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青色的神域
猎人将薇莉安扶到岸边后，混沌摊开手，残缺的戒指发出淡淡的青光。
混沌叹了口气：“这份力量居然都要被消耗完了啊。”
“因为是在和某种庞大的力量战斗啊。”薇莉安勉强地勾起笑容，她的声音依然虚弱。
混沌看向了邻近的神殿，发动法阵。
“戒指的力量不够直接传送过去了。我需要时间建立新的联系……夏佐！再说最后一次，不要随便把人用扔的丢在地上！”混沌走上祭祀台时忽然听到了不妙的摔打声，转身就看见猎人好像刚刚卸下什么大件的包裹一样，若无其事地活动着手腕。力气并没有恢复多少的薇莉安像一具尸体一样倒在破碎的地板上。
猎人撇开脸哼了一声：“我离开之后神殿里似乎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只是打了一架罢了。”孩子跳上祭祀台，用残破的戒指画起复杂的法阵。
猎人仔细地观察了战斗的痕迹，然后将视线锁定在奄奄一息的薇莉安身上：“那为什么要清理掉大部分痕迹？空气中明明弥漫着血液的味道，但是这里却干净地像是用水清洗过一样，难道神殿还能自己清理尸体吗？”
“你想说什么？”混沌继续画着复杂的法阵，甚至没有看猎人一眼。
“我的能力还是得不到您的认可吗？”猎人渐渐握紧双拳，盯着已经画完法阵，坐在祭祀台上的孩子。
混沌支住自己的脑袋，有些无奈地看着眼神阴翳的猎人：“我说啊，对自己就这么没有信心吗？要不要回到黑那里再训练个几十年？”
“但是您完全可以让我把这些事情做完再去打开道路，而不是直接把我支开。”猎人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净是要在没有必要的地方跟我吵。”混沌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愠色：“那你告诉我，如果你有足够的体力，为什么会在回到岸边的时候被敌人击中，按你的水平来说完全可以发现隐藏的敌人。”混沌狠狠地吐出一口气：“总不会是送葬者告诉你什么让你激动到忘记危险的事情吧？”
猎人沉默了，慢慢向混沌跪下：“让您担心了。”
混沌叹了一口气，启动了法阵：“快点把薇莉安带过来……稍微温柔一点啊，不然亚恒会找你算账的。”
猎人扛着薇莉安跳进法阵中，混沌随即跟了上去。
青色的神域内，青色的神明睁开双眼，飞舞的草叶之中渐渐出现了实体。
猎人将抗在肩上的薇莉安放在长满了药草的地面上。
青色的神明叹了口气，对薇莉安伸出手。
薇莉安的面色好转的同时，她身边的药草渐渐枯萎。
“每一次使用仆从的身体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猎人盯着青色的神明。
“如果不通过身体使用力量的话，对仆从本身完全没有影响。”青色的神明摇了摇头，走向正在抚摸某株植物的混沌：“直接把人传送过来对你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不把戒指的力量消耗光你不死心是吗？”
猎人刚要上前，却发现双腿已经被不知何时蔓延的植物缠住，佩剑也被卸下，丢在了不远处的草丛里。
“我觉得进别人家前，还是要敲一下门比较有礼貌。”混沌对青色的神明说道：“而且明明是你消耗地太多，我只是画了个法阵而已，为什么又怪在我头上？”
“你这么有礼貌的话，稍微教教这个张牙舞爪的小子好吗？我记得这小子在黑身边的时候还没有那么嚣张，为什么脱离【黑枪】之后就变成这样了？那个笛卡尔也是！那个弗兰德也是！还有那个紫眼睛的小子也是！你的身边就不能稍微多一两个像亚恒那样有点礼貌的吗？”青色的神明毫无形象地抓住混沌的衣领将他提到能够平视自己的高度。
混沌呵呵笑了一声：“真是不凑巧，我捡到那群小子的时候他们的性格就已经那样了，完全改不过来的说。话说亚恒那孩子发起疯来的样子你见过吗？弗兰德和笛卡尔两个人都控制不住的说。”他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嘲讽。
猎人看着几乎恢复的薇莉安。
薇莉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轻声对他说道：“很久之前的时候，有个不幸的家伙把他努力三个多月才打造好的剑丢进了瀑布里，然后那家伙被追杀了整整半年，最后差点被溶到铁水里。”
青色的神明明显动摇了。
混沌松了口气。
青色的神明放下了混沌，同时，缠绕着猎人的药草慢慢回到地面。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青色的神明对混沌问道。
混沌摇了摇头。
“可以。我有要说的。”青色的神明点点头，在混沌有些错愕的目光中，对夏佐和薇莉安挥了下手，青色的帷幔忽然降下。
猎人拔出刚拿回的剑斩向帷幔，但整个人都穿了过去，他举着剑从神殿的中央滑到了神殿的窗口前。
被混沌破坏的机关已经被修好，瀑布依然近在咫尺。
猎人愤恨地对混沌先前挥手的方向使出了斩击，瀑布再次消失。
坐在地板上的薇莉安无奈地叹了口气。
青色的神明抱住混沌坐在草地上。
“我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混沌有些不自在地问道。
青色的神明毫不在意轻重地**着混沌写满不高兴的脸：“我有一段时间一直在思考，为什么成年的生命都喜欢抱住幼崽，夏佐·希巴斯汀和你的相处模式让我再次想起了这个问题。”
混沌的脸上已经带上了怨气：“你见过有这样以折磨幼崽为乐趣的成年人吗？”
青色的神明摇了摇头：“没有，但你也不是幼崽。”
混沌忽然一拳揍在青色神明的脸上，青色的神明毫无防备地向后倒去。
混沌的重量骤增，一名青年代替孩子站在了青色的神明身上。
“什么、时候、让你、如意、我就、该、反思、是不是、该、拿回、神位、了！”他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一脚一脚地踹着躺倒在地上的青色神明。
“原来已经恢复到这个程度了啊，上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还是在幽之森建造的时候。”青色的神明消失在地面上，然后又从纷飞的草叶中现身。
青年切了一声，在身后挥了一下手，一张椅子从地面上升起。
他坐在椅子上，翘起自己修长的双腿，满脸不耐烦地看着在自己对面坐下的青色神明。
“不久前和我战斗的那个生命拥有一部分你的力量。”青色的神明好像忽然失去了兴趣，直接进入主题：“虽然不是最危险的那份力量，但这份力量依然很麻烦。”他将一块红色的宝石丢给青年。
青年接住了宝石：“给我做什么？这种东西还是放在你们身边比较保险。”
青色的神明看着混沌：“在我们看不见的角落里，有生命想要重复我们曾经做过的一件事。”
混沌冷冷地看着他：“这倒不是最严重的问题，因为他们一定会失败。最严重的问题在于，有一些巧合让我难以释怀。”
青色的神明做出了“请”的手势。
“一开始就足够奇怪了。在幽之森附近的居民发现夏佐的踪迹之后，第一时间居然不是去告诉银，而是要杀死夏佐。在动乱的时候，封印之地被人暗中破坏，他们忽然又将我当作降临的神明。金为了清楚事件的真相，不得不让神官与夏佐联系，让夏佐在明处追踪宝石的下落，神官则在暗中寻找破坏封印之地的线索。接着是出现的佣兵团，所有的佣兵团都似乎是确定我们会到你这边来一样，害得我们特地绕了很远的山路才甩掉大部分。”青年叹了口气。
“然后呢？”青色的神明双手交叠。
“这么说吧，无论是被人蓄意唤醒的奥利尔，还是想要发动突袭的军队，还有海岸边的那些事情，不觉得太过奇怪了吗？就算是巧合也太过频繁，最让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这些事情同时发生在你的领域。”青年看着青色的神明：“还是说，在其他家伙的领地里也同时出现了这种事情，无论我先前往的是谁的领地，都不得不被卷入事件当中？”
青年碧绿的眸子里，隐藏着一丝杀意：“你们恐怕忘记了，我在世间学到的第一个情感，既不是高兴，也不是怜悯，更不是爱，而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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