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愧疚在看不见的地方蔓延,宛如藤蔓缠绕着思想与神经。仿佛是为了配合这份波动般,随着黏稠的声音不断响起而出现的肉凸与触须抵住了后背,又黏又滑,超恶心。
有着像树冠般四散而出的肢体、布满宛若白杨树体的疮痕般的眼睛与蠕动着的牙齿的东西充斥了视野。
那个绝对是异常吧。
不过比起那个,诸如愤怒恐惧之类的情绪在脑海中翻涌却毫无实感,像是在旁观他人的思考般虚无,又如同是某种刻意的嘲弄。
颤抖着摇晃着迫近了,畸形的躯体在空气中蠕动着颤抖。
虽然有着与熟悉的少女相差无几的感觉,却还是本能地拉低了重心。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本能?不知道。
一点一点地凑近,宛如根系般的足踢踏着地板,摇摇晃晃。蠕动着的肌肉条、翻滚的眼睛与浸出的粘液以及取代了头部的格栅结构。疯长着的“她”——并非是她,而是某条怪物。
——大人!大人啊!你这……
——就这样被抛弃未免太可怜了吗,这样的我……这样的身体——还是说,所谓的誓约只是用来欺骗的吗?用来愚弄的吗?
有些反胃。
宛如梦境的真实感哔哔剥剥的破碎了,零落下来发出虚幻的叮当作响。
但是反胃并不是因为那种有悖常理的外形,而是以那样丑陋的怪物取代了她的位置、假冒着她的名号以她的语气说着对于她的誓——是种亵渎。
那种愧疚也是对她的亵渎。
于是被捆紧勒死的肌肉与骨骼发出了哀嚎,像是被看破诡计而恼羞成怒般,那东西破碎了。
没至膝的雪、堆积的尸体、倒塌的门墙与——孱弱的少女,缩在背后瑟瑟发抖,伤至脚踝。
腿在发抖,手也是——几乎握不稳兵器。
巨大而盘曲的羊角,喷发烈焰的赤眼,背生双翼,一步一步以开裂的蹄子靠近——绝对不算是缓慢,亦不是很快,有着猫玩弄老鼠般的感觉。
地在震颤,宛如山岳般的影子笼罩了我与她。
一步一步靠近,凸出的口鼻扯出一条骇人的笑,血自铁灰色的嘴角边流淌而下,拎着沾满尸体与断肢的巨大钉头锤,拉出一条滴淌造成的断续血痕。
巨臂举起,轻描淡写地砸下,血肉随着动作被甩飞。
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心跳快到感觉随时会停止的程度,口中弥漫着铁锈味,喉头甜润。
掀起一片雪花,轻薄微小的白色结晶随着大开大合的动作而被抛起,纷纷扬扬地再次落下。
呼气、吸气……
离得更近了。满是铅灰色与铁黑色的纹路,浸透着深红的血与粉白的黏连肉碎,在那之下是布满全身的刻印、划痕与……睁大的眼睛。比起睁大倒不如说没有眼睑,宛如鱿鱼的眼睛般凸出来的东西,像是疮般布满其全身。
砸下。
这次不很幸运——很不幸运。震波将身体甩飞出去,趴倒在地。
张开蔽日的大翼,腾空而起,在血色月轮与满地尸体的应和下激突而至,挥舞的杀人兵器带着破风的哭嚎——
少女的身体拉出一道红线,倒飞出去。
不对的。
不对的。
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明明是她活下来的。
不应该是那样的。
不可能的。
不可能。
啊啊啊啊啊啊。
她扑过来挡住了急挥而下的钝器,单薄纤细的身体就那样被砸出一个致死的凹坑,肋骨从背后穿出,伴随着钝闷的破碎声音。
——接着沉入了泥潭,撑不住的双眼与令体力快速流逝的苦寒做着斗争,身上溅满了尚温的血。
猩红的翼展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后的视野中所捕捉到的是淡灰色的轮廓,以某种充斥着悲伤、失望、绝望、愤怒、痛苦、哀怨等等乱七八糟感情的眼神望向这边。
“——呐呐,母亲还是,背誓了呢。”
接着犹如雷鸣的吼叫与锤击狠狠嵌入身体,肢体四分五裂后被用刀一点点切割着。喉咙被碾成泥了,所以根本无法喊叫。啜泣也做不到,眼窝被以触手粗暴地塞满了,在头颅中盘踞着,随着颅骨的粉碎而与骨渣混在一起。
却很舒服。很黑,很暖,并且很是潮湿。
就像是在子丨宫中,沉溺于这种感觉,缓缓下坠。
但是似乎仍然挂念着某个人以至于不能入睡,就像很痒却不知道该挠哪里,快要疯掉。
目所及处全是黑暗。
然后裂开了一条口子,纤细的手臂伸进来——熟悉的气息。
不带一丝感情——并不是,而是混杂着各种各样而终归于平淡而似乎不带感情的声音传进了思想。
“——抓住。”
不自觉的伸出手去,身体很沉很想睡。
但这个声音的主人——比睡眠和母胎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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