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涅诺瓦自由的手续办的非常快,甚至弗格连侯爵本人都没见,托德就代为签订契约。
不过虽然弗格提前完成了任务,他还是向托德说明了自己的状况——他想要留宿三天。
“当然可以,你小子混身本事,说真的,我真不想放走你这样的人才啊!”托德爽快地答应,同时吩咐仆人带着弗格和涅诺瓦去客人专用的房间。
一路上,弗格观察着侯爵府,虽说比起他老家的城堡或者天空城的高楼大厦逊色不少,但作为地上的居民,这已经算是非常豪华的了。
无论是铺满地毯的走道还是华丽的装饰,无不告诉弗格,侯爵家究竟有多有钱。
“这地毯踩上去软软的,我家都没有在地上直接铺地毯,出门旅行,真的能让人打开眼界啊。”弗格向涅诺瓦搭话,可幼女垂着小脑袋,低头走着,并没有回话,直到仆人把他们引进客房,都保持这个状态。
弗格一直等到仆人离开后,才抱起涅诺瓦,然而他刚一伸手,幼女直接扑进他的怀里,死死抓着他的胸襟不放。
“喔,傻丫头,知道你喜欢哥哥,也不用这么热情啊,怎么啦,你现在已经自由了不是吗?”弗格轻轻抚摸涅诺瓦的后背。
“自由,是自由了,可是涅诺瓦没有能回去的地方了。”
“啊!”
弗格这才想起之前涅诺瓦说过,她已经没有家了。
原来是这样,她才会显得不安……
娇小的身体在少年怀里颤抖,诉说着她的恐惧。即便自由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世间没有比这更让一个孩子绝望的事实,彻底让弗格理解为什么年仅六岁,涅诺瓦却显得那么成熟。
“没关系,你有地方去。”他说。
“去哪?”
“哥哥的身边,就是你的家,你就跟着哥哥一起旅行吧。”
他死死抱着涅诺瓦,回想起曾经被他拥在怀里的另一个少女。
这次,他不会放手,绝对不会!
弗格的事迹一传十,十传百,前来围观的人络绎不绝,直到晚上九点,他的房间里都满是前来打招呼的人。
“您真的不打算留下来吗?托德对用人没有什么经验,怎么样,如果我出到这个数,您能留下来吗?”管家模样的男人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睛,他那无比期待的目光,让弗格都觉得拒绝他实在是太过残忍,但——
“对不起啊,我是真不能留下来,”少年耸耸肩,“我只是有些蛮力的野小子,配不上侯爵家,而且我没办法丢下我那旅伴不管啊。”
“那就连您的旅伴也一起留下来不就好了,难道我给的价格还不能打动您吗?”
“这……”
弗格想象忍研来到侯爵府的样子,她会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呢?
突然,那黑色的女仆裙和白色的长围裙闪过他的脑海,少年思索着,假如忍研穿上那样的女仆服,然后娇羞地——
“主人”
不不不!
把那虚幻而想象出的声音拼命赶出脑海,弗格差点被自己的脑洞吓死。
如果那个忍研.布雷德会这么娇羞,他的旅程恐怕会有趣的多,别说在侯爵府工作,恐怕弗格向她提议的一瞬间,这侯爵府会立刻从地图上抹去吧。
“还是算了吧,为了我好,也为了你们好。”
管家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弗格已经站起身,近乎把他赶出去似的,一边嘟囔着“我要睡觉啦”一边把他推出房间。
就这样,管家还打着门继续叫嚷了一会“我绝不会放弃说服您”才肯离开。
等到门外完全没了动静,弗格有些脱力地靠着门,滑坐到地上。
“总算是走了”少年嘟囔着。
某些方面对弗格来说,应付各种各样的凡人要比和大恶魔或是神之使者打一架还累。凡人的难缠程度,要远超上面说到的两种存在。假如弗格犯了事,哪怕他屠光整个镇子,用不了多久,印着他的通缉令就会传遍所有国家……
“哎,要不然直接去找忍研算了。”少年调侃着说道,望向坐在窗边的涅诺瓦。他觉得不如就这样干脆走掉,省的夜长梦多。
屋里只点着蜡烛。
昏暗的烛光将幼女原本娇小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偶尔一阵微风掠过烛火,那身影都会随着火焰摇曳,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弗格看不到涅诺瓦的脸,背对着他的幼女似乎对着月亮祈祷着什么。
“涅诺瓦酱,还在担心哥哥丢下你不管吗?”弗格问道。
涅诺瓦背对着弗格摇摇头,金色的发尾在月光和烛光下有些恍惚。
“我知道哥哥是我的大英雄,但是——”
原本祈祷的幼女从跪伏的小椅子上跳下,转向弗格。
“——涅诺瓦真的可以这样跟在哥哥身边吗?这样的我,这样……”
“涅诺瓦……”
幼女的情形有些古怪,而就在弗格担心地靠近时,她突然抱紧自己的肩膀,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真的可以吗?就这样和大哥哥你走,这个抛弃了家人的坏孩子,真的可以吗!”涅诺瓦情绪越来越激动,最后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地瞪大眼睛。
弗格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竟然会露出这幅面目。
“涅诺瓦!”
少年二话不说,冲上去抱住幼女。靠近时发现,那幼小的手指竟然在她自己白皙粉嫩的肩膀上,留下深深的指痕。
“真的可以吗……哥哥……”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弗格用手抚摸着涅诺瓦的后脑勺,好一会,幼女开始在他怀里抽泣。
少年让她尽情在怀里哭喊,哪怕泪水和鼻涕沾湿他的衣服,都没有松手。
弗格不清楚时间过了多久,等他注意到涅诺瓦不在哭泣时,一**蜡烛只剩下小小一截,烛火忽明忽暗,行将就木。
“涅诺瓦,”他晃晃怀里的幼女,“已经很晚了,睡吧。”
小丫头轻微地点头,和弗格相似的金色发丝蹭在衣服上,发出短促的哗啦声,但她似乎没有离开弗格怀里的打算。
“我说,已经很晚了,要睡觉咯?”弗格又轻轻晃晃她
“嗯…..”
“别光嗯啊,你这样抱着哥哥,怎么睡啊,衣服都被你给哭得一塌糊涂,总不能就这样睡吧。”
“对不起,哥哥……”
弗格轻轻捏捏她的小尖耳,不过涅诺瓦还是没有松手的打算。他只好继续抱着幼女,直到小丫头仰起脸蛋轻声道:“大哥哥,晚上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
少年一阵语塞,他想拒绝,可那双晶莹剔透的红眸,就像黑洞一样吸引着他。
“可以吗?哥哥……”
不等弗格回话,涅诺瓦已经开始动手,宛如孩子给大玩偶换衣服,那小手熟练地拉开弗格夹克拉锁,又抬起他的手臂,把它们褪出袖管。
期间弗格就像冻僵一般,注视着涅诺瓦。
他不停告诉自己,她不是艾米。
可是那一样的金发,一样的红眸……
“哥哥,你为什么哭了?”
涅诺瓦伸出小手划拉弗格的眼角,弗格轻轻捏住那小手,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
“是因为太困,眼睛太涩的缘故吧。”
“对不起……”涅诺瓦闻言委屈地垂下小脑袋。
弗格忙扶起她说:“不是你的错,晚上害怕一个人睡的话,哥哥陪你睡就好,所以不能再哭了,明白吗?”
“嗯。”幼女重新抬起头,回以弗格腼腆的微笑。随后“呼哟”一声,直接脱掉了略显肥大的连衣裙。
仿佛这是一个信号,之前剩下的那截蜡烛也跟着一同熄灭,转瞬间,屋内只剩下皎洁的月光将白纱铺洒在少年和幼女身上。
弗格楞在原地,瞪着披着月光,皎洁如玉的小人儿,整个人就像那次腹部被洞穿时一样,全身神经都失去了作用,动都动不了。
而涅诺瓦两只小手捂着胸口,明明空无一物,含苞待放,却害羞地撇开小脸,但又偷偷用眼角注视着弗格。那样子就好像她是只小鹿,被弗格这只大老虎给逼到走投无路似的。
“……”弗格吞了口口水,他告诫自己,对方只是个只有六岁的孩子,“快、快睡吧。”
“嗯、嗯……”
说完,弗格也脱掉剩下的T恤,平躺到床上。涅诺瓦稍稍等了一会,又像只小猫一样,钻进弗格的怀里。
她的身体很凉,弗格侧躺下,稍稍用力抱紧涅诺瓦,用手掌摩挲她的脊背,好让她暖和些。
似乎起到些作用,原本僵硬的小身体渐渐舒展,小丫头还不忘嘟囔一句“好暖。”
“嗯,冷的话,哥哥就好好给你搓搓,我和忍研以前在地窟修炼时,就是靠着这样,熬过来的。”
“哥哥也这样摸过忍研姐姐?”
“这……”弗格顿了下,苦涩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他是想摸摸,可是……
“这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啊。”
“哈哈,哥哥好像很怕忍研姐姐呢。”涅诺瓦撒娇地又往弗格怀里钻了钻。
“能不怕吗,你要是知道你忍研姐姐能徒手挥动五吨重的巨剑,你也会怕她的。”
“你们的关系可真好。”
“毕竟是一起修行过的同门,可是经历过生死之战的哟。”想起菲斯带着魔剑离去的背影,弗格胸前和后背的剑伤似乎有些隐隐作痛。
涅诺瓦的小手轻轻抓了下弗格的身体,少年回过神,低头看看怀里的幼女,发现幼女也仰起脖子看着他。
“怎么了?还冷?”
“呜姆——”幼女用力摇头,“——哥哥,你真的能接受丢下家人的涅诺瓦吗?”
弗格没有马上回答,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历经磨难的他很清楚幸福对于活着的人究竟意味着什么,正如涅诺瓦那无比期待却惶恐的红眸,凝视着他的目光中凝聚着什么。
“哥哥说到做到。”弗格微翘嘴角。他明白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像他一样,亲历过痛苦还能如此淡然……或许,不能说淡然,应该用麻木来形容吧。
涅诺瓦失去了家,弗格觉得自己应该在涅诺瓦丧失对希望渴求之前,告诉她还能够得到幸福。
又或许,正是因为涅诺瓦和艾米是那么相像,他才想要挽回些什么。
伪装成对过去的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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