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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英灵召唤

第二章 英灵召唤

一辆连驾驶员都看不到的空无一人的老式火车,平稳地在铁轨上行驶着。

火车在一片森林中行驶,顺着火车尾的方向,能在高大的树木中隐隐约约地看到一堵城墙。

此刻,在这森林中的某处。

"请不要为难我。"身穿制服的青年一边有些郁闷地拒绝了旁边穿着相同制服的少女,一边试图避开后者的视线。

"哎?很为难吗?"看起来比青年要小一些的少女,脸上却是一副以为难青年为乐的坏笑。

看了一眼前方已经很近了的城墙,又低头看了一眼身前几米高的土坡,少女显得有些失望:

"好遗憾,本来要是你背我的话很快就能到了的。"

"只好重新找路了吗,真希望不要再遇到那些『幻想种』了呢。"

女孩露出了一副沮丧的表情,虽说她旁边的青年很容易就能明白这表情的真假。

"不,首先,我并没有拒绝。"青年叹了一口气,皱着眉让身体半跪了下来,

"其次,我所说的为难是指,对这种地形,你应该完全可以自己应对吧?"

少女露出了计划通的微笑,上到了青年的背上:"不,真的很不好办呢——起码想节约一点体力嘛。"

"真好奇呢。"少女伏在青年背上,瞟过青年手背上的赤红色图纹,看着眼前的城墙,低声说道。

——————

Limit城,城门接待室。

"实在是非常抱歉。"一个戴着眼镜,大约二十多岁的男人示意卫兵们退下。他看着眼前穿着制服的青年和少女,对青年鞠了一躬:"那么您就是,Mico先生?"

青年摇头否认了,他旁边的少女笑了起来:

"我是Mico,他是这次与我一同前来执行时钟塔的任务的我的堂兄,Misu。"

"呃,非常抱歉,"气氛有些尴尬,男人干咳了一声,立刻又对少女鞠了一躬。

"我听说您是时钟塔的上位魔术师,所以这确实令我意外。而且我们预计您会稍晚一些到,所以也没让卫兵们准备。"

"没关系。"Mico以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

男人尬笑了一下,"嗯,那么,我是利姆托家族的炎门。二位接下来就由我——"

"我们有时钟塔的任务,"看出了男人的想法,Mico立即说道:"事情都有自己的安排,希望你们家族尽量不要干涉。"

说着,Mico把时钟塔的介绍信递给了炎门。看到了这个,炎门本来的一点对Misu身份怀疑的神色也就消失了。

"既然这样,那我让人给二位在城里安排住宿吧?"

"完全不用。"Mico 果断拒绝,然后侧过身笑着拉住Misu的右手,"我们就告辞了。"

"那好吧。"炎门轻轻点头示意卫兵让开。但是几乎同时,他的表情凝固了。

这个叫做Misu的青年的右手手背上,有一个赤红色的图纹。

"炎门大人?"旁边的卫兵叫了好几次,炎门这才回过神来。

"嗯?"

"真的没问题吗?小女孩什么的怎么都让人觉得有点不对劲啊。"

"他的身份应该没问题,而且我也会向家族确认这件事的。"炎门收起手中的介绍信,随口对卫兵说:"能在时钟塔取得上位魔术师资格,没有几十年的研究根本不可能的。但是能维持身体年轻的魔术也是存在的,她大概是在这方面有所造诣的魔术师吧。所以这方面并不需要太在意。"

但是令人在意的东西也是有的。

炎门深吸了一口气,只向卫兵们简单地确认了一下工作后就立刻离开了城门。

——————

Limit城,一个坐落在普通街区里的普通旅馆的地下室里。

一个人影摸索着楼梯前进。四周的光线太暗,无法辨别出是男是女,但是年龄应该不大,大概只有15岁的样子。

"这里的灯......."

黑暗中发出的,是一个有些低沉的女孩子的声音,还伴随着"咔嚓"的一声开关切换音。

但是四周依然漆黑一片。

"......也坏掉了吗。"声音有些失望,"真是的...这样还怎么找啊!"

这语气像是在责问某人,也像是在单纯的表达愤怒而脱口而出的。

漆黑中沉默了几秒,女孩又叹了一口气:"算了,去把灯拿下来吧。"

可是,只有一个脚踩木板的声音过后,便传出了伴随着女孩一声惊叫的连续的木板撞击声。

从楼梯上翻滚着掉了下来,女孩在一瞬间失去了知觉。一道强烈的电流感从胸部直击头顶,恢复了意识之后甚至还感到轻微的头皮发麻。

"唐木。"下意识地确认了自己的名字,女孩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了起来。手似乎摸到了一堵粗糙又湿冷的墙,周围的空气中一股令人恶心的臭味和泥土的味道混在一起,让唐木一下子警惕了起来。

勉强站起身,唐木让自己靠在墙上,周围漆黑而安静,让她心里有些害怕。

"这里是地下室?"唐木自言自语,记忆里地下室可没这种地方。她觉得要不是自己身后还有一堵墙能给自己带来实感,她真的会想这里是不是死后的世界。

就在她靠在墙上整理现状的同时,一股轻微的刺痛感从手背传来,这感觉似乎在整个手背上慢慢地蔓延,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穿过一般。

不过,比起这个,黑暗中一个突然打破寂静的沉重的鼻息声,让唐木瞬间呆住了。

"哼—呼!"几乎同时地,一道伴随着兽腥味的风扑到了唐木的身上。身体差点又倒在了地上,唐木这才发现自己双脚已经颤抖着发软了。

这是哪里?野兽窝?刚才是什么东西?楼梯在哪?发生了什么?会死吗?那东西就在我附近吗?

无数信息量在唐木脑海里无序地穿过,但她的身体却没能丝毫动弹。

而就在唐木呆住的时候,黑暗中又出现了数个巨大的红色眼睛。

就在唐木不知所措时,一股异样感穿过了她的身体。一个蓝色的影像随之出现在她的眼睛中。

蓝色的空间,奇异的波动,泡沫,犹如有阳光照射的海底般的空间。两个线条交织成为螺旋,从空间由上到下延伸,迅速地贯穿了这个空间的可视部分,进入了下方的黑暗中。

眼中的影像一闪而过。漆黑的空间突然被照亮,强烈的白光好像一瞬间从唐木的脚下向四周炸开。唐木还没来得及看清四周的环境,就被这光芒晃晕了。

就在她还没明白状况的时候,一个沉重的撞击声传入了她的耳朵,这其中似乎还有骨头破碎的声音。接着,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倒地,地面随着响声发出了轻微的震动。

两声过后,四周保持了片刻的安静,强光此时也已随之消失,空间再次变得黑暗。

然而这安静很快就被愤怒的咆哮声和沉重的撞击声打破,两种声音在黑暗中交错,唐木感觉空间似乎都在颤抖。

片刻后,两种声音突然又一起消失了,四周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没有呼吸声,没有脚步声,之前和刚才出现的某些"东西",好像突然全部消失了。

呆呆地站在原地,唐木感觉自己的大脑完全没办法整理现状,一片空白。

"您没事吧?"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

唐木的思绪突然被拉了回来。不知为何,这声音并不让她感到害怕。

"诶?"唐木感觉自己只能发出这一个声音了。

"先离开这里吧,要我背您吗?"

四周似乎终于稍微能看清轮廓了。唐木左手拉着陌生人的手,右手扶着潮湿的泥壁前进。之前她的感觉有些麻木,现在终于发觉到这里好像是一个地下洞窟。在她家的地下室里可没这么原始的地方,但是她也没心情想这个了。

"我说,你看的清吗?"

"我擅长夜行。"

"哎?是吗?"唐木感觉这人就算说自己会飞她也信了。

也许是个魔术师?唐木在心里推测。

"你好像不是普通人?"唐木随口问道。

男人并没有回答唐木,而此时,她们似乎渐渐靠近了洞口,周围的亮度也一下子提升了不少。唐木看向了陌生人,是个年龄大概三十岁的男人,个子偏高偏瘦,面部毫无表情,看起来也没什么神采。整张脸上唯一能引起人注意的只有他的眼睛,那双眼睛看起来也没什么神采,却锐利如刀,没有光泽,却令人发寒。如果有谁被他对视,大概会觉得这是一对阴森的双刃吧。

这模样和唐木心中"魔鬼教师"形象简直神似。一下子,唐木对男人的兴趣跌了不少。

前方出现了一个大光点,两人似乎已经来到出口了。

"喂,我说。"

"怎么了吗?"男人头也不回地说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亦是毫无神采。唐木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没有被吓到,大概也是因为这种毫无情感的声音吧。

"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男人机械性地答道。

"诶?"唐木有些疑惑,"可是你好像很了解这个洞啊?"

进行这段对话的同时,男人和唐木已经来到了洞口,洞外似乎是一片荒地,根据唐木的判断,这里离她家的旅店起码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男人看着唐木,叹了一口气:"我是通过察觉风的流动来找到出口的。"

"是吗..."听着男人平淡地语气,唐木给了自己一个"那就这样吧"的暗示。

男人一离开洞,便立刻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唐木,依然一言不发。

并不懂男人的意思,唐木于是和男人一起沉默了起来。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也不知道有多久,唐木终于感觉自己沉不住气了,问道:

"有什么事吗?"

"暂时没有。"

唐木这才发现男人看起来有些苦恼。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个无家可归的大叔?

"那么,"就在唐木疯狂脑补的同时,男人好像终于决定发话了,"还是先把惯例做完吧。"

不等唐木说话,男人对着唐木半伸出了右拳:

"从者,葛木宗一郎,职阶为Assassin,响应召唤而来。在此宣告,吾之身为汝之剑,汝之命运与吾共存。"

"契约成立。"

男人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时,更加找不到头绪的唐木感觉右手手背又有什么反应了。看去时,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上出现了三个蛇形的波纹。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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