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1
旅行用的宇宙飞船宛如夏日的沉幕中漫游的荧火,不时散发着洁白亮丽的银光,仿佛机灵能干的特效导演加上一堆儿精良装备组合成的科幻大剧。
其实我们内心里早就照出了它的原形——票价廉宜的家伙正慢慢地油漆剥落,仿佛正被屠夫拔毛的死鸡。
中学毕业前的太空旅行,本应该有个品尝美酒般的陶然自醉,然后在未来的某日在自己的卧室里飘飘然地掏出它,即便那时自己可能是个喝得东倒西歪的醉鬼,脚步不稳地弹唱着披头士的《昨日》。
或许船长疲劳过度而眼困神乏,之前就曾听餐厅里的厨师埋怨他是个偶尔会打瞌睡的司机。宇宙船竟与一块从侧面飘来的陨石相触相亲。
一声炮弹般震天价吼的巨响,控制系统完全瘫痪,用喝醉的烂泥来形容类比最恰当不过。
飞船仿佛醉酒后表演单杠结束动作的运动员,脑袋直体飘落。
“这可不是马戏表演”,船长此刻已是火烧眉毛,“还不快做逃生的准备!”
船里的救生仓如泥捏的丸子炮弹一一发射,看起来多少有点趣味性的冒险多少有点忧虑,我本就是一沉闷无聊的人。
如果要让我解释被劫匪绑缚后扔进狭窄黑暗的后车厢里无法动弹的感觉,那大概和捆好的粽子差不多,等着被人煮熟后剥皮。
对此并不感到幽默,非并列的,忐忑不安萦绕心扉,仿佛害怕熄灭的火苗。
“咚!”如窝头一样的后脑着实挨了一记,它让我想起了课堂上老师的偷袭,一切都没有事先的预兆,简直就是见鬼。
顺手推开仓门,眼放四周,确定自己降落在某星球某岛屿的海港上。明白无误的安全上垒。
同病相怜的10名同学也如破卵的昆虫探出脑袋,仿佛在探索着新世界的新生命。
其他人估计不是雄跨到了其它星球就是在污染太空,反正收拾太空垃圾根本没有市场,可能会得不到救援呢。
Act2
让没用的恐慌与抱怨结束的是一小时时间。20秒后开始冷静下来进行学术研讨——论现实的生存艺术。假设这儿无人问津的立论并不成立,海港的不远处就有一条人造的仿佛流水小溪的公路。顺流直下就可以探索到人类更多的文明设施,如学校、布告栏……更可喜的是探险队还发现了两栋渔人住的小木屋,其中一间光线微暗,看起来并不怎么样,是堆放杂物的房间,只有一张被老鼠啃得乱七八糟的破渔网特别显眼,这对生活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任谁都可以从中轻易逃脱。另一间倒是有些日常的生活用品,更高兴的是屋后有宽阔的蕉园,丰硕的淡黄色果实让人垂涎,令人难以抗拒的塞壬诱惑。
大家一涌而上,争先恐后。悚然的枪声倏忽间切断了大家的兴致。却步,仿佛一瞬间的流动被呼出的气体所凝结。呆若木鸡,纹丝不动,一副应景的派头。
“这些统统都是我的,没你们的份儿,滚吧!”孔德俊举着雷管杀枪,严肃的表情扩散在面颊的每一片肌肤,仿佛开国皇帝的宣言。
大概在遇难时他正在射击室,所以有此武器,狗仗枪势。
谁也不会现在就想死,这种心情大到足以占据半个海港。那群情商低微的家伙这回倒是有些进步。对那个霸占了生存资源的男士的贬谪只花了59分30秒,可以颁发本日唯一的“进步奖”。
推断一群娇生惯养的人在自然中所具备的生存能力,可说是蚂蚁和大象的体积比。几率微乎其微。
梁辉、韦威等几名尖子生在一旁窃窃私语,仿佛一群强盗在预谋下一次的抢劫。
起身,“经过会议讨论,我们认为大家要生存下去必须团结合作,但是自然界是残酷的,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我们必须淘汰累赘,结果稍后发布。”
这话的现实听了令人直透脊梁,仿佛寒颤的冻气让所有的神经抛离大脑的控制不停哆嗦。也许卷缩在寒意凄凉的景况正是如此。
结果当然不会让我失望,按照尖子生的逻辑,知识就是力量,平常的“三倒数”——我、杨铃、曾玉婷理应被排除,反正考试不合格的家伙和在学校一样是个负托。
意料中的发言并不会给我什么惊喜,但梁辉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我始料未及,就好像有人突然告诉我“火星人攻打地球了”。
他突然腿部爆发,一个饿虎扑食抢夺我背部的包裹——装有食品的宝贝。
在宇宙船上,我被安排与他同房,这厮所带行李过多,空间需求量过大,于是便强迫我离开。一翻争执,他喊来了班主任梁端宁。这个一向以“公正”自居的法官将本属于我的田地判给了优等生。
我只能一个人可怜兮兮背着行李像傻瓜一样地伫立着,而且累得腰酸背痛。可,也多亏了如此,在诸位遇难者中仅有我携带着食物和水。或许就是上蒂的慈悲,冥冥中保佑了我这个可怜的人。
我拼命地反抗,他反而编造一大堆骇人的歪理邪说,“反正你也是活不下去的,不如给我们做救命粮食……”
吃人还讲一堆大道理,如果这种残忍的强盗行径也能合法化,那么还不如到地狱去侍奉撒旦还快活些。愤怒使眼里的风景有了变化,同时也激起求生的力量。于是猛地一把将他推开,顺势一跤把他拌倒。然后抓起地上的沙子撒向其他人士,一溜烟地向森林跑去。
显然这并不是十全十美的做法,未知的森林可能会蛰居意想不到的猛兽,但当时的形势不容我有其它的选择。
Act3
上帝人仍在眷顾着我,除了那些在灌木丛里飞奔的羊角鹿身狍尾骆驼腿的“四不像”,并没有碰见其它的生物。而且它们也显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我拼命地跑向山顶,俯瞰四周,岛上的陆地多被暗蓝色的植被所覆盖,在树丛间的红色土壤纵横交错形成一个大大的“井”。那几座,披着粗糙的黄土外衣的山丘清晰地立在一侧,仿佛聚在一块儿聊天的退休老头,丘上的草已经枯黄。
以这个岛的规模来看,岛上一定有河流,沿着视野比较开阔的西南海岸走,或许能找到河流的入海口。然后,顺流而上,寻找饮用的水源。
水,的确代表着些许的希望,可仅凭现有的干粮,顶多能够维持一个多月。
必须去采集狩猎。
我随身并没有什么工具,所能抓到的食物也只有蚱蜢而已。这好歹也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脂肪,为防止寄生虫,必须煮熟。
不错的运气。让我在森林里找到了锥栗子与野梨,更令我感到惊喜的是在一座小山丘上发现了一座小屋,里边有衣服、毯子、绳子……
为了能吃上肉,我收集了些木材,并不断尝试它们的柔韧性,开始制作弓箭。
在采集的途中不断收集飞禽脱落的羽毛。鸟的羽毛有表里两面,外粗糙而内光滑,在飞行的时候由于空气的阻力而产生高度的旋转以提高杀伤力。
由于没有药物,我必须做好预防的措施。绝大多数的古人就是因为小小的感冒死亡。
小屋西面的角落堆满了吸附着灰白沉厚的污垢的破布。我将它们一一洗好缝合,做了件披风御寒。
在山丘上的多日远眺使我有了不少的收获,对那些‘四不像’的行动路线虽不算是了若指掌,但也有了些大概的了解。
我潜伏在那些动物必经的草原低畦处,然后像条蛇慢慢地向前匍匐,步步逼近。
天真无邪的眼神同我四目交接的刹那,疑惑的神情瞬间侵蚀了我双臂的每一片肌肤。真的能对这群无忧无虑的生物下手?问号是对自己的彻底怀疑。它们毋庸置疑是岛上最快活的生物群,饥则食,饱则眠,因为简单而富有生气。如今由我这岛上最不快乐的东西亲手射杀,悲哀的酸楚丝丝地在内心流淌,仿佛看到秋季的梧桐落叶堆起的茫茫悲伤。
为了生存,我放开拉满弓弦的颤抖的右手,箭射入了它如骆驼般庞大的身躯。可此时的我因刚才一念的犹豫犯下了一个很大的错误。野生动物的生命力十分顽强,如果没有能命中要害,即使被散弹枪击中仍可以迅速逃离无影无踪。
Act4
岛上的夜景是凄凉的,可篝火却给人带来星光般的感动。那并不是来自于港口,而是出现在相反方向的另一座山上。凝视、了望,片刻地眨眼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热泪盈眶。
循着昨天的痕迹,我找到了一条蜿蜒的溪水,清澈见底的流水沁人心脾。周遭还有几堆仿佛黑色小铁球的‘四不像’的大粪。如果用于农业,或许还是不错的肥料。这大概是他们放牧的地方,被啃食过的栗子随处可见。
我计划就潜伏在这儿,任凭直觉还是理性的判断都可以自信地肯定它们仍会到此一牧。为躲避野生动物的敏锐嗅觉,毫无疑问,低畦地的下风处是最好的地利。
我朝西绕了一个大弯子,海风徐来,叶子飒飒作响,遮掩了狩猎者浓重的气味。箭贯穿了离我最近的生物的腋下前肢,要害部分受创,一命呜呼。
兽脑先砍下来,剥皮开膛,割除内脏。尤其是害怕屎渣与肉接触,所以臀部方位附近的器脏必须割干净。内脏是最容易腐化的,基本在隔天后就会腐臭,用脂肪做油烹出来的料理是自我来到这星球上享受的最美味的食物。
平底锅发出“滋!滋!”的声响,香飘四溢,犹如招蜂引蝶的花朵。没有想到的是真引来位嘴角边流淌着白玉液滴的金发老外。更令我吃惊的是他居然可以说一口流利的中文。我站起身挺了下腰杆,彬彬有礼地招呼他与我分享这来之不易的佳肴。
汉维斯,美国人,曾担任驻中国大使馆代表,如今和我一样是个落难者,而且还是个比我早到几年的前辈。昨日的篝火就是他在煮晚餐。
两名落难者围坐在熊熊的火堆旁倾诉着自己的不幸。彼此略有难过的表情诉说着过去的遭遇。
2年前,他为了躲避那些人与人自相残杀的炼狱而逃到山上。光阴荏苒,流逝二年的生活时间。但是那些同伴却因为争斗没能熬过第一个严冬。
当汉维斯仔细听完我不久前的故事,不安与恐惧顿时震颤着他心灵的窗扉,痛苦与忧虑不言而喻,或许只有曾被蟒蛇绑缚过的人才能了解汉森略带曲扭的面庞。
新一轮的厮杀已是再所难免,最让汉维斯担忧的莫过于那些禽兽同学很可能会到他的住所敲门问候。
他邀我做伙伴,二人合作更能延长彼此的寿命,增加自我的安全感。这绝对是应该答应的互利互惠的事,于是搬了新家;为了给他的新同伴接风洗尘,特别为我做了顿丰盛的蔬菜宴,真诚地感谢我中午请他享受了久违的荤肉。
他有一条叫罗拉的犬只,这对我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从远古开始狗就是人类生存的好伙伴,也最容易理解人类的语言。
孤独的狩猎者的渴求。
汉维斯的屋子并没有违背男士的风格,脏乱的摆设仿佛几年没有洗澡的乞丐让人无意沾染。惟独那像方形手表中间还有颗红色按钮的机器却意外的锃亮,如同被武士珍惜的宝剑。
这对于汉维斯本人而言,的确是件不可短缺的宝物。数年前美国科学家就发明了一款空间转换仪‘变速空间’,能够不可思议的制造半径20米的奇异空间,并且里边的蜗牛堂堂正正地战胜了兔子。理所当然的空间里边的人也能在速度上超越那些‘四不像’可是汉维斯所留存的能量毕竟不多了,他必须保留着在关键时候使用。
Act5
翌日,得到聪敏的猎犬帮忙很快就打到了2只类似山雉的动物,有意思的是它们的额顶有颗像宝石一样的红眼。沐浴阳光时映褶着淡淡的白芒。
当我兴高采烈地回家时,却不幸地在山脚下碰到了偶然经过的林少红同学。这家伙当然不是什么好人。数月前在楼道中捡到了一张她遗落的光盘,物归原主时不仅没有道谢,反诬蔑我弄花了她的,要我掏钱赔偿。还报告那个梁端宁罚我包了一周的值日。
我对她视若无睹她却对我手里的山珍美味垂涎三尺。虽然我不知道她们是如何挺过这些时日的,但是非常明显,本就瘦小的她已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孟子曰:“无恻隐之心者非人也。”
她这样子也多少让人有些同情,于是分了她些食物和水,径直上山回家准备饭食。
片刻,我又后悔起来。以那**的为人,是必定会带那些可恶的同学杀上山来抢劫物资的。
已经没时间埋怨自己刚才那门卤莽的慈悲了,很快地,他们就会攻打本部登门造访。作为主人,如果不提前做好迎接客人的准备是十分失礼的事。汉维斯与我都迅速擦亮了自己的兵器,埋伏在屋子里的视觉死角。静候那些最差劲的客人到访。
敌人蹑手蹑脚地逼近山顶,与电视上那些喊杀狰狞的强盗相比,这些家伙可谓一点儿也不象话。
王丰与陆金龙像蚱蜢一样地跃过了栅栏,“滋拉”一声屁股亲到了洞坑内的干草。进攻如风,一条条火龙纷纷窜入洞坑,霎时火光冲天,哀号声由地面传入耳鼓。
人被活活烧死的惨叫并不比挨饿的猪吼悦耳。
好在托罗吠了一声,我才得以知晓甘华原来已经悄悄地来到我身后。正举棒招呼我的天灵盖。此时已是躲避不及,好在眼疾手快的汉维斯早已启动了变速空间,带着千均膂力的大棒缓缓地砸向我的脑壳。我立即明白原委,蹒跚地移动身躯,瞬间如老鹰一样迅捷地饶到到了敌人的身后。迟钝地将手中的刀子直刺,惨叫间的鲜血柔缓四溅。
并没有立即倒下。
托罗正咬着蔡俊的大腿,致使他不能支援遇难的同伴。正当那家伙用力打我们的爱犬的时候,汉维斯已经关闭了变速空间,我已射出箭矢。箭头埋入了他的肚肠,红色的线珠缓缓地淌入泥黄的土地,生命归于尘土。
初次的合作犹如构建了几个年份的默契。
还不是手舞足蹈的时候。
既然对方只来了四人,那么其余便是在港口老地方看守物件等候消息,如果不将他们斩尽杀绝,那刚才《农夫与蛇》的一幕仍会在未来重演。
我迅速收拾一翻,带着托罗与‘变速空间’直奔敌人巢穴。
兵贵神速。
act7
隆冬的天空十分澄清。尤其是白天的天空色彩柔和,让抬头仰望的人感到心情舒畅。可隐藏在暗处的猎杀者的双眼却燃烧着炽烈的斗志。
沙滩上站着两男一女。玩沙子的人和看人玩沙子的。
箭矢在人毫无防备时射出,索命的箭镞将林少红、韦威送入了地狱的大门。
玩沙的少年猛然惊醒,惊恐地直视着眼前的猎手。慢得可怜的步伐倏忽间来到跟前。迟钝的匕首霎那间刺进了干瘪的腹部。
“啊,救命。”凄惨而又低微的细语成了他在世间最后的声调。
还有孔德俊呢,只要那家伙还存在,与其交锋必然不可避免。
斩草除根。
End
夜晚的岛屿并不会看到广阔无垠的星空,在漆黑的路上只有一盏明亮的灯光,仿佛在黑黢黢的暗穹中燃烧的孤炎。那是孔德俊同为了生存下去愿意和他上床**的女士正在开PARTY的居所。
当一个男人占有过多资源的时候总会有大群的女性向他讨好谄媚,甘于奉献自己的下半身。饥饿野蛮的荒岛真实地成为了文明社会的一个缩影,或许有人的地方都会这样。
女性巴结有资本的男人是为了过庸懒舒适的生活。虽然明白,可杨铃、曾玉婷的莺声燕语矫柔造作之音随风如耳的时候还是觉的像是吃了放有小强的米粉——呕。
机会千载难逢,趁他们欢娱无暇顾他。借着点风势燃起了烈火。‘劈啪’声带着浓烟刺入喉鼻,屋里的人争先恐后地朝外逃窜。火光中再现了世间丑恶的一面。
杨铃与曾玉婷抢先向外逃窜的时候却被因顾及赖以生存的雷管杀枪而迟了一步的孔德俊一把将他们甩向了后头,自顾自的逃命。落下的女士不甘如此,纷纷向前抓住了他的衣领,遂扭打在一块。世间任何有造诣的神学家,高深渊博的文学家恐怕都不能用言语形容这恐怖而又可悲的人间炼狱。
房屋的塌声成了3人的送葬曲,尖锐的惨叫成了最后的遗言。
天明,我顺路猎了几只山雉;遥遥地看见同伴在门口焦急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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