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吗?又是。。。这样。”碎片飘散消殆,站在中心的神代紧紧地咬着牙齿,发泄着那无处可去的愤怒。
就在那一瞬间,还未飘散殆尽的碎片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消散也在瞬间停止,就像时间就在那一刻被停止了。一道光芒从头顶打来,经过无数碎片的折射后像聚光灯一般照在神代的身上。突如其来的照射让神代眨了一下眼。万籁俱寂的世界中,只有这一个男人保留着自我的行动权。
“你还想做什么?”神代此时的语气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愤怒,但闪烁着蓝光的双眼中却没有任何的畏惧和迷茫。
“说起来你的运气还真是我见过数一数二的好啊,被我强制压缩到这个世界以后碰到了尘部门的成员,然后极东支部的夏岩部长居然是你现世的老师。在现世和你小时候有过交际的冬宫和完全可以独当一面的源都在那里和你结识了。在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还遇到了寄居着潘多拉之魂的爱丽和第五代圣女的爱丽丝,甚至把她们都拉进了尘部门作为成员。”
神代默默地听着DARK·丁的话语,虽然看不到他的人,但是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他说这话时的嘴脸。
必然是嘲讽的嘴脸吧。运气好?在自己获得情绪之后自己才明白了自己到现在为止的生活都是什么。被人所厌恶,被人当做出气的对象。被人善待完全是因为那让人所不齿的怜悯。自己很奇怪啊,为什么看着别人幸福自己就会很欣慰呢?自己明明没有这种义务才对,那又为什么?
虽然知道了这些,意识到了这一点。神代还是没有任何的改观。
“不说话吗?是默认了吧,还是已经开始质疑自己了?”
神代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站着,不打算说话,也不打算移动。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只有他能够呼吸的话,别人甚至会以为连神代也是被定格的一个。
“既然你自己都没有答案的话,就让我在你之后的历程中见识吧。既然利用类星体执行的记忆删除对你不起作用的话那就干脆不再删除你的记忆了。一般的洗脑的话多多少少都会对大脑产生一定的的伤害,我会在后面一直观察的,但是我并不会出手,和之前一样。”
“你的意思是,前几次身体的复原和你完全没有关系吗?”神代有些疑惑,如果不是DARK·丁的所为,那么究竟是因为什么?
“你是指身体的伤势复原吗?你自己都不知道的话,我就更加不懂了。”留下一声低沉的声音,四周的世界再次崩塌。在之前的碎片之上就像又碎开了一层玻璃一样,众多的碎片不断下坠、消散。
“二重世界吗?真是强大的权能。”玻璃碎片消失不见,眼前出现的是和以前一样活灵活现的美杜莎。美杜莎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神代,不断询问着神代怎么了。但是神代却只是看着美杜莎美丽的面孔,一句话也不说。
“神代先生,您刚刚去哪里了?我一眨眼的功夫你就不见了,是你们陆地上的魔术吗?”墨羽百星和神代走在空无一人的道路上,四周连草都很少见,但比起美杜莎宫殿附近几乎寸草不生的地方来说还是好了很多。
“嗯,是魔法哦。你们亚特兰蒂斯没有这种东西吧。”神代艰难地微笑着,回答着墨羽百星。之前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神代仍然面无表情地走着,毕竟掩盖伤痛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我们这里只有叫做巫术的神奇操作,对于你们陆地人来说的话也是匪夷所思的东西吧。”墨羽百星没有慢下脚步,一边走路一边对神代说着。
“墨羽先生,有些事情我有些好奇,可不可以向您请教一下。”神代淡淡地问道,脚下的步伐也丝毫没有停下。
“神代先生但言无妨,只要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事情我会尽力回答你的。”
“那,能告诉我为什么佩罗斯达会这么恨我吗?”
墨羽百星顿了顿,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佩罗斯达骑士在60年前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骑士。而在那时,上一代的海皇,也是历史上最强的海皇即位。我在那时还是代理家主,那时我只记得佩罗斯达天天求着海皇传授他变强的方法。”
“他成功了吧,所以他才会成为你们口中的第一海骑士。”
“嗯,是的,但是话说回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恨你,那次斗技场的事件我派凌天去看了,确实能看得出来他很恨你,但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照理说你只是第一次见他。”墨羽百星淡淡地说着,转过头看了一眼神代。
“你也不知道吗?那可能就只有他自己会知道了吧。”神代驻足再往前就是集市街道了。街道上仍然人来人往,仿佛那时的事件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必害怕,神代先生。有我陪同的话那次的事情是不会再发生的了。”墨羽百星说着,露出了难以捉摸的微笑。
神代没有说话,也没有迈开脚步。就像突然记起了什么一样,转头问向墨羽百星:“我记得在这条街道上我被佩罗斯达打到昏迷之前,我看到了你们说的希罗佩达斯在向我吼叫。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墨羽百星愣了一下,立刻反问神代:“神代先生,您和希罗佩达斯有什么关系吗?”
“不,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
“回答我。”
神代被墨羽百星突然变化的态度给吓到了,现在怒目圆瞪的墨羽百星和之前温和的墨羽百星感觉都不像是一个人。
“我只是很好奇,在斗技场也是,在这个街道也是,每次当我即将昏迷的时候我都看到了希罗佩达斯在朝我吼叫。我和它没有什么关系,起码我完全不知道。”神代观察着墨羽百星的表情。墨羽百星听完后表情才慢慢缓和。
“不好意思,神代先生。希罗佩达斯是我们亚特兰蒂斯的守护神,但真正了解它的只有收服它的前代海皇。所以弄清楚它的情况对于亚特兰蒂斯来说有着很大的意义,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多包涵。”墨羽百星说着向神代鞠了一躬以表敬意。
“嗯,理解。那么能告诉我前代的海皇究竟是谁吗?听你们说了那么长时间前代海皇,但是我到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啊。”神代看着站起的墨羽百星,再次问道。
“嗯?敖云公主之前没有告诉你吗?”
神代点了头,表示肯定。
“那还真是不负责任啊,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吧。那位伟大的海皇名字是。。。”墨羽百星故意拖长了海皇的名字慢慢勾起了神代的好奇欲。
“叔。。叔叔。”墨羽百星正要说出海皇的名字,神代的身边就传出了细柔的女声。拎着竹篮的女孩抓着神代的手慢慢地摇晃,而那熟悉的脸上却写满了紧张。
“你是,之前的那个。”神代吃了一惊,看向了站在远处靠在店铺前柱子后的女人,很明显女人还是对神代抱有畏惧。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神代蹲了下来,友好地问着面前的女孩。
“之前的事情,不好意思。”女孩低着头对神代道歉,但是声音小到只有神代才能听得到。
“没关系,我不介意的。我倒是怕给你带来什么困扰。”神代说完微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小女孩似乎也感觉到了温暖,抬起头看向神代,但在抬头的时候,女孩看到了站在神代身边的墨羽百星。
小女孩就像是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一样,立刻匆忙地向墨羽百星鞠躬问好。
“真是可爱的孩子呢。叫什么名字啊?”墨羽百星也蹲了下来,摸了摸小女孩的脸颊,也露出了微笑。但是淡绿色的眼睛却让小女孩止不住颤了一下。
“我。。我叫尼亚,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小女孩似乎有什么忌惮,吞吞吐吐地说着。
神代看了一眼身边的墨羽百星,似乎懂了些什么,抱了抱小女孩后对小女孩说:“你的妈妈呢?去你妈妈那里吧。”
小女孩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向墨羽百星鞠了一个躬后就匆匆忙忙地跑向了柱子后的女人。女人看向神代这里,远远地向墨羽百星鞠了一躬以后就带着小女孩飞快地走了,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神代看着母女的背影,有些疑惑。这时,墨羽百星拍了一下神代的肩膀:“走吧,到我的城堡里去吧。我一早就让下人准备好了佳肴以待您过去享用。”
“嗯,说起来我也有点饿了。”神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起来自己到现在为止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平时就算是一天不吃不喝都受不了,很可能是这几天经历了那么多临死的事情才会忘记了吃喝。
神代跟在墨羽百星的身后走了起来,路上的行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这里,让一向不适应注视的神代无所适从,但是相比神代,更多的目光都是聚集在墨羽百星的身上,而那些眼神不像是小女孩的友好眼神,也不像是之前群殴神代时的凶狠表情,而是莫名的畏惧。
神代侧过头,没有再过于关注人们的眼神,径直跟在墨羽百星的身后迈开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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