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子是要在大堂还是上楼上的雅间呢? ”
“哦?楼上还有雅间,觐祗,不如我们上雅间吧。”
“他们都在看些什么呢?”一进门,李觐祗就看到店内稀少的几个客人的眼光都盯着店内的空荡荡的阶梯。
“这些客官们都是在等‘帕娜曼’的。”
“帕娜曼?”
“是的,帕娜曼是我们店内的头号胡姬,歌舞演艺样样都是最好的,还精通汉语,吟诗作赋,琴棋书画虽不能说得上是十分精通,但也是略知一二的。”
“那赶紧让她出来啊!”文柏舟听到博士说的胡姬后马上就两眼放光,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那多才多艺的胡姬‘帕娜曼’。
“这位公子稍安勿躁,帕娜曼马上就下来了,今天哪位客官出价最高,帕娜曼就会陪那位客官一同饮酒。”
“在这里喝?”
“当然不是,小店已准备好了雅间让价高者与帕娜曼共饮。”
“觐祗,我们赶紧找个位置坐下吧,等那个‘帕娜曼’出来。”说着就找了个座位拉着李觐祗坐下了。
李觐祗正想说话就听到旁边的客人说道:“我听前几天来的人说那帕娜曼不仅婀娜多姿,还才艺双全呢。” “我也听说了,所以我今天也是特地赶过来的。”
李觐祗终于明白为什么多人围着这间酒肆了。“原来这酒肆外面聚集了这么多人就是为了来看那帕娜曼的。
“那当然,大家都是慕名而来的。”
李觐祗听到这句话后话锋一转:“柏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事儿了,包括这里的进门先交一两金子之类的,你今天带我来这里,都是你计划好的。对不对?”
“觐祗,你也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承认,前几天我就听人说了这家酒肆来了个漂亮胡姬,他们把那胡姬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一样,所以我就想着拉你过来看看。可是我又怕你一来到西市就只是去坟典肆的,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没跟我说这里有一让大家为之倾倒的胡姬,更没说进门之前要先交一两金,为的就是让我看到众人围堵酒肆的一幕还有博士要一两金的场景,无非就是想引起我对这件酒肆的好奇,我说的对吧。”
文柏舟生怕李觐祗离开,急忙解释道:“是,你说的没错,可我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你陪着我,你也知道我的,虽说我在朝堂上向来侃侃而谈,平常也去一下平康坊的,可这异族女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呢,你要不在,就我一个人对着那胡姬,我怎么好意思呢。”文柏舟说着还羞涩地笑了笑,李觐祗还是第一次见到文柏舟这个样子,也就打消了离开的念头。
“由于天气炎热,小店特地给各位客官准备了些冰,为各位客官解暑。”说着博士就陆续往各食案上放了一小银盘的碎冰和一壶西市腔。
西市里的胡姬酒肆不少,可是有冰的酒肆却没几间,冰块一向是专供皇室贵胄,近几年朝廷也允许民间买卖冰块了,许多商家都做起这冰块生意,可由于供给民间的冰块有限,所以价格甚是不菲,鲜少有人用得起,这些冰虽是碎冰,可也不是一般酒家用得起的,这家小小的酒肆居然用得起冰,李觐祗更是觉得这间酒肆不简单。
“感谢各位客官的捧场,现在竞投开始。”博士的一句话马上引得酒肆内外再次轰动了起来。
“好,好......”李觐祗坐在那里,耳朵里尽是他人喊好的声音,李觐祗皱着眉头,一手撑在食案上掩住耳朵,试图隔绝一些声响。
文柏舟本还沉醉在帕娜曼的甜美笑容中,可一听到博士说开始后,文柏舟的双眼马上就亮了起来,即刻由沉醉回到了现实。
店内依旧嘈杂,博士微微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待店堂内外恢复平静后才继续说道:“各位客官,在这里我想提前说一点,这次的竞投与往常不同,这次竞投没有底价,全由客官们出价,价高者便可与帕娜曼共饮,现在,竞投正式开始,请各位客官出价吧。”
此话一出,店堂内更是寂静了,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出价。这次竞投没有底价,因此第一次的价格尤为重要,第一个开价的人更是责任重大。第一个开价的人,开低了,大家定会嘲笑一番,自己脸上也没面子,开高了,随后的价格也会水涨船高,大家也会有所不。自然,任何人都不希望成为第一个开价的人。
“再这样僵持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啊,更别说帕娜曼一醉方休了。”文柏舟想着便一脸求助的看着李觐祗。
“既然进店前需先交一两金,那我就以一两金作为第一次的开价,不知大家意下如何?”李觐祗说到最后还不忘征求大家的意见,难得有人做第一个开价的人,店堂内的客人们都纷纷附和。
“二两金”
“三两金”
“四两金”
“......”
有了李觐祗的带头,出价的人越来越多。李觐祗只觉得周围都是嘈杂之音,只觉得头疼,坐在那里揉着太阳穴,他对这次的竞投毫无兴趣,说到底,也只是过来陪陪文柏舟。
“觐祗,觐祗,你快看。”李觐祗正闭目养神着就被文柏舟推醒了,顺着文柏舟的手指方向看去,李觐祗也就看见了那面屏风。
李觐祗本就被吵得头疼,这下更是不耐烦:“看什么啊?不就一屏风吗?”说着就往瓷杯里倒了些西市腔。
“不是让你看屏风,是让你看屏风后的帕娜曼。”
李觐祗仔细一看,发现那屏风的的屏面是一幅用色较淡的山水画,隐约能看见屏风后的帕娜曼的面容举止。
“看到了吧,你看看,坐在屏风后都这么风姿绰约的,我都能感觉到她在跟我招手微笑呢,觐祗。”文柏舟痴痴的看着屏风,仿佛要将那屏风看透了一般。
“我出三十金。”不知觉价格已经被抬到三十两金了,酒肆的店堂再一次恢复了寂静,一斗上等的酒也就二两金,二十金早已是平常的富贵人家所能支付的极限了,何况是三十金。
“还有人出价高过三十金的吗?如若没有,那么,这位客官将马上成为帕娜曼的贵宾了。”
眼见博士举起手就要宣布那出价三十两金的客人即将获胜时,文柏舟懒洋洋地抬了抬手:“我出五十金。”
顿时,店堂就像炸开了锅一般,大家尽是议论纷纷的。
李觐祗刚送到嘴里的酒马上就喷了出来:“柏舟,五十金,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啊,就为了跟那胡姬喝酒,不值。”
“觐祗,这你就不懂了,你单看那胡姬婀娜多姿的身材,再看刚刚那走下阶梯的优雅,屏风后朦胧的媚态,五十金绝对是值得了。”
“我出六十金。”方才出三十金的客人听到文柏舟的出价后马上就加到了六十金。
“七十金。”
“八十金”
“一百金!”文柏舟大力地拍了下食案喊道。
“好,那我今日就陪这两位公子一醉方休。”还未等博士按例询问可还有客官出价高过一百金的时候,屏风后的帕娜曼就开口了。
“两位?”李觐祗正趴在食案上看着银盘内的冰块一点一点的融化,听到这句话后马上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文柏舟,文柏舟也是完全不知发生什么事的模样。
“难道公子你不是这位公子的朋友吗?”帕娜曼走出屏风,左手挽着宽大的袖口,右手兰花般的芊芊玉指指着文柏舟问道,可眼神却一直停留在李觐祗的身上。
“哦,对,他是我的朋友,我原本想竞投成功后才跟姑娘你提出要求,可否让我这位朋友一同与我们共饮。看来现在我也不必说了,姑娘真是观察入微,善解人意啊。”文柏舟首先打破了三人对望的局面。
“两位公子请随我上雅间吧。”帕娜曼边说着边往阶梯口走去。
李觐祗本想着陪文柏舟竞投后就去坟典肆淘些书后就回府的的,毕竟这大热天的,王府里的冰总是源源不断地供着,屋里满是凉气,看书时的心情也好些。那帕娜曼虽说只是一陪酒的胡姬,可是毕竟也是姑娘家,都已亲自邀请了自己,这样还不去,未免有点不给面子了,况且在女人面前,李觐祗从来都不知道怎么拒绝,也只好跟着上去了。
文柏舟听了帕娜曼的话后也赶紧跟了上去,可随即就被博士拉住了:“公子,那......一百金。”
文柏舟摘下腰间的玉佩说道:“这是我的随身玉佩,我把我府邸的地址给你,你拿着我的玉佩去就能拿到了。”说完就赶紧跟了上去。
“是,是,好的。”博士谄媚地点头称是。
“两位公子请。”帕娜曼双手推开了雅间的门后并没有进去,而是留在门外做了个请的姿势,动作从容淡定中又不失优雅。
雅间内,一矮足食案立于中央,案几旁是几方昙花软榻,李觐祗和文柏舟盘腿坐于榻上后,帕娜曼随后也走了进去,与李觐祗和文柏舟对面坐着。
“两位公子请稍等片刻,天气炎热,冰块和酒马上就呈上了。”
“不急,不急,我们先聊聊,互相认识认识,鄙人文柏舟,柏舟二字出自诗经,任职于......”话还没说完,文柏舟就觉得自己不自然的往后倾斜,低头一看,原是李觐祗正大力地扯着自己的衣摆,可李觐祗依旧是不动声色的微笑的看着帕娜曼,文柏舟马上就明白了,李觐祗是在提醒他,出门在外,还是要存有戒心,不能将自己的身份全盘托出。
“这位是我朋友,名李觐祗,至于他,也就一个闲散游民,不用理他。”
“这位公子,您还挺风趣的。”说着还以袖口掩嘴笑了笑,文柏舟见状,脸马上就红了,慌忙地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说话间,博士就敲门进到了雅间,往案上放了一玉盘冰块和十来壶酒,李觐祗看到玉盘内的冰块后马上就心生疑惑。这次的冰块和方才在楼下的冰块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方才呈上的冰块只是些碎冰,而这次的这些全都是大小一致的冰块,其价值远比那些碎冰高出数倍,远非一间小小的酒肆所能负担的起的。
还没等李觐祗开口询问,帕娜曼就说话了:“这是蓝田的冰,我们的掌柜可是费了大把大把的金银才弄到的。”
“蓝田的冰,那不是......?”
还没等文柏舟说完,帕娜曼就打断了他的话,指着案上的十来壶就说道:“公子请看,这壶是阿婆清,这壶是乌程若下,这壶是,还有那壶是岭南灵溪博罗......”
“这壶是岭南灵溪博罗,那那壶呢?” “回公子,那是富平石冻春。”文柏舟随即又陷入了帕娜曼绵声细语的介绍中了。
坐在一旁的李觐祗陷入了沉思,这个酒肆不简单,蓝田的冰是贡冰,只供朝廷,就算你花再多的钱财也不可能买到,何况是这间小小的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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