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艾克斯,简写X。
最近有了一套新衣服:鸭舌帽,黑色左眼罩,与一个叫埃登.皮尔斯同款的风衣,带遮面的T恤,毛衣,宽牛件裤与潜入型战术鞋。
但是——都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
还有我正在买东西,是为了下午茶的事。为什么要买呢?因为我的五斤“珍藏”被……女朋友吃完,兽人的胃口真大啊。
现在有了清甜的蜂蜜,香喷喷的小麦面包,还有居住点的特产红茶与牛奶。
生活真美好……个屁!女儿不在什么都是欢喜后悲伤!
但生活还得过。可是,我可能一时半会到不了居住点了。
现在必须陈述一个事实——我现在TM被两只小银狐缠住了啊啊啊!
……X城旧城区,东堤码头——
“找到你了!大叔叔!唧唧!”
“嗯嗯唧唧。”
两只小狐狸强行对一个独眼龙的大腿使用了擒抱!
独眼龙——艾克斯吓了一大跳,说:
“叔叔……谁家的孩子啊……什么情况?”
艾克斯感觉自己的反射弧在X城里非常迟钝,难道是忘记吃药了?
嗯?她们着装是X城小孩经常装的民族服装,难道是新来的移民吗?
“啊(●—●)~你们有什么事吗?姑娘们?”
艾克斯低头询问这两只小萌物,结果她们只是摇一摇大尾巴不明所以。
“那位先生,不好意思!她们是新来的外人。打扰到您真是不好意思!”
两名X城的战士走了过来。
“哦,没事的。两位同志,辛苦了!”
艾克斯放下东西,对两名战士行了一个标准的X城军礼。
战士们发现这人是自己的长官后,立即止步还礼:
“谢谢!Boss!”
“礼毕。她们是……”
艾克斯指着仍缠着他的两只小银狐说道。
“报告,飞艇乘员告诉我们,她们是昨天那艘飞艇上的偷渡者。目前应当安置在医院里的,但是她们跑了出来,然后……就到您这了。”
“这样啊,哦!洗干净我都认不出来了!还换了我们人民的民族服装,真是可……”
突然艾克斯仿佛听到一声低吼,是小狼崽特有的那种。而且……他无比熟悉这个吼声音色的主人。
向前看去,身着X城原住民民族服装的女儿小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嘟着嘴很委屈的样子……
艾克斯的头疼又发作了,按着太阳穴。嘴里喃喃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我TM的……”
两只小银狐吓得赶紧松开了他,有些害怕地看着艾克斯。
两个战士想要去扶住艾克斯,但他挥手拒绝了他们,说:
“即然找到她们了,带她们回去吧。”
“啊……是。走吧,小家伙们。”
艾克斯勉强睁开右眼,看着小黑向东堤码头跑去,忍着头疼跟着她。因为剧痛,他只能以走的方式移动。
拉上遮面的艾克斯,在东堤码头的军事管制区前特别显眼。
刚有巡逻兵要拦住他时,停下了。
因为跟在艾克斯后面的,有一位第一部队的老兵。他举起左手,用右手在左臂上比划了一个“X”字,意思是:他是艾克斯,你们的长官。
于是,无人再拦。
只是好奇,为什么艾克斯的面前明明没有人,但他又像在跟着一个小孩一样走着。
……艾克斯原来在的地方——
银俐晃着狼尾巴逛到了这,在家太无聊了。虽然艾克斯写了很多记录类书籍,内容很有意思,但是看太久也会累。
“去看一下吧……那个地方。”
自言自语完便出发了。
到达这条土路后,银俐不经笑出声来,如风铃般的笑声清脆,又伤感。
三年前,自己迷糊中让小黑去找艾克斯要吃的,结果自己惊醒后出去找小黑,在这条土路上走回来的是一对幸福的父女。
现在,一切不复存。
而X还在小黑是否活着问题这个死循环中无法脱离,还得**神药物维持自己的理智。
我有罪,欠他太多……
银俐深呼吸后,闻到了蜂蜜,小麦面包等食物的味道,还有艾克斯的汉味。
等等,他在附近?
她发现地上有几个装满食物的纸袋,味道来源与此。
他说过下午要采购一些食物……在东堤码头吗?
用「感应」找一下他——
士兵,平民,商贩,艾克斯!他坐在海边的栏杆上做什么?
必须去看看了!
——小码头的海边栏杆……
艾克斯时不时瞟一眼小黑,她一路上来一直没理艾克斯,自顾自地玩着。
艾克斯鼓起勇气,转头小声地对她说:
“……呐,小黑啊……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一,二,三,四,五,六……”
“啊啊,记得吗那个吗?”
艾克斯指着一门废弃的巨炮说道,右眼也有了光。
小黑终于看着艾克斯,等着他说话。眼神充满了期待。
艾克斯哪肯放过这个机会,手舞足蹈地说:
“我在那里跟银俐赌气,然后你来了。你看到我那样子叫了一声,把我吓得从炮口掉下去了!哈哈哈哈……”
小黑的眼睛又暗了下去,不再理艾克斯。
“怎么了啊?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啊?我……我只是……只是……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艾克斯说着说着,突然捂着脸大声狂笑,笑声中充满了自虐与扭曲。
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说:
“呼嘿嘿嘿嘿……对不起啊,宝贝。我只是个粗人,明明只懂打打杀杀,却忘了是谁害了你——”
跟随艾克斯的老兵感觉他的杀气越来越重,不由得退后了两步。
“把那监狱里那该死的猫女在你面前慢慢弄死不就好了?notchs也别想拦我……死猫,你断我儿一根骨,我让你碎尸万段!”
艾克斯风衣左袖红光一闪,滑出一把锯齿匕首,冷笑着要离开这时——
“不是的,别这样——”
艾克斯愣住了,左手被死死地拽住,而拽住的人——是女儿。
“小黑只是想要一个家,得斯!一个有艾克斯爸爸银俐妈妈的家而已!得斯……”
匕首掉落在地,化成一缕红烟飘散。然后艾克斯瘫坐在地上。
X把头深深地低下去,泪水无声地流了出来,对着大地慢慢地说:
“好多年没有流泪了……就算知道你受到伤害,没有;就算第一部队几乎全灭,没有;就算佛莱迪.沃天的母亲认我做干儿子,没有;在可能是虚幻的你面前……就算你是幻觉,我……”
小黑坐在艾克斯面前,看着他流泪,自己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银俐此时在X的身后站着,很疑惑地看着X,又不好搭话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黑,小家伙,我的……女儿……原谅我,求求你。”
“嗯……原谅你了,爸爸。”
X抬头苦笑,眼中的泪仍未流尽。站起来弯着腰说:
“改掉‘得斯’的口癖了吗?唉……其实,讲‘得斯’的你还挺可爱的啊。”
“我也会长大的啊,爸爸。”
小黑站起来,还是够不着X。
“我想看你变落汤鸡~艾克斯爸爸。”
“可以。”
艾克斯快步走上码头的泊船桥,小黑跟了上去,调皮地唱着艾克斯教她的歌:
“风行于地,云飞在天;人行于海,魂游在河。”
“自由在天空,安家在大地……”
艾克斯接完剩下的歌,对小家伙说:
“你若恨爸爸,我不会怪你。但是,我一定会找回你。”
“嗯……”
“你能开心的话,我什么都会做。”
艾克斯背对海面,重心向后倾,被重力捕捉向海面跌去。
小黑闭上眼笑了,艾克斯大声说:
“为你,千千万万遍。”
双臂像鸟一样展开,被浪花盖住的他彻底冷静下来了,不需要精神药物。
女儿还活着,不可质疑。
沉到浅海那柔软的沙滩上,他想明白了。
按自己想做的去做就好 。
找回她,找回失去的所有……
□□□□
刚才的老兵有些担心地问:
“你还好吧,Boss?”
“轻松多了,阳兄!谢啦,麻烦你跟了我一路。”
浸在水中的艾克斯攀着泊船桥的边缘,正要自己爬上来时发现小黑原来在的地方,站的人换成了银俐。
艾克斯苦笑:
“对不起啊,还麻烦你把我落下的东西拿着。”
“哼,谁叫我男朋友是个笨蛋加神经病。”
老兵阳看见艾克斯没事后,对他说:
“首领,不,Boss。那我先回去了。”
“嗯,你要注意身体啊!”
“会的会的。”
阳哼着歌向城内走去,自言自语:
“带兵,也只能干这个了。”
……码头的栏杆上——
“你到底怎么了,艾克斯?”
“抱歉,没跟你讲。我有很严重的战争后遗症,从小黑失踪和第三次世界大战后才出现的。”
“战争……后遗症?”
银俐重复这个陌生的词,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她把头歪向一边,疑惑地看着艾克斯。
艾克斯看着自己的手说:
“比如说刚才的事,我正要夸那两只小狐狸可爱时,我看到了小黑——”
银俐从纸袋取出蜂蜜,继续听艾克斯向她倾诉。
“——她眼泪汪汪地盯着我……那种负罪感直接让我进入我的症状中的‘崩溃点’……然后就像你们看到那样了。”
“停,像你说的,你会找回她的是吧?”
艾克斯点点头,银俐继续说:
“保持理智,艾克斯。她不会想看到你为了她失去理智后的疯狂行为。”
“嗯,我知道了。你想知道她在最后怎么让我冷静下来的吗?”
银俐扭开了盖子,拿起来舔了一下:
“好甜!”
——抖了起来。
艾克斯摸着银俐的头说:
“她说:‘小黑只是想要一个家,得斯!一个有艾克斯爸爸银俐妈妈的家而已!得斯……’唉,这孩子啊……”
“你!你讲什么胡话啊?明明是你的幻觉而已!”
银俐听完后直接炸毛了,耳朵和尾巴的毛规则地抖动着。
接用力拍了一下艾克斯的头——鸭舌帽帽被打飞,旋转着飞向碧蓝的浅海中,打了一个水漂后沉入水中。
“那个……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
“你故意的,拒绝反驳。‘摸耳朵’来了~”
“家暴!我告你家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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