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坐着的三个人,静静地望着彼此,鸢尾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把话语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伴随着轻呼,飘散在空中。
但是她还记得最初,最开始三个人相遇的那个时空。
士兵站在门口,粗暴地拉着她,把她丢进门内,接着又粗暴地关上门。
“砰——”
被丢到地上的孩子,跌坐在门内,无声的流泪。
鸢尾想去摸头安抚,却被孩子躲开了,一袭白裙的那个女孩,只是怯怯地躲闪着,没有说话。
和现在一样——
这是个很警惕的孩子,似乎对一切都戒备着。掩饰着她柔弱的本性,像是一只小兽,对外界释放着自己的刺。
然而,又躲闪着,不愿意其他人被自己的刺伤到。
孩子哭完后一言不发,只是蜷缩成一团,只露出一双眼眸,闪烁着望向外界。
当时的她——鸢尾不知该怎么引导,也不知该怎么安抚,只能看着那孩子的样子,把心疼郁结在心头。自从那个时候起,后来的日子里,鸢尾也不止一次从眼眸中看出的畏缩,与怯懦,而这,刺伤着她的心灵。
直到那一次,与她的谈话。与现在近乎一样的谈话,鸢尾回想着,也许那一次的谈话,对她终于起到了些许作用吧?
自此她的眼眸里,多了一些依赖。
孩子极为小心地把心放到了她的手里。因为她所说的小小的保证。
但是她终究什么都没能给予这孩子,说好的生活,也只是空洞的泡沫,被一病击碎。
神情复杂地望着面前的这孩子,鸢尾想起刚刚的谈话。
现在想来,刚刚那一幕就像一切的反演,而自己,又能做到吗?在这集中营里,在这渐渐压抑的环境里。
况且,自己又能在这越来越压抑的集中营,存活多久呢?
然而这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点头了,虽然眼眸闪过迟疑与畏缩。但对鸢尾而言,至少是一个好的开端,虽然是一个暴风雨前宁静的日子,虽然是一个谁也半信半疑的虚无保证。
虽然鸢尾与白玫对视,彼此看见彼此眼中的忧虑。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鸢尾抿着嘴,呆呆地凝视了不知是坐是起的铃兰。
站起身来,鸢尾一边走向门口,一边呢喃,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话语
“希望如你姓名所带名字给你的祝福。”
纵然在这个‘普通女孩的生活’都只是奢望的地方。
只期望,可以让这孩子拥有一些安宁的记忆,与可以面对未来悲伤的勇气。
鸢尾心中默默的说着。
接着
荀诗玦笑着从门外露了出来,扬声便语:“听说铃兰阁下刚刚换了新衣,不知可否让我一睹呀?”
白玫看到坐在位子上低着头的铃兰似乎抖了抖,很是紧张害怕,对着荀诗玦怒目:
“你吓着殿下了。”
“稍等稍等,有什么根据……”荀诗玦话还没问完,便迟疑了一下,“好吧好吧,算我理亏,请求原谅。”
“可以诚恳的来道歉么?”白玫不满地撇嘴。鸢尾没有帮声,只是对着荀诗玦点点头,微语一声:“请。”
“似乎不错啊,铃兰阁下委实可爱迷人呢。”荀诗玦没有等鸢尾让开身子,便施施然绕过鸢尾,步入会客室,上下打量了铃兰,不禁赞叹起来。
“谢谢。”微微低着头,铃兰回应,眸子带着些许自嘲。
“那么,我们便开始吧?是在哪里先学语言,还是引我去琴房,先学乐器?”
“在这里先学语言吧……”铃兰眨了眨眼,氤氲着的眼眸休止住眼泪的蓄积,边说着,她抬起头来,轻声开口。
“嗯,如果时间足够,我可是很有把握让你的腔调谈吐乱真。”
“切——就和谁不能似的。”
“所以,白玫不来教导铃兰阁下你的知识?”荀诗玦笑了笑,反而开口。
“……为什么总感觉这句话类似于‘你行你上’?”白玫扬了扬眉。
“看样子是否可以猜测白玫阁下对于教导其他人很不在行呢?”
“是啊,她可是那种——对于普通人认为‘这么简单的问题,想想就知道’或者‘分明不证自明’,对于厉害的人‘你想想就知道了’的家伙。”鸢尾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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