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冬天,白雪微微,覆盖在地面上,日正高,阳光融化着积雪,配合着湿润的寒风,给人一种身处极北之屿的感觉。
村子里的居民越发稀少了,这些与莱茵或多或少有些仇怨的居民,聚居,停下,再次远离。现在也只有些许留恋故土的人,还在驻留,祈愿着,莱茵铁骑踏过的时候,至少能活。
一群二十余岁的青年人聚集在一处小屋,窃窃私语着,而另一旁厚厚的被子包裹着一个身影。
“在这里,我只想问为什么要庇佑艾茵,维拉·索拉诺·墨你先说,你作为司祭族传承者,你身上背负着的使命,可是我们之中最重的,但是,为什么你要选择庇护艾茵?”温和清朗的声线,是那一个率先站起来的英俊男子,他一双蓝水晶一般的眸子,注视着团坐在火旁的另一位青年。
“温诺尔,所以你选择抛弃?”青年微微歪着脑袋,黑宝石养的眼瞳没有望向温诺尔,只是注视着眼前的火堆,“莫非你在书堆里,把自己的内心读死了?”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温诺尔注视着对方,随即又抱着胸,摇摇脑袋,“我再次确认——你们真的想好了么?”
“——好吧,我先说。”维拉沉吟片刻,随后微微一笑,依旧望着火焰,“因为,我想啊——我才不管你们权衡什么裨益呢,我才不管你们怎么想的呢,我只是想这么做,于是就要这么做咯,嘿嘿,很单纯吧?但我很开心啊,哪像你们,成天哭丧着脸,也不知道,(这副表情)做给谁看呢。”
“那……”
“传承者,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更何况,我六岁出茵梦湖的时候,执杖者艾欧曾经跟我说过茵梦湖名字的来历,跟我说,传承者并不是锁链,而是选择接受的使命,司祭一族,游历,记录,守望,每个人选择着自己的路,不被刻意干涉,虽然我是司祭一族天分最好的,但仍然要成长,经历,确认自己的路,该如何走,是何去处。我的路并不被强迫,从始至终。”
“瞬间哲理化了啊。”温诺尔点点头,微微笑着,“那么我不劝你。”
“鸾芷·霞·欧米伽,你是蒂尔人,哪怕是莱茵治下也依旧可以生活得不错吧?”温诺尔把脑袋歪向另一个。
“神会哭的。”笑嘻嘻的回应,女孩支撑着脑袋,“所以,为了神不哭泣,也要守护,过去的记忆吧?”
“真不明白,你的世界观。艾略特·海茵·狄更斯,我觉得……?”
“话说,刚刚你完全是蒙混过关吧?”维拉对着鸾芷悄悄低着头笑了笑,两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
“绯,你呢?”
“我想起过去看见的一个场景,那是艾略特和艾茵,团缩在被窝火堆旁边,对着一本书,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不,大家都知道,艾略特是我们之中比较不出众的一个,更多的时候,往往是艾略特问,艾茵回答,他笑呵呵的,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我又想起我,我算得上最差的一个了吧,也是如此——承蒙两位师兄关照,又怎么能弃艾茵师兄不顾?”
“少师灼,你的看法呢?”
“我,我不知道啦,只不过,这十多年,我想大家应该已经是兄弟姐妹了吧,所以为什么要纠结呢?”
……
“我怕死,但也怕失去名节。”
……
一旁的艾茵翻了个身,大家瞥了一眼。
“放心,我的安眠药绝对能让艾茵喝了安然睡到明天早晨的。”维拉开口。
于是,大家就不怎么关注艾茵,继续,望着下一个人
一圈,问下来,大家,把目光望向温诺尔。
“他比我厉害——就像是墨说的,我是,从最功利的角度,看待问题。”温诺尔笑了笑,“老师的学识,应当由最有天分的人传承。可能,我内心一直有些嫉妒吧,一直压我一头,仿佛那么理所当然,倾尽全力,也无法赶上。那令人嫉妒的天分。但是,正因为如此,我必须要让艾茵活着,正是因为他的天分,他的成就,不是一个两个温诺尔所能赶上的……”
“怕?”维拉望着他。
“很可能我们要用生命守护这个人间的瑰宝,你们想好了么?”温诺尔没有回答他,只是虚望着眼前的各人。
“谁知道呢,走就是了,事到临头,说不定会爆发出我们自己都难以想象的行为。”维拉摇脑袋,伸出手,张开,对着火堆,“人,并不是纯理性的,温诺尔,你读书真读傻了,而且连读过的书都不记得了。”
“垂你呀信不信!”温诺尔恶狠狠地挥挥拳头。
一旁的艾茵,又翻了个身,仰面地大字睡着。温诺尔又望了望他,轻声一叹。
“真是,别着凉啊,要不然对脑袋不好。”温诺尔拢了拢艾茵的腿,掖了掖被子。
突然,眸子贴近艾茵脸颊,悄悄揩了下艾茵眼角,那朝向众人的一侧。
莹莹的一滴眼泪。
……
“你听见了?”清冷的声音传屋内。
一脸惆怅的艾茵突然变得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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