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事会有很多结局,不仅是因为他遵从人心,还遵循规律。而时间它即是故事的编写者,它制定了规律,也注定了结局。
“异端,下次记得出门要带火把。”他拎起林凛,抡起拳头朝着林凛的肚子又是一拳;虽不像上次那般使出了全力,却也有全身散架般的难受,其程度之重,似乎随时都会因此而死去。他跪捂着肚子,姿势像是伏罪一般,而那个守卫似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人是不是你杀的!”他原本较为躁动的仪态现在已经沦为了一个凶恶的刽子手,青筋尽数蹦出,仇视的眼神里写着人就是他杀的。这仇视的眼神让林凛本想脱口而出的否定,现在却不得不犹豫一番。
“人是我杀的,但你杀掉我,就没法得知真相了。”
这并不是毫无意义的求死,而是绝佳的破镜之策。
“异端你很有种,我倒要看看你的真实身份。”他似乎冷静了一些,伸手要去揭林凛的帽子。正好正中林凛下怀。如果他得知林凛是个少年的时候,便会停止再下重手,到时再解释应该能起到更好的效果。
他看到林凛脸庞的那一刻,惊诧的吼道。“不可能。”他将林凛顺势松手扔下,竟后退了小半步。林凛此时缓缓的喘着粗气直立起来,看来发展和他料想的一样。
不过守卫的话语竟是出人意料。
“你,是人是鬼。"守卫颤巍的指着他说道。
世间本无阴阳两隔说法,只不过是世人对于生命过于思念才诞生了灵体一说。其实勿忘一人,本就是对他人最大的思念,不必假想一个世界都不认可的存在。
“我当然是人。只不过快被你打死了。”
守卫犹豫了三分。深吸一口气后慢步的走向林凛。
林凛微闭着的双眼,直盯着他看去。他此刻已准备好了言语。
可惜残酷的现实只容许了他辩解,也拒绝了让他辩解。
“你都已经死了,我何必再害怕你呢。虽然教主他人是坏了一点,可你也不该杀他。”他下蹲在林凛的面前,看着一脸疑惑的林凛。他不由得叹息了一声,随即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弯刀。
体验过死亡后的他,竟是再次见证他的死亡。此等残酷使得使他根本无法作出任何辩解的话语,甚至在刀刃划过他喉咙那一秒,他仍怀疑着。那卑微的救世主任务,以及自己的弱小。
“如果是你的话。其实我并不相信,不过我也会相信。”
冰冷的感觉再次侵入他的全身,那般感受如同是血管被海水所灌入,然后沉入深海的尽头。尽收海洋的黑暗与极寒,还附赠一份彻骨的孤独。
积木堆积的大厦倒了还可以再建,只不过需要取决于创建者的执着性。
他又再一次进入到了这空白的世界,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让他思考以及留下记忆行为的手段,或许这就是真实的死后世界写照。他宛如灵魂般游历其中,只不过不再有个人思维,就像是漂浮物一样的漂流着。
随后的片刻他像是像素般的消逝在了这个维度中。这个世界似乎还不接受他的存在,更准确来说,应该是不允许。
永生应该就是最大的惩罚。他迫使人们去记住悲伤,一点点的忘记过去的点滴,最后无情的嘲笑永生这个幼稚的意愿。
林凛的脑内再一次被洪水似的记忆所灌满;这股感觉既不会疼痛也不有伤痕,但是它像一个恶魔在低语着咒文,使你心有而生的畏惧不自觉的想要深呼吸,就像是要把它们吐出去一样。
少数时间过去后,他才像是垂死病人般的活了过来。这次该是庆幸还是哀哭,已经不是他该思考的问题了,或者说他历经的真实死亡已然让他忘记了思考这些问题。
第二次回溯到过去已经让他怀疑是不是获得了某种能力,不过历经如此痛苦的死亡,让他即使是有如此能力也不愿去再次使用。
在这不清楚原因的回溯中,他再也不能随意的行事,这两次的大意确实是让他直接历经了死亡的轮回。并且,他也注意到了,时间是有一种驱使性的,它会驱使你向往同一个结局,而这结局就是死亡。
只有避免这种驱使,才能达成目的。这就像一场牌局,自己手里一定要有足够多的砝码,才有可能赌赢。而这个砝码的所在处只有自己去寻找,这更像是毫无手牌的自己,去赚取一张又一张的底牌,来驳倒对面的王牌。
他开始整理思绪。
他这两次的死并不是白白死掉的,至少他现在有了少数线索,他现在得使之成为一组能与对方抗衡的底牌。
串联整个事件,他已经略知一二详情,但是其中的迷雾还是为之甚多,而他现在需要见一个重要的人,以此解开阻碍着他步伐的巨石。
这个人拥有着至关重要的线索。
阳光照进屋内,格外的暖。他瞟过一眼日历上的3月24日,果不其然是时间回溯,而现在就是机会,照亮整个事件的机会。
他穿着上衣物,便起身去寻找她。
尽管现在他的内心是莫名的畏惧和凌乱,但是她绝对是一个可以放心的人。
他推开房门,正好看见她在正坐在椅子上看书。
也好,省得他去找她了。他并不意外的又一次见到了那个惊讶的表情,不过他并未在意,直入主题的问道:“我是怎么死的?”他不想再转弯抹角了,也不会再犹豫不决了,世界的残忍凉薄已像一片刀片划过了他的脸,留下了一条伤疤。
她霎时间像是定住在那的人偶一样,瞪大的双眼和微睁的嘴唇想要透漏什么却无法说出。但他理解她。所以他等。丧子之痛,莫过如此;如今再次重逢的心情,应该就是这样吧。
“你是被教会那群人杀死的。”她合上书,站起身来,看上去是想抱抱儿子。颤颤巍巍的动作,竟是惹人心疼。但他毕竟不是他儿子。无法理解这位母亲此时的爱。
不过,还差了一点。这一点虽微小,却足以纵观整件事情来龙去脉。“他们为什么要杀我。”虽然这么问有些奇怪,不免会让她怀疑他是另外一个人。不过到时候说自己失忆了,便能蒙混过关了。
“你的问题很奇怪啊。”她果然怀疑了起来,她边说边走了过来。此刻,按照套路出牌就好了。“我失忆了。但我还记得你是我母亲,希望你能告诉我。”
她面容上竟毫无怀疑的样子。或许这就是母亲吧。
“因为你的父亲。”她的神情不由得悲伤起来。他现在只得甘当一名倾听者,以此来缓解她的痛苦。以及靠她的线索来串联起这一串奇怪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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