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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老四

第9章 老四

从前,有一家败落的家族,那个家里到处迷漫着死气。

房子很久没有人打扫,那里堆满了灰尘,破旧的蜘蛛网到处都是。那家人家里有三个男孩一个女儿。其中两个男孩已经成年了。他们两个很努力,每天都在燃烧着自己的精力,为了让家里能有些起色。可是,天不遂人愿。

有一天,大哥家的衣料铺子出了问题。他家的衣料被人认为为了便宜掺了毒料。不管大哥怎么解释,那些人就是不听,还召集一大群人放火烧了铺子。大哥很着急,他想瞒下来,于是他就去找二哥帮忙。怎耐这时候,他才发现,二哥家的粮食铺也因为饥荒而一直亏着本。

两个人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他们同时失去了生意的本钱,这便让他们本来就节俭的家庭,变的更加的雪上加霜了。

家里的人吃不上饭,最小的妹妹没有挺过去,活活饿死了。到那个时候,家里主事的人,也就是他们娘只能下了决定,放弃他们家世世代代的家产,宅子。

宅子是一个人地位的象征,有一座像样的宅子,就能证明他家在当地是一方人物。不管他家落破成什么样,只要房子还在,大家就认同他们家的地位。而如果连房子都变卖了,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家便会被定义为无能的人,不会有人善待他们,他们会受到歧视,以后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

可是,为了还上大哥和二哥的债,他们的娘之能这么做。毕竟,全家人都快饿死了。如果全饿死,那那些身份,也没什么意义了。

他们一家过上了没有家的生活。大哥、二哥的店铺当了出去,他们除了做生意什么都不会。可是没有一家店铺,会雇佣一个老板。他们只能去卖苦力,可是他们也没有力气。他们每天,在工作上带不回来什么钱。这样,他们的生活,就更加的难为了。

卖房子的钱很快就用完了,全家人都以为这个家就要崩溃了。大哥在外抗麻袋的时候,一不小心,让粮食袋扎露了一个口子,然后就被那工头打折了腿,他在家里每天疼的只能哀号。二哥每天回来的时候,脸上则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全家人都认为这个家已经完了。大哥二哥都没了信心,他们每天脸上都带着死气。

就在那时,家里最后一个孩子回来了。他是老四,那时的他只有十三岁。

老四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子拐了出去。家里人找了一些日子,但那时候,这个家过的也只比现在好一点。所以没找多少日子,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对于他的回来,家里人不觉得开心。因为家里连这几个人的伙食都供应不了,更别提再加上一个老四了。

可是谁也没成想,老四并不是一个累赘。他很快便找到了工作。并给家里多带回来一份钱。他是去一家药铺当了伙计。他们的娘看到他小小的手上奉过来的那一串钱时,他很惊讶,但也仅限于此。之后,家里的日子,竟然开始好转了起来。

这个过程是缓慢的,让他们没有多察觉。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一日三餐,一顿都不少了。等到那时,他们的娘才发现,老四每天带回来的钱已经比大哥二哥加起来的都多了。家里人当然开心,他们把老四当中了家里最重要的人,每天看到他就像看到了希望。

日子一天天好转了起来,好转的简直肉眼可见。他们的娘,每天从老四手里接到的钱都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增加着。当她从其手中接过的钱从铜钱变成银子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她从对方手里接过的钱再从银了变成金子的时候,她甚至对那惊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从那以后,他就没有再要求老四把钱交上来,因为他们家里供上了计账的管家。

老四已经是他当年工作的那家药店的掌柜了,他们赎回了原来的房子。大哥的衣料铺回来了,二哥的粮食铺也回来了。他们的衣服一天天的变的理新了,变的越来越高档,他们都娶上了漂亮的媳妇,每天都变得油光粉面的。他们吃的也从原来的粗茶淡饭变成了大钱大肉,他们开始过上了无肉不欢的生活,这并不是终点。

老四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他结交了很多大人物。家里的家具一天一天的翻新着,连着这个家也总是在修改在扩建。他们家很快成了整个镇上最有钱的一户。

这时,家里所有人都满足了,他们家里已经比他们史上任何一代都要强盛。没过多久,老四宣布,他要金盆洗手不干了。这时,他才二十三岁。对于这个决定,家里人有些吃惊,但是却没什么人反对。知道家里账的人都明白,他赚的钱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这个家里再花上十代也花不守。祖上传下来过一些祖训,有一条就是要知足,所以娘心里反而放下了心来。她对这个家兴盛的速度有些不放心,这个家膨胀的太快了。

老四自己在外买了一套房子,并深入简出起来。这时候,家里人都有了生意,平时也闲不下来,也没人过问。有一天娘带了一些点心去了老四家里。那点心是她记得老四小的时候最爱吃的。

那一天,她记得是一个大晴天。她由下人搀着走进了屋子,她脸上带着笑,每天她的脸上都带着笑。她的生活让她知足。当她进到大门时,一个人影走了出来。那是一个让她说不出男女的人。那个人眉清目秀,头发绑成了一个冲天髻,他的头发有条不紊。他穿着一身道袍,她是一个道士。

那人很从容的从她旁边走了过去,走的旁若无人。但是她却并没有觉得怪异,仿佛那人就该那么走一样。她没有在乎她,而是好像没有看见他一样的,没有管他,她的心里都没有起任何的波澜。这很奇怪,乍看下去觉得没什么。但是她仔细想过之后,就会觉得很奇怪。那时候的她很是气盛,而且还怀疑心重,断不可能任凭一个人在自己身边大摇大摆的走过去,更何况那是在自己儿子的宅子里。

她走进了宅子,便见到了老四。他很开心的笑着,很欢迎自己的母亲。而她也很开心的和自己的儿子聊着,聊着聊着,她开始向老四提起了他的婚事。之前的一切都太忙了,老四没时间娶亲,这有也是毕不得已的事情。后来老大老二,甚至老三,都娶了妻子,但是老四还是没有娶,那时候,他也很忙,她想要提但是却没有和他聊起来的机会。现在,老四终于停下来了。她便想着要给老四说个妻子。

她看着老四,这么多年来的拼搏,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那些对他来说可以说是由刃有余。她看着老四,老四白白净净的,目光内敛生机勃勃,她越看越喜欢。她的这个老四可是她生的最俊的孩子了。她想好了,要把全镇最漂亮最温柔最贤惠的女孩说给自己这个四儿子。如果她不喜欢,那就找出去几个镇子,找出去几十个镇子,一定要让自己这个儿子娶上他满意的妻子。

但是,老四只是笑着摆了摆手,对她说道。

“娘,孩儿还不想过早的娶亲,孩儿还有一些要事,无从他顾。”

听了老四的话,她一愣。她试着说服他,可是,他还是不肯。她先说了事情是可以兼得的,娶妻子,是不担误其它事的。又说了成家立业是男人的首要大事。还说了现代人生活的模式,这个年纪还不娶妻容易落人诟病。可是都被对放驳斥了,他说的有理有据,让自己信服不已。她这时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如何能有这么大的成就,他的心思实在太过缜密了。当她说的心急火了,额头说的直冒汗的时候,对方的一个说辞让他吃了一惊。

“什么,你要考取功名?”她吃了一惊的如此说道。

老四的脸上有些腼腆的应了一声。

见他的回应,她开始从心底里激动起来。考取功名?那可是比经商出息千倍万倍的大功德,是最光宗耀祖的大事!如此一来,她便放弃了,放弃了对老四说亲这件事。老四如此的聪明,也许真的就能考取了功名呢。她这么想着,她感觉到了有生一来最激动的一刻。她脸上流了泪,她有些哽咽的对老四说:

“儿啊,你有这份心。好啊,这是好事!好吧,娘不说了。”

从那之后,娘就很少去老四的家里了。她想去,但是她担心自己的到来会打扰到自己的儿子。她知道,学习那些古书,是很需要清净的。

很快,四年过去了。全国的统一赶考开始了。

见他的回应,她开始从心底里激动起来。考取功名?那可是比经商出息千倍万倍的大功德,是最光宗耀祖的大事!如此一来,她便放弃了,放弃了对老四说亲这件事。老四如此的聪明,也许真的就能考取了功名呢。她这么想着,她感觉到了有生一来最激动的一刻。她脸上流了泪,她有些哽咽的对老四说:

“儿啊,你有这份心。好啊,这是好事!好吧,娘不说了。”

从那之后,娘就很少去老四的家里了。她想去,但是她担心自己的到来会打扰到自己的儿子。她知道,学习那些古书,是很需要清净的。

很快,四年过去了。全国的统一赶考开始了。

娘有些匆忙的去了老四的家里,她想要去帮它准备一下进京赶考的事情。当她进到院子里的时候,就感觉到很奇怪,那院子里没有了下人,一阵死气沉沉的,院子里也堆了土。

当她走进屋子,发现老四的时候,她吓的晕了过去。

那时候的老四,一个人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长满了蛆,他的身体发出腐烂的臭气。

他已经死了。

娘在那之后自责了很久。她在老四的屋里发现了道士用的法盘,丹炉,蒲扇。她这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受了妖道的蛊惑。她这才想起那天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个怪异的道士从老四的家里走出来。娘很自责,她愿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看出来老四的不妥,以至于老四误入歧途了那么久直至死于家中。

“想必你也知道了,故事里的娘就是我。而老四便躺在那个棺材里边。”老太拍着柿子的手,这么说道。“老四这一辈子可是委屈啊。空有一身的才华,年少被拐,青年有为却无从它顾。到老了,就这么没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屋外的暖风时不时的吹了进来。柿子面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老太,半晌她声音有些苦涩的问道:

“所以,你要为自己的孩子办一个冥婚,来让他的心灵得到慰藉吗?而这个对象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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