走向村里尚未出发的商人团队。按照小女孩的父亲的说法,这些商人都是结束了在外的贸易,要在今天返回王都的人。我的目的则是希望能够搭上顺风车,让他们带我们去往王都。
我找到一架没有载上很多货物的马车。马车的主人是一个看上去仅比我大上几岁的青年,他现在正在检查货物,为出发做准备。
“这位商人”,我打起招呼,引起他的注意:“我们兄妹要去前往王都,请问,能不能载上我们一程?”
“诶,去王都吗?”青年简单地打量了我和伊丝一下,接着说道:“行,两位就在这先等一会儿吧,我们大概还要一刻钟才出发。”
青年商人连我们的身份都没有具体确认,却很爽快地答应了,这出乎我的意料。正常来说,商人这种群体,最看重的是利益。无论做什么事,从利益出发,这才是一个优秀商人的基本原则。可是,这个青年在没有和我谈任何条件的基础上,就直接答应了我,怎么想都不可思议。他是才当商人没多久吗?所以才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还是说其实是打算在路上在敲诈我一笔?我将疑问留在了心里,毕竟,至少去王都的途径有了保证。
我在等待的期间,和青年商人进行了简单的交谈,而事实正如我猜想的一般。青年名叫伍德,半个月前刚成为商人。这次是随着其他有经验的商人,一起进行地区贸易来增加经验。由于自己资本不多,所以贸易的货物也不是很多,马车厢里还留有很大的空间,所以,带上我们两个也没有什么问题。
我注意到整个商队都没有雇佣护卫一类的人,感到有些奇怪,便向伍德打听了起来。
“这个啊,对了,你们不是王都人,所以对这边不了解呢。王都附近治安很好的,嘛,毕竟是王都嘛!而且,王都附近的平原上,也没有什么厉害的魔兽之类,最多的就是史莱姆这些。史莱姆这些,正常情况下也几乎不会袭击来往的商人。这个也托了经常巡逻的士兵先生们的福啊!说起来,一起巡逻的冒险者工会的那些家伙也很厉害啊!”
疑问解答了,倒也是意料之中。毕竟也是一国的王都,周围的环境肯定差不了嘛。
◊
伍德的商队很快就出发了,毕竟早上气温还不是很高,所以得尽量多赶一点路。伍德和我们一样,也是坐在了马车车厢里,驾车的是他雇的一个马夫。
伊丝很高兴的样子,看样子她从来都没有做过马车,虽然我也没有。她央求着前面驾车的大叔,让她坐在旁边。大叔虽然有些为难,但是还是很高兴地答应了。哎,长得可爱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啊!我不禁这样感叹着。
伍德从马车行驶稳定后,就开始对贸易的账目进行处理。看他的样子仍然很不熟练,一会儿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一会儿又拿起算盘慢慢地拨弄着。说起来,这个世界竟然也有算盘,而且形状和我知道的十分像。
“伍德,这个是叫做算盘吗?”我指着被他暂时放在一边的算盘问道,虽然打断他的工作有点不好意思。
“哦,这个吗?”伍德停下了笔,看着我指的方向,“是的哦。这可是以前的勇者大人发明的算术道具,很厉害啊!可惜,我才学了没多久,用起来还挺不熟练的。”伍德惭愧地挠了一下头。
勇者大人吗?我心里有了一点眉目。不过,现在不重要。
“伍德,让我和妹妹坐你的车真的很是感谢。所以,让我帮你整理账目吧,我对算术还是挺有自信的。”我这么提议道。虽然大学里用计算器的时间更多,但是基本的算术还是没问题的。而且,免费坐车什么的,我不是很想欠别人人情。
“哦,真的吗?那可真是太感谢了!说实话,我对算术还真的挺不擅长的,家里人之前还劝我不要从商呢。”
伍德接受了我的帮忙,向我递过来一本翻开的账本。上面写着具体的日期,买进的货物名单。
“首先,就请你帮我核对一下这个王都的账目。这一叠是不同的出货商提供给我的货单,本子上记的是我自己统计的货物。你只要把这些比对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出入。最后是这些价目都加起来,看与这里的总额是否一致就行了。啊,对了,我去别的商人那里去借一个算盘。”伍德说明完了之后,便准备向驾车的大叔示意停车。
我连忙制止了他,向他表示借我一些空白的纸就可以了,我不用使用算盘。嘛,其实是我并不会用算盘。
伍德倒是很惊讶的样子,似乎他没有见过别人不用算盘就可以进行计算。
我接过伍德递过来的淡黄色的空白纸和一只像铅笔的笔,准备开始核对。
“女神历1501年”,货单和账本上都这样写着。看样子这个是这个世界使用的历法了,根据之前和小男孩父母还有伍德之间的对话来看,这边的年月日和原来的世界似乎很接近。这对我来说倒是很是方便了。
另一个我在意的地方则是账本上出现的数字。那些很明显是阿拉伯数字。
“伍德,这些数字有什么来历吗?我的老师没有和我讲过啊!”我装作自己只是一个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的人,这样问道。
“哦,这个啊。这个据说是初代勇者大人留下来的计数方法。不过,是不是就不知道了。毕竟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嗯,看来伍德没有对我怀疑。
初代勇者吗,还有之前提到的勇者,都是值得日后研究的对象啊。
将无用的想法放在一边,我开始拿起笔在纸上进行运算。虽然很多口算就可以了,但是果然还是在纸上写上算式比较好。就这样,我一边进行着运算,一边核对着账目,耳边偶尔传来伊丝的大声的惊叹。可能因为是货物少,大概半个小时后,我就核对好了账目。
我将账本递回给了伍德,向他指出其中的一些小的错误。伍德很是惊讶,看来他以为我会花上更长的时间。
“这个,你还真是快啊。”伍德发出了佩服的声音。“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帮我处理一下这一本呢?啊,要是麻烦到你的话,就不用了。”
伍德这家伙性格这么好,会不会不适合商人啊!我心里这么调侃着,接过了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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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的帮忙,在中午休息前,伍德就整理好了所有的账目。
现在,整个商队都躲在道路旁的大树的树荫下,以避免中午强烈的阳光。商人们吃着简易的午餐,马夫们也照料着有些疲惫的马匹。
我和伊丝吃完伍德送的面包,便坐在地上靠着大树休息。伊丝把头靠着我的大腿,闭上眼睛睡着了。我因为在原来世界的习惯,没有午睡。我一边抚摸着伊丝的头发,一边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伊丝倒是很开心的模样,睡着了脸上也挂着笑容。
“喂,莱恩!哦,在这儿啊!”耳边突然传来了伍德的声音。因为帮他整理账目的原因,他也直接称呼我“莱恩”了。
伍德向我跑了过来,手里抓着几张纸,很是激动。他到我面前时,我将食指放在嘴边,另一只手指着伊丝,示意他安静。伍德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安静地坐了下来,小声地说道:
“莱恩,这个东西是什么啊?你是用这个来计算的吗?我刚才问了一下商队的老大,他说他也没见过这个啊!”伍德的话语中还是透露着激动。
我明白了伍德指的东西,那是我在纸上写的四则运算算式。虽然这个只是小学程度的东西,但似乎在这个世界里,还并没有这样的学习内容。
我向伍德简单地解释了这些算式的意义。伍德听完很是激动。
“这个,很厉害啊!我感觉用这个来计算的话,要比算盘还要快啊!”
总感觉伍德还在纠结于自己不善于算盘的事,但是,这两者之间的优劣还是挺明显的。所以,我纠正他说:
“伍德,这个算式只是在没有算盘的情况下用的。算盘熟练的话,计算的速度不是这个算式可以比的。不过,这个算式倒也可以作为算盘的使用练习,所以,不介意的话,待会儿上路时我也可以教你。”
意料之中,伍德很高兴地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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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休息了大概两个小时后,又继续上路。现在阳光已经没有正午那时那般强烈了,对马的伤害也没有那么高。当然,时间充足也是我们能够长时间休息的原因。
在午后的时间里,伊丝仍然很兴奋,她直接跑到了别的马车上,还好商人们都接受了她的任性。可爱真的是一种本领啊!我心里再次吐槽。我则是向伍德讲解基本的四则运算的算式用法,还有一些简单的运算规律。
时间渐渐地流逝,伍德提醒我现在离王都只有大概一个小时。我将身体探出马车,向王都的方向望去。而原以为能看见王都建筑的身影的我,却发现前方似乎出现了一些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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