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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最后的残片

8.最后的残片

藏面前的一切宫殿也好,城市也好…都随着黑火燃烧殆尽,化为灰烬飘散在漆黑的夜空中,恶魔那猩红的双眼中写满惊讶不解。

“父亲…”藏转过脸眯着眼凝视着我的下颚,不知何时她被我抱在怀中。

“这一次…总算赶上了…”

身后的白色披风随着宫殿的瓦解附近的开阔,被袭来的凉风吹起。

藏趴在我的肩膀上,向我的身后望去…随着我站在小撒面前的同时等量燃烧的纯白火焰正如黑色的邪火一样,吞噬分解着城市的另一半…两股火焰在我与小撒的身前隔开黑与白的两个世界。

“躲在我的身后,藏。”我把藏重新放回地面叮嘱“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父亲…”藏将手握拳放在胸前,随后又松开叹了口气,笑到“一定要把小撒救回来哦……”

“啊…一定!”我同样用笑容回应道。

“啊…啊…”黑火中小撒痛苦的嘶吼着“小撒等了好久…爸爸…”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小撒……”我提起手中的圣剑,它正闪烁并讲述着和小撒十六岁生日时一模一样的冰冷光芒…面前的恶魔,已经再也不是我可爱的女儿……而是,一个必须要处理掉的邪恶之物…

“是啊…哪怕只是一秒,也一样…好久…一切都太迟了…”我仰起头望着天空中飘散仍旧被黑火燃烧着的尘埃,点点黑色的邪火铺满了整个破镜的最后一块碎玻璃…那段黑色被死亡笼罩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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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应该就足够了吧。”安格斯拔出刺进手臂的针头,面前的巨大玻璃罐中装满了足足7升血液。

“应该已经够了…父亲。”藏用棉花轻轻擦拭着安格斯手臂上的针孔。

“或许,还是少了一点…”安格斯看了看玻璃瓶,瓶内积攒的鲜血已经到达了顶端。

“如果按照小撒现在发病的次数来看…”藏显得忧心忡忡“有些节制的话…”

“好…那就再来一些好了…”安格斯站起身,准备抓住一旁桌边的水杯,却一时间意识模糊摔倒在一旁,水杯被手指刮倒摔在木地板上碎掉了,杯中清水洒在了他昏昏欲睡的头顶。

“父亲!!”藏一把抱了上来,拉起安格斯的手臂架在肩膀上,将安格斯一瘸一拐的送到床上躺好。

“藏…”

安格斯的白发显得乱蓬蓬,脸上写满疲倦的皱纹…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上的小油灯,油灯随着夜晚的微风摇曳,火光昏黄不定…时而旺盛…时而微弱……险些熄灭。

“父亲…”这是藏记忆中第一次看到安格斯如此虚弱无力的一面,藏心疼的抓起安格斯粗糙的大手,放在脸颊一旁哭泣。

“如果…我在接下来的战斗中…”

“不要说…父亲…”

“你要好好照顾妹妹…我老了,我能感到生命的火光不稳定摇曳着…”安格斯转过头对藏笑到。

“……”藏没有说话,也没有勇气面对安格斯虚弱的脸庞…只是贪婪的感受着那手掌为她传达的温暖。

“不过,现在我还不能离开。”安格斯转过头平躺,双眼紧盯着散发微光的油灯微笑“几天后,就是小撒的成人礼了呢…好期待呀…”

火光随着安格斯微微闭上的睡眼熄灭,郊外草原上的木屋失去了温馨的火光,鸟鸣清脆入耳,这里依然是如同梦境一般美丽的世界。

————

清早急促的马蹄声与敲门声响起在木屋前,经过一夜的睡眠,安格斯的状态稍稍得到了恢复。

“安格斯大人,这是这次关于黑山的作战计划书,本次讨伐作战持续将大概半个月以上,我特向您前来传命,请过目。”门前的说话者是一名年轻的十字军士兵,安格斯接过计划书,友善的递给士兵一杯水,仲夏的正午,烈日当空身披沉重铠甲的士兵汗流浃背,却一再回绝着不敢接受好意,但最终安格斯胜利了。年轻的士兵大口将整杯水饮入腹中,看来他马不停蹄的跑到这里真是够辛苦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为了家人。

做过简单的告别,安格斯关上了木屋的房门,靠在门边,手中持有覆盖着蜜蜡的作战计划书被舍弃丢到了一旁的乐色桶当中。

半个月以上的讨伐计划,时间太长了些,有些不太够。安格斯笑了笑,坐回餐桌旁,藏一早为他泡好的红茶香气四溢…安格斯独自享受着红茶,他最喜欢的味道……

“时间……不太够了…”阳光通透的木屋中幸福而无奈的笑声。

————

“给,小撒。”藏一早就和小撒一起跑去离家不远的森林中砍柴,随手将发现的昆虫向身后悠闲玩耍的妹妹扔了过去。

“啊呜~”小撒跳起来用嘴接住了昆虫吃了下去,配合默契。

“吼~…哼哼~”藏回过头打量着妹妹,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满意的转过头笑到。

“嗯……?”小撒不解的学着藏低下头看了看,又看了看忙于砍柴的姐姐…瞬间就明白了姐姐的意思开始有些气愤……

“姐姐是奶牛…奶牛!!哞哞!!”小撒特意在身后气着姐姐,还特意学了两声牛叫。

“奶!奶牛!?”藏头顶青筋暴起,回过头看着不断做着鬼脸的小撒。

“咳咳…”藏冷静下来向妹妹冷笑到“不过呢,小撒你最近…大了不少呢~”

“啊……!”小撒停止做鬼脸脸红着向后撤了一步,双手遮在胸前。

“让姐姐好好看看~我抓~”藏跳上前一把抓住了小撒的**,不断的**着。

“啊…不要啦!!姐姐……做…做什么嘛!?”小撒努力挣脱着却无法逃脱藏有力的魔掌。

“哦~真是有料呢…小撒…简直是胶皮一般的弹性…”藏陶醉着感叹着,自叹不如……

“那是因为姐姐不吃虫子的关系…”

“唉?!真的!?”藏停了下来,她信了小撒瞎编出来的理由…

“是…是啊…”小撒尴尬的回应。

“是……是吗?…原来我一开始就输在起跑线上了吗?……”藏阴沉的一跪不起。

接下来砍柴的路上,小撒再也没有吃到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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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木屋的门被打开了,姐妹二人砍柴回到家中。

安格斯进了厨房准备了一桌好菜,虽说安格斯没怎么下过厨房,但在藏来到这个家之前安格斯已经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欢迎回家。”安格斯走出厨房。

“爸爸!!!”小撒大哭着跑进了安格斯的怀中。

“喂!小撒……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安格斯神色惊慌问道。

“姐,姐姐把小撒的小点心…全部吃掉了…”小撒泪汪汪天真的双眼抬起头委屈的看着爸爸安格斯。

“我…回…来…了…”藏推开木门,表情看上去很难受…脸色也看起来极差…额头上的阴影,仿佛遭受了不小的打击一样阴沉…

“唔!”安格斯看着藏犹如濒死的样子吓坏了,一瞬间跑了过去,跪在坐在木椅上的藏面前“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嘛?!”

“发育…发育…嘿嘿…嘿…”藏的嘴角在抽搐…

“啥?!”安格斯没有听清楚,把耳朵凑近藏的嘴边。

“哕!……”藏就这样把刚刚在森林里学小撒吃掉的昆虫…经过改造送给了安格斯的耳中。

“啊…!!”安格斯看着地上散落的昆虫尸体,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

“我开动了!”餐桌前由于藏提前把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通通吐空…先行吃了起来。小撒则显着有些心事,久久忧郁锁在眉心。

“那个…爸爸…过几天就是…小撒的生日了…所以…”小撒抓着裙角弱弱的说道。

“野营的事情,绝对不能这么简单哟~!小撒!”安格斯摆着中二的表情笑到。

“那…爸爸…”小撒的双眼充满期待的星星。

“十八岁的成人礼!人生中只有这么一次!所以这次爸爸要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才行!我可爱的小公主!”

“真!!真的?!”小撒激动的趴上了桌椅“什么样的惊喜!爸爸!?”

“总之说出来就不算是惊喜了,小撒。”藏在一旁将牛排塞进口中。

“哦…”小撒稍稍有些低落。

“小撒…在这之前,爸爸和姐姐要去工作。”安格斯紧紧盯着小撒的表情生怕她会有什么不满。

“哦…”小撒低下了头,快要哭出来了。

“啊!…不过放心啦。”安格斯手忙脚乱的解释道“爸爸和姐姐会在小撒的生日之前赶回来的!”

“真…真的?”小撒抬起头湿润委屈的双眼楚楚可人的盯着安格斯“那…拉勾勾…?”

“啊!拉勾勾!!爸爸我是绝对不会食言的!”安格斯伸出粗糙的小拇指和女儿的拇指缠绕在一起,定下了未能实现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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