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什么怪物！你是谁？！是什么东西！”我甩开菲利斯的手，拿着匕首对着她。
我知道现在我的情绪有些不稳定，可很难控制。
“我是谁？你不是很好地见过了我的身体了吗？”菲利斯舔了舔嘴唇，“东西？怪物？艾弗洛，你还真是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小痞子脸，可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就那么让人伤心。”
她贴在了我的胸口，好像在听着我的心跳，“别害怕，我是你的伙伴。你是我的主人，我们之间有着契约的关系，我是不会背叛你的。这一点上，你大可放心，我一定会按照对你有利的方向去做事情的。”
“赤红莲花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会认识玛格丽特？”
菲利斯轻浮地在我胸口抬头看着我，然后摇摇头，“我很想告诉你，可是我不记得了。现在的我，不过是被封印在短剑之中的剑灵，记忆之类的，已经被剥夺了。”
“你不要耍我。”我已经冷静下来了，看着眼前这个性感的女人，真的是越看越生气。
总有一种她把我当笨蛋戏耍的感觉。
她离开了我的身体，“不过我可以把我还记得的东西告诉你，不过你可别生气。生气的样子可看起来不太可爱了。”
菲利斯继续说，“现在的我，只隐约记得，我们的存在，是为了保证某个人的永生不灭。”
菲利斯不用说是谁，我也能够明白，那是老混蛋。
从上次我刺杀法科尔之后的结果来看，他的确做到了。
永生不灭。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老混蛋将会是一个多么恐惧的存在。
“如果说可以找到我的碎片话，说不定的确可以想起一些曾经的回忆。”菲利斯再次贴近我，脸凑得非常近，少有看见她认真的表情，“就像上次在魔女之森的地下，那便是人们利用我的碎片，所创造出来的‘东西’。而在这个村子的附近，同样有着我的‘碎片’，我可以感觉得到，我自己的气息。”
把自己称之为东西，菲利斯看起来习以为常。
“玛格丽特的话，我也只记得她同样也是参与了这个计划的人，我见过小时候的你。那时候玛格丽特把你抱在怀里，只有那个时候她才会露出女性的一面。他们把我的碎片，分部在世界的各个地方，吸收不同人类的精华与圣气，再传输至不死不灭之人的身上，为其提供强大的能量。像我这样的东西，曾经被人们称之为‘神明的使徒’。”
真是一个庞大的骗局，土地之上，看起来最憎恶神明与宗教的人，或许正是这些宗教的集大成者。
“也就是说，赤红莲花和圣光教会，都是老混蛋手下的？”
“这种事情我就不清楚了。同一样东西你们人类总是会为其起好几种名字，魔女、剑中之灵、圣女、神明的使徒。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究竟是什么，所以就给我自己起了个‘菲利斯’这样的名字。对吧，是不是很好听？”
菲利斯不想说的时候，我也拿她没有办法，只是我依然无法相信，玛格丽特母亲也参与了这样的事情。
老混蛋和傲慢帝国，究竟埋藏着什么样的事情。
我把短剑插回腰间的时候，黑影已经倒地。大量的血液从胸口喷出来，如泉如柱。身上的黑色影子，黑雾褪去之后，钻入了地下。
我身上的伤口，也感觉到了疼痛。从怀里拿出露露丝为我准备的携带药膏，擦拭在伤口上，明天醒来之前这些简单的皮肉伤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黑雾之中露出了高森的脸庞，并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不能排除还有其余的同伙，想要一个人欺骗那么大的村落，的确是有一定困难。还是有些后悔直接把他杀死了，那么很多信息也问不到。
也是没有想到，菲利斯所知道的事情会这么少。
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到天亮。
我慢慢地一层一层开始往上爬，等到达顶层的时候，看见索妮和伊泽尔两个人正依偎在一起，在大钟的旁边睡着了。
也就没去打扰他们，就当把地平线升起的黎明，送给他们当作惊喜和礼物吧。我在他们下面的一层小作休息，思考着等会该怎么把那些知道真相的家伙揪出来。
看了下通讯器，到现在为止，还没到第二天，距离天亮还有很久。
思考了一下这几天的事情，发展得好像有些快。从刺杀了帝国的老混蛋，逃逸到了纳伦多王国，又忽然不仅被赦免，还成为了王位的继承人，到现在发现了老混蛋不老不死这样的噩耗。
究竟我在干什么？我的目的是什么？
为玛格丽特母亲当初的仇恨雪恨？
曾经可能是，但若真的连她也牵扯到了这些邪教的事情之中，那么我又该为何？
为了艾莉卡？
让她成为帝国的女皇？
曾经可能是，但现在知道了老混蛋不老不死，继承人可能不过是个笑话。傲慢的法科尔在他的王座之上，作为高于人类的存在，不老不死的存在，正欣赏着在权利漩涡之中争斗的人类。那些子嗣是可笑的，他们在等待着一个永远不会死的老皇帝死去，再继承其王位。
为此在不断斗争、流血、牺牲、荣耀。
结果全都是老混蛋在漫长的人生之中消磨时间的人偶。
那么，我是为了我自己？
我很清楚自己，不想成为什么继承人，也讨厌那些虚伪的人们互相恭谦恭维。现在只是偶尔看见那些王族之时需要“表演”，我还挺开心。可若要我整天待在帝都之中，成为一个真正的贵族，每天“演戏”，大概会疯。
其实我完全不知道，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天亮了。
吵醒我的是通讯器的闹钟，现在是凌晨五点。
我到楼上摇醒那对情侣，“天亮了，睁开你们的眼睛。”
也果然如我所料，索妮渐渐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表情上充满着诧异，可能是常年以来，只要进入了这个钟楼中的人，从来都没有活着出去的过。
完整的人进来，去掉头后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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