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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平淡生活一去不复返

第二章 平淡生活一去不复返

银色的汽车伴随着引擎的加速声在平地上溅起了水花,车后亮着的右转灯在漆黑的雨夜中越来越远,到最后拐弯消失。

神代站在雨中,抬头看着雨滴落下的漆黑天幕,那里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可能是被乌云遮住了吧。而且照这个势头落下去的话,明天地上就会有很多积水,那就不得不穿着鞋套上学了。

神代伸出双手想触摸落下的雨滴,雨滴穿过神代的指缝,在他的掌心留下了一丝凉意。神代闭上了眼睛,在这漆黑的雨夜中深呼吸,平静,漆黑,和谐,没有一丝纷争和喧嚣,这就是自己所向往的生活,这就是自己的愿望。找到了,就是这个感觉,这么梦想成真的感觉,这个仿佛来到理想乡的充实感。雨滴从黑夜中滑入领口,凉飕飕的感觉,但又那么美妙。

“嘟嘟!”明亮的车灯和喇叭声几乎同时传到了神代的身上,卡车上的人不耐烦地说道:“前面的小哥,麻烦让一让好吗?”“哦,不好意思,我挡到你们了。”神代陪着笑脸慢慢向后退,直到退到身后的墙上才停下。大卡车疾驰而过,车胎溅起的水把神代的裤子淋了个通透。因为离得还不是很远,神代还能清楚地听到卡车上两个司机的谈话。

“喂,我们刚刚好像把水溅到了那个男生的裤子上啊。”

“你说啥啊,是那个男生自己想淋雨的吧,你也看到了吧,大下雨天一个人在道中间做什么文艺少年的架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别人看来就是个神经病!活该!”

“嘁,说得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啊,哈哈哈。”

“我说的对吧,这种人啊,我们没有直接把他碾死算他好运了。”

卡车越来越远,神代逐渐听不到了他们的声音。神代叹了口气,准备回家换条裤子。但是神代抬头时却看到了另一端的路边,一个小女孩穿着雨披,眨着眼睛向神代这里看着。

“额,你好。”神代向小女孩招了招手。小女孩咬着手指看着神代,笑了笑。但是小女孩的身后,一个看起来像是她妈妈的成熟女性跑了出来,指着神代大骂:“你这个小子,别想诱拐我的女儿,别以为我没看出来,要是我没有早到,我的女儿肯定就被你拐过去了!”

“啊,那个,不是这样的。。。”还没等神代说完,那个女人就捡起了路边的一块石头劈头盖脸朝神代的脸上砸去,神代举起双臂护住了脸,但石头尖锐的一端还是划破了神代的侧脸,破皮后流下了污黑的血。因为周围灯光很暗,女人也没有看出神代血的颜色。

女人没有停留,直接拉着小女孩大步地走了,一边走还跟小女孩说:“这种人就是会害人的人,要不是妈妈及时到了你就要被他拐走了,你长大后可千万不能学这种人,知道了吗?“神代看着母女离开的背影,那个小女孩直到从街角离开时都在看着神代,好像在为神代遭到的待遇所不平。

没有抱歉,也没有问候,但这些对神代来说也已经是司空见惯的情况了。

神代擦了擦流出来的血,看了看被淋湿的裤子,然而雨也越下越大。神代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还好内衣还没湿啊,那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这时,一个四楼的居民泼了一桶水下来,瞬间淋湿了神代的全身。打开的窗户瞬间关上,连一句道歉都没有。神代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嗯,可能他们家刚吃了顿海鲜,有股海货的腥臭味。”神代默默说了一句,大步走向了自己家。

“这个虾头的刺完美地卡在了伤口里啊,好疼。“神代拔出了虾头,扔进了垃圾桶,往伤口上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着酒精和红药水消毒。衣服都放进了洗衣机,就等着洗完后挂到阳台上。因为没有人帮他。对,没有人,这个家里只有神代一人。

在神代记事起,自己似乎生活在一个家境较好的家庭中,不知道因为什么,自己和妈妈独自住在了这件商品房内,在自己14岁的时候,妈妈因为莫名其妙地子宫内胆破碎而死了,医生当着神代的面剖开了神代母亲的肚子,里面脏器交错,完全不是正常的景象。

当着神代的面剖开完全是因为神代没有给医生额外的钱。自从神代看到了那个景色后,原来记忆中开朗活泼的男孩子变得沉默寡言。而自己的亲戚们也因为觉得这个家不吉利而纷纷和神代不再有往来,直到最后,就成了今天的样子。

自己有兄弟姐妹吗?自己的妈妈是否被自己的爸爸爱着,自己是否曾经感受到过温暖,这些都不记得了。现在的神代心里只有”自己只是世界机器中可有可无的一个小齿轮而已,就算消失也不会造成什么多大的影响,但是自己死了会给他人带来烦恼而已。“这个认知,自己遭到的待遇被自己当成了“理所当然”。

神代打了个哈欠,已经11点了,衣服等到明天在晒好了,今天就先休息吧。

神代蜷缩在了被窝里,紧紧地裹着被子,在被窝里寻求着温暖。

谁也不知道神代的梦里到底有着什么,这种不幸的人本该只存在于悲剧故事中的男人却在现实中存在。在梦里,他会见到自己的母亲吗?会回到记忆中那个温馨的家庭中吗?但是事实上,神代的眼珠没有转动,他没有做梦,他的意识中除了黑暗以外。

“什么都看不见。”

清晨,温暖的阳光打在神代的脸上,神代缓缓从床上坐起,眼睛瞥了一下床头柜上的闹钟,今天它没有响。神代看了看今天的日期,舒了口气,今天是周六,直到周日为止他都是自由的。神代看了看窗外的阳光,阳光明媚,昨天自己站的地方的积水已经全部晒干了,街道上的大人们有的牵着狗,有的牵着小孩,在阳光下散步。

虽然还想睡一会儿,但是神代的潜意识告诉自己别人已经起来了的话自己也没有继续休息的理由了。

神代慢慢地下床,但就在神代站起来的一瞬间,目光落到了面前的主机上。自己的电脑主机的显示灯亮着,也就是说现在的电脑是开着的。

神代有点疑惑,根据自己的记忆来看的话昨天自己根本没有碰过这台电脑才对啊,是有人打开了这台电脑,还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差错,但不管是哪个对自己都不是个好的情况。

经过考虑之后神代决定先去看看电脑的情况,神代晃了晃鼠标,显示出了开机密码,神代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着,753951456852,ENTER。神代最后按下了回车键。经过一段时间的配置时间后,一个黑色的条形框毫无预兆地弹在了桌面上,神代看着条形框上的字,呼吸变得凝重起来。

你想要探寻生命的真理吗?

你想要理解何为真正的“活着”吗?

你想让人生变得不那么枯燥乏味吗?

你的决定,会让你找到答案。

yes 是 yes 是

啪哒,神代按下了主机的按钮。“中病毒了啊,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吗。我记得我也没点开什么神秘链接啊,诶,真是的,还好这个病毒很容易就能认得出来,两个选项都是yes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是病毒啊,趁今天周六,拿去电脑店修一下吧。”神代默默地拿了个杯子倒了点茶叶和热水。看了一眼黑屏的电脑后坐在了沙发上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我记得没错的话,今天是赛车手‘血色闪电’的入行周年庆啊,听别人说血色闪电是个初学者,但是那个车技真的是厉害啊,真是羡慕,要是我也有这种天分就好了。”神代自言自语着坐在了沙发上,眼睛看着电视。

电视的雪花屏幕跳了几下,弹出一个界面

你想拥有其他人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达到的力量吗?

你想获得让天才都羡慕的天分吗?

你想要获得世界的一切才能吗?

yes 是 yes 是

“。。。。。。”

神代看着屏幕上的界面,陷入了沉思。

十分钟后,人群中一位青年走在了时代广场上。

神代走在时代广场上,漫无目的地走着,随着人潮的动向,没有一丝自己的主见。广场上周围的店家内不断播放着高音量的音乐,一些衣着可爱的女孩们在人群中发传单,但是拿到传单的人们在短暂的持有后就把手中传单的持有权转交给了角落的红色垃圾桶。

一切都和以往一样,没有什么让人在意的变化,广场的水晶大屏幕上轮播着某个名字叫“血色闪电”的时下热门赛车手的赛事实况,但那些赛事神代在自家的电视上都看过,所以也没有驻足下来收看。

风和日丽,人们与往常一般没有让人在意的变化,和谐,让人欣慰。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日子就是神代所希望的。政府对民众封锁了石板的秘密,所以对人民来说,世界只不过是换了个形式继续存在而已。神代塞上了老款的黑色带线耳机,按下了播放键,在周围让神代欢快的环境中,神代甚至欢快地想要跳起舞步。

人群喧嚣中,神代的视线好像变得有些模糊。神代揉了揉眼睛,就在他揉完眼睛再次看向周围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发生了变化。

人群好像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地,而林立的高楼则瞬间变化成了起伏的山脉,好像一瞬间自己的周围倒退了几千年。周遭的一切时光都在倒退,直到倒退到了自己所在的那个点。

“这是,怎么回事。。。”神代有点慌张,因为这个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在他的头脑中这种情节只该存在于科幻小说中才对,神代向前奔跑,张开双手左右摇摆,没有任何触碰到实物的感觉,正是因为这样,神代现在清楚地了解到了。

这,不是幻觉。

两分钟后,荒地上一个青年坐在了地上手撑着下巴一动不动。

神代放弃了思考,在他看来如果自己真的遇到了这种超自然的事情的话身为一个普通人的自己根本无能为力,与其到处乱跑浪费体力,还不如老老实实坐在原地等候机会来的实际一点。

神代抬头望天,金色的太阳把荒地也渡上了金色,周围的气温比原来高上不少。神代下意识地脱下了外套,系在了腰间,暖暖的天气,神代开始打起了哈欠。

“要不然,先睡一会儿吧,船到桥头自然直。”神代说完就倒了下去。紧接着传来的,就是神代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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