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买水吗?"烈日下,满头大汗的欧翟魶对同样满头大汗的我说。
我站了起了身,回答道:"嗯。"
"带我一个!"一旁的钱铭也凑了上来。
"等会去哪逛逛吗?"不远处的一个女同学对可芽米说。
女孩脸上是固有的笑容:"呃……嗯……"
"还有三天吗,感觉快要死了……"我坐在垫子上,有些虚脱。
"哎?只是站着有那么累吗?"赫尔希说着完全不要脸的话。
"很累的好吗!简直要死了!"我大声的喊道,"你说对不对啊,可芽米?"
女孩像是在发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哎?是……是很累啊……"
"所以说,就和我一样……"默默又在说着自己的逃学宣言。
"那样的话我还是选择辛苦点。"我无视了默默憋屈的苦脸,夹起了珀泰尔刚端上来的烧肉。
"今天很摸呢。"欧翟魶说。
"嗯,很摸呢。"我说。
"怎么感觉摸你们还不高兴呢?"钱铭无奈的看着我。
"不是不好啦,就是感觉……"
"就是感觉挺无聊的……"我接上了欧翟魶的话。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可芽米,坐在在聊着女生话题的友人的身边,无聊地拔着草。
"哎?怎么了吗?"我问。
"抱歉!今天真的有点累,就先回去了。"晚饭吃到一半,可芽米就离开了座位。
"没事吧?"珀泰尔问道。
女孩摇了摇头,露出了有些疲惫的笑容:"没事,就是累了而已……"
说完走出了门。
"真的没事吧?"赫尔希也觉得有些莫名。
"谁知道……"默默说。
我看着门外,有些出神。
"……喂,喂!弥诺?"
我惊了一下,恢复眼前意识的时候,看到的是身形瘦小的欧翟魶。
"啊,不好意思,发了一下呆。"我道歉道。
"没关系啦,就是怕你心不在焉,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开心的事?"欧翟魶关心地问。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就是感觉有点累而已……"
"是吗?没事就好!"男孩笑了起来。
我也笑着回应了他。
眼神不经意间又开始寻找了那个女孩的身影,她坐在墙角,旁边在与其他人聊天的友人背对着她。
昨天晚上应该休息好了吧……希望她没事吧。我想着。
今天是军训的最后一天,下午结束之后就是为期一天的放假了。
我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欧翟魶、钱铭都和我不是顺路的,而可芽米又经常和其他人一起走,所以回去的路上经常只有我一个人。
但是今天似乎不太一样。
我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可芽米正一个人走在前面。
我正打算上去打招呼,却看到在女孩前面的不远处走着和她玩的较好的几个女同学。
是不是暂时不打招呼比较好啊?比起我,可芽米一定更愿意和朋友一起走吧。
于是我放弃了打招呼的想法。
但是女孩似乎也没有上去和友人打招呼的想法。
"哎?对了,今天可芽米没和我们一起呢?"其中一个友人突然问道。
"啊,她啊,不知道啊。"另一个人说。
"不和她一起吗?"
"呃……要不就算了吧……"
"呃……也是呢,她在旁边也只会笑着敷衍我说'是的'、'嗯'之类的话呢……"
"也是呢……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她根本瞧不上我们啊?"
"呃……虽然不太可能,但是感觉是这样的呢……"
两人的对话传进了我的耳朵,自然也传进了可芽米的耳朵。
两人转向了与我们方向相反的一边,可芽米一声不吭地走着自己的路,一点反应也没有。
喂……这可不是一句"脾气好"就能说明白的事吧?
就算是我这个局外人,听到这样的话也会不满啊。
我还在考虑怎么解决这的时候,女孩却先我一步跑了起来,全力地向前奔跑着。
我赶忙追了上去,但是我根本追不上女孩的速度。
"喂!可芽米!"我想要喊住她。
但是女孩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她跑进巷子,跑上二楼,直接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紧跟着她,用力地拍着她的门。
"喂!在吗?能开一下门吗?"我大声喊道。
面前的门没有开,楼下的门却打开了。
"怎么了?"默默问。
"不知道……"露出个头的赫尔希也不知道。
门里没有任何回应。
"可芽米?你在的吧?能出来说会话吗?"我又敲了敲门。
里面的女孩终于有了回应:"对不起,我有些累了,先休息了,晚饭也不去吃了,要吧把前几天买的便当给解决了;对不起,我要先睡了;对不起。"
我停止了动作,站在门前,不知道该怎么做。
为什么会是你说对不起啊!
对不起的应该是她们吧!
我咬紧了嘴唇。
"嗯,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里面不再有任何回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似乎听到了抽泣声。
我转身离开,看到的是露出个头向我招手的赫尔希。
"是这样啊……"赫尔希放下茶杯,若有所思。
默默盘腿坐在我的对面,显示器上显示着暂停的游戏。
"难道可芽米在学校很受人讨厌吗?"默默双手抱着大白腿,无聊地前后摇晃着。
我回想了过去的一个星期:"不可能吧……她在学校也是对谁都保持着笑容,是周围的焦点啊……"
"那为什么她们会说那么过分的话……"身为女孩的默默都不明白,跟不用提身为异性的我们了。
我沉默了好久,想要抓到一丝我没有注意到细节。
但是还是我抓不住,我无法想象那样的一个女孩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被那样恶言相向。
默默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我,坐正了身子,转回了显示器前:"嘛,别着急嘛少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啊,着急也没什么用哦,先喝点水吧!"赫尔希把茶杯朝我的方向推了推。
我看着略带温度的水里,倒影着的是我的面庞,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孩的面庞。
"我……到底能做到什么呢?"我自言自语道。
是在一开始就告诫她不要与那样的人做朋友,还是在听到她们说话时就支开可芽米,亦或者是在听到她们说这些话后上去揍她们一顿?
这些我都做不到。我能做到的,只有在她受到伤害后,干坐在这,眼睁睁地看着她落泪,然后让泪水落到伤口上,让伤痛更痛苦。
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躺在床上,望着看了一星期的天花板。
噩梦般的军训结束了,明天是休息日,但我完全没有轻松的感觉。
隔壁早早就关了灯,早已听不到一丝声音。
可芽米怎么样了呢?是还在悲痛着,还已经进入了尚且甜蜜的梦乡?
我……到底能为她做什么呢?
我伸出了手,遮住了灯,又缩了回来,遮住了我的视线。
恐怕只有在梦里为她祈祷了吧。
我看着漆黑的手掌,望出了神。
可是就在我出神的一瞬间,世界发生了变化。
我猛的爬了起来,身上本来盖着的毛毯不知道去了哪,我也不可能知道去了哪。
因为这里不可能是真实的世界。
房间里的一切都是扭曲的感觉,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不,这不可能是真实。
因为……周围的一切都是空白的、没有填上颜色的物体,像是刚刚勾线完成的背景,有的甚至还画歪了,比如墙壁。
"是在做梦吧……"我自言自语,然后采用了国际通用的检验方法——捏脸皮。
疼痛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我是真的身处在这个空间里。
"开……玩笑的吧……"
世界,在我眼前,突然崩塌了。
一个完全不敢想象的全新世界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啊啊啊啊!"我慌乱地跑出屋子,拧开线条状的门把手,然后呆呆的站在了门前。
屋外也是纯白的世界,世界的一切都变成了黑色的线条和白色的填充物;鸟叫声依旧传入我的耳朵里,只是鸟已经变成了纸样的物件;梧桐树还在随风漂浮着,只是青叶已不再,只有白与黑的组合。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没有上色的画卷,苍白得让人害怕。
"这是……骗人的吧……"
不知还能不能算成慌张的恐惧情感在我心里蔓延开来,让我差点忘记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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