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了呢。”
晨曦透过窗户映入室内,明亮的光线打在近夜的脸上,没有梦境世界里的阳光那么温柔怡人。
他百般不愿的睁开眼睛,走进浴室里洗漱并换衣。
梦境里斩妖除魔的感觉还残留在近夜的身体里,那种亲手染上敌人血液的痛**让他的心情也跟着躁动起来。喵身上的体香也让他心痒难耐。
近夜充分享受着梦境世界带来的愉悦。
脑子是清醒的,因此也从来不担心身体的疲劳。
这并不是中二病,更不是妄想症,因为确确实实在近夜身上留下清晰的记忆。
走在上学路上,机动车驶过所发出的噪声掠过耳边,人行道上的学生结伴聊天的情景也没有映入近夜眼帘。
孤独一人爬上坡道,又孤独一人默默进到班里的这种情况已是家常便饭,近夜早已习惯了。
本该如此简单的事情,却在今天感到不太一样。
当近夜即将爬上坡道时,他的身体产生了奇怪的感觉:
犹如麦克风摔在地上所发出的尖锐噪音刺激着他的耳膜。
接着是双目眩晕,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喉咙里犹如被什么堵住而说不出话来。
身体也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周围的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人和事也都从近夜的知觉里消失,犹如置身于虚无的白色世界当中。
难受到想吐的感觉,让近夜难以忍受,但就在处于这种状态下,近夜的背脊感到一阵冰凉,直觉捕捉到某个人的视线正盯着他。
唯独能够感受到背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散发着异常怪异的气息,仿佛要将近夜分毫不剩的吃掉一般。就像处于狩猎状态的蟒蛇,会专注眼前的美味,寻找时机一跃而上。
近夜的大脑还能够思考,在对身体异常产生疑问时,他也想起了一件骇人的事情。
——从八月初起至九月末,已有四名学生死于心脏停止。这桩神秘的死亡案件至今未查出真相。
——死者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且都是学生。
莫非……有着能够用特殊药物令人类的心脏停止跳动的凶手就在附近么?可是如果用药的话,警察应该能查得出来才是啊……
不,现在不是这个问题,最该考虑的是:难道那个杀人凶手盯上了我么?
近夜的额头以及手心都渗出了汗水,心脏也剧烈跳动着,下腹一阵窜痛,浑身感到冰冷。
身体的异常持续了不知多久,总之是时间停止了流逝,也没有了个时间的概念,只是对近夜而言,每一个细胞的呼吸都能够清楚感受得到的地步。
当恢复正常的时候,近夜的呼吸变得紊乱,浑身哆嗦不已,绝望的眼睛里映照出来的是想象之中的杀人凶手模样,拿着不明来历的注射针头,用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狰狞的笑脸令近夜浑身颤抖。
等到近夜能够稍微平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敲过了预备铃,无从思考的他决定先回到教室,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考虑。
他匆匆跑进教室,和站在门口的田中对上了视线,田中向他露出了一个调皮的表情以示招呼后,便和其他的同学交谈起来。
这也只是普普通通的招呼而已,除此以外,近夜和班上的所有人都没有特别深厚的情谊。
近夜把书包挂在桌子旁的挂钩上后,第一节课正好开始,田中他们也都回到座位上去。
近夜以手撑着下巴,表面上在听教师讲课,内心里则是在意早上的异状。
结果到头来,那到底是什么啊?
他苦思冥想,终究只能想到有杀人凶手盯上了自己,冒出来的唯一点子就是报警,但要是将早上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跟警察说明的话,多半会迎来笑声:
“小鬼头,有点中二病也是能够理解,可是不要妨碍叔叔们的工作哦~”
怕是会得到这番回应,于是这个点子便被扼杀在脑海里。
这个现实世界里,没人能够保护得了近夜,他没有朋友,无依无靠,只能自保。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毫无干劲地离开班级,近夜难得走向田中的位置朝他搭话。
“田中同学,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棒球社的对吧?”
“是的哦,啊对了,昨天真是多谢你帮忙打扫教室了。”
平时从旁边得到的情报来源派上用场了。
田中双手合十,诚恳地向近夜道谢,虽然近夜并不情愿帮忙打扫的就是了。
“那个就算了,你能借我一根球棒么?”
“唉~莫非樱井同学你想要入棒球社么?”
田中的眼睛仿佛看到了金子一般闪着亮光。
这让近夜感到困扰不已,但出自于眼前的目的,姑且先撒个谎吧。
“嘛,算是吧,稍微有点兴趣,我想借来单独练练。”
“没问题!这是我的球棒!”
田中从专用背包里拿出球棒,豪迈地交给近夜。
如果靠这个的话,哪怕是在现实世界里力气弱小的近夜,只要能够用力挥出去,敌人也会受到强烈的打击才对。
“哎,可是这样的话,田中你自己不是不能训练了么?”
“哎哎哎没关系啦,今天我就去当教练看看新生们的训练情况就好了!”
田中露出了爽朗的笑声,近夜也给予了道谢之后,回到自己的座位,百般无聊地翻阅起教科书,恍恍惚惚地度过了一个课间。
第二堂课开始,由于是体育课,所以要到室外去。
换上体操服后,近夜不情愿地走到了操场,跟着大队伍一起绕着操场跑圈。
老实说,他现在不是在这里磨磨蹭蹭的时候,不知道为何,近夜能够感受得到对方的视线正紧盯着自己这边看。
那个看上自己的杀人凶手,莫非是本校的学生?或是老师么?
奇怪的猜疑让近夜脑子更加不清醒,下腹的强烈躁动令他无法冷静下来,加上体力不足,他很快便慢于其他人。
“啧,真够弱的。”
“伊藤同学……”
跑在近夜后面的少年赶了上来。
一头染了金色的怪异发型,身材高大,面相凶恶的伊藤翔,是班上最为典型的不良少年。
作为班长的川谷苑没少被他气得面红耳赤,随心所欲独来独往,就某种意义来讲是十分惹人注目的。
而且,最让人费解的是,他总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找近夜的茬,不是用语言中伤,就是以凶恶的眼神盯着近夜,对此近夜从不给予理睬。
“你给我等一下,伊藤同学!你什么意思!”
身后传来了尖锐地抱怨声,近夜回过头去一看,班长川谷正摆着一张严肃的表情叫住伊藤,但对方没有理她,而是加快速度往前方跑。
“没事吧,樱井同学,那个不良少年你还是少接触的好。”
川谷的脸上挂着明显的愤怒,或许作为班长的她与作为不良少年的伊藤是水火不相容。
“没事,我不要紧。”
话说回来,现在有些不太妙,身穿体操服的川谷看起来比平时要更加的性感,胸前的巨大山峰富有节奏地晃动着,纤细的腰部以及那白皙的手臂,只要她愿意的话真的可以掳掠大部分的男性。
近夜的脸开始滚滚发烫,维持跑步的姿势也停了下来,结果他一停下来,川谷也跟着停了下来,她歪着头,满脸困惑地走向近夜。
“樱井同学,你怎么了嘛?”
川谷凑近近夜的脸,浓稠的汗液味和她身上的淡淡香气杂糅一起,扑向近夜的鼻子,轻轻喘息的呻吟也令近夜心跳加速。
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她自己没有自觉吗!
“我,有点不舒服,想去一趟保健室,对不起班长,请帮我和体育老师说一声。”
“啊,请等一下……”
近夜以不寻常的速度飞奔逃离操场,川谷还有什么想说的,近夜都抛在脑后,此刻的他,非得找个地方冷静一下才行。
午休的时候,近夜只有一个人吃午饭,这也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不过,为了不会让人看起来觉得奇怪,他总是会跑到学校的顶楼天台进行午餐。
打开天台的门,首先迎接近夜的是一场冷冽的风,明明正值秋季伊始之时,天气却异常的阴冷,也许正是如此的原因,会来到天台进行午餐的,今天只有近夜一个人。
近夜的午饭很简单,只是一瓶灌装牛奶和两个三明治,在经济上主张节约的他,没法像其他学生那样享受着材料丰富的便当盒。
享用完午餐过后,近夜开始拿起球棒训练挥棒。
虽然球棒拿走手里有点沉,但过了一会后便能习惯下来,手持球棒摆好姿势,用力挥出去时定能够发出巨大的响声,若是击中人体的话,起码也会造成骨折的地步。
暴力不适合作为近夜的唯一手段,但为了活命,他只能这么做。
或许这样子有些神经兮兮,但做好保险并不吃亏。
今早的那种震撼感并不是虚假的,是确确实实的存在着,直到现在回想起来,心脏还会慢了半拍的跳动,手也停不住的颤抖。
明明只是想普普通通虚度过三年光阴的近夜,为什么会非得遇到这种情况?平时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更谈不上得罪什么人……不对,如果说有得罪过什么人的话……
近夜的大脑仿佛有一窜电流流过,逻辑开始有条有序。
——受害者多为学生,而且是不良学生。
——即使是在校内也感受到了那股阴森的视线。
——得罪了什么人。
近夜运用脑内的三条线索迅速推测,最后则是脸色铁青起来。
“伊藤翔,不会是他吧?”
手握球棒的力度突然锐减,银色的球棒从手心滑至地板,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近夜浑身都失去了力气般躺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的确,如果是伊藤翔的话,虽然不知道起因是什么,但他总是会对近夜抱有莫名其妙的厌恶感,也总会对他刻意保持刻薄的态度。早上的体育课也是,他面容嚣张的挑衅了近夜,近夜没有给予理睬。这样子的话,能算得罪了他么?如果是那样的话,近夜所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犯人就是伊藤。
神秘的连续死亡案件受害者都是附近的高中学生,如果是成人犯案的话,很少会有刻意针对高中生下手,因为没有理由。
其次,那些高中学生都是学校里的不良少年,和这类打交道比较多的,要不是社会上的混混,要不就是同为不良的学生。
既然有第一条的前提,那么范围可以设定在学生内,如果是学生,而且是不良少年的话,范围就更加明显了。
再者,近夜今早感受到的不详视线以及操场上跑步时候的阴森视线,很明显对方对近夜抱有某种意图。那么,算上近夜的关系网里还有得罪的人名里,就只剩下那一个名额了。
“伊藤翔,真的是你么?”
“什么啊,为什么会提到那个不良少年。”
“哇!”
近夜原以为天台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个躲在自己身后墙边的少女。
“你谁啊?”
近夜慌张起来,语气也变得怪怪的。
“你脑子没问题啊,近夜君。”
“上来就直接叫名字……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要打你哦!”
柔顺的栗色长发随风摇曳,少女举起小拳头就真的要往近夜的脸上挥过来。
“等等!请你冷静一点!”
多亏近夜慌忙躲闪过去,才没有留下红肿的印子,是说这个女的未免也太粗神经了吧。哪有人刚见面就开始动手的。
“这都要怪近夜君不好。”
“怪我???”
她长得算不上花容月貌,也并不是小家碧玉,只是一般的清纯可爱,让人不禁会产生‘啊,真是个可爱乖巧的女孩子啊。’的错觉,如果近夜换一个场合跟她见面的话,确实会这么认为,但这个少女的粗鲁动作已经暴露了她的本性。
“是的,明明是同班同学,却记不得我的样子,真是可气!”
“同班同学么…我是真的没印象。”
近夜如此说着,不经意间看向她那稍微吐起一点的胸部(真的只是稍微一点点哦),以及白皙的大腿和手臂。事先声明,这真的只是不经意之间的,并没有特别的意思,然而少女却不这么认为。
“什么嘛!你真是过分,居然盯着人家的胸部看!”
“啊啊啊,不好意思,我是无意间的!”
近夜已经做好了会被骂变态的准备了,但对方的发言却更出乎他意料之外。
“区区胸部,长得那么大有什么了不起的,沉沉的很碍事,跑起步来会很累!哼,再说了,就算是我,再过一段时间,也会有点欣赏价值的,你这么想看,到时候让你看个够好了!”
少女气得脸都涨红了,清秀的眉眼间透露一种可爱的气质在里头,但本人却是这么莫名其妙。
“我说啊,你脑子没问题吧。”
会大声宣扬胸部长得丰满一点后会供别人欣赏的女生,近夜是没有见过,他也坚信,全世界也不存在这种傻帽。
“居然说我脑子有问题,明明是你有问题吧,连同班同学都不记得。”
“那倒也是,这点真是抱歉。请问你的名字?”
不对,现在不是请教名字的时候吧,为什么在自己为可能会被杀害的事情感到紧张的情况下会被这个奇怪的女生给打乱了节奏。
“想知道啊,我也可以告诉你。”
少女噘着嘴,看起来很不高兴。
“提示你,跟太阳有关,跟大海有关。”
她出了谜题,然后颇有兴趣的观察起了近夜的思考状。
“太阳?大海?日光,潮水,汐……朝日汐,是朝日同学么?”
近夜忽然想起讲台上的座位表上有这个名字,因为值日的时候总是剩下近夜一人,在讲台上整理的次数也不算少,每次看到座位表的时候,总是会先见到的就是坐在靠前门位置的名字——朝日汐。
“哇,真不错呢,居然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啊不对,这里可不是值得夸奖的地方,毕竟你这个脑子不灵光的家伙刚才还把我名字给忘了。”
朝日对着自己的话吐槽了一遍,然后还是觉得不满足,回到了先前的话题上。
“话说回来,为什么近夜君会在这里神情忧郁的叫着伊藤同学的名字啊?而且还拿着球棒挥舞。”
对别人就是姓氏称呼,对我就是直呼名字么?
“那个,朝日同学,能不能只叫我姓氏就行了?”
“我拒绝。”
对方蛮不讲理的回绝了近夜的请求,并继续追问:
“回答我的问题!”
充满娇气的表情上,清秀的双眸笔直地注视着近夜,既纯净又率直,纤细的手指指着近夜的鼻子,一副大小姐般的口气。
莫名其妙,不讲道理,突然跟近夜套近乎。
印象中这两年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况且还是个女孩子,不擅长交流的近夜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她又要近夜回答她的问题,真是莫名其妙。
有个疑似杀人凶手的人正对自己虎视眈眈,而那个人可能就是伊藤同学,所以自己在这里练习挥棒,以便在遇到不测的时候抽出棒子朝对方一阵猛打。
是要近夜这么解释么?正常人都是这么聊天的么?感觉不可行,或许对方会恐惧地逃跑。
“这个……”
“噢!我知道了,近夜君啊,原来你和伊藤同学是那方面的关系啊~~~”
“咦?什么情况?”
“嗯嗯,也就是说,近夜君因为伊藤同学的冷漠而变得郁郁寡欢,今早体育课的时候,他不是摆着一张臭脸对着你说了什么嘛,难道是‘我们分手吧,小夜!’?然后近夜君在此拼命练习挥棒,是为了让他看见你帅气的一面从而回心转意?”
“等等等等!”
近夜的大脑一片混乱,从刚才那句话里面所蕴含着的槽点来看,近夜实在是吐不过来。
什么叫小夜啊?什么叫‘分手啊’?对方可是有可能想要杀了我的啊!
“啊,虽然我对BL不是很感兴趣,也不想去支持你们什么,总之我会尊重你们的。”
哇,说得好像很伟大的样子……不对,才不是这样子的吧。
近夜突然觉得内心的自己开始崩坏,因为这个名为朝日汐的少女的话里头实在是有很多让人忍不住着急起来的误会。
“啊~既然问题搞清楚了,那我也满足回去咯~“
朝日自顾自说完就完门口走去。
“等等!”
近夜及时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情嘛?”
朝日歪着头,不解的问道。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吃饭啊,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不是这样啦,就是说为什么除了近夜以外还会有人孤零零的在这里吃饭呢?莫非她其实也没什么朋友,在班上处于那种与同班同学保持稳定关系的存在么?
“虽然好友们都在教室里吃饭,但我觉得太无趣了,就自个儿跑到天台来吃呗~”
仿佛看透了近夜的心思一般,她的清秀双眸里映出了近夜的身影。
“再见咯~”
说完,这次真的离开了天台。与此同时,午休结束的铃声愉悦响起,到头来连挥棒都没有练习顺利。
我到底在干些什么啊……
近夜沮丧地垂着头,将吃完的垃圾整理好后,也离开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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