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熟睡的洛叔,老人拔出刺剑,摸到门边,马丁抓着门把手。
老人快速轻敲三下门,门缝下方伸出一把小刀。
确认了暗号,马丁打开门,门外的两人迅速进到屋里。
「洛叔?你怎么了?其他人呢,怎么只剩你们三个了?」
岑晴握住洛叔的手,仔细查看洛叔身上伤,洛叔则轻轻蹬地。
海蒂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走上前拉动岑晴。
「不,我不走!洛叔,到底怎么回事!」
岑晴挣脱海蒂的手,赌气似的坐在床上,任由海蒂劝慰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让我来吧。」
老人走到岑晴面前,
「小晴晴,听德叔的话,跟海蒂先去旁边,没事的哈。」
岑晴没有要走的意思,但看到洛叔温柔的眼神,握紧拳头,垂着头跟海蒂走出房间。
老人用烟斗敲了敲床沿。
「接下来怎么走,你们有想法吗?」
两人没有回应,那些人随时会找到这里,只有尽快离开镇子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洛叔似乎拿定了主意,当晚,三人所在的房间始终通亮,窗上有两个影子,一个比手画脚,一个频繁摇头。最后,两个影子停下了动作,油灯的灯光暗了许多。
岑晴和海蒂待在旁边的房间,岑晴躺在床上,用被子裹住头,海蒂则坐在茶桌旁。
「呐,海蒂。」
「怎么了大小姐?」
「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去哪了,为什么我们要到这里……」
岑晴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被子在微微地抽动。
「大小姐。」
海蒂坐在床边,隔着被子摸着岑晴的头,被子抽动的频率越来越小,最后没了动静。
海蒂轻轻掀开被子,岑晴已经睡着,脸上带着清晰的泪痕。小心的抹掉岑晴眼角的泪滴,给岑晴盖好被子,再次坐回茶桌旁。
门发出三声轻响,海蒂拔出腰上的短刀贴在门边上。
「是我。」
是老人的声音。
海蒂一愣,收起手里的短刀,打开门让这个深夜的造访者进来。老人走到茶桌坐在,刚欲点燃烟斗,看到海蒂指着睡得正香的岑晴。
老人尴尬一笑,熄灭手中的火折子。
「讨论有结果了吗?」
「如果到那个时候,我们留下,你尽全力保护大小姐离开。」
「情况已经这么差了吗?」
老人挑动眉毛,能以这种速度解决队伍半数人,不是没遇到过,只是没见过这么快的。老人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这些人的意图。
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也没有要放他们的意思。
「睡吧,明天我和马丁去买马,你看住大小姐。」
咔嚓!门打开,又关上,这间房子里只剩岑晴和海蒂。海蒂靠在扶椅上,合上双眼。
次日,撒拉弗大街。
马匹商人闭着眼睛,捋动稀疏的胡子,他面前站着两个穿着遮脸风衣的人,这两人跟他买马,虽然说这里生意不好做,但是开出的价格他实在不能接受。
「三金币。」
「两个。」
对方仍然不肯松口。
(你们这两个家伙也差不多可以了吧!)
急的人同样也不只是马匹商人,现在是午后,风衣两人和队伍要在黄昏前出发,已经没有时间可以随意挥霍。
「两个金币八个银币。」
「两个金币五个银币。」
「成交。」
马匹商人最后选择屈服,两人开动马车驶回旅馆,此时老人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三人对视一眼,老人把岑晴塞进车厢,奇怪的是岑晴意外的安分。
将所有东西放上车厢,老人望着站在窗边上的洛叔,手高高举起,驾驶马车驶出院子。
「接下来,你们会怎么做呢?」
声音在洛叔的身后,他没有任何感到任何意外,默默地坐下,仔细观察面前的黑衣人。
除了脸上的凶神面具,黑衣人整个被包裹在黑色的风衣里。
黑衣人从身后拿出一本书,翻动书页,找到有新折痕的一页,仔细阅读其中内容。
洛叔做到黑衣人对面,看着黑衣人阅读书籍。黑衣人似乎已经阅览完了这一页的内容,动手翻到下一页。
翻动书页的声音不大,但是两人听的很清楚。洛叔坐在黑衣人对面,手指敲打桌子,黑衣人继续翻动手中的书。
「人们总希望结局是美好的。」
黑衣人把书塞进书架,这是这个书架上最后一本他没看过的书。
洛叔想要说话,刚张嘴,又闭上了。
「对方也委托你们?」
「嗯,不过对方的要求比你们狠多了。」
黑衣人笑了笑,对方毕竟出身不一样,那样的要求也很正常。
洛叔不再说话,因为他没有办法反抗,只能接受。
小镇西部,刚出发的四人再次遭遇埋伏。
马丁奋力抽动马鞭,老人站在车顶上与查尔战斗。
老人一瞥身旁的树,仅仅数秒,查尔已经移动到老人面前,老人仓促挥剑试图逼退查尔,剑划过铠甲,在黑暗中磨出一道火花。
查尔的拳头打在老人的胸口,后退几步,踢出膝盖。老人收剑顶住腹部,膝盖撞断长剑,老人捂着腹部倒在地上。
查尔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站在老人面前,握住了老人刺出的断剑,扭动老人的手,把老人的手钉在车顶盖上。任由老人痛苦的咆哮,查尔看着远方的树林,消失在掠过的树枝。
轰隆!
马被绊倒,连同的马车在地上翻滚。马丁挣扎着爬起来,踏着不稳的步伐走到车厢边上,打开车厢门,岑晴已经昏迷,海蒂抓着坐垫艰难站起。
海蒂搀起岑晴推给马丁,马丁接过岑晴,伸手想要拉起海蒂。
「带大小姐走,拜托了。」
「我知道了。」
马丁抱起岑晴,钻进森林。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靠在车厢上的老人点燃烟草。
「大小姐走了吗?」
「嗯,马丁带她走了。」
「这样啊,看来还是走不掉了。」
海蒂无言,拔出长剑,她还要继续战斗。
马丁背着岑晴在树林里穿行,击败两个埋伏在这的黑影,身上也多出了几道口子。
马丁在一棵大树下停下,把岑晴放下来。
岑晴已经醒来,但她脸色煞白,就像丢了魂一般。马丁往肩膀上喷酒,高浓度酒精刺激伤口让他的肌肉瞬间绷直。
岑晴身后的草丛一阵骚动,黑影再次出现,刺剑直逼岑晴!
马丁意识到已经来不及,用左手接下这一剑,黑影见状松开刺剑退回树林。
马丁丢掉右手握着的短剑,看到岑晴身上的衣服,用力扯下一块缠住左手。岑晴现在还沉浸在刚刚的事情中,马丁的举动让她霎时清醒。
岑晴喊着海蒂的名字,试图站起来回去找海蒂。
「大小姐,别闹了!」
「放开我!我要回去救他们!」
马丁拉住岑晴,但岑晴很任性的甩开他的手。马丁内心冒出一团怒火,她们拼死拼活来救她,结果她却这样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其他黑影不知何时会追上来,还要把这个不明事理的大小姐带出去。
马丁看着岑晴的背影,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想法。
(多半也走不出去了,不如,)
马丁上前按住岑晴,把她按倒在地上。
「马丁,你要干什么!」
「大小姐,没事的,有点痛而已,熬过去就很舒服的。」
「马丁你在说什么!」
马丁扯下肩膀上的布条绑住岑晴的嘴,一只手抓住岑晴的双手,开始疯狂撕扯岑晴的衣服。
岑晴挣扎着,但是以她的力气并不能让马丁的行动受到一点阻力。岑晴眼里含着泪花,她不明白马丁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胸前的衣服被全部扯开,雪白的肌肤刺激着马丁的神经,双眼充血,进一步侵犯岑晴。把岑晴推到在地上,手已经伸到岑晴的小腹。
岑晴奋力挣扎,但马丁的动作突然停下,红色的液体一滴滴的滴在岑晴身上,马丁眼神失去了光泽,倒在岑晴身上。
推开马丁,岑晴向后爬靠在树上,一个黑影甩掉剑上的液体。岑晴到现在为止任然不明白马丁刚才要做什么,只是隐约的感觉到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查尔走到岑晴面前,提起岑晴往回走,岑晴没有任何抵抗。
他们在一处空地停下,查尔蹲下身子。
「他们还活着,你要见他们吗?」
「想!」
岑晴放弃了思考,现在一心只想见到海蒂他们。
夜空配合查尔的话,乌云散开,惨白的月光照亮这片空地,岑晴看清了这片空地上有着些什么。
老人被吊在树上,眼睛紧闭,海蒂被人摁在地上无法动弹。
岑晴见到两人后情绪异常激动,想要上前被查尔反手摁在地上。
「对了,刚才那个男的要对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
「啊?」
「我不知道!」
岑晴大吼,她有一种不好预感。
「不知道吗?我现在告诉你吧。」
黑影把海蒂压到岑晴面前,扯下海蒂的衣服绑住嘴。
岑晴明白了他们要做什么,咬着牙低下头,查尔拉起她的头发让她正面海蒂。
「我可是在告诉你你刚才要经历的事情,别辜负我的好意。」
岑晴盯着海蒂的眼睛,她在海蒂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恐惧,反倒很平静,或者说,决绝。
岑晴放声大哭,她不敢正脸去看海蒂,但是查尔的手始终没有松动过。
黑影们站起来,可海蒂没有再站起来,眼神空洞,脸上布满泪痕,细微的喘息传达着她还活着的信息。
放开岑晴,查尔捡起海蒂的长剑。岑晴看到查尔手中的剑,刚伸出手,长剑带着亮光划过,海蒂身体一阵痉挛,瘫软在地上。
用力转动长剑,查尔拉着岑晴走到老人面前,黑影放下老人。
「知道刚才那个男的是怎样**掉的吗?」
「不……」
「不知道是吧,那我告诉你。」
查尔提着长剑走到老人身后,高高的举起长剑。
「不要!」
岑晴反应过来的时候,老人已经倒在血泊中。
她跪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查尔拔出长剑站在她面前,剑锋对着她的脖子,但剑却被不知名的物体被打飞。
(来了吗。)
洛叔骑马朝着查尔冲刺,岑晴抬头,认出了骑马的人是洛叔,眼神瞬间恢复了色彩。洛叔侧身把岑晴拉上马,冲出黑影的包围。
「洛叔你怎么来了?」
「我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我就知道这边肯定出了问题,其他人呢。」
岑晴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而没有走多久,洛叔拉住了缰绳。
「洛叔,怎么……」
「大小姐,接下来的路就要你自己走了。」
洛叔把缰绳交给了岑晴,自己跳下马。岑晴不明白洛叔的意思,直到她看到前方站立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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